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依朕看,虽同用此香,独独爱妃之用令人闻之舒畅、心旷神怡!”“臣妾多谢皇上夸赞!”
说罢,雀贵妃缓缓移了移桌案上缘的金狮镇纸。
“哟!这不大的金狮镇纸还真真有分量呢!”雀贵妃笑着说到。“是啊!此物乃足金所制,自然持之沉甸。”
稍稍顿了顿,皇上接着说到:“爱妃可知这金狮镇纸的来历?”“臣妾只知这是先帝赐予皇上的!”
“这金狮镇纸本是一对,昔年,先帝将其中一只赐予朕,将另外一只赐予了毓王。朕懂得先帝之意,如今,每每思之,百感交集!”“臣妾知道,皇上乃长情念旧之人;纵使富有四海、君临天下,过往之恩深情重亦不能忘怀!”
“朕是儿子、是兄弟、是夫君、是父亲,可朕终归是君王!”“既为君王,皇上就要有为人君之谋虑、为人君之决断。不为世俗情义之所困,既是君王之难,更是君王之律!”
“爱妃仿佛感触颇深,言语情重啊!”
这时,雀贵妃突然跪在了皇上面前。
“爱妃为何如此啊?”“皇上,臣妾听闻,前朝有王公大臣质疑臣妾之德行,并谏言倘若皇上要立坤儿为太子,必得保子去母,断断不能留臣妾遗害朝野宫闱!”
“你是朕最最钟爱的皇贵妃,朕怎会”“不!请皇上容臣妾把话讲完!臣妾甘居妃妾之位侍奉皇上终生,坤儿亦从无夺嫡之心!可是,若有一日,因臣妾之故阻了坤儿的前程,那就请皇上将臣妾赐死吧!即便是死,臣妾也不会怨恨皇上分毫,因为臣妾明白,臣妾的夫君是君王,为前朝之稳固、后宫之安宁,为了江山社稷,君王必须心无旁骛、决断杀伐!”
前一刻还是含情脉脉、红袖添香,下一刻便成了君王裁断、生死之决,刹那间,望着含泪跪在自己跟前的雀贵妃,皇上心底不禁泛起一阵阵酸楚。
与此同时,微微抬起头,平视龙案之上的金狮镇纸,雀贵妃心中燃起的恨已是再难浇灭的熊熊烈火
夜幕降临,将军府内,鲍直与毓亲王推杯换盏,大夫人则与毓王妃闲谈着府中家事。
席间,大夫人亲自到后厨取汤羹之时,借着如厕之便,因饮酒而面颊红热的毓王妃独自来到回廊中透透气。
沿着廊庭缓缓而行,一阵凉风袭来,令人顿觉舒爽。
“见过毓王妃!”此时,经过的一个下人行礼问安。“不必多礼!”
“你你是将军府的下人?”“是!”
“已然来过多次了,怎的从未见过你?”“回毓王妃,奴婢是内院伺候小夫人的,不常到前院来!”
“天色已晚,毓王妃这是要到哪儿?要不要奴婢引着您过去?”“不用了!我就是出来透透气,一会儿便回去了!”
“去吧!快去服侍小夫人吧!”“是!奴婢告退!”
偶遇服侍小夫人的侍女,毓王妃不由地闪出一个念头;随即,她稍远些、悄悄地跟在侍女身后,打算去探一探那从未谋面的小夫人。
蜿蜒的石子路上,毓王妃小心翼翼地前行;许是夜降薄雾,越往内院走,她就越觉得眼前的景物看不太真切。忽然,前方的侍女不见了,而恰恰此时,远处的一团火光吸引了她的注意。
四处顾盼着,毓王妃一步步上前,距离火光越来越近。
“怎会有人在将军府内燃纸钱?这不是犯了大忌嘛!”来到已经烧了一半的纸堆前,毓王妃心中喃喃自语。
看了看一旁整齐摆放的祭品,她微微皱了皱眉。
借着有限的光亮,毓王妃留意到,祭品之后的灵牌上空无一字;环顾四下无人,她探过身,伸手将灵牌拿到了近前。
然而,就当其将灵牌翻转过来之时,上面赫然几个字惊得她魂飞魄散
第188章灵牌惊魂,惩戒毒妇()
“毓亲王府五夫人之灵位”!
刹那间,眼见灵牌上所书之字,毓王妃惊得跌坐在地上。
她拼命想逃,怎奈手脚瘫软无力,甚至连喉中都发不出一点声响。
就在这时,毓王妃隐约感觉到自己身后不远处仿佛站着一个人;惊魂未定的她尽力翻转身体,要亲眼看一看那隐藏在背后的诡异之人
“王妃!王妃!”
此时,一阵阵呼唤之声愈来愈近。
“你们是怎么服侍王妃的?已然入夜了,怎的让她一个人出去?人家是贵客,若跌着了可如何是好啊!”“夫人!奴婢本是想陪着毓王妃,可王妃说不过是出去透透气,不叫奴婢跟着!”
“快!你们快去前头寻一寻!”“是!”
“王妃!王妃!”大夫人四处张望,焦急地唤着。
“夫人!夫人!您快来啊!王妃在这儿呢!”
听闻婢女传报,大夫人急忙加快脚步。
“夫人!您慢些!夜深露重,您身子才见康愈,断断不能再染了风寒!”一旁搀扶大夫人的侍女连忙说到。“顾不得这样许多了!去看毓王妃要紧!”
当大夫人及一众下人赶到之时,一堆纸钱已经燃尽,毓王妃独自坐在地上,脸上满是泪痕。
“王妃!您这是怎么了?”“夫夫人!”
“快!快将毓王妃搀扶起来!”
一路疾行,下人们用一张软椅将毓王妃抬到了大夫人的寝居之内。
亲自衬好软垫,安置毓王妃倚靠在榻边,大夫人又命侍女奉上了一盏热茶。
缓缓接过温热的茶盏,这时,毓王妃的手依旧微微颤抖;她饮下一口,却觉得连吞咽都变得困难。
“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守在榻边,大夫人不住地轻声安慰。
“夫夫人!王爷呢?”“许是饮得有些多了,此刻,王爷与将军正在偏厅小憩呢!”
缓了口气,毓王妃接着说到:“敢问夫人,方才,是何人在将军府内燃纸钱?还还摆有祭品和灵牌!”“王妃有所不知,今日是小夫人母亲的忌日;小夫人产后体虚、不宜出府,这才求了将军的允准,在府中祭奠亡母、以尽孝道。”
“府中祭事无意间冲撞了王妃,让王妃受惊了!妾身代小夫人向王妃赔罪!”
随大夫人,一旁侍候的几位婢女皆行赔罪之礼。
“不!不对!我亲眼看见,那灵牌上所书所书为”
这一刻,毓王妃欲言又止。
“您看到了什么?”大夫人疑惑地问到。“我不仅看见了,还真真感觉到身后面站着一个人,可转过身去,那人却不在了!”
“夫人,可否让小夫人将灵牌奉上,我要再看个真切!”毓王妃紧跟着说到。“这”
“请夫人务必成全!”“好吧!”
片刻之后,小夫人身边的侍女捧着灵牌来到了东苑。
“奴婢见过毓王妃、见过大夫人!回大夫人,小爷哭闹不止,小夫人忙于照拂着实抽不开身,遂命奴婢前来奉上灵牌!”“拿上来吧!”
见侍女上前,半卧在榻上的毓王妃即刻起身。
再次望向灵牌,映入眼帘的几个字是:慈母姜氏之灵位。
“不!不对啊!怎怎会是这样?”“王妃,这灵牌上所书之字有何不妥吗?”
“借着火光,我明明看到的是”
这一刻,毓王妃欲言又止。
“您看到的是什么啊?”大夫人继而问到。“没没什么!现在想来,兴许是我一时眼花,竟错看了上面的字!”
“深夜轻雾、火光灼目,加之王妃酒饮微醺,错看了什么亦是寻常!王妃有所不知,前儿个晚上,我本是口渴,欲扶下榻饮些茶;谁知一个看不清,竟迷迷糊糊错穿了将军的鞋子!”大夫人紧跟着应和到。
稍作平静,毓王妃说到:“今晚酒后失态、误入内院,不仅冒犯了小夫人祭奠亡母之事,还劳顿了大夫人;如此扰得阖府不宁,真真是惭愧啊!”“王妃莫要客套了!只要王妃贵体无恙,我这心里就安宁了!”
“哎!人老了,不光眼睛不好使,连胆子都变小了!”“王妃乃尊贵福厚之人!有神佛护佑,凡事必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夫人!”“毓王和毓王妃离府了?”
“是!奴婢刚刚在前院瞧见,将军和大夫人将他们送上了轿辇!”“这一回之后,想必毓王妃是轻易不敢再来了!”
说罢,小夫人轻轻抚了抚儿子娇嫩的小手。
“夫人,您为何要故意用一支假灵牌来吓她呢?”侍女低声问到。“这算什么,不过是略施惩戒罢了!毓王妃心术不正、阴狠毒辣,她的夫君与将军假意往来,背后更有不可告人之图谋!有传言说,她曾用计暗中毒害了毓王爷一向偏宠的五夫人,并以此夺了人家的亲儿子!也许,正因为有了这样的毒妇,毓亲王府才落得妻妾凋零、子息单薄!”
“原来是这样啊!想不到,尊荣华贵的毓王妃竟如此狠毒!难怪夫人您不愿她常来咱们将军府,更从不愿见她!”“这样的人,咱们还是不见的好!我可不愿她将一身的戾气和晦气过到自己身上!”
“是啊!夫人日日照顾小爷,断断不能沾染一丝一毫的污秽之气!”
说着,侍女甩了甩手中的帕子。
“你记着!若是大夫人问起此事,必得一口咬定毫不知情,咱们事先备下的假灵牌更是再也留不得!”“是!夫人安心!奴婢定会处置妥当的!”
回到王府,不久,毓王爷便沉沉地睡去了,可毓王妃却迟迟没有睡意。
披衣出户,她轻手轻脚地来到承恩屋内。
灯烛之下,望着熟睡的承恩,毓王妃悄然落泪;轻轻落座榻前,过往之事一幕幕涌上心头。
“老天啊!昔年,你为何要夺走我的亲生儿子?若非丧子之痛,若非夫君移情,若非后半生恐落得无依无靠,我又如何能下得了狠手去母夺子!”
暗暗自语,一番痛彻心骨非亲身所能体会。
“五夫人,天定宿命,你已然去了,就莫要再对我怨恨不能释怀了!如今,我将承恩视如己出,一日日将其抚养成人,我们母子情深,他已经将我视为亲娘了!我是王爷正妻,我的儿子便是亲王嫡子,这样尊贵的身份一定会为承恩博一个锦绣前程!”
第189章瑜妃试探,承坤之思()
“娘娘,您送进去的汤羹和点心,怎的又原样不动地带出来了?”跨出承天殿,侍女轻声问到。“这松茸鸡肉羹本是最合圣上口味,可这一回,本宫才将其从食盒中取出,皇上便说闻之不馨,自是一口都不愿尝了!”
说罢,瑜妃叹了口气。
“娘娘,圣意有变乃是寻常,您无须太过失望!”“本宫在意的并非皇上对吃食的厌烦,而是害怕皇上会对本宫厌弃,更怕会因此而牵累了钰儿!”
“娘娘,六皇子是皇上最小的儿子,皇上断断不会失于眷顾的!”“但愿吧!”
话音未落,此时,天师迎面走了过来。
“鄙人见过瑜妃娘娘!”“天师免礼!”
“许久未见,天师依旧神采奕奕!”瑜妃笑着说到。“皇家宫苑乃天地精华灵气之所聚,加之得皇恩庇佑、托娘娘洪福,鄙人自是安然。”
“天师可是前去面见圣上?”“是!”
“依本宫看,天师既立下了大功,皇上着实应该赏赐一个大大的恩典!”“鄙人何来大功?鄙人愚钝,还请瑜妃娘娘指点!”
“就是盼君公主的乳母,秦娘啊!”
“鄙人”“哎呀!天师就莫要自谦了!若非天师慧眼识珠,将秦娘选进永康宫,盼君公主岂能一日比一日康健?宫中尽人皆知,从前,公主不是微恙便是夜半啼哭,而今却事事如常、起居安泰,这难道不是天师的功劳吗?”
未及天师回应,瑜妃接着说到:“本宫心中有一问,不知天师可否解惑?”“娘娘但说无妨!鄙人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芸芸众生之间,天师究竟是如何识得秦娘这样的招祥纳福之人啊?”“回娘娘,鄙人曾研习相术多年,略通识人之秘宗。”
“嗯!本宫见过秦娘几回,眉眼清丽、仪态端庄,说起话来也是稳稳当当的!”“是!既入宫服侍公主,就必得是稳妥可信之人!”
“哎!永康宫里有如此妥帖之人,本宫也真真是羡慕啊!回到碧秋苑,再看那些照顾承钰的侍婢,本宫是愈发瞧不上了!”“娘娘说笑了!碧秋苑的宫人个个伶俐出挑,加之娘娘调教有方,自是善察上意、侍奉得宜。”
“都说美物无双!不知同秦娘一样合宜之人还能不能再挑出一个呀?若是能,本宫倒想劳天师再选进宫一位呢!”“这万事凑巧,若刻意寻双,怕是”
“呵呵!本宫不过是随口玩笑罢了,天师竟还当真了!”“让娘娘见笑了!”
“盼君公主是承铭太子唯一留下的血脉,如此至贵之人,再如何精心侍奉也是应该的!公主安在,皇上与皇后娘娘就有一份念想啊!”“是!”
“光顾着说话儿了!此刻,承钰怕是已经醒了,本宫这就要回去了!”“恭送瑜妃娘娘!”
望着瑜妃渐渐远去的背影,这一刻,天师若有所思
“儿子给母亲请安!”“这几日,你一直没到望春宫去,心里惦记着,今儿就过来了!”
永祥宫内,雀贵妃落座,承坤亲自奉上茶饮。
“这几日夜里,坤儿歇得可还安稳?”“劳母亲记挂,儿子一切安好!”
“你是本宫的儿子,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本宫还能猜不出?”
说着,雀贵妃命侍女奉上一盏枸杞莲子汤。
“母亲知道,你日夜筹谋,为的就是能早日坐上太子之位!可再如何,你也不能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啊!”“是!让母亲忧心是儿子不孝!”
“再有月余,你就要大婚了;到时候,母亲可断断不愿看到一个失了精气神的坤儿!”“是!母亲教诲,儿子都记下了!”
“章衍之嫡女,本宫还是颇为钟意的!相貌端庄、知书达礼,听闻,还抚得一手好琴!”“一次宫廷宴饮之上,儿子曾见过章衍之女;此女虽非国色天香,却有格外出众之处。”
“何处出众啊?竟惹得本宫的儿子一见难忘?”雀贵妃笑着问到。“章氏唇边的一颗美人痣生得极好!那一日起,儿子见过了,便记在了心里!”
“美人痣?”“母亲不会不知晓吧!正如画像所表,先帝朝的姜皇后,她的唇边就有一颗痣!如今,章氏同姜皇后一样,上唇偏左处也恰恰生了一颗痣!如此巧合,或许就是老天的安排吧!”
“对对对!本宫记起来了!本宫见过那画像,姜皇后唇边的确生有一颗痣!真没想到,坤儿竟如此心思细腻!现在想来,难怪你父皇指婚之时,你应得竟无半分踌躇!”
听雀贵妃所言,承坤微微笑了笑。
“不过,那姜皇后最终还是被先帝废黜了,这章氏会不会”“母亲,儿子在意的是皇位,至于章氏最终结局如何,那全全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来日,若儿子真真登上了皇帝宝座,到那时,皇后之位也不过是我掌控朝政、统御亲贵的赏赐恩惠罢了!”
“这么说,坤儿是不会对章衍之女动真情的;所谓婚配,不过是你拉拢前朝势力的权宜之计?”“母亲,儿子断断不会为男女之情所牵绊,儿子心中唯一在意的只有皇位!”
走出永祥宫,一路上,雀贵妃愁眉不展。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自见了三皇子之后,就一直不言不语!”侍女轻声说到。
“紫环,本宫怎么觉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