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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鄙人在!”
“随朕与毓王上去看一看!”“是!鄙人遵旨!”
“承恩叩见皇上!皇上万安!”“哈哈哈哈!好一个礼数周全的小儿!快!快起来让朕好生瞧一瞧!”
落座桌案之前,承汲连忙奉上茶饮。
“毓王,承恩的病已然痊愈了吧!”“感念皇上恩典,经宫中刘太医精心施治,犬子已然康复如初。”
“承恩啊!告诉皇叔,刘太医的汤药苦不苦啊?”“不苦!每每下人奉上汤剂,承恩都是一口气饮下去!”
“哈哈哈哈!好!好!承恩可比承泰幼时懂事听话多了!承泰自幼体弱,每次患病饮汤药,德妃和宫人们都要费上好一番心思和力气!”
饮下半盏茶,皇上接着说到:“天师,这屋内的格局陈设如何?”“回皇上,屋中明亮宽敞,窗口纳清阳之气,房中摆设清雅明快,无厉气尖锐之物;稚嫩小儿居于此处,颇为裨益啊!”
“能得天师之堪舆指点,臣也就十足安心了!”毓王紧跟着应和到。
“事无万全!王爷,恕鄙人直言,此屋格局,美中亦有不足!”“还请天师不吝赐教!”
“美中不足便是床榻安放之位有失!”
天师此言一出,承汲不禁暗自一惊。
“床榻?”“是!王爷,方才,鄙人向您讨过小王爷的生辰八字;依四柱讯息之查,承恩小王爷日元为木,寝卧之时,最最相宜便是头朝东。若能变一变床榻之朝向,那便是最好了!”
“再有,榻下最宜安放一方辟邪驱秽的镇石,以白玉材质为上佳。”“臣多谢天师指点!随后,必一一谨遵而行。”
“依朕看,也不必费心去寻什么上好的白玉石了,今日,就将朕随身之观音玉佩赐给承恩吧!有朕之庇佑,承恩也就邪毒无侵、保得平安了!”“臣叩谢皇上赏赐!”
“皇上,圣物不可沾染丝毫污尘,还是先请宫人将榻下清扫一番吧!”“嗯!天师所言极是!”
“楚维盛!”“奴才在!”
“命随行的宫人将承恩榻下好生洒扫,再将朕的玉佩妥当安放!”“是!奴才遵旨!”
正当几位宫人走进床榻之时,承恩忽然开口了:“皇叔,将您所赏赐的玉佩
放置在榻下的木盒中吧!这样一来,纵有污尘亦再不能沾染分毫!”
“承恩,不许乱讲!榻下哪有什么木盒啊?”毓王即刻说到。“爹!榻下真有一只木盒!儿子这就钻进去给您取出来!”
片刻之后,小承恩捧着木盒爬了出来。
“来!拿给皇叔看看,这盒子里装了什么宝物?”
从承恩手中接过木盒,楚公公将其奉于皇上面前,缓缓启开
第183章玉印再现,毒蛇化身()
望向启开的木盒,一时间,皇上未动声色。
“皇上,臣不知榻下置有木盒,若其内之物有伤圣观,还请皇上恕罪!”
说罢,毓亲王跪在了地上。
见父亲跪地,承恩也懵懵懂懂地跪在了皇上跟前。
“朕的玉佩怕是不必赏了!”
听此言,毓王心中一沉,额头冒出的冷汗滴在袖上。
“啪”的一声,皇上将楚公公高举过头的木盒合上了盖子。
“这木盒用料考究、做工精细,丝毫不亚于宫中之物,好生留着吧!”“是是!臣遵旨!”
“楚维盛!”“奴才在!”
“朕有些乏了,回宫吧!”“是!奴才遵旨!”
“臣已然命后厨备下皇上素来喜爱的吃食,还请皇”“不急在今日,往后,朕有的是机会到毓亲王府!”
“回宫!”“皇上起驾!”
返回皇宫的路上,跟随龙撵,天师与承汲左右各乘一骑。
虽天日晴和,可回想起方才的惊心一刻,承汲握着缰绳的手不由地一阵阵发凉,心底更是一次又一次掀起汹涌波澜
“这下面有个盒子?”承恩睁大眼睛问到。“是啊!我也没想到,这么一探,竟在榻下一角的横木之上摸到了一个木盒。”
“承恩,这盒子里莫不是你爹先前藏下的宝物吧!”“那咱们快些启开瞧瞧吧!”
紧跟着,承汲亲手打开了盒盖。
“血玉印!”
刹那间,眼前之物令承汲大惊。
“血玉印?这玉石好漂亮啊!我从来都没见过呢!”
说着,承恩就要伸手去摸。
“毓亲王府怎会私藏罪臣之物?”承汲自语到。
“求姚护卫手下留情!求姚护卫手下留情!”
不容承汲多思,此刻,三夫人自门外闯了进来。
“锦心,将承恩带出去!寸步不离地守在门外!”“是!夫人!”
“夫人,承恩寝居之内、床榻之下,竟藏着罪臣端亲王之子——袁承汲验明证身之物!这血玉印究竟是原物还是仿品?”“姚护卫见事清明、洞若观火,稍加细思便可知,此罪物绝非王爷私藏,而断断是有人在暗中陷害啊!”
“陷害?何人陷害?”“尚且无真凭实据,片刻间,妾身亦不能断定!”
“睹物思人,持物则缘不尽;但凡世人珍爱之物皆聚有其主之魂灵,有物在,既魂不灭、灵不散。”面对心急如焚、百口莫辩的三夫人,承汲将天师之言脱口而出。
“无论是真是伪,毓亲王将血玉印私藏王府,难不成是在日日期盼着罪臣之子能托身还魂吗?”“不!不!王爷怎敢?王爷怎敢啊?”
“三夫人,事关紧要,奴才不得不回禀圣上!”“不!姚护卫万万不能如此!”
“毓亲王大不敬之罪,奴才不敢私隐欺君!”
手持木盒,承汲即刻欲转身跨出房门。
就在这时,三夫人突然死死拉住承汲的手,“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姚护卫万万不能将此事回禀皇上!一旦如此,王爷便是恕无可恕之死罪,整个毓亲王府就会遭受灭顶之祸啊!”
灭顶之祸,这四个字对于承汲来说既不陌生亦不遥远;二十余年前,骤然降下端王府的一场横祸就让他饱尝生离死别之苦,时至今日,这种痛苦依旧在延续,犹如永远都不能愈合的伤口,随时会迸出鲜血。
“自作孽不可活!这是毓亲王的命,还请夫人自求多福吧!”承汲没有转头望向三夫人,只是冷冷地说到。
“姚护卫,且不说你曾是毓王府之人,妾身亦不敢妄言你与王爷之间种种。可妾身知道,纵使王爷有错,也断断不能牵累年幼的承恩啊!来日,若整个王府获罪,王爷妻妾尚不足惜,可无辜的承恩又该遭受怎样的苦楚呀!承恩生母早丧,他已然是个可怜的孩子了;此时此刻,倘若姚护卫不肯施恩庇佑,那他今后必定是凶多吉少啊!”
“宿命天定,这这是他的命!”“不!承恩的命不在老天!承恩的命就在你姚护卫一念之间啊!”
三夫人跪地苦求、哭泣连连,这令承汲悲郁难抑,脑中不断闪过当年的一幕又一幕:被迫离家,刑徒流放,孤身无依,死里逃生
“姨娘!”
不知什么时候,承恩推门走了进来。
“姨娘,你怎的哭了?”“快!快!给姚护卫跪下!给姚护卫跪下!”
眼见承恩跪地,承汲眼中一直擒住的泪水悄然而下。
“快给姚护卫磕头!说!快说!承恩求姚护卫饶命!承恩求姚护卫饶命!”“承恩求姚护卫饶命!”
紧接着,承恩向承汲叩头
终于,承汲退后一步,重重地关上了房门。
“今日,若非三夫人一直守在门外,毓王府怕是要步昔年端王府之后尘了!”“妾身妾身多谢姚护卫施恩!多谢姚护卫施恩!”
“这血玉印留不得,交由夫人处置吧!”“是是!”
“依我之见,木盒仍旧放置回榻下,只是,其中之物”“姚护卫安心!妾身知道该如何做!妾身这就到王爷书房中取一物代之!”
“夫人快些去吧!皇上一会儿就该到了!我留在这儿,自会教承恩如何应对!”承汲目光凝滞,平静地说到。“是!多谢姚护卫相救之恩!”
三夫人走后,承汲蹲下身,拉住承恩的小手。
“怕没怕?”“嗯!”承恩怯生生地点了点头。
“别怕!方才,我和夫人是逗着你玩儿呢!自你榻下寻出一个空木盒,我和夫人都想要,她怕争不过,还哭了!”“不对啊!那木盒中不是有块血玉石吗?”
“承恩,你知道那血玉石是如何得来的吗?”“不知道!”
“我告诉你,那血玉石就是先前你看到的那条蛇变的;它被施了法术,所以就化身成一块玉石,不能动了,也就再不能窜出来吓着你了!”“太好了!这下,我就再也不用害怕了!”
“可是,是何人施了法术呢?”“嗯是天上的神仙,是老天爷专门派来护佑承恩的神仙!”
稍稍顿了顿,承汲接着说到:“蛇变成血玉石的事,承恩对谁都不能讲!”“为何?”
“如果你说出来了,神仙的法术就不灵,过不了几日,那毒物就会再变回蛇身,到时候,你可就”“我不要它变回来!我一定保守秘密!我一定不会对任何人说!就是皇上问起,我也绝不会吐露半个字!”
“好!我知道,承恩是个聪慧有福的孩子,一定会保守秘密的!”
望着承恩将木盒放回榻下,一块重重的石头落在了承汲心里
第184章宫女疑案,一念悲叹()
“臣妾给太后请安!”“皇后能惦念着我这老婆子,着实难得啊!”
“臣妾侍奉不周,还请太后降罪!”
任凭皇后跪在跟前,太后徐徐饮下半盏参茶。
“别跪着了!起来吧!”“是!多谢太后!”
“皇帝带着德妃出宫去了毓亲王府?”“是!”
“德妃入宫多年,且一向沉稳持重,有她在皇帝身边侍奉,本宫倒也安心!”“是!”
“这些日子,皇后没常到碧秋苑?”太后低垂着眼帘问到。“回太后,经悉心调理,六皇子一切安好,从前的夜啼之症亦大见康愈;如此,本宫也就心安了。”
“嗯!承钰虽是瑜妃所生,但你才是他的嫡母,儿子有恙,皇后自然忧心。”
将手中的念珠搁在面前的桌案上,太后接着说到:“那四个死得不明不白的宫女,皇后可有再命人追查啊?”“回太后,此事非同小可,未免宫中流言蜚语、人心惴惴不安,臣妾只得暗中追查,且一日不曾松懈。”
“虽不是位份尊贵的主子,可婢女的性命也是命;就这么平白无故地没了,着实令人生叹啊!”“是!臣妾谨记太后教诲!”
“宫闱之内,安宁康泰是头等要紧的!仔细着点儿,千万别再出什么差池了!”“是!”
“你记着!后宫琐事莫要惊扰皇帝,前朝之事已然够他累的了!”“是!”
“去吧!去佛堂上柱香!一来为皇帝祈福,二来也为你自己能静一静心!”“是!请太后保重贵体,臣妾告退。”
“母亲,儿子已然等候您多时了!”入夜,望春宫内,承坤微皱着眉说到。“本宫去陪太后了!侍奉太后饮下安神汤,这才回来!”
“母亲,今日父皇驾临毓亲王府,在天师的一番引导下,刘太医事先安放在承恩榻下的木盒果然现身!只不过,那盒中之物并非血玉印之仿品,而是”
“是何物?”雀贵妃即刻问到。“是先帝赐予毓亲王的一方金狮镇纸!”
“金狮镇纸?”“侍奉父皇多年,母亲不会不清楚吧!先帝在时,曾将一对金狮镇纸分别赐予父皇和毓亲王,一来是勉励皇子勤学苦读,二来是期望手足兄弟情比金坚、永无断绝!”
“怎么怎么会这样?”“偷天换日!血玉印变成了金狮镇纸!如此,对于毓王,父皇非但没有龙颜大怒,还不得不念起昔日之情!儿子猜也猜得到,毓王会对父皇讲,那金狮镇纸是他最最珍爱之物,饱含父子恩情、兄弟深情,有这样的祥瑞之物护身,承恩便可远离灾祸、后福无穷了!”
“不!断断不能啊!那血玉印可是本宫亲手置入盒中的!”“错漏不在母亲,不胜防者另有他人!”
“难道是是刘太医?是他偷偷地”“不!不会!为了日后的出人头地、荣华富贵,刘太医绝不会为了毓亲王而断送自己在宫中的前程!”
“坤儿,那会是何人?”“会是天师吗?”
“皇上,已然入夜了,您还是早些安寝吧!”“时辰还早,朕还不想歇着!”
“楚维盛!”“奴才在!”
“给朕与天师换盏红枣茶来!朕忽然想那个味道了!”“是!皇上与天师稍后,奴才去去就来!”
站起身来,皇上活动着肩背。
“哎!朕这身子大不如从前了!”“国事家事,皇上事事操劳,时日久了,自然会觉得疲累。”
“想朕刚刚继位之时,那般雄姿英发,纵使朝政繁忙,每一日却仿佛有用不尽的气力!”“如今,皇上依旧千秋鼎盛!”
“天师啊!你就莫要再哄骗朕了!朕的身子,朕心中有数!”
“对了!你献给朕的九炼凝红丸只剩下两颗了!朕用着觉得不错,还要再向你讨些呢!”“为圣上龙体之康泰,鄙人愿竭尽全力!”
“朕知道,这世上断断没有什么长生不老的仙丹,那都是些狐鬼神话,不过是寄托了世人的美好心愿罢了!”“皇上圣明!鄙人所献之九炼凝红丸并非长生之丹药,不过,此秘制丸药确有独到之处,长久服食,可保阳气旺盛、用而不尽,可令精血濡润、泄而不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能得天师在侧,真真是朕的福气啊!”
“宝天,你慢些饮!慢些饮!”“小同子,再再给我满上!”
寝居之内,又饮下一杯之后,承汲直愣愣地望着桌案上的烛火。
“今日,随皇上入毓亲王府,没出什么事吧?”小同子低声问到。“没没有!皇上到毓王府上一叙兄弟手足之情,能出什么事啊!”
手一滑,承汲将酒盅摔在了地上。
“我知道,一入毓亲王府,你便念起了紫云小姐!你与她虽同在皇城,却碍于毓王之挟,苦苦相思却不能日日相伴!”“都是命!都是命!我与紫云都逃不过命运的捉弄!”
“宝天,人生在世,不称意十有八九!眼下,你只有再忍一忍!熬得过去,才有终成心愿的一日啊!”“今日,我本可终成心愿的!可一念之间,我竟放过了!我竟放过了!”
眼泪倾泻而下,浸入口中,苦涩难耐。
“我应该应该让他也感受一番雷霆风暴般的皇恩!让他亲身尝一尝家破人亡、骨肉分离的滋味儿!让他的妻妾奴仆,死的死、亡的亡!让他的儿子顿失亲眷、刑徒流放!”
“宝宝天,你说的是谁啊?是是毓亲王吗?我知道你恨他,可眼下,他并没犯什么大罪,又何谈家破人亡、骨肉分离呢!”“他有罪!他有罪!他身上有一生一世都洗不脱的罪孽!”
面对承汲近乎无法控制的咆哮,不明真相的小同子既害怕、又担心。
“夜深人静,你莫要再大声言语了!若叫旁人听去,咱俩都是个死!”“我为什么要怜悯他?我为什么要怜悯一个仇人之子?一念之差,我竟错过了报仇雪恨的机会!一念之差,那么多人的含恨而死没能得到安慰!我无用!我无用!我姚宝天对不起你们!对不起你们!”
第185章红丸之隐,虽迟必至()
“天师!”“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