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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维盛!”“奴才在!”
“传朕旨意,加封鲍直将军为永定王,赐金银各二百,拨官奴四十!”“臣叩谢皇上隆恩!”
“臣等恭贺永定王!”
亥时,承天殿宴饮毕,众臣散去。
皇上饮酒不少,回到寝殿之后便沉沉睡去。
殿门外,承汲与小同子靠在梁柱边、席地而坐。
“入夜了,你们怎的还不回去歇着?”楚公公跨出殿门问到。“师傅,夜深了,难得外面凉快起来,且让我们透透气吧!”
稍稍顿了顿,小同子接着说到:“宝天啊!方才,大殿之上,将军为你相神之时,我着实替你捏了把汗啊!”
小同子此言一出,楚公公即刻重重地拍了他的脑袋。
“哎呦!师傅,您您这是做什么呀?”“做什么?天气凉爽起来,你倒讲起胡话来了!你替宝天捏什么汗呀?宝天本就是忠孝之人,难道还怕他相看不成?”
楚公公这句话立刻警醒了小同子,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
“无妨!公公莫要怪罪,小同子也是好意,怕那鲍直会对我出言不益!”承汲连忙说到。
“哎!朝堂之上、宫廷之中,有多少人因一言而腾达,又有多少人因一言而丧命!我久侍宫闱,这样的事真真是见过太多太多了!”
说罢,楚公公无奈地摇了摇头。
“今日近身一观,鲍直将军端秀俊朗,想必定为中正之人,得其在朝中,则可期成忠义之清流。”“但愿如此吧!”
第139章承坤请罪,君臣相得()
一整夜,承汲睡得很不安稳;梦中,他又一次见到了自己的父亲,父亲似乎在说着什么,而他却只能见其形、不得闻其声
承天殿外,小同子慵懒地打着哈欠。
“昨夜歇得真真不舒服,非但没解了乏,还落得腰酸背痛的!”“我同样如此!一整夜没得安生,总是梦萦心头。”
“呵呵!你这是害了相思病吧!”“尽胡说!”
稍稍顿了顿,小同子低声说到:“宝天,昨日,我出言有些唐突了,我不该说那句替你捏”“无妨!你的心意我懂,你为我的担忧,我全都明白!”
“宝天,说心里话,我想尽力帮你;虽为残破低贱之人,即便无助于大事,亦可在细微之处代你留心着意;可昨天,无意之中,我竟险些将你置于祸非之地,这让我实在是”“小同子,莫要再说了!在这皇宫之中,在这龙潭虎穴之内,有你这样的挚友,能得你时时惦念相照,已然是我姚宝天莫大的福分了!”
“对了!今日巳时,鲍直将军入宫谢恩;此刻,楚公公是否在殿内服侍皇上盥洗?”承汲问到。“方才光顾着说话,倒忘记告诉你了!皇上不在承天殿,昨儿个夜里去了绮华宫。”
“夜里?”“是啊!昨夜,皇后娘娘突觉凤体不安,连夜便传了太医;事关重大,太医院不敢知情不报,便即刻派人到承天殿送了消息。听闻皇后娘娘急病,圣上十分忧心挂念,片刻之后便移驾绮华宫。”
“此事,后宫之人可已知晓?”承汲接着问到。“这我一时还说不准!”
小同子话音未落,此时,三皇子承坤自殿门外走了过来。
“奴才见过忠王!”“姚护卫免礼!同公公免礼!”
“敢问姚护卫,父皇可在内殿?”“回忠王,皇上并不在承天殿。”
“既然如此,我就跪在殿外等父皇回来吧!”
说罢,承坤掀起衣襟,跪在了地上。
“忠王为何如此?”承汲连忙问到。“昨日宴饮,我酒后失态,在众臣面前令父皇失了颜面;今早醒后,心中愧悔不安,遂至承天殿请罪领罚。”
“即便如此,忠王大可立于殿外等候,何必非要跪在这坚硬的石地之上?”小同子紧跟着说到。“同公公好意,我心领了!我乃有罪之人,必得诚心自罚!”
既是主上坚持,承汲与小同子也不便再劝;不过,就在转身望向承天殿大门之时,忽然间,承汲似乎一下子忆起了什么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皇上回到了承天殿。
只见其阔步跨入宫门,径直走向石阶之际,猛地一抬头,竟即刻停住了脚步
稍稍停顿之后,皇上一步步登阶而上。
“奴才叩见皇上!”
承汲与小同子跪地行礼。
“儿臣叩见父皇!”
“忠王,你怎的在这里?”“儿臣自知昨日宴饮失仪,特前来向父皇请罪!”
“忠王何罪之有?”“儿臣不胜酒力,于君王与文武百官之前,尽失人臣、皇子之风范规仪;如此有违臣礼、有悖子道,还请父皇降罪!”
伏地叩首,此时的承坤言语真切,难不令人动容。
皇上瞧了楚公公一眼,其立刻心领神会。
“忠王,您还是起来说话吧!总这么跪着,膝节也受不住啊!”“父皇未曾责问降罪,儿臣断断不敢起身!”
“既是问罪,也得允朕细细问来吧!若不起身,难不成还要朕陪你在这日头底下?”“父皇九五之尊,儿臣不敢!儿臣不敢!”
“忠王,既然皇上恩遇,您还是起身入殿吧!”楚公公跟着说到。“儿臣多谢父皇!”
小同子因差事离开后不久,楚公公自内殿走了出来。
“公公,皇上可有动怒?会不会降罪于忠王啊?”承汲上前低声说到。
听承汲之问,楚公公笑着摇了摇头。
“本就是至亲父子,又怎会真的降罪呢?”“龙颜温慰,这便是最好的了!”承汲应和到。
“不得不叹啊!比起太子与二皇子,最最体察圣心之人莫过于忠王啊!”“是!忠王心思细腻、聪慧过人,自是颇得圣意!”
“宝天,你知道吗?方才入承天殿之时,猛然看见跪在地上之人,皇上问了我一句话。”“圣上问了公公什么?”
“皇上说,楚维盛,你瞧瞧那跪着的人是谁?我答,自背影望去,应该是三皇子承坤。皇上又问,是吗?是承坤吗?我又答,是,奴才应该不会看错。”“是!公公的确没有看错。”
“其实,皇上心中多希望是我看错了!”
听楚公公之言,承汲静默不语;这一刻,他不禁再次忆起自己初入宫之日;那一日,亦是在承天殿前,跪在地上请罪之人不是承坤,而是已然故去的太子
巳时整,鲍直将军入得承天殿;跪拜大礼毕,皇上赐座,楚公公亲自为其奉茶。
“臣不敢劳公公!”“将军哪里话!奴才有幸服侍将军,这是奴才的福分!”
“臣多谢皇上!”
再次躬身行礼,鲍直将军这才稳稳落座,缓缓饮下一口茶。
“爱卿,将军府可还如意?”“圣上恩赏,臣受宠若惊!”
“哈哈哈哈!爱卿劳苦功高,纵是黄金车载、珠玉斗量亦不能抵其万一啊!”“臣之偶胜乃为圣上仁德庇佑,臣不敢贪天之功,更不能居功自傲、有违人臣之德行。”
“爱卿,茶饮可还合口?”“天家之物,臣受之欣喜!”
“嗯!爱卿可知,毓亲王之府邸距将军府并不远,你二人一文一武、同朝为官,日后可常来常往。”“皇上圣明!昨日,宴饮毕,毓亲王便派家丁到府上赠予贺礼;王爷如此相待,臣实在受之不安。”
“哈哈哈哈!臣属交好融洽,便可于朝堂之上勠力同心,此乃朕之幸、国邦之幸啊!”“皇上仁厚!股肱罄帷幄之谋,爪牙竭熊罴之力,协德同心,必致清明盛世!”
饮下半盏茶,皇上接着说到:“听闻,爱卿之剑法可以一敌百,军中无人能及。”“皇上谬赞了!臣虽自幼研习剑术,却终未得精髓。”
紧接着,鲍直说到:“臣看得出,圣上之御前护卫乃习武通道之人,虽未曾切磋,那逼人英气之中已然透出了文武不凡!”“哈哈哈哈!爱卿果然颇具识人相神之术,不过短短一见,便看出了其人之内里精髓。”
“楚维盛!”“奴才在!”
“传姚护卫!摆驾正剑馆!”
第140章出剑失手,祸端再起()
龙兴所致,鲍直、承汲随皇上来到承天殿后殿之中的正剑馆。
“朕有些时日未曾到此舞剑了,此刻,再执宝剑,这手已然发软了。”皇上手持未出鞘的御用之剑说到。“利剑虽沉,终比不过御批秉笔之重;皇上天纵英明、厚施仁德,无需兵刃便可天下归心。”
“哈哈哈哈!朕的永定王不仅沙场善战,出口亦为金玉;如此文武韬略,着实令朕欣喜啊!”“圣上之赞,臣愧不敢受!”
说罢,鲍直躬身行礼。
“宝天啊!”“奴才在!”
“今日,朕欲亲自摆台,让你与鲍将军在此切磋剑法。”“奴才惶恐!将军乃武中奇人,且身居高位,奴才庸懦,万万不敢以卵击石、与将军相较!”
承汲当即跪在了皇上跟前。
“朕已然说过了,此番对而舞剑并非争斗较量,而是技艺切磋;即便你真真招架不住,大可当作一次难得的研习讨教。遇高人岂可交臂而失之?这道理你该懂啊!”“是是!奴才谢皇上赐教!”
“来人啊!为鲍将军奉剑!”
双手接过宫人奉上的利剑,鲍直跪地说到:“君令不可违,臣自当领受与御前护卫切磋剑法之命;只不过,若臣剑术不济、在君王面前献丑,还请皇上莫要怪罪!”
“哈哈哈哈!那是自然!爱卿大可一展身手,断断不必拘着礼数,更无须后顾之忧!”“是!臣领旨!”
缓缓走到剑馆正中央,承汲与鲍直相对行礼。
“请将军赐教!”“姚护卫请!”
银剑出鞘,瞬时间,原本宁静的正剑馆内响起了兵刃碰撞之声;楚公公立在一旁观战,双手紧握。
两三个回合下来,承汲与鲍直各有进退,闪转腾挪间无不透出当世高手之卓越风采。
自幼习武,只需几招,承汲便可识得对手的功底;他能真切地感觉到,鲍直外似发力,而内里却并未用功;就如同武者对着木桩练拳,表面声声作响,而力道却分毫未曾入木。
就在彼此跃身而起,相近落地而又同时背对皇上之时,忽然,鲍直对承汲低声说了两个字:“出剑!”
未及多思,趁对方做收势之时,承汲突然发力;顿时,宝剑脱手而出,“咣啷”一声落在了不远处的地上。
“奴才冒犯将军有罪!还请将军恕罪!”
承汲即刻放下手中剑,跪地请罪。
“姚护卫果然好剑法!皇上,臣技艺不精,臣认输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时,皇上起身,笑着朝鲍直走了过来。
“取布帕来!”“是!”
楚公公连忙奉上。
接过帕子,皇上亲手为鲍直擦拭掌中之汗。
“皇上,臣怎敢劳”“爱卿莫要多言!爱卿为朕平叛定国有功,朕理当如此!朕知道,方才对剑,若非爱卿一时手滑,姚护卫他断断不是你的敌手!”
皇上话音未落,此时,宫人入内传报。
“禀皇上,吴庚副将承天殿外求见!”“吴庚?这时候,他怎的来了?”
“你先下去!命他在外面候着!”“是!奴才遵旨!”
落座饮下半盏茶,皇上看了看鲍直。
“朕暂且不愿见吴副将!楚维盛,你到殿外传话吧!”“是!奴才遵旨!”
楚公公刚要迈步出剑馆,鲍直开口了。
“吴副将求见,还请皇上开恩允准!”“为何?朕听闻,那吴庚在军中与爱卿屡有不和,甚至曾出言不逊、以下犯上;一次征战之中,为着彼此意见相左,他还违抗军令,擅自帅兵出击;若非爱卿思虑周全、及时护救,此刻,他怕是已然成了乱贼的刀下之鬼了。”
“皇上圣明!性情有别,臣虽与吴副将失和,但也万万不敢因一己之喜恶而左右皇上之视听,更不能倚仗恩宠而阻圣上之言路。为臣者,以能言为能;为君者,以能听、能辨为能。臣属之事不足为顾,还请皇上传旨,即刻召见吴庚!”
听鲍直所言,楚公公与承汲会心一视。
“传吴庚!”“是!传吴庚入殿!”
“不!不必至正殿,朕就在这剑馆见他!”“是!奴才遵旨!”
吴庚副将随宫人一路入内,跨入剑馆之时,见鲍直同在,他不由地一愣。
“臣叩见皇上!皇上万安!”“吴副将请起!”
“吴副将此时求见,可有要事禀报?”“臣臣确有一事上禀!”
“你乃永定王之部属,若军中有急情,也该先向他禀报啊!”“是!若为军情,臣必当先行向永定王禀告,断断不会藐视军规、僭越无纲。可此番求见,臣并非为军情,而是”
此刻,吴庚欲言又止,并抬眼瞧了瞧鲍直。
“在朕面前,吴副将尽可直言,莫要吞吞吐吐!”“是!臣之所报乃起于昔年旧事,若出言唐突,还请皇上恕臣死罪。”
“讲!”“臣得密保,昔日谋逆罪臣端亲王之子——袁承汲依旧活着;当年,向皇上传报其死讯之人,着实犯了欺君大罪!”
吴庚此言一出,刹那间,楚公公一惊,承汲更是一惊。
一旁的鲍直则先是望向皇上,随后便将目光移到了承汲身上。
“朕的侄儿依旧活着?”片刻之后,皇上问到。“是!”吴庚即刻答到。
“他人在哪儿?”“臣只知其活着,存于何处尚不得而知。”
“天命不绝,既然人还在,便将其寻出来吧!吴副将,此事朕就交由你去办了!”“是!臣领旨!”
“若密保不虚且寻得出,朕自会重重地赏你;若所报不实,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那朕便要治你的欺君之罪了!”“是!臣遵旨!”
“臣斗胆问皇上一句,若再得消息,臣可否求以面君?”“朕允你随时入承天殿面报,若逢酉时之后,可走天华门入宫。”
“是!臣必当尽心竭力,定不负圣上之恩!”
“下去吧!”“臣告退!”
吴庚退下之后,一时间,皇上若有所思、静默不语。
“皇上,您今日不是还要去看望太后嘛!”楚公公走上前,轻声说到。“是!是!若非你提醒,朕怕是要忘了!”
“皇上,臣告退!”
“宝天,送一送将军!”“是!奴才遵旨!”
一步步走出剑馆,皇上仰起头,望着万里晴空。
“你瞧那云彩,一片片或独自、或相连,在空中结成百状千形。”“是!奴才瞧着也挺有意思!”楚公公连声应和到。
“可你断断猜不出,哪片云彩会飘然远去,哪片云彩又会骤然成雨!”
“传朕旨意,宣毓亲王酉时入宫,承天殿赐宴!”“是!奴才这就去传旨!”
“你亲自到毓亲王府走一趟!”“是!奴才遵旨!”
第141章问卦生死,赐宴毓王()
出了剑馆,皇上并未去探望太后,而是独自回了寝殿。
“宝天,出什么事了?方才,我瞧师傅急急匆匆地出了承天殿。”此刻,小同子低声问到。“奉皇上之命,楚公公到毓亲王府传召去了!”
“传召?传什么召啊?怎的还需师傅亲自跑一趟?”“今晚,皇上要在承天殿为毓亲王一人设宴,此等恩荣,当然要楚公公亲口通传才合宜啊!”
“莫非是毓王他”“永定王之副将——吴庚面君禀报,说是昔年罪臣端亲王之子——袁承汲依旧活着;如此,当年上呈其死讯之人,便是欺君罔上之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