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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声,承汲稳稳地朝这边走了过来。
“安公公!不知公公有何指教?”“呵呵!奴才哪里敢指教御前护卫!不过是多日未曾相见,打个招呼罢了!”
见此情形,侍女紧忙上前。
“奴婢见过姚护卫!”“哟!这位姑娘瞧着眼生,可是太后宫中新进的侍女?”
“哪儿啊!这位姑娘并非宫中之人,而是将军夫人的贴身侍女!”安公公紧跟着说到。
“将军夫人?”“回姚护卫,夫人今日特入宫向太后、皇后娘娘请安;夫人身怀有孕,恐有不适,奴婢便一同跟着来了!”
此刻,瞧了瞧小夫人的侍女,安公公不由地微微一笑。
“依我看,姚护卫虽不识得姑娘,可姑娘仿佛对你并不陌生啊!”
安公公此言一出,原本还坦然无私的承汲不由地灵光一动。
“回公公,从前,姚护卫曾不止一次地奉皇命入将军府送赏;每一回,姚护卫只是略作停留便离开了,其间,自然留意不到府中下人;可奴婢着实见过姚护卫两三次,故今日再遇,便也不觉得太过陌生了。”“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姑娘与姚护卫已然有几面之缘了!要知道,咱们姚护卫可是英秀俊朗,别管走到哪儿,真真是招姑娘们喜欢啊!”
“公公莫要再取笑奴才了!”承汲应和到。
“敢问姑娘,夫人贵体可还安好?”“托太后、皇后娘娘洪福,夫人安康无虞。”
彼此相对一视,这时,恰好一阵风吹过,侍女手中的青色丝帕随之落地。
顺势,承汲向前一步,俯身将丝绢拾起
“紫熙!这皇宫之中纷繁复杂、处处暗流涌动,日后,你还是安于将军府内,莫要再轻易入宫了!”“皇宫中有你,我便不觉得可怕!”
“我我不过是”“从前,在毓王府之时,每一次孤寂忧伤,你总会在我身边。还记得,初入王府,你便独闯鬼斋,尽力为我寻回遗珠;后来,母亲蒙冤而故,一心求死之际,是你倾言相慰,这才断了我弃生之念。”
“从前在王府,只有你,只有你待我没有一丝一毫的鄙夷与利用!正因为有你,曾经在毓亲王府的日子,难以言说的苦闷与压抑之中才透出些许温和的光亮!”
“紫熙!时隔数年,能再见到你,我十分安慰、十分欢喜!”“宝天!我也是我也是!”
“除了宫外的将军府,你我也只可能在宫中相见了;此刻,不如咱们定下一个暗语,来日,若需相照,便以此为示!”
“暗语?”“是!”
“依我看,与其用暗语,倒不如不动声色的彼此暗示!”
“那么,作何暗示最为妥当呢?”“就用一条青色丝绢落地为示吧!”
“好!往后,若在宫中相见,青色丝帕落地便为暗示;随后,青玉湖边,于宁静无人之地,再细言紧要之事!”
“夫人!”“啊!”
此时,承汲低声一唤着实惊了置身假山之后的小夫人与侍女。
“让夫人久等了!方才皇上差遣,着实脱不开身!”“宫中身不由己,我自是明白!”
“夫人!奴婢这就去前面守着!”“好!千万仔细着!”
“紫熙,你今日入宫,究竟所为何事啊?”“为永康宫之事!”
“永康宫?”“是!就在宫外,就在皇城之中,我亲眼见到了与秦娘一模一样的女子!”
“秦娘?一模一样?”
一瞬间,曾经隐秘对言一声声回响耳畔。
“六皇子可否告知奴才,瑜妃娘娘她说了什么?”“母亲断断续续地说了三句!”
“哪三句?”“钰儿!天师!秦娘!”
“紫熙,你怎会特别留心秦娘呢?”“此事缘于盼君公主衣服上的刺绣!那一日,偶然之机,我陪伴皇后到永康宫看望公主;意料之外,公主衣袖上的花案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花案出自秦娘之手?”“是!如同墨客所书之字,每一件绣品就是每一位绣娘的独特痕迹。细细而观,那丝线搭配,那针脚起落,还有最最特别的、花叶边角处的一点点飞扬,等等;如此之功,实在太像宫外的一位绣娘亲手之作了!”
“所以,心疑之下,你便去见了那位绣娘?”承汲接着说到。“起初,我并没有太过思虑,只是好奇,为何宫外之物竟与宫中所用甚为相同;我曾命侍女请那绣娘入府,谁知,其侍从之人以带病不宜见客予以回绝。后来,我亲自到了那红绣坊,谁知,就在其跨出门的一刻,我看到了她酷似秦娘的真容!”
“你确定没有看错?”“断断不会错!”
“难道,宫里宫外有两位秦娘吗?”“秦娘是天师选入宫的,其背后之隐,唯有他心中最最清楚!”
第244章玉线易新,暗寻绣坊()
承汲返回承天殿之时,皇上已然用过了午膳。
“公公,皇上可是要午歇啊?”承汲低声问到。“皇上今儿精神好,说是不必歇下了!”
“一会儿,皇上是不是要召见大臣议事啊?”“还别说,稍后,皇上的确召人入承天殿;不过,不是什么王公大臣,而是盼君公主!”
“公主?这么说,必是少不了秦娘带着公主了?”“正是!还有天师呢!时辰快到了,且不跟你细说,我先到宫门口去迎一迎!”
未时整,天师与怀抱公主的秦娘一前一后、一步步登阶入殿;望着他们沉稳而齐整的步伐,承汲心中愈生思量
片刻之后,楚公公自内殿退了出来。
“公公,您不用留在里边儿伺候吗?”见状,承汲上前问到。“不必了!有天师在,皇上自然万安!”
稍稍一顿,楚公公接着说到:“有秦娘的精心照料,如今,盼君公主已然康健无虞;方才,一见皇上,公主立刻笑了起来;皇上遂伸手抱过她,很是欢喜呢!”“公主是太子留下的唯一血脉,皇上自然格外疼惜。”
“哎!若知公主安康,太子与康夫人的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但愿如此吧!”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秦娘抱着公主先走了出来。
“仔细着!仔细脚下的门槛儿!”“多谢公公!”
“这会儿,公主该睡午觉了,奴婢就先行回永康宫去了!”“外面起了风,轿辇就候在宫门口,奴才送您出去吧!”
“怎敢有劳公公?”“这都是皇上吩咐好的,秦娘就莫要客套了!”
“是!奴婢多谢公公!”
楚公公送秦娘才走下石阶,随后,天师自内而出。
“天师!”“姚护卫!”
“天气愈发冷了,天师怎还穿得这样单薄?”“呵呵!过于饱暖则会动人心志,倒不如略受些饥寒,以求持之以恒!”
“天师之意志心境,奴才望尘莫及!”“姚护卫谬赞了!倘若论起剑法,相较姚护卫,鄙人才真真是望尘莫及啊!”
相视一笑,承汲顺势望向天师腰间。
“对了!奴才记得,天师腰间所佩玉玦乃皇上亲赐之物吧!”“是啊!鄙人日日随身之物,也只有这珍贵无比、降福庇佑之灵玦了!”
“依奴才细细而观,这玉玦所系之素绳似乎是更换过了吧!从前从前仿佛是正红色的,而现在,已是暗红了!”“是是!没想到,姚护卫真真是心细如发啊!此等微末小事,竟也放在心上!”
说罢,天师随手摸了摸悬在腰间的玉玦。
“奴才知道,天师更换素绳并非无心之举,而定是有意为之!”
承汲此言一出,天师不由地一愣。
“姚护卫倒不妨说上一说,鄙人所为意在如何啊?”“想来,玉线弃旧换新,这一定是”此刻,承汲故意一顿。
“一定是天师秘参阴阳之术、遵从道中玄法,为这玉玦配上了最最相宜之物,以求灵气通达、赐福深远啊!”“哎呀!真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姚护卫的一双慧眼、一颗灵心啊!依鄙人看,你若是入门修道,必定能强于常人百倍啊!”
“天师之赞,奴才愧不敢当!”
“日后,寻个合适的时机,你我再慢慢细谈!”“是!奴才恭送天师!”
入夜之后,小同子带着好酒好菜来到了承汲的居处。
“今儿晚上,咱兄弟俩一定得好好儿饮上几杯!难得不用去承天殿上值,可得松泛松泛!”
一边说着,小同子自食盒内一样样取出下酒的小菜。
“我记得,已然好多回了,你总是提着同样的食盒儿,来给我送吃的、送喝的;每一次,你都会亲手将一碟碟吃食齐整地摆放在桌案上;而我就在一旁看着,心里暖暖的。”“嗨!咱们是兄弟,本就应该相互照应!”
说罢,小同子憨憨地一笑。
“快坐下吧!我来给你斟酒!”“好啊!咱也让堂堂御前护卫伺候一回,享受享受当主子的快活!”
碰杯对饮,美酒入口入肠,小同子美滋滋地咂巴着嘴。
“好酒!”“嗯!你偷出来的,的确是好酒!”
“不是不是啊!这可不是偷来的,这酒是师傅私下赏给我的!”小同子即刻辩解到。“不管是怎么来的,我可是跟着你沾了光啊!”
又满上两盅酒之后,承汲对小同子说到:“这几日,你还会出宫去吗?”“怎么?你有事托我办啊?”
“能不能帮我寻个地方?”“说吧!什么地方?”
“红绣坊!”“红绣坊?”小同子微微皱了皱眉。
“你以前听说过这里吗?”“没有!”
“这是个卖刺绣手艺的妇人作坊吧!”“是!”
“宝天,你找个绣坊干什么?要买刺绣花样啊!”“实不相瞒,这红绣坊的主人绝非寻常,我想”承汲欲言又止。
“你想什么?”小同子紧跟着问到。“我想暗中探一探其人虚实!”
听此言,小同子缓缓搁下了手中的筷子。
“宝天,这不会又是”“眼下,此事尚不关你我;不过,往后有无关联,就不得而知了!”
“不行!你别讲得含含糊糊的,我听着,这心里心里怦怦直跳!宝天,你莫要瞒着我,否则我办起事来心中没底啊!”
“你真想知道其中关要所在?”“那当然!”
“好!我告诉你,弄清了宫外的红绣坊,或许,碧秋苑之祸就水落石出了!”
次日清晨,太后宫中再传恶讯;就在宫人服侍净口之时,太后突然呕出了几大口鲜血;随之,一口气缓不上来,竟昏死过去。
闻讯,皇上立即下旨辍朝一日,匆忙赶往探望。
“母后!母后!”“是是皇帝来了!”太后脸色惨白,言语之间尽显无力之态。
“是!儿子在!儿子会一直陪着母后!”
“那一日,本宫所言之心愿,皇帝可还一件件记在心上?”“母后安心,儿子一日不敢忘于心!”
“本宫怕是再撑不了一两日了,未免缺憾,就请皇帝即刻宣承泰、德妃,还有还有四王最后相见吧!”
第245章赐玉辞别,德妃惊言()
“太后!孙儿来了!孙儿给太后请安!”
来到锦榻前,承泰“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泰儿!地上凉,你快起来!快起来!”
一时间,祖孙俩执手泪眼相望;见此情形,皇上离开了寝殿。
“孙儿真真没想到!没想到离开皇城之前,太后竟还念着见不孝孙儿最后一面!”“若不能见到你,皇祖母就是死也闭不上眼睛啊!”
缓了口气,太后转而望向跪在两三步之外的德妃。
“德妃,你过来!到本宫身边儿来!”“臣妾不敢!臣妾乃有罪之人,断断不敢以卑贱之躯亲近于太后!”
“德妃,你真真是糊涂啊!竟做下了如此不堪之事!事到如今,皇帝肯留你性命,而只将你禁足于麟德殿,这已然是格外的恩遇了!”“太后息怒!臣妾有罪!臣妾有罪!”
此时,面容憔悴的德妃伏地叩首,悲泣连连。
再次紧握住承泰的手,太后的眼中满是痛惜与怜爱。
“万般皆是宿命,半点不由人意!远离皇宫、前往封地,这对你而言,莫不是一个最好的去路!”“是是!感念上苍眷顾,感念父皇不杀之恩!”承泰缓缓低下头,愈发泣不成声。
“天气愈发寒凉,一路上,你定要好生保重;你自幼便身子娇弱,到了新地之后,饮食起居一处处更要分外留心。”“嗯!太后叮咛,孙儿谨记于心!”
“泰儿,平安到了封地之后,若能选出合适的女子,你便婚配成家吧!有了妻室,再生儿育女,往后,你的日子也就有盼头儿了!”“是!”
说着,太后稍显费力地侧过身,自枕下取出一枚玉环。
“顺天而为,安命于境!今日,皇祖母就将这珍藏多年的玉环赐给你,愿其左右相伴、避祸趋福!”“孙儿孙儿叩谢太后垂爱之恩!”
“记住皇祖母的话,顺命而安、以求后福!”“是!孙儿记下了!孙儿一辈子都不会忘的!”
手握玉环,承泰辞别太后,依依不舍地、一步步走出了寝殿。
“你们都下去吧!本宫要与德妃最后说几句话!”“是!奴婢告退!”
左右婢女一一退下,随即,德妃起身,来到太后近前。
“自事发之后,你多次求见本宫,可碍于法度规仪,本宫自是不能见你;眼下,这儿没有旁人,你想说什么便说吧!”
“太后!泰儿之祸,并非天降,而是人为啊!为争储君之位,宫中必定是有人暗中筹谋、伺机为害啊!”“是!本宫怎会不明白,一夜之间,原本就要主持先帝祭祀大典的二皇子突然神智混乱、失言无状,这其中必有隐情,这一定是人为之祸!”
“太后知道?”“德妃,即便本宫心里知道,本宫又能如何呢?一个皇子已然毁了,若再深究下去,难不成,三皇子和六皇子都要随之陷入无底漩涡?宫中的争斗何其血腥残酷,本宫不能眼睁睁瞧着皇帝的儿子们一个个万劫不复!”
“所以所以太后与皇上就要以泰儿一人平息朝中宫内之患,以保皇家体面,以保未来之新君无上尊荣、仁孝磊落!”“本宫是太后,是皇帝的母亲,必得以皇室大局为重,断断不能为害江山社稷、乱了君臣朝纲!”
“乱了君臣朝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一刻,清瘦单薄的德妃略带摇晃地站起身来。
“太后可知,来日,若皇上真真立了不该立之人为新君,那才是惹得天下人嘲笑的乱了君臣朝纲呢!”“德妃!你你在说些什么呀?你放肆!”
“臣妾放肆?不!在这后宫之中,真正放肆的不是臣妾,而是那千尊万贵、可比肩皇后的皇贵妃啊!”“你下去!本宫本宫不想再听你胡言乱语了!”
“太后!您一直偏爱的袁承坤根本就不是皇上的亲生儿子,他是他是皇贵妃与奸夫私通生下的孽子!”
德妃此言一出,太后先是一惊,紧跟着就是费力地喘息,一双手随之不住地颤抖。
“太后是皇上的母亲,如此皇子血统成疑之事,还是请太后亲口告诉皇上吧!至于那胆大包天的奸夫是谁,滴血验亲之后,还是请皇贵妃亲自给太后、皇上一个交待吧!”
“来来”“来人?太后莫要心急,臣妾这就出去为您叫人!”
“臣妾听闻,太后还想再见四王一面;这会儿,想必其已然候在殿外了!臣妾最想说的话都已经说了,臣妾这就退下去,将您一直牵挂在心的四王爷请进来!”
德妃稳稳跨出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