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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不想抗旨,明日便搬到老九那去住,老九身子不好,身边也没个人照应着,朕赐予他的婢女,他又不喜用。
朕思来想去,便只有你合适,你身为老九的徒弟,理当多加照顾着他,若是连你也那般看待老九,那可真是……”
老皇帝的语气,隐隐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他后边的话,虽然没有说出来。
但,江雪玥却是极为明白的。
当年,容隐被宫中数十位御医,断言活不过弱冠之年。
老皇帝何其恼怒,一下子便斩杀了在场的所有宫婢,太监及其御医。
只是……
容隐的身子确实不好。
不论怎般调理,不仅不见好,还愈发变差。
他这才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
太后深深的叹了口气。
容堇的眸色微微深了深。
江雪玥应声,“雪玥,遵旨。”
……
…………
江雪玥是随容隐来的。
容隐先出了宫门,但太后寿宴还没有结束,江雪玥走不得。
想来,容隐应该会先坐马车,回九王府罢。
江雪玥走在宫道上,想着适才太后拉着她的手,与她说的话。
“你母亲走的太快,都还没有看着你长大,便香消玉殒,可是丫头,你一定要记得,纵使你失去了母亲,你还有哀家,说来你也不信,哀家与你母亲,关系极好,在哀家,还没成为太后之前,你母亲,不知为哀家,默默做过多少事情。
哀家感激她,便让皇后,将你母亲,赐予安平侯做夫人,却是想不到,你母亲竟是如此早逝,如今安平侯府里,那个独大的妇人,若是敢对你有一丝一毫的不敬,抑或伤害于你,你尽管与哀家说,只要哀家一日尚存,那些狼心狗肺之人,就妄想欺你辱你分毫!”
犹记得,太后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睛是透过她,盯着皇后说的。
为什么?
难道当年母亲之死,太后也是知情人么?
可听太后的话里,好像也没有知道多少的样子。
只是知道,此事与皇后脱不了干系。
原来,太后不喜安平侯夫人,是这么回事。
江雪玥深深的呼了口气。
为何突然觉得,越是去找寻十年前的真相,便感觉,谜团越是深不见底呢?
皇后杀母亲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如今,莫名其妙跑出来一个太后,又与母亲纠缠不亲,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她忽然间觉得,也许她的母亲,原本就不是什么寻常的宫婢。
正胡思乱想着,一道温润儒雅的声音,突然打断了她的思路。
“玥兮郡主,请留步。”
江雪玥顿住了脚步,她转身回眸,却见那人正疾步朝她走来。
少年一袭淡蓝色长袍,面如冠玉,俊美柔和。
江雪玥微挑了眉头,“代史大人。”
李初然朝她拱了拱手,朝她道,“郡主是随璟然殿下来的,想必如今,是没有马车回府了,若是郡主不弃,初然愿送郡主一程。”
就这事?
说的那么正经作甚
江雪玥很想笑。
但碍于人家就是学这一行的,文绉绉的说话,才符合李初然的官职。
于是,她也一本正经的回道,“雪玥求之不得,那就有劳代史大人了。”
李初然将江雪玥的眸色,收入眼底。
唇角微动,他朝她做了一个手势,“郡主,请。”
李初然的马车,就停在宫门口处。
江雪玥没多看,大大方方的,上了马车。
李初然的视线,往外瞥去,只见一辆华贵的马车,在宫门口的一处,安稳放着。
他眸色一闪,掀开车帘,也上了马车。
千雾坐在马车外的一侧,紫卉坐在另一侧。
两人的视线,皆齐齐的望着李初然那一辆马车。
紫卉眯了眯眼,低声问道,“郡主怎么上了旁人的马车,那个家伙有什么好?”
千雾凉凉的回,不过显然也是故意压着声音的,语调偏低。
“你该问,眼下该怎么跟主子交待?”
紫卉道,“要不,趁他们还没有走,我下车,把郡主请过来。”
“……”
“收好你的眼神,那个叫李初然还是李初九的,甚是得郡主的心,大观音寺的那次偷窃案,可不就是郡主,替他遮掩过去的么。
此次,可真不能再让她,与那个男人有任何的交集了。”
江雪玥极为多疑,疑心病甚重,能得她相助的人,要么是她需要合作的人,要么,便是得她赏识的人。
她已经有主子了,自然不必再去结识她需要合作的人。
那么,此人,便是江雪玥赏识之人……
这怎么成?!
江雪玥是她家主子的女人。
怎能赏识其他男人?
若说她家主子差劲,那还说的过去。
问题在于,她家主子比那男人,要好上千倍万倍。
眼下,江雪玥还上了其他男人的马车,撇下她家主子,走了。
就更不成了!
紫卉心里越想越不对劲,“不行,我得去请郡主过来。”
她正要跳下马车,去拦下快要越过他们的马车。
谁料,她这一个跳下马车的动作都没完成,车帘就传出一道声音,不大,刚好能让她听得清楚。
“回府。”
紫卉眼睁睁的看着,李初然的那辆马车,从他们身边驶过。
她咬唇,皱着眉头应道,“是,主子。”
……
…………
李初然的马车,要比容隐的马车小上许多。
不过,他的马车上,并没有什么东西。
所以,看起来挺宽敞的。
李初然唇角,勾勒着温润的笑意,“上次,在大观音寺,初然谢过郡主出手相助。”
“代史大人客气。”
江雪玥漫不经心的回道。
瞧她那模样,李初然也不恼,反倒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些。
“初然也曾说过,若是郡主有事,大可寻初然相助,不知郡主,是否还记得?”
江雪玥点了点头,“代史大人如今,不就正在帮助雪玥么?”
就这样?
送她回府而已,怎能与她自毁名声去救他,相提并论?
李初然轻敛了眸光,“其实,初然不是很明白郡主。”
江雪玥望着他,细长的睫毛,轻轻地颤了颤。
他低醇的声音,缓缓溢出唇角,“郡主不惜以自毁清白的举动,助初然躲过了一劫,却不问初然缘由,亦不要初然报恩。
即便,只当郡主那时不知为何,看见初然便随意救下了,可,之后的事情,太子也说了,初然是去盗取国宝的,然郡主还是没有去告发初然,初然,想知郡主为何,要那般做?”
江雪玥眼波微动,声音不疾不徐。
“救一个人,需要理由么,本郡主听说,当年本郡主失足掉进湖里的时候,代史大人也是奋不顾身的,跳下来,将本郡主救起。
当时的代史大人,可曾向本郡主要过报恩,抑或,给出救本郡主的理由?”
李初然怔了怔。
所以江雪玥,是在还恩么?
“这可还恩,所付出的牺牲,会不会有点大,毕竟,那是郡主的清誉。”他问。
江雪玥有些哭笑不得,“代史大人如此纠结,便是因为,本郡主是毁了清誉去帮你,逃过一劫的。
所以,代史大人良心不安,觉着不公平,有所亏待本郡主,这才要本郡主,要求你去做什么,是么?”
李初然红了耳根,却是凛然道,“郡主误会了,初然的母亲,曾不止一次告诫过初然,男子汉,大丈夫,做事就该有始有终,既然是初然,毁了郡主的清誉,那理应由初然负责。”
“代史大人想多了,本郡主的清誉早已败坏,明日一旦入住九王府,就更加败坏了。”
江雪玥摆了摆手,“其实也没什么,名誉既不能拿来吃,也不能拿来喝,拿着既然无用,那自是能帮一个,是一个。”
她的视线,转向李初然,眸色幽深漆黑,隐隐带着点笑。
“如果代史大人,当真是想要帮雪玥做什么的话,便将代史大人,窃取国宝的理由,告知雪玥罢。”
李初然眸色晃了晃,“此事,怕是不能告知郡主的。”
他凝着江雪玥,满脸真城,“郡主可以提其他的事情,只要初然力所能及,定会为郡主做到。”
江雪玥懒懒的挥了挥手,算作表示。
虽然这个表示,李初然没能看懂。
车内的气氛,安静下来。
李初然忽然道,“也许,依郡主的玲珑心,应该已经知道了不少宫里的事情,但,初然还是想说,远离不该接触的人,才是郡主,最好的自我保护。”
“不该接触的人……”江雪玥微微笑了笑,“其中,也包括代史大人么?”
“是,其中也包括初然。”
男人回应的,毫不犹豫。
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江雪玥看着他,“既然代史大人,是在告诫雪玥,不要和不该接触的人,接触,大人却为何,还要跟雪玥谈话?”
男人的面色一僵。
江雪玥却是道,“雪玥最不喜的事情,便是戴着面具做人。”
她的眸色清清冷冷的,眸底再无一丝温度。
“代史大人寻我一同回府,为的,不就是劝我,不要跟宫中人走的太近么,大人大可明说,雪玥听着便是,又何必拐弯抹角的,说着不累么?”
李初然眯了眯眼,“郡主何以认为,初然的目的,是为此?”
“因为,你的马车,停在了宫门口那个位置。”
江雪玥眸光微敛。
纤细的手指,轻轻的在她的腿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
“那个位置,一般而言,不会有人停,尤其是朝中大臣,因为,那个位置,会遮挡前方,以及后面的所有视线。
之于天陈国的礼数,低调,礼仪,考量周全,雪玥相信代史大人,应该很明白这个道理,可惜的是,大人犯糊涂了。”
他要送她回府,若是她应了,不论李初然的马车,停在宫门口的哪个位置,她都不会有意见。
他怕的,亦应该不是怕她有意见,而是,变数罢。
怕容隐的马车没走,那他与她谈话,便会少了一次机会。
她极少在安平侯府,明日更是要入住九王府,他想见到她,是不大可能的事情。
是以,此次便是机会。
“也许,只是凑巧。”
李初然盯着她的眼睛,淡声道。
“毕竟那个位置,也不是没有人停过,不是么?”
既然要打开天窗,江雪玥自然会说亮话。
也许礼仪学得不好的,又或者,位高权重的人,或许会停在那个位置上,但,代史大人不会。”
她的唇角含笑,“毕竟,代史大人的家族,可都是以礼数周全,而名动天下的。
至于大人的身份高贵,雪玥自是不敢质疑什么,但,这位高权重嘛……”
她的话,没有再说下去。
李初然家世不错,父亲的确是位高权重的人。
但之于他自己,不仅是一个礼教很好,还是一个,绝无孤高,傲视凌人气息的人。
相反,他彬彬有礼,温润似水。
这种人……
断断不可能,会在宫门口的那个位置上,停下马车。
都说细节决定成败。
江雪玥无理由的相信,李初然送她回府,绝对是有目的的。
李初然垂着眉目,唇角挑起一抹笑。
“郡主,的确心思细腻,初然甘拜下风。”
江雪玥朝他拱手。
第一次不是施女儿家的礼数,颇有点洒脱的意思。
“大人所言,雪玥都记下了,只是,人很多时候,都会说,我命由我,不由天,却奈何,每个人的命运,都还是交在了,老天的手上。
并非雪玥,不想从局中跳开,而是越跳开,越发现,其实都往深处跳去了,既然已经跳下去了,那便只能是在那安营扎寨。
除了巩固自己和防御敌人,雪玥,别无选择。”
是的,她别无选择。
要么她强大,敌人死,要么,敌人强大,她死。
在这个世界里,根本没有逃跑这件事。
因为逃跑,也是意味着,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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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099,你与容隐那臭小子,还没有圆房是罢?()
李初然静静的默了半晌。
他的视线,凝在江雪玥淡然的脸上,眸色深了又深。
最后,他转了话题道,“七月初七的花灯节,郡主可否与初然,一同去游玩?偿”
江雪玥微微抬起了脑袋撄。
她放下了手,李初然看着她,却又道,“还有十几天的时间考虑,郡主不必那么快回答初然,且,花灯节一过,安平侯,大概也就回来了罢。”
对,她的父亲,就要回来了。
还有十几天的时间。
提及安平侯,江雪玥的眸色,微微柔和了点。
一直行驶的马车,骤然停下。
江雪玥看了李初然一眼,便要掀开车帘,下车。
李初然却是按住了车帘。
江雪玥看他,他笑,讳莫如深的问。
“其实郡主,没有失忆对么?”
江雪玥的眸色未变,李初然低沉的声音,仍在继续。
“不管郡主假装失去记忆的理由,是什么,郡主亦应当明白,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强,郡主觉着,初然此话,说的可对?”
眉梢抬起,江雪玥缓缓笑开,意味深长的道了一句。
“七月初七,帝京繁华街口,我们,不见不散。”
……
…………
江雪玥搬到容隐府里住,安平侯府果断闹腾了。
只是,再多的闹腾,都禁不住一个不得抗旨。
听竹想随江雪玥一同过去,却江雪玥拒绝了。
她又不是长期在九王府住,不过只是暂住十几天罢了。
待她父亲回来,她便会重新回到安平侯府。
听竹身为她的贴身婢女,理应留在安平侯府。
闲话已经够多了,她不能自己再添几条新闻。
那两个侍从,江雪玥也没有带过去。
就只是带了一个紫卉,以及一些换洗的衣裳。
九王府素来偏静,紫卉将江雪玥的包袱,递与管家,并跟着管家去打理屋子。
江雪玥则去了书房,意外的,容隐不在里面。
她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变化。
除了书房,江雪玥还真不知,容隐会去哪里。
品茶轩么?
她念头一转,便转身走向品茶轩。
推开门,里面却也没人。
江雪玥咬了咬唇,跑去了他们用早膳的凉亭边。
容隐似是极为喜欢那个地方。
环境优美,绿草芳香。
桃红色的花瓣,被风轻轻一吹,在空中翩翩起舞,而后又缓缓落下。
好罢,这种环境,她也是很喜欢的。
只是,凉亭边也不见容隐踪影。
江雪玥不由觉着怪异。
没听管家说,容隐出府了啊。
平素容隐除了这三个地方,还会去哪
江雪玥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忽然间发现,她对容隐的了解,原来真的很乏馈。
不知为何,寻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