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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算这个人超出他们意想的强,结局也不会有多大改变,毕竟他们能无法无天地穿梭在下界和现世,也不是什么可欺之辈。
…
现在的北灿感觉又回到了曾经的手链里,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只能通过眼睛看,而身体则是自己自作主张地动起来的。
诚然,田时在他曾经的生活中占据了一部分的位置,毕竟十几年的友情坚如磐石,现在田时死于这些怪物的手里,北灿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甚至说就是他一手造就了田时的死亡也不为过,毕竟从一开始他就让田时接触到了下界的事物,而之后也就放任自流,直到他被边台绑架入院,如果田时没有住院,也就不会这样。
虽然北灿一开始的定位就是引蛇出洞的诱饵,可他现在才清醒过来,他是那个被诱惑上钩的可怜虫,而田时才是那个牵扯着他行动的诱饵,他再次被算计了。
看见田时头颅的那一瞬间,无数的自责和自厌仿佛开了闸的洪流,从心间涌来,将他浸没,可就在他精神要崩塌的那一瞬间,耳边那些嘈杂的声音突然变为了一道统一熟悉的声音,神情恍惚的他辨认不出来是谁,只能听见那道声音说着北灿熟稔的话:
“你喜欢吃以后我可以天天做给你吃。”
“照顾员工不是老板的责任吗?”
“没想到你还是个温柔的人。”
听着这件似曾相识的话,北灿突然冒出一个念头:田时现在不是唯一一个将他和世界联系起来的人,还有人在等他。
而且,在精神错乱之前,不应该先让这些凶手得到应有的报应吗?
另一个声音适时响起,原本理智的那个他就完全丧失了控制权,只能任由肢体自己活动,代替做不出这种事的他进行报复。
不过他本来只是想用手链里的怨灵,可没想到还没来得及打开手链的通道,突然陌生的感觉就从胸口戒指里汹涌而出,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凭空有了这股力量,但现在什么推理啊分析啊对北灿来说都没用了,他现在一心想的,只有怎么捉住眼前两个敌人,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既然他们让他不好过,那他就把一切都毁灭吧。
…
“失败了,他没有到我们需要的程度,他还有活着的信念。”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多余的事了?”
“没有他太顽强了,不过我也不想继续下去了。”
“你要反抗我?你不记得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了?”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不用再做什么了。”
“”
“就这样吧。”
“你去哪里,回来!”
第四十二章 姐弟()
第四十二章姐弟
“哈哈哈哈哈”狂暴的笑声在收容所的上空响起,回荡在郊区平原,令人不寒而栗。
弟弟笑得张狂,幅度巨大地挥舞着镰刀,比起之前被惊吓到的状态,现在的他力量与技巧兼具,在躲过北灿攻击的同时踏上墙回身一旋,黑光闪过,他用那柄比两个他还高的镰刀将鞭子悉数斩断,被斩落的部分还没等落到地上就簌簌变为灰烬,随风飘开。
又一点灵力被浪费了。
北灿不停地在防御和攻击间来回切换,感受着灵力如注般从戒指里倾泻出来,为了维持他身形的稳定性,他必须在保持攻击频率的同时控制灵力的释放,这就要花掉他大部分的精力。
突然,弟弟站在离北灿不远处,镰刀毫无意义往前一伸,仿佛被人踩在侧面般往下一沉,一个身影从镰刀上飞速地借着力朝北灿冲来,速度快到北灿甚至没看清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呼,”一堵黑墙在北灿面前伸起,挡住了姐姐的攻击,银制的柳叶形状飞镖被弹射开,却又像得到召唤般以不可能的轨道回到她的手里,她反应也不慢,回收完武器后用脚在墙上一掂,重新跃回弟弟的身边,准备下一轮攻击。
他们两个甚至没有任何交流,默契得连对方之后想怎么发动攻击都知道,仿佛是一个人的两个分身,不分彼此。很快,两人又同时拿着各自的武器分别从北灿的两侧围绕过来,在他们俩的计划内,北灿又如法炮制地分别伸起两堵墙,这次他们却没有回避也不急着进攻,反而一踩墙面,一跃登顶,从上方向北灿袭来。
但北灿也猜出了他们的意图,很快两堵墙又朝对方延伸,在他头顶凝成另一堵厚实的屏障,打破了他们行云流水般的计划。
被看透战略,弟弟不满地“啧”一声,两人一脚踏在那上面,想要交换位置继续进攻,可光滑的黑面突然伸出几条坚韧的枝条,在两人足尖点地的同时拴住他们的脚踝,猛然朝两边甩去,又是“轰隆”一声,两侧本来就不坚实的围栏猛烈地摇动起来,什么灰尘铁锈统统落下,形成两股烟尘覆盖着被击倒在地的姐弟,巨大的动静惊吓到了院子里关着的犬类,重新狂吠起来。
虽然现在北灿看起来是占了上风,但在交锋中,他并没有将他们的攻击全部抵挡住,身上细微的划伤还在不停地流失灵力,好好的衣服也变得破破烂烂,四处脱线。
双方僵持着,互不相让,北灿不会让他们逃,而弟弟也一直无视姐姐撤退的信号,仿佛喝醉酒上了头,一定要和北灿分出胜负才罢休。
毕竟这种百年难得一见的人,如果死在别人手里,他会很难过的。
…
下界的市区中心,伫立着唯一一栋高耸入云的建筑,尖长的顶楼穿透血色的云层,直至无法看见的高度,从那不可高攀的高度上又垂下数条看似纤细实则锐利无比的钢条,蜿蜒着架在附近更为低矮的建筑顶上,而上面如露珠般缀满了大大小小集装箱般的房间,颜色各异的人们从里面进进出出。而在云雾环绕的最顶层,设置了一间宽大的会议室,此时气氛紧张,阶梯教室般布局的会议厅里坐满了不同穿着的人群,没有一个不是在认真地看着最中心圆台上的人的。
站在中心的,是个年过半百的老者,他身穿藏青色的西服,颇有点管家的味道,虽然看起来老迈,可身形挺拔,目光矍铄地扫视着在座的每个人,在这种眼神的洗礼下,密密麻麻坐在座位上的人们都挺直了腰背,想要证明自己般毫无畏惧地直视那道审视的目光。
坐在这里的,是新立市下界所有负责追捕灵体的“公务员”,有新上任不久的,也有就职数百年的,有普通收割灵体的,也有成立一个小组对某个穷凶极恶的罪犯进行捕杀的,而在最中间的老者,则是现存任职时间最长的,所以即使在他们中间没有等级之分,但自然而然地,他们对这名老者马首是瞻,将之奉为领军人物。
“这次的可疑人物根据勘察,确定了这几个。”他振袖一挥,在他上空出现了几张被放大了数百倍的照片。
第一张是一枚手工手链,上面缠绕在一起的布条沾染暗红的血迹,挂在旁边的十字架闪闪发亮。
“根据检索,这枚手链是同一个灵体产生共鸣而出现的,里面蕴含着力量不一的灵体,之前一些诱杀事件有可能与它有关。”
顿时,底下发出“果然”的声音,拿着本子记录的“东西”们纷纷点头称是,只有坐在角落的一袭黑衣的某个人暗自笑了笑,拿笔尖在本子上点了点,没有写任何东西。
从之前柳夏给他反馈的消息,这件事已经是过去时了,而且现在是他们持有这个物品,所以只能怪机构消息不灵通,到了现在还在拿这个说事。
“安静。”老者在他们中间似乎十分有威严,短短的几个字,所有人都停下了交谈,端坐在座位上仔细聆听。
“第二个!”
图片散为不同颜色的颗粒,又凝成了另一幅图画:一个模糊的影像,可以依稀看见那间装潢富丽的书房,有个宛如鬼影的东西坐在窗户边,隐匿于被风掀起的鹅黄纱帘后面,在夜晚显得鬼气森森。
“这个是审查科的同事在人类网络上发现的,能够被人类发现,说明她也有偏执的念想,很可能是这次事件的主谋。”
话音刚落,底下又是哗然一片,不管是资历老的还是年轻的,都还没有见过能够被普通人类照摄下来的灵体。至于以前流传着的所谓“鬼图”,经过他们审查科的鉴定,都是人工合成的照片,没一张是真的,可就是这张,在检查仪器下冒出丝缕烟气,证明它的确是货真价实的“鬼图”。
阿黑皱了皱眉头,在本子上写下了什么。
“第三个,虽然是隔壁市区的,不归我们管,但很有可能是他们将势力扩展过来所致,毕竟那个组织,谁也不明了。”
图片上是一所被黑雾笼罩的中学,甚至可以从里面看见不同的灵体飘散在空中。那是隔壁市的第一中学,在活人眼里看来是个平常的高中,但在他们看来,里面就像个土匪窝一样,隔壁市区的机构清剿了好几年也没有办法将里面的灵体彻底清除,因为里面有好几只上千年的被缚于此处的灵体,甚至可以和资历不错的“东西”抗衡,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清除掉的。
“第四个”
后面的资讯过于冗长,加上阿白在他旁边昏昏欲睡,阿黑也渐渐有了睡意,半眯着眼睛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甚至还有人说是黑街那边搞的鬼,他只是抱着胳膊笑笑,在心里将这个选项排除出去。
“最后一个!”之前的话阿黑在半梦半醒中他听不真切,但“最后一个”的高昂音调将他生生刺醒,他猛地睁开双眼,看见浮于正中心的是一张老旧的糖果纸,除了褪色的花纹外什么都没有。
“这张看起来是普通的东西,可上面残留着用灵力书写的文字,只是这张纸上的灵力太淡了,技术组还在破译,但这种灵力和书写方式是前所未闻的,所以就算和本次事件没有关系,也应该留意。”
阿黑边听着,边用余光扫了一眼周围,全是困得不行的同事,只有几个少数极度认真的人仍然孜孜不倦地记着笔记。
“而与其相关的,我们发现了两个正在潜逃的尸体。”图像又被打散,重聚成了两个幼小的孩子,估摸着只有十几岁,衣衫褴褛地缩在一块,用害怕惊恐的眼神望着某个地方,脸上满是泥土,落魄潦倒。
“这是一对双胞胎,几年前在我们收割中逃脱了,至今下落不明。两人的死因是饿死,死时年龄为人类生理年龄的十三,据悉,二人是被贩卖到本市的乡间后遭受虐待被活活饿死,执念程度高,怨气程度高,很有可能成为恶灵或者找到合适的尸体附身,现在的严重等级为轻度,但和本次事件兴许有关联,需要各位注意。”老者从头到尾都负手而立,满面严肃。
“真是可怜啊。”阿黑边记录着相关等级,边惋惜着。从他上任开始,对于这些年纪轻轻就悲惨夭折的死者他一直感到可惜,明明他们可以更加精彩地活下去,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沦落到了暗无天日的下界,不过话说回来,兴许他生前是个很有爱心的人也说不定。
“啊”突然,身边传来痛苦的呻/吟声,阿黑机敏地望去,果然是阿白又犯病了,明明从上次图书馆开始就没有什么问题的。
阿黑蹙眉,举手朝老者示意一下,得到同意后收起本子,弯身将阿白抱起,沿着会议室的边缘走出大门。
第四十三章 转机()
第四十三章转机
比起姐弟二人,北灿在先天优势上就欠缺不足。
尸体和灵体虽然都需要灵力的补充,但尸体更偏向人类,吸收灵力的速度更快,储存的容量也更大,相比之下,灵体就逊色很多,不仅在现世的活动有诸多限制,而且吸收灵力缓慢,存储的剂量也小得不止一点。
所以北灿撑到现在还固守原地,颇让姐弟二人惊讶,更燃起了弟弟想要将他斩于自己手下的欲念。
这些年,他和他姐姐一起杀了不少人,但基本上都是他动的手。当他第一次挥起柴刀,朝圈养自己的那家人砍下去时,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原本只是怨恨促使他复仇的心情,在他体会到撕裂肌体的快感时,演变成了毒瘾。他没有办法不杀人,当他有一段时间没有看见滚烫的鲜血从他手下喷溅而出后,就会变得烦躁不安,宛如断了赖以生存的物资。
对啊,他以此为食。
他杀想杀的人,拥有幸福家庭的男人,乐善好施的女人,心地善良的小孩,统统都是他的狩猎目标。不过他不讨厌他所杀的人,反而还有点喜欢和羡慕他们,喜欢他们的天真无知,羡慕他们的优越处境,所以,他将他们都变成他一个人的了,不会对其他人展露微笑,只会静静地在某个角落,等着他回来。
每一次手起刀落,他都能收获颤栗的兴奋感,让他开心得发抖,甚至幸福得想要流泪。
他的姐姐,不苟言笑,但总会跟在他的身后,协助他帮他完成他想要的,像是一个溺爱孩子的父母,恨不得将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呈现在她弟弟的面前。
“唰,”弟弟落在了离北灿不远的地方,就算浑身都是被撞击的伤痕,他仍然兴奋地瞪大眼睛,带着狂热的神采紧紧地盯着被黑雾包裹的北灿。一想到他能够看到这个大哥哥死在他手里,他就无比激动,甚至急促地喘息起来,从喉头发出低低的笑声,像魔咒一般,围绕在北灿的身边。
“你,真棒啊。”他站直身子,手里握着那柄黑色镰刀。
这其实不是他的武器,他从来没有什么固定的杀人工具,看到什么就能把什么变为夺走别人生命的凶器,但那个女人告诉他,如果他能用这柄镰刀,对付眼前这个人的效果事半功倍,所以他才不情不愿地背在身后。
不过,她说的也没错,这柄镰刀虽然弩钝又不锋利,但好在它轻盈便利,又能将沾在刀锋上的灵力转为己用,让他得以继续作战。而且只要用刀锋碰到灵体,就算不锋利也一样可以造成很大的割伤,。
反观被这柄镰刀割得伤痕累累的北灿,那枚戒指用的不是柳夏的灵力,而更青睐北灿自己的力量,只要北灿一将它摘下,现在这些和姐弟俩抗衡的怨气立马会人间蒸发,他只能咬牙坚持着。更糟的是,他不敢给手链里的怨灵打开通道,这些都是运气好从公墓里捕捉回来的,北灿根本驾驭不了,放出来还不一定攻击谁。
他将颤抖不止的双手藏在笼罩着他的黑雾后面,不想让他的敌人们发现。突然隐匿在角落的姐姐从正面发动猛攻,现在的他已经无法再立起一堵墙,只能用细得可怜的枝条打开她的攻击,改变她攻击的轨道,再一侧身,堪堪躲过闪着寒光的刀刃。
北灿往后退一步,不断喘气,从刚才近距离的观察,他看见那几枚飞镖的镖身都自带了一条放血槽,一旦被击中,被划伤不说,灵力会顺着血槽被大量流放。现在北灿自己本来就入不敷出了,如果再被外力影响灵力大量流失,他已经想好等着自己的是怎样悲惨的结局了。
没等北灿计划下一步动作,背后又是一阵腾腾的杀意,北灿一回身,躲过弟弟的劈头一斩,看见他因为进攻姿势腹部疏于防守的空档,潜藏在地底的枝条用力地破土而出,蓄力击中他的腹部。
这一击似乎很有效用,弟弟被打得猛地一咳,往后退了好几步,将镰刀撑在地上,他却软软地半跪了下去。
解决掉了一个。
北灿眯了眯眼,想要寻找女孩的踪迹,突然,“噗”的一声,他感觉左胸一凉,穿透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