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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樱,我在你隔壁,你若是有事喊一声便是。”潋滟嘱咐道,“我先去甲板上寻尽离。”
“好。”若樱淡淡点头,目送着潋滟出厢房。她手里抱着寻寞琴,空洞的眸子望着前方,思绪却飘到了落忘那儿。
不知道落忘此时到了何处,不知道他有没有遇到什么难事。
第92章 分道扬镳(九)()
艳阳高挂,碧空无云。落忘正骑着马飞驰在官道上,紧随其后的是晴舞。
“族长!族长!”晴舞狠狠抽了马儿一鞭,赶上落忘,“我们就快到横山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落忘归心似箭,不愿多做停留,“不必了,争取赶在十日之内到达奴枫。”
晴舞皱皱眉,盯着手里的缰绳,扬起马鞭就向马屁股抽去!“啪”一声,马儿吃痛,跑得更快。
晴舞咬着牙,心里有些埋怨落忘。他是疯了不成,十日?日夜不停也要十五日才到奴枫,难不成他要用缩地成寸么?
落忘是对若樱极其上心了,许诺了一月,便想赶在一月之内回到寂庭帝国。可是这来回的路程都要一月,怎么能赶在一月回来?
落忘的心思全在赶路上,全然不顾晴舞能不能吃消,兀自催促着马儿向前疾驰。
“呲——”马儿仰头发出一声悲鸣,身体前倾,前腿瘫软跪下。
落忘回过神,双腿一蹬马镫,飞身而起,稳稳站在地上。此时的马儿已是累得口吐白沫,奄奄一息。
落忘的一身的白衣已是沾染了星星点点的灰尘。落忘轻轻弹了弹衣摆的灰,蹲下身,抚了抚马头,“辛苦你了。”
晴舞连忙拉了拉缰绳,回过头便看到落忘正盯着马头,眼珠定在马嘴上仔细地来回看。
“族长可有什么发现?”晴舞连忙下了马,赶到落忘身边,也蹲下察看着马嘴吐出的白沫。
“走吧。”落忘起身便要继续往前走,却被晴舞叫住。
“族长!你我共乘一匹吧!”晴舞牵了马,把缰绳递给了落忘,“到横山还有不少路程,您这样走过去怕是吃不消。”
落忘回过头,一手抓住马头,瞧了瞧马眼,“你这马也坚持不了多久,你先去前面探路,我随后就到。”
“族长,属下不敢!”晴舞单膝跪地,高举着手里的缰绳,大有落忘不接受便长跪不起的决心。
落忘微微皱眉,危险地眯起眼看着晴舞,“这马被下了药,左护法可是想害我?”
晴舞美目一瞪,惊讶地看着落忘,竟是说不出话。原来他早就看出马的问题了,可是他却让晴舞骑马去探路这是在怀疑她么?
落忘见晴舞惊讶的模样,微微低下身,靠近了晴舞,“怎的?可是被我说中了?此次回奴枫到底是让我去平定内乱,还是让我去自投罗网呢?嗯?”
晴舞看着近在咫尺的落忘,慌忙地回过神,低着头,抱拳说道:“属下忠心日月可鉴!”
落忘轻笑一声,心满意足地看到了晴舞脸上惊慌失措的表情。他直起身,兀自向前走去。
晴舞见落忘没有说话便抬起头,却只看到落忘远去的背影。她站起来,丢了马便追了上去。
“族长!”晴舞拍了拍膝盖上的土,小跑着追赶着落忘,“族长,您等等我啊!”
晴舞郁卒了,她实在不懂这个族长的性情为何这么古怪!方才还一副怀疑她的样子,此刻却像没事儿人一样自己走了。
第93章 分道扬镳(十)()
今日的夜晚,吹着微风,略微带着春天的点点寒意。若樱裹着落忘送给她的披风,坐在甲板上,望着天空发呆。
潋滟先去若樱房里找了找,没见到若樱。她刚到一个转角便看到了若樱。
“若樱。”潋滟轻声喊道,唯恐吓着了若樱。她坐到了若樱身边,学着若樱的样子,双腿垂在船舷上,“你在想什么?”
若樱的眼睛眨了眨,她转过头看着潋滟,“我在想此时的天空是什么样子。”
潋滟一愣,微微叹了口气。她抬起头看了看,说道:“此时的天空啊,一轮明月,几许繁星。一闪一闪的,那星星映得夜色很美好。”
若樱感受着微凉的风划过脸庞,吹起一缕一缕白发,“大姐,谢谢你。”
潋滟身形一个踉跄,差点跌进河里!她定定地看着若樱的脸,想从那脸上看出一丝不自然,可是那张苍白的脸却带着浅浅的笑,嘴边的梨涡衬得苍白的脸也有了些暖色。
她若樱刚才可是在叫我大姐?潋滟不敢信。她们本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可是若樱却是一直不愿承认她这个大姐。
“你还在么?”若樱久久得不到回答,便开口问道。
潋滟回过神,神色恢复正常,声音却是有些颤抖,“我在的,大大姐在这儿。”
若樱闭着眼,笑意更浓,“大姐,谢谢你,谢谢你告诉我现在的夜色很美,谢谢你照顾我。”
潋滟受宠若惊地连忙摆着手,意识到若樱看不到才说道:“不用谢,不用谢。这是我应该的,我们是姐妹。”
“嗯,姐妹。”若樱轻轻颔首,幽幽说道,“直到母亲的事情发生后,我才意识到身边的人有多重要。你说,如果我不和母亲置气,她是否会安心一些?”
潋滟怔住,不知如何回答。她本是不喜澹台玉的,毕竟是澹台玉占了李断整颗心,才害得她的母亲郁郁而终。
可是,她看着若樱忧伤的眸子,心里却是不忍,“这不能怪你的,许是命中注定的事情呢?”
“命中注定么?”若樱的声音有些空灵,空灵得如同空谷回音,深远和动听,“若都是我命中注定,我便要逆天改命!”
潋滟一怔,盯着若樱坚定的表情,“这这如何改?若樱不如怜惜眼前人。那那落忘对你很好。”潋滟听闻若樱要逆天改命,心里寻思着沧溯的事情,便开口劝道。
“落忘”若樱叹口气,双眼悠远地看着前方,声线凉凉的,“他的情我还不起。我只会成为他的拖累。”
他是奴枫部落的族长,肩负重任,却因为我在寂庭帝国耽误多时,若是我还与你纠葛不清,我怎对得起奴枫部落?
“你是否还想着沧溯?”潋滟试探性地问道。
若樱歪着头,如雪长发披散在肩头,“沧溯那是我年少时的梦,梦终究都会碎。”
若樱的下巴微微蹭了蹭肩,而后仰起头看着天空,“他就像是天边的月亮,一直在我的生命里,可是我从来不曾拥有,也不曾靠近。”
潋滟收回目光,微微叹气,便想到了自己和尽离,“这样也好,总比我和尽离好。”
若樱轻轻抿唇,双眼却微微眯起来。忽然,她脚尖轻点船舷,向后急掠过去!
第94章 分道扬镳(十一)()
若樱一个闪身拐到船舱的拐角处,右手向前方的黑暗之处一捞,不料却扑了个空!
“出来!”若樱咬着唇,不甘心地紧紧捏着拳头。那偷听之人此时气息敛得极轻,若樱皱着眉,硬是听不出他的位置。
“怎么了?”尽离从船舱里出来,一眼就找到了潋滟的位置。他疾步而去,拉了潋滟便往自己身后推。
“别讲话!”若樱轻声说了一声,耳朵不敢放过一丝动静。
四周静得出奇,只听得见呼呼的风声和周边野草的刷刷声。
尽离此时也意识到船上定是有刺客,心下警惕起来,忙抓着潋滟的手就揽在了怀里。
他低头仔细打量了潋滟,眼里的关切之意让潋滟心漏跳一拍。她脸上浮现两朵浅浅的红云,看着尽离轻轻摇了摇头。
尽离确认潋滟无事后才跟着若樱一起注意起船上各处来。
“呼——”若樱只觉周身气流忽然变急,一股劲风往南边刮去。
“别跑!”若樱大喝一声,提起内力便向着船尾跑去。她掷出寻寞琴,右手划出一个音节。
强大的内力从琴弦上呼啸而出,向着正往船尾而去的黑衣人而去!
尽离紧紧跟着若樱向船尾而去,却见那黑衣人身形向前一扑,生生躲过若樱的攻击,身子更是顺着向前的力道,落进了河里!
“若樱!”潋滟大喊一声,却是来不及阻止向前跑去的若樱,若樱扑通一声跟着黑衣人跳进河水里。
“怎么办,怎么办!我答应了落忘要照顾好若樱的啊!”潋滟身子前倾,望着平静的河水,急得直跺脚,“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莫不是有危险?”
尽离也盯着河里的波纹,心里却是不急,“无事,想必若樱会些水性,不然也不会冒然跳下去。”
“若樱现在什么也看不见!她怎么追得到黑衣人!”潋滟急得在甲板上来回踱步,眼睛盯着河水,一刻也不敢移开。
“别小瞧了若樱。”尽离淡淡地借着灯笼观察着岸边的环境,无奈光线太暗,竟是什么也看不真切。他借着月光再仔细看了看,突然吼道:“你进去!现在!马上!”
潋滟疑惑地盯着尽离,心思一转便知道尽离在保护她。为了不影响尽离,潋滟一咬牙回了船舱。
尽离的双眼看着幽静地两岸,心咚咚咚的直跳。这样的安静实在是太诡异,此时还未到子时,应该有飞禽走兽的声响才对。
“啊——”潋滟的惊叫声划破了宁静的夜。
尽离扔下灯笼跑进船舱,却见潋滟捂着嘴定定地站在原地,看着脚下的蠕动的一条蛇。
那条蛇正吐着红信子,行动却有些迟缓,只在地上扭曲着身体,并不向潋滟靠近。
尽离拔出剑一剑斩下了蛇头,皱着眉盯着潋滟,“一条蛇而已,你叫什么!”
潋滟被蛇所吓到,双眼泪意朦胧地盯着尽离,“我我怕蛇从小就怕啊!”
尽离盯着被吓绿了脸的潋滟,也不忍心发火,“好了,你还是跟着我,记得!有什么事立马进船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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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分道扬镳(十二)()
尽离无法,再也不放心让潋滟一个人待在船舱里,便拉着潋滟,把她拖着上了甲板。
“呀!老爷,这是怎么了?”尽离才出船舱却见临时雇用的管事提着裤子匆忙地船头跑了过来。
尽离眯着眼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管事。那管事穿着再普通不过的深蓝色粗布衣服,脚上还穿着一双草鞋。
“你怎么现在才来?不知道船上有贼吗?”尽离怒气正盛,放大了声音冲着管事就是一顿吼。
“小的知错,小的知错啊!”管事双手仍是提着裤子,却仍是弯着腰给尽离赔着不是,“小的小的今日在镇上喝了些花酒,这才闹闹了肚子。”
下面不用管事说,尽离也知道,定然是管事才出恭出来,慌张得连裤头都没系好。
尽离冷眼扫了一眼管事,“船上的其他人呢?都死了么!这么大的动静竟然没人出来!我雇你们何用!”
“回回老爷,伙夫睡得死,现在还没醒。那几个水手晚上喝了点小酒,也没醒。”管事因为害怕,声音已是有些发抖,不敢抬头看尽离。
尽离冷哼一声,“抬起头!”他不信这船上其他人都睡了,偏偏就他一个人醒着。这人必定有问题!
管事的双手还在颤颤巍巍地系着裤头,他缓缓地抬起头,眼睛闪烁着,不敢看尽离喷着怒火的目光。
尽离的目光定格在管事的脸上,蜡黄的脸,深深地沟壑,一眼便知此人平日里定是被风雨吹打惯了。
他的目光再移向管事的手。那双手的皮肤黝黑而又粗糙,便知此人定是干过粗活。
那管事看着尽离的模样,吓得扑通一声跪下,“老爷!小的知错!求求您绕了小的吧!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小儿啊!全靠小的一人养活!”那管事说着就哭起来。
“小的知错了!求求您可怜可怜我那老母和儿子啊!求求您啦!”管事说着就给尽离磕头,咚咚咚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突兀。
尽离冷眼看着磕头的管事,心思百转千回。他本以为这管事是沧溯,可是沧溯是绝对不会下跪的!
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就算是死,也不会向任何人下跪!
潋滟见那管事哭得伤心,竟然还战战兢兢地发着抖。她走前一步,弯下身就要扶管事起来,却被尽离一手拉进怀里,撞到尽离坚硬的胸膛,疼得她龇牙咧嘴。
“笨女人!别动!”尽离瞪着眼看了潋滟一眼,视线又移到管事身上。
那管事还在磕头,甲板上已有了一小滩血迹。看来,这个管事很怕死。
“起来吧!”尽离俯视着管事,淡淡说道。
那管事如临大赦,赶紧道谢,“谢谢老爷,谢谢夫人。”说着就站起来,手背抹了抹脸上的泪痕。
尽离仍是有些怀疑,双目闪着寒光,一把抓着管事的手掀开了衣袖!却见那衣袖掩盖之下的皮肤和手上的皮肤没什么两样,不过是白了一些而已,也没有易容的痕迹。
第96章 分道扬镳(十三)()
管事诧异地盯着尽离的手,哆哆哆嗦地又扑通一声跪下,“老爷!老爷!小的知错知错!求求您别杀我啊!”
那管事竟然以为尽离是要对他下杀手,寂静的夜里充斥着管事的磕头声和求饶声。
尽离皱着眉,烦躁地瞪着跪在地上发抖的管事,“滚回去!”
管事吓得不敢起身,忙连滚带爬地向船舱跑去。
潋滟心下五味杂陈,一边可怜管事一边担心若樱,“若樱现在还没消息,你怎么不让那管事召集人下水找找若樱?”
“找什么!”尽离郁闷地收回手里的剑,“若樱既然敢跳下去那自然是有自己的思量的。不过那蛇是怎么回事?”
现下虽是晚春,但夏日还未来,冬眠的蛇按理说还未醒才是。为何潋滟的房里会有蛇?那蛇为何又如此怪异地扭动?就像就像是潋滟脚下有东西阻碍她前行。
潋滟脸色发青,心有余悸地平复了一下才说道:“我怎么知道,我进屋去就看见了那条蛇!”
尽离不得其解,便重新提了一盏宫灯走到船舷边照照水面,目光在水面上搜索着,不敢放过一丝动静。
潋滟经过那条蛇的事情后,再也不敢独自回船舱去,只好拉着尽离的腰带,跟在他身边。
尽离只觉腰上一紧,他低头看了看,并未发现有什么异样。于是又回过头去看潋滟,却见她一只小手正拉着他的腰带,“你干什么?”
“我我怕还有蛇。”潋滟顿了顿,理直气壮地看着尽离。
尽离无奈便仍由潋滟拉着,自己则带着潋滟在船上来回踱步,注视着水面上的动静。
若樱跟着黑衣人跳进河水里后,冰凉的河水瞬间包住了她的全身。
若樱颦眉,这河水里竟然是一点声响都没有,静得只有河水流动的动静。她放缓了呼吸,用心感受着周围的气息流动,她就不信那黑衣人能一直在水里停着不动!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周围依旧是一片寂静,水流平缓,没有一丝水纹波动。
若樱捏紧拳头,胸腔越来越闷,心跳越来越快,已是支撑不住。
“哗——”一声,若樱忽地蹿出水面,全身湿透,手里的寻寞琴漂浮在身前,支撑着她的身体。
尽离闻声便跑了过去,见到船尾的若樱,大声喊道:“这里!往前面游!管事!拿条绳子出来!”
若樱吐了吐嘴里的河水,又抹了抹脸上的水,才辨识着尽离的声音,往船的位置游去。
管事拿了麻绳出来,毕恭毕敬地哈着腰递给了尽离。
尽离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