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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会没有粮食？”有人问道，“你们那边不是有平原吗？以前都能卖的，怎么现在就不卖了？”
“我们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啊。因为去年皇上免税，但是今年要把昨年欠下的用粮食还上啊。”也就是说他们今年的粮食全部都被收上去了。
没有办法，南诏的商人们则开始想四周买粮，但是情况基本上都是碰壁而回。
他们买不了粮，整个南诏都陷入了恐慌之中。眼见着粮食越来越少，价格也就越来预高。之前是五两一石的粮食现在涨到了十五两一石。
一直在监控着这些数据的江承祖有些坐不住了。为何？现在的粮价翻了五倍，这中间的差价最后都会进他们的口袋啊。他之前算了下，上个月整个南诏全省卖的券少说也有八百万两。四个八百万那是多少钱？可以说这银子送到京城，皇上压根就不需要再和四大家族保持和气的一团，完全可以用金钱来直接碾压他们。
“我们现在收网吗？”江承祖哑着嗓子问。
虽然说现在这些多少沈青青策划的，但是这会儿她自己也免不了非常的紧张。
“再等等。现在还是十月底。距离过年还有两个月。”
江承祖稍微那么一琢磨，顿时就明白了其中的味道。
过年啊，每家每户过年肯定要买足够的粮食。到时候价格还会再涨上不杀。
“那就再等等。微臣只是担心他们在其他的地方能借到粮食。”
沈青青摇头道：“不会的。皇上既然已经秘密下令不让其他的省卖粮，那么其他的人肯定会十分听话。就算是林家他们一时之间也不可能会拿出这么多的粮食来，至于其他的家族更是袖手旁观，不会插手的。”
事实上，和沈青青预料的差不多。
南诏这边粮价上涨的事情一下子引起了不少人的暗中关注，首先是距离最近的江南王家，再接着就是另外三大世家。
江南王家还好说，他们本来就不和四大家族是一个道上的，这会儿根本没有施加援手的可能。至于另外三大世家则是琢磨了许久之后，也放弃了救援。
因为如果他们帮助了林家这次的话，那票券所带来的银子利润肯定会全部都进了林家的腰包。到时候林家有钱了，地位肯定上涨。为他人做嫁衣的事情他们才不愿意做。
最后就是林家大房这边，他们本来是主张救援的。但是林衍一封书信过来，却让林大人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林衍说现在南诏的一切都是他在策划的，为的就是把二房的银子压榨出来。
把二房的银子压榨出来放到大房的口袋里，只要不出林家的范围，这林大人为何要阻止？
于是，直接就不闻不问了。
又是半月过去，粮价已经上升到了二十二两每石。很多人家里根本没粮食了，于是拿着券是领粮食，但是却被告知现在没有，得要他们再等等。
这样再等能等到什么时候？最后的结果是粮价价格突破了二十五两。
情况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当地的官员们也坐不住了。想要立即遏制物价，但是人家并非是坐地起价啊！你就算是相抓人家也没办法。知府没有办法，只能将这件事尽快的上报朝廷，希望能让皇上来定夺这件事。
这这件事本来皇上也是参与者之一，他又怎么可能会来解开自己下的套子？最后直接将奏折看都没看就放在了一边。
知府这里得不到皇上的消息，心里焦急如焚，最后却又没有办法。最后还是幕僚道：“大人，其实这件事和您无关的。既然上面不理会，那么这件事是那些商家搞出来的，那就让那些商家自己尝一尝他们钟的苦果吧！”
知府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那些券归根究底，不还是因为之前那些商人非常的贪婪，也不知道节制，所以才酿成了这样的惨事。当初他们没让大人您啦管，那现在您又何必为他们着急。”幕僚回话道。
“本官不是着急那些人，而是万一饿死了人在怎么办？”若是平时的时候还可以掩盖一下，可听说朝廷派了一个钦差大臣来。若是被钦差大臣知道他的地方上饿死了人，回头回去皇上一定会摘了他的帽子。
“那这更简单啊！”幕僚道，“那您就让那些发券的人给东西就去。”
这样一说，知府先是眼睛一亮，可旋即又摇头，“不行，如果本官这样做的话，那肯定得罪地方上的乡绅。”
幕僚心里一撇嘴，心里对这位知府不太看得起。不过嘴上还是诚恳道：“那到时候您被贬到角落里吃糠咽菜去了，他们也帮不了你啊。南诏这本来就是是非之地，若是大人借着这件事离开也是极好的。再则，当初他们发财的时候都没有想到大人你，大人你又何必跟他们客气。”
知府这样一琢磨，好像自己现在确实是这个情况。已经被逼迫到了悬崖上，一边是逼迫乡绅，一边是和自己的官位为敌。二选一，其实很好选。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很快的他心里就有了主意。
幕僚知道已经说动了大人，也就不在多言。等到晚上回到家里的时候，一个黑衣人悄悄送来了一封信。他打开一看，里面躺着整整一万两的银票。
看到这么巨大的数额，他的心狠狠跳了跳。心里想着这差事真的干的值，只要在知府大人面前说上几句话，就能白得一万两的银票。这让并不怎么富裕的他真的在想来一次。
来给这幕僚送钱的正是暗卫之一。等到知府这边搞定了，沈青青知道，终于开始收网了。
此时已经进入了十一月份，而南诏这边的粮价已经涨到了三十两。因为官服开始施压，再加上老百姓们也开始逼迫，那些之前放券的商人开始一个个苦不堪言。为何，因为他们没钱买啊。
之前无两银子卖的券，现在却要用翻了好几倍的价钱收回来，这完全是要赔上自己的家产啊。
一般的商人们一个接一个的破产了，而南诏最大的家族林家二房更是脸色阴沉如水。不为其他，因为他们才是其中放券放的最多的，算算下来，竟然有六百万之巨。
一开始家族提前得到这六百万的巨额银子，所有人都是狂喜的。当时还在计划着怎么把这银子给好好的用出去，来赚取更多的利益。可是谁知道，不过一个月的功夫而已，事情就已经变成现在这样子。
“完了。”林三叔瘫坐在书桌前，脑海之中全是这两个字。
家族里面其他的人也都一个个脸色灰败。
“要不我现在去京都，看看大房那边怎么看？到底都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他们应该不会见死不救的吧！”
“没用的。”林三叔摇头，“时间来不及。一来一回要一个月的时间。那个时候早就饿死了。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银子！”
“可是银子的话也没那么多啊，最多一千万两。可是现在这个数额明显的不够，少说也得两千万两才能搞定这件事。”有人道。
两千万两。
一想到这个数目，林家所有人都是脑袋一晕，感觉快要窒息。
那么多的银子放在一起，就是真正的一座银山。而现在这银子就要给别人送出去了，这让他们如何甘心？
可是不甘心也不行啊，他们根本不知道他们所面对的就是皇上。一个家族和皇上斗？想要赢，这不是开玩笑吗？
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林三叔缓缓道：“卖矿山。”
这三个字一说出来，林三叔好像苍老了很多岁一般。
而这书房里先是一静，接着很多人都想站出来劝说：“矿山卖了，那我们林家还怎么生存？请三思。”
“只是卖其中一部分而已。”说到这里，林三叔的眼睛又露出了一丝的亮光。他环顾四周的族人们，道：“其实这对于我们来说也是一个机会。这几年来，矿产的量越来越少，出翠的东西也越很难找到。可是矿上还有工人要养活，这些都是属于累赘。今天正好借着这个机会，直接去了这些累赘。”
听到他这么一说，很多人也跟着再次打起了精神来。
是的，有很多矿坑，每天都要花费很多财力进去，可是出来的东西却不怎么值钱。这样的地方没有盈利，同党都让人弃之如敝履。若是将这些矿山卖掉想想，貌似也没那么心疼了。
既然已经决定了应该怎么做，林家二房唯有壮士扼腕。
很快的，消息就传到了林衍的耳朵里。林衍立即也开始动了。
这两个多月来他也不单单是在这里看大戏的，现在网开始收起来了，那江承祖的事情应该做的都做完了，接下来就靠他完成这最后关键的一步。利用他在南诏的势力，将皇上指定那条矿脉给划分进去。
十一月，南诏的气候也多了一丝的凉意。雨也更加多了起来，沈青青坐在窗口前正在和江承祖对弈。棋盘上，黑白棋子旗鼓担当，沈青青琢磨着自己棋艺突飞猛进，估计还是因为自己这段时间太闲了，每日无所事事，就光琢磨这个了。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这个钦差大臣应该要去露面吧！”沈青青道。
第105章 天才的算计（3）（）
“那还能有假？到处都在传这件事。现在越来越多的人都在讨论这件事，基本上店里一出现的券就都跟着卖光了。明天我都打算再去多买点券来。现在粮价还不高，等到价格高了，我们可以卖掉很赚一笔。”
那些还没有试过买券的一琢磨，比如现在花五两银子能买到五斤大米。等到果断时间，五两就只能买一斤了。到时候他们拿着券去兑换米来，再高价卖出去，中间就是五倍的差价啊！
锦帛动人心，面对这么的利益诱惑面前，谁不狠狠的咽口水？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那些票券卖的越来越疯。很多商家觉得空手套白狼竟然能套出这么多银子来，一个个笑的合不拢嘴。这些银子他们提前收了上来之后，可以那去放贷，赚利息钱。中间又能好好的赚上一笔。
这样的狂热吸引得全城人都跟着狂热起来，这段时间里面钱庄特别的忙。没办法来取银子的人太多，钱庄的银子都快被取空了。就在他们打算要不要再去运点银子来的时候，又有不少商家把银子存了进来。这情况基本上是左手出，又手进。只是在了解到了这样的状况之后，大家都觉的这赚钱的法子不错，但是苦于钱庄并不是买卖的地方，他们也只好自己去那银子买券。
“那些大老板们这样放券下去，难道他们就不怕粮食涨价亏本吗？”也有人提出了这样的疑问。
那些大老板们基本上都是相视一笑。
有些话他们不能说出来，却心知肚明。因为其中很多粮食涨价的谣言就是他们传播出去的。为的就是让利益吸引更多的人来买券，没有想到却成功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圈子，平民百姓有平民百姓的圈子。他们从券这里得了好处之后，很快就会去告诉自己的亲朋好友。而商人也有自己的圈子，在不妨碍自己利益的情况下，和朋友一起发财也很不错。
于是一来二去的，林家二房的人也坐不住了。天天听着那群人每天有几万两几万两的进账，而且还是空手套白狼，他们怎么可能不心痒。在观望了这么多天时候，眼见着市场越来越火爆，却没有他们的份，可见心里多揪心。
这天晚上，二房所有的人都被集中在了大厅里。就连林衍也被叫了过来。
林家二房在这边住的是五进的宅子，占地面积上百亩，里面种满了奇花异草。因为他们并非是南诏这边的土著人，而是来自于北方，所以建造的宅子也是按照北方的规格来的。
大门用朱红色的漆刷了一遍，上面钉着铜钉，门前两只威武的大狮子，威风凛凛。进了门之后，首先进入眼帘的是一块汉白玉做的影壁，上面雕刻着八仙过海，旁边则用的是比较古朴的花纹。绕过影壁，穿过回廊，过了一门之后，这才进入主院。
住院的庭院里栽种了不少鲜花，屋檐处则种着青柏。推开门，便是满眼的郁郁葱葱。
林衍跟着管家来到了大厅，只见里面已经来了不少人。年纪大一些的在两边的檀木椅子上坐着，年轻些则跟在后面。再往后面看，则是一些旁支。
见到林衍过来，坐在上座的那个男人看着他，脸上露出了一丝和善的笑容来，“贤侄你现在身体可好了些？之前家族的事情繁忙，我也没来得及去看你。借着今天的机会正好让你过来认识认识大家。”
林衍连忙道：“三叔您太客气了。侄儿这次过来是因为皇上已经派遣了钦差大臣过来，说是要彻查矿脉坍塌的事情。所以二叔才让侄儿过来和您说一声。”
“钦差大臣？”林三叔眼睛一跳，“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都没有收到消息？”
这也不能怪他了，毕竟这边天高皇帝远，一个消息传过来估计得要好长时间了。而且以往都会有人把消息从京都主动送来，并不需要他们操心太多的事情。而这次是林衍来，他们只想着晾一下林衍，挫挫他的锐气，谁能知道他竟然还藏着这么一条大的消息。
顿时林三叔看向林衍的表情就不对了。
这小子不会是故意不说的吧！
“三叔您不要着急，之前我本来是想通知您的。但是被蛇咬伤中毒了，一直在休养中，也没有机会来见您。现在跟您说了，那都还来得及。”林衍慢吞吞道。
林三叔觉得真是气死了，这样的事情就应该越早说，才有时间来防备。没有想到林衍却给他来玩这一手。但是仔细一想，也是他们不对在先，如果不是他们想给林衍一个下马威，林衍也不至于会这般。
心里将这个侄儿给重新掂量了一番，林三叔也才放缓和了语气，道：“现在那钦差来到了南诏吗？”
“还没有，不过也快了。”林衍和江承祖早就已经商量好了，暂时不会暴露行踪。
“也就是说还有时间。”林三叔心里一定，先把这件事放在了一边，让林衍到一边坐了下来，问起他另外一件事来，“贤侄，这段时间满城闹得沸沸扬扬的券好像是从你那鲜花饼铺子来开始传出来的吧！这么好的法子，为什么你不先同我们商量一下呢？”
那语气半是埋怨半是失望，好像林衍真的坐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样。
林衍早就料想到了会有这么一招，立即哭丧着脸道：“还说呢！三叔这里发生的事情回头你千万别告诉我爹啊，不然我爹知道我把这里的铺子给卖了，肯定会剥了我的皮的。”
林三叔早就在之前就已经调查到了，鲜花饼铺子现在已经换了一个东家。今天故意这样来问，就是想试探试探这件事的真实性是多少而已。没有想到林衍的反应这么大。
但是仔细一想，他这个贤侄这才多大？不过是十五岁的人，还嫩着呢，哪里会刷那么多的心眼。
于是也就相信了他说的，当即安抚道：“贤侄你放心，不过是一个铺子的事情而已。不过时间久了，总会被你父亲发现的吧，你到时候还不是免不了一顿责罚。”
“嘿嘿。”林衍一笑，脸上露出一丝兴奋的表情来，“之前侄儿输了不少的银子，也想着回家估计会被我爹打一顿。不过后来寻思着那券那么好卖，能空手套白狼，于是我也就让家里的几个铺子去跟着做了。实话告诉您，我现在身上的银子已经足够再买个铺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