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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一国之后,诞下皇儿,出血而死。再睁眼,竟重生到了一个亡国郡主的身上。更没想到的是,距离她前身死去,已经是五年后!亲生儿子认旁人为母!昏庸无能的帝王,执掌权势的翼王,相貌绝美却天生痴傻的侯爷之子,还有一位五短身材犹如肉球的晋王世子!这一世,再无倚靠,唯有自立则强。一手银针,治得了躯体恶疾,治得了宫闱,便也治得了荒唐百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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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帝王之怒()
天启亮,苍穹蒙蒙。
晏国的翼王轩辕逸岚,一夜未睡。他立于翼王府院中,遥望皇宫方向,双目僵直。额前发丝被凝露润得微湿,衬得那眉目愈发刺骨寒凉。
而此时的皇城内宫之中,正是帝王龙威肆虐。
“废物!废物!”轩辕正誉暴躁地一脚将太医踹倒,恨得双目通红,咬牙切齿着发狂怒骂,“朕要你们有何用!”
年迈的太医颤抖如筛:“皇、皇后娘娘虽……虽顺利生产分娩,但、失血过多,已、已经半只脚踏进鬼门关,老臣无力!”
“闭嘴!给朕滚!叫你爹进宫!叫他来——!”
面对帝王已近乎疯癫的状态,老太医不敢再多说,连忙告退。不过却心想,只怕皇后娘娘是等不到他那已经将近百岁的老父出门了。
内殿产房之中,面色苍白的方苓语一脸死气地躺在床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被放在自己身旁的婴孩,眼睛一眨也不眨。
香丝老鸦色,铺散于金凤锦缎床褥之上,原本细嫩白皙的皮肤已失去光彩,破败凋谢,犹如被风沙雷雨击打过的娇花,瞬间的凋零破败,只能让人生出无力之感。
大宫女思琴强忍悲痛地跪在床榻边,努力露出笑意:“主子,您看七皇子多可爱,跟您一个模样。日后……定然是个文采风流的翩翩皇子!”
“您为皇子起名为皓旰,真、真是合适!”说罢,再强忍不住哭意,簌簌落泪。
方苓语缓了缓神,感觉自己越来越气短,急忙握住思琴的手,气息气促地道:“告诉、告诉翼王!”
思琴心头一震,急忙直起身子,凑近主子唇边,与主子的手紧紧相握:“主子您说。”
方苓语用尽最后的力气死死握住思琴的手,双唇苍白而颤抖:“今生,是、是我负他,若有来生,我定与他相守!莫说我苦衷,切莫……让他伤心。
听着主子的话音逐渐微弱,思琴满面泪水:“主子放心,奴婢一定将话给翼王爷带到!”
血泪而下,方苓语猛然睁大双眼:“还、还有!让他保护好我的皓旰,因为……”
忽然,产房的房门被人从外一脚粗暴地踹开。宫人正要训斥是谁放肆,却看见皇上怒气冲冲地大步走来。
宫人纷纷惊慌:“皇上不可入此处,快快……”
“都给朕滚出去!”撕扯着一声怒喝,轩辕正誉像一头失去领土的雄狮,狂怒而焦躁。
守在皇后身旁的大宫女思琴忐忑地说:“皇上,娘娘体……”
“啪!”
轩辕正誉一巴掌掴在思琴的头上,将众人皆打懵。
见皇上连皇后的大宫女也打,仿佛彻底失去理智。当即,再无宫人敢多说半个字。
在皇后娘娘的示意下,四大宫女含泪带着一众宫人而出。不过片息工夫,内殿便只余皇上与皇后两人。殿门紧闭。
对于轩辕正誉的到来,方苓语连半个眼神也未给予,直直地盯着自己的儿子,小皓旰。
她这副毫无生气的模样让轩辕正誉瞬间脑中空白,不安与恐慌涌上,脱口而出道:“方苓语,你若敢死,朕立刻就送这杂种与你一起上路!”
第2章 绝不相见()
帝王暴怒,竟口吐如此粗鄙之语。
提到孩子,方苓语终于给了轩辕正誉正眼。
二人对视好半晌,方苓语缓缓移开目光,视线重新放在儿子的身上。
感觉到眼皮越来越沉重,她知道,能看一眼便是一眼了。此生已尽,她是了了,只是可怜她的孩子,连睁眼看一下娘亲都不得,日后便要孤苦一人于这深深宫闱之中,艰苦人生。
“终究,我是感激自入宫这一年来,你待我宽善。如今我就要去了,往日种种,我……”音色顿了顿,而后更加微弱,“我不愿再记恨你,只求你能好好待我的皓旰,令、令他……平安、一生。”
到最后,方苓语的声音近乎于无。
本应暴跳如雷的轩辕正誉,忽然瞥眼看到那本该明黄色彩的床褥上全是血色,一个怔愣后,痛苦地坐倒在床边。
“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忘掉他!为什么!明明朕可以容忍这个孩子的出生,只要你日后能正眼看朕,与朕同心,朕都可以应你!”
抚在床褥上的手掌,摸了一手的血。轩辕正誉抬头:“你好残忍,竟就要撒手离……”
话音戛然而止。因为他一抬眼,发现方苓语已悄然闭上双眼,再无声息。
“方苓语!”
翼王府。
侍卫何分难得不怕死地未经通报,直接推开了主子的书房门。
“主子,宫中传来消息,”面对主子的威慑目光,何分干着嗓子道,“皇后娘娘在诞下七皇子后,大出血难医……去了。”
正在翻开公文的轩辕逸岚动作一停滞,抬头,竟目眦圆睁,好生惊诧:“你说什么?!”
何分将头深深埋下,低声重复道:“皇后薨逝。”
皇后殡天,百官被令进宫哭丧,可唯独轩辕逸岚被拦在内宫门外。
做了伪装的思琴偷跑出内宫门,来到翼王的面前,两只眼睛已经哭得红肿不堪:“主子说今生负了王爷,来世再见,定与您相守。也求王爷,日后保护好七皇子。”
说罢,思琴深深垂首,跪地磕头,泪水夺眶而出:“奴婢求王爷,千万不要让主子走得不安心!”
闻言,轩辕逸岚的瞳孔在一瞬间紧缩为针尖大小,定定地看向内宫城之中。
良久,他凉凉笑了一声,连神情也好似雪山之巅的冰雪般冰冷,语速极慢地说道:“她背叛我,选择皇上,如愿以偿登上那至高之位。只不过是命中无福,路尽此处罢了。怎么还有脸面让本王去保护她的儿子?”
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让思琴生出一滴冷汗。
再次嗤笑一声,轩辕逸岚转着手中的扳指,语气阴沉如雷云密布,“况且,若有来生,本王会要她?怕是只求……绝不相见!”他的语气那般坚决,配着嘴角微勾显出的讥讽,极为刺人。
说罢,不顾思琴的惊恐欲言,转身离去。
离开皇宫,霎时间天地明光将轩辕逸岚笼罩。远处宫殿丛丛,朱瓦顶顶,融于天边山色竟显得模糊朦胧。从更远处有大片阴云袭来,似要侵占他头顶上的这片万里晴空。
第3章 重生()
轩辕逸岚双眸缓缓紧闭,掐着拳头良久,却终究没有忍住。从眼眶之中溢出了两行泪,落在了身前衣襟上。
终于,他与她二人之间的距离,再远不过了。生死相隔,再无妄想。
春雨霏霏,莺飞草长,花开如海,却只如虚无。夏雷阵阵,暴雨淅沥,有艳阳蝉烦之景,可无心人却连烦躁之情也生不出。
秋霜萋萋,湖上月光如银鱼跳跃,渐寒渐冷渐心凉。冬雪皑皑,霜冰漫天似鹅毛覆盖,知淡知漠知意散。
就这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有何差?
……
“咳!”
来自咽喉的火辣撕扯疼痛让方苓语痛苦不已。
“郎中,我家郡主醒了,你快看!”紧接着,一道十分阴柔而又沙哑的声音激动响起。
随着这道声音的落下,很快,周围又响起了数种哄乱的响动。
半睁着眼皮,视线一片模糊。方苓语无比烦躁,什么时候仁寿宫的宫人这么没有规矩了!
刚想开口唤思琴训斥,可是一张口欲发声,便只能被咽喉的干疼折磨得咳嗽,简直是痛不欲生。
有一个人影靠近,将方苓语的眼皮给拨了拨。
很快,方苓语的视线便恢复了清晰。
眼前站着的郎中道:“想来是你们救下的及时,郡主方才只是被白绫勒得窒息假死过去,侥幸从阎王爷手中逃过一命。”
方苓语一怔,什么郡主?
白绫?
一位头发花白却面庞洁净的老者,正紧握着正紧握着方苓语的手。力度之大,似是将她从鬼门关给拉回人间,充满了力量和坚定。这是谁?倒是同宫中的老太监很是相似。
在方苓语的记忆里,只有轩辕逸岚曾这样重、这样狠地拉过她。
那是在她入宫前,她与他的最后一次相见。他的手掌抓住她的双肩,将她整个人拉到身前,用他那双满含怒火的眸子表达质问。捏在她双肩的手,几乎要将她的肩胛骨给齐齐捏碎。
“性命已无大碍,只是咽喉受损。将药膏涂抹在疼痛处,忌多言多语,再多喝些养护喉咙的茶水和汤水,”说罢,郎中深深叹息一声,“唉,俗话粗言:‘好死不如赖活着’,郡主保重身体吧。”
老者一边抹泪,一边应着郎中的交待。
送走郎中后,老泪纵横地向方苓语哭嚎道:“郡主,您何苦啊!老奴就是不要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您嫁给晋王世子那个混账东西!您怎么就想不开去寻短见啊!”
方苓语身体一僵。
嫁给晋王世子?
自打清醒睁眼,所闻所见皆令方苓语诧异而惊奇。
她转眼看向屋里站着的人,除了这老者外,有两三个婆子和数个年纪不大的丫头,竟然没有一个是她认识的。
这不是皇宫,思琴她们呢?这……猛然间,脖颈和喉咙的火辣给了方苓语提醒!
难不成,她竟是借尸重生在了旁人身上?这个郡主上吊自尽,而后她便来了!
想到这里,阴森惊悚之感袭遍全身,稍一缓过神来,竟不知是该惊该喜。
第4章 五年后,合昌郡主()
正想开口问问,忽然,一个妇人装扮的女子如烈风般呼呼啸啸地冲进屋,瞬间便扑到了方苓语的面前!
叫嚷道嚎哭:“郡主啊,你太傻了!晋王世子身份尊贵,你嫁过去就能过上以往荣华富贵的日子,何至于现在吃苦落魄?您怎么就不想不通呢!”
这般大气势地扑过来,实在不得不让方苓语认真去打量。只见这妇人约有三十五六岁,面容姣好,哭姿幽幽,惹人怜惜。
这是谁?
聒噪得让她心烦。
其实,方苓语的性情是易怒的。从小养尊处优被惯出来的大小姐脾气,叫她见不得半点没有规矩的言行。
所以,且不管这妇人是什么身份,第一面就让她不喜。
猛然,方苓语身旁的老者起身,抬起一脚便朝妇人踢去:“你是吃了豹子胆,敢勾结晋王世子当众毁辱郡主清誉,简直毫无廉耻忠孝之心!”
妇人不察,一脚被踢翻倒地。
趴伏在地上,抬头,红着眼睛愤恨地怒视老者:“永泰,你这个老不死的狗阉货,竟然敢踢我?!”
永泰气得伸出指头直指那妇人的脸:“你都敢不把郡主放进眼里,我又何必拿你当主子!如今下人能称呼你一句‘姜夫人’,你就该知足!等把你赶出郡主府,你怕是连个村头寡妇都不如!”
“你!”
姜夫人气得发抖,狰狞着脸。好一会儿后,竟冷笑起来。
杵地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无缘故显出几分高傲来,对着永泰讥讽道:“也是,咱们昌国已经亡了一年多,大家都是丧家之犬,还分什么奴才主子的。”
说罢,转向方苓语:“郡主,晋王世子能看上您,您该高兴才是。您如今虽然身份不济,但凭您的花容月貌,当世子侧妃是绰绰有余!趁现在还能嫁给世子,便赶紧嫁了吧,别等来日低贱无市了,追悔莫及。我可都是为了您好!”
听着这些错综复杂的话语,方苓语头疼万分。
她抬起手揉着额角,沉声道:“出去。”一说话,嗓子便如刀割一样的疼痛难忍。
“郡……”
“滚!”短促一声斥,再无法忍受,方苓语暴躁地喝道。
她的怒火惊到了屋内一众人等。永泰见郡主的神情痛苦,立刻赶走房中下人,包括那一看便是不安好心的聒噪姜夫人。
终于恢复宁静。借口记忆混乱模糊,方苓语让永泰留下,让她说一说有关这位郡主的事情。
“我姓甚名谁,是何身份,因何轻生,你予我细细说一遍。”
得知郡主什么也不记得了,永泰震惊懊悔,自责担忧。但毕竟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永泰只当是郡主因上吊自尽而一时离魂失忆,岂不知,他真正的主子已经死了。
“主子您姓楚,闺名漫贞,过去是昌国的大公主,封号为‘端荣’,而现在……一年多前,晏国的翼王领军,攻灭昌国。您被晏国皇帝封为了合昌郡主。”
合昌,这封号真是极为讽刺。且,怕是空有封号吧。
而方苓语也才震惊地得知,原来现在已经是天和八年,这意味着她重生到了五年后!
第5章 绝色佳人()
距离她产后出血而死,竟然已经过去了五年!
这五年里发生过什么,她的皓旰怎么样了?
怎么会这样!
谈起国破家亡,永泰情不自禁地痛哭。
昌国皇室被俘的公主和类似姜夫人的妃嫔多达十几位,除了他这个老太监外,还有都是宫女,一众女子在郡主府里苟且偷生。
晋王世子看上了合昌郡主,便勾结姜夫人谋划,当众吃了点郡主的豆腐,以逼迫郡主嫁给晋王世子当侧妃。
对于永泰的悲痛,方苓语很无奈。她不仅不是真正的昌国公主,甚至连昌国人都不是,所以对于昌国被大晏所灭,她实在是无法感同身受。
忽然,永泰不顾尊卑,一把将方苓语搂进怀中:“郡主,若是那晋王世子胆敢强迫您出嫁,老奴就去杀了他!”
郡主命苦!国破家亡,被设计陷害,上吊自尽,如今还失忆了!
对于老太监的忠心耿耿,方苓语很感动。
拍拍永泰的背:“没有晋王世子,也会有鲁王世子、越王世子,要是没有一劳永逸的办法,这种事情是免不了的。”
方苓语心里清楚,丧家之犬,没有靠山,只能任人欺辱。
“那翼王,”她谨慎问道,“很是位高权重吗?”
“大晏皇帝是个沉迷女色的昏庸君主,”永泰面露讥讽,“若不是有位翼王,大晏岂能国力昌盛?”
方苓语心中大惊,又忍不住问道,“那……你对大晏的七皇子可有听闻?”
永泰摇头:“不知。”
这两个字让方苓语心头一凉,想到相处只有几息的儿子,不禁潸然泪下。
难道轩辕正誉没有放过她的儿子吗,难道逸岚没有得到她的遗言,好好保护皓旰吗!
问过诸多事情后,身子虚乏无力,方苓语渐渐地便又昏睡过去。什么皇上、皇后,已经离她越来越远。
从今往后,她便是楚漫贞,一个拖连着无数亡国人的公主。合昌郡主虽落魄,但也好过她前生坎坷。
她要有新的人生了。
……
安静地在小院里修养了数日后,楚漫贞才感觉身体好转起来。对于新的身体,渐渐有了掌控归属感。
只是咽喉处还是很干涩疼痛,但音色已如常。
对着雕花铜镜,看着镜中的绝色佳人,楚漫贞一阵恍惚。
小山眉如丘土微隆,几分淡雅,几分忧愁。双目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