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其中有些人更想,乖乖,这五花手教教主若真像传说中的那么个尤物,即便做一夜夫妻搭进一条命,也是值得。
陆乘听了她们的一番对话,早就气得不行,当下也不打话,挥起一掌击向况玉花,况玉花眼见他身影晃动,却笑吟吟的不闪不避。
陆乘心里起疑,右掌还是击出,这一击,不由得大吃一惊,他忽然就觉得自己浑身软绵无力,差一点倒在地上。
不仅是他,众人此时都觉浑身霎时软绵绵的,暗叫不好,赶紧屏息静气。
过了一会,一股奇异的香味直扑面门,众人此时即便屏息静气也没有用,香气竟直直钻入鼻孔,众人无不汗颜。
这五花手教的毒药当真令人匪夷所思,毒先至而味后到,更奇的是,这气味好闻得竟令人无法抵御,忍不住就吸了两口。
况玉花笑道:“陆使者,教主的话你也听到了,还是改日再来吧。”
事已至此,陆乘还能怎样,再在此呆下去,只怕是这条老命也保不住。
况玉花如此一说,倒给他一个台阶,陆乘心里羞愧万分,脸上却阴沉得可怕,他朝况玉花拱了拱手,冷笑道:
“况姑娘,我们后会有期。”
说完,他把手一挥,十余个天道教弟子跟着他,一行人摇摇晃晃朝寨子外面走去。
众人一见走了陆乘,哪里还敢逗留,都纷纷调转身子,也朝寨门那边走。
况玉花叫住了他们:
“各位留步,教主只是叫陆乘改日再来,又没叫你们改日再来,你们就这么走了,岂不是不给我们面子。”
众人一听这话,乖乖的又走回来。头晕目眩,站在那里身子不住地摇晃。
况玉花微微一笑,挥了挥手,那面大铜锣重又“嘡嘡”响起。
稍过片刻,忽有一阵清风吹来,众人如同从酣梦中醒来一般,晃了晃脑袋,登觉耳明目清,已然无事。
再回想刚才的情景,犹自有些后怕。
况玉花扫视了一遍众人,问道:“还有谁来过这火塘?”
到了此时,众人哪里还敢造次,况玉花问过之后,人群里静寂无声。
况玉花微微一笑,又问:“还有哪位英雄来过火塘?”
人群里有人应道:“我!”
况玉花眼睛一跳,急速地转身向声音响起的地方,目光到处,众人哄地一下闪开,只留下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况玉花一见这人,心里一紧,差点就落下泪来,她低下头去,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感情。
过了一会,她抬起头来,目光直视着那人,缓缓道:
“田兄,我知道你会去的!”
田原站在那里,听到况玉花问:“还有哪位英雄来过火塘”时,身后一个声音答道:“我!”
四周的人群一哄而散,只留下他一人突兀地站在此地,连刚才一直站在身后的驼婆子也不知去向。
况玉花缓缓向他走来,说什么“田兄,我知道你会去的!”
这话里竟似大有深意,田原窘迫万分,期期艾艾道:
“况姑娘,我,我”
他本想说“我并不想当什么坐家。”
后面的话还未出口,况玉花摇了摇头,打断他:
“田兄,不用说了,我心里全都清楚。”
说完这话,她极轻极轻地叹了口气,她走近田原面前,脑袋微微一侧,悄声道:
“田兄,这可是见到教主的唯一机会,去吧,依依我会照顾好的。”
她与田原擦肩而过,往前走了两步,忽又说道:
“保重!”
她抬起头,脸上笑吟吟的,急急往前走着,边走边挥了一下手臂,她一直走到人群当中才转过身,看着孤零零怔立在空地上的田原。
五花手教弟子看到况玉花的手势,会意地点了点头。
霎时,偃歇已久的洞箫和芦笙,重又合奏起悠扬的乐曲,那一面铜锣敲得也更加响亮。
田原百感交集,左右为难,说实话,他对当什么五花手教教主的坐家压根就不感兴趣,他看看面前的火塘,长长地吁了口气。
他知道自己这回是非过去不可,打动他的是况玉花的后一句话,要想救依依的命,只有过这刀山火海,面见教主才能讨得解药。
况玉花早就和他说过,过了今晚,十天半月之内绝难见到教主,而依依三个月的期限,算来也没多少日子了。
第197章 先过火海()
田原迟疑难决,他又知道,自己这一去,不知内情的人定当他是垂涎于五花手教教主的美貌。
他们哪里知道,自己只要有了多多,即便是真的天仙站在自己身旁,自己又何尝会动心。
此心此情,难以与外人道,唯有自己与这头顶的朗朗天空有目共鉴,多多,多多,田原心知,这一来,多多对自己的误会就更深。
说不定自己这辈子也难再见多多的面,田原心念至此,不由得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回过头去,目光在人群中搜寻,却再也没有找到那一个人。
他看到况玉花朝他点了点头,看到依依,睁着一双大眼睛静静地看着自己,这目光里,有着淡淡的忧郁和担忧。
田原心里一酸,暗道:“依依,你放心,在下一定替你讨到解药,即便有天大的误会此时看来,也只有在下一人受了。”
田原回过头去,目光注视着火塘,他想起自己在陈记当铺的井底跟倪大哥习练四穷功法和悬书功法时的情景。
那一堵用域外炎热之地的赤炼石砌成的石壁,刻满细密的镂空的小草,沾了水的毛笔一碰到石碰,笔头的水顷刻被石壁吸干。
后来,田原在倪大哥的指点下,一笔能写出一大片,全在用劲的巧妙和腕部的灵活。
田原揣度这火塘中的石块,就象那一堵石壁,七、八余丈的距离,任你有再快的速度也难保脚底不被石块烤焦。
稍一分神,就会象适才那个老者,步履艰难,最后葬身火塘。
要想通过这片火塘,全在脚腕的分寸掌握,哪怕是熊熊燃烧的火焰,只要时间掌握适度,你的手插进去再拔出来,浑若无事。
再烫的火要想烧着什么物体,这中间都有一个极短的过程。
田原心里暗暗告诫自己,关键是要掌握好脚板与石块接触的那个刹那。
脚踏得太轻,脚底会不着力,再踩下一块石头时脚下难免慌乱,脚踏得太重,石块立马就把你脚底的皮粘住。
自己的脚要像那吸饱了水的笔尖一样,落笔要稳,运笔要快,提笔要果断,不能拖泥带水,这样才能一笔把一片文字写完,
而现在自己的两只脚,就像手握了两支笔,怎么分配和配合,全在一念之间。
田原还有一个宝贝,那就是鬼见愁输入到他体内的那股真气,那股阴森至极的真气,田原想起了鬼见愁死时,脸上凝结的冰霜。
田原不住地点头,他慢慢脱去脚上的鞋子,他先默诵鬼见愁的运气功诀,把那股真气调运到双脚。
他又深深吸了口气,心里默诵着四穷功决:
“凝神遐恩,妙悟自然,物我两忘,离心去智,身如枯木,心如死灰,功夫到处,格法同归、妙悟通时,工拙一致,立身心外,心存心中,纤毫三笔,万类由心”
众人屏息静气,静静地盯着田原的身影,但见他口中念念有词,身子不住地哆嗦,他吟诵的声音越来越响。
此时锣声箫声笙声早已偃息。
况玉花默默地注视着那个背影,眼角不知不觉流出泪水。
好在众人都注视着田原,没有谁关心况玉花此刻怎样,只有一人透过人群注视着她,嘴角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的笑。
后来连这一双眼睛也转向田原,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目光微微地颤栗。
此时,田原不是在吟诵,几乎是在大声叫喊了,他的叫喊声众人似懂非懂,只觉得在叫喊声中人禁不住心旌摇曳。
然后。突然。在一刹那。
田原停止了叫喊,这突然降临的寂静使人忍不住打个了一个寒颤。
田原如同一根没有生命的木桩钉在那里,久久一动不动。
众人连大气也不敢出,这沉默的时光或许只有短暂的片刻,但众人觉得似已延续了整整一个多时辰。
火塘里一块木炭毕剥一声爆裂开来,田原浑身猛地一抖,似乎受了惊吓。
然后,众人看到他赤着脚,摇摇晃晃朝火塘里走去,一步两步三步
不疾不慢,脚步甚是轻盈洒脱,脚底如同垫了一层厚厚的富有弹性的物件,刚触到石头就快捷地弹起,另一只脚紧跟着落在另一块石头上,也是快捷地弹起。
双脚不停地交叉运行,如同一个人深睡时沉缓的吸吸,舒缓自如,节奏分明。
田原摇摇晃晃不紧不慢地在火塘中间走着,众人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见他轻轻一跃,已到了火塘那头。
四下里出奇的安静,过了许久,人群里才爆发出震天价的叫好声。
田原懵懵懂懂,对惊天动地的叫好声似乎充耳不闻,他无意间回头张望,那一片火塘已落在身后,他自己也是略吃一惊。
刚才自己怎么迈步又怎么通过这片火塘,恍恍惚惚,直如做梦一般。
他已经站到了那架刀梯面前。
到了眼前,这一柄柄钢刀绑扎而成的梯子就更显其高,从脚下直通云霄。
离地三四十丈高处的门廊在远处看时还不觉得什么,到了底下,那一排排灯笼和马缨花扎成的锈球,随风摆动的布幡和纱慢,显得虚无缥缈。
在火光的照耀下,使人瞠目的寒光连接着两地,田原叫苦不迭。
这么长的距离,人走在其上摇晃不定,别说是刀绑扎成的梯子,即便这一阶阶的梯格是木头捆绑而成,双手全无攀缓,要走完它又谈何容易。
到了此时,往后退的路是没有了,田原只好硬着头皮往上走,一脚踩下去,整个梯子倏地朝下软去,脚底直如踩着一大堆棉花。
田原身子一晃,差点跌倒在地。
他还没定下神来,软下去的梯子忽然反弹回来,这梯子两头绷得太紧,就如一根弓弦,一驰一张,反弹回来的劲道出奇的大。
田原脚底一冷,赶紧跃回地面,低头看时,脚底已然被刀划出一道口子,血流如注,一只脚登时染得绯红。
众人看得真切,尽皆唏嘘不已。
田原从怀里掏出金创药,研成粉末敷在上面,血仍止不住。
他心下焦虑,索性抓把泥土使劲一抹,再把脚伸到火塘上略烤一烤,这一来血倒真给止住了。
田原重新面对这条梯子,他想这般硬来显然不行,得另想一个法子,他静静怔立,冥思苦索。
第198章 再上刀山()
众人见他对着梯子发呆,还道是他在运作真气,唯有一人瞧了出来,沉缓道:
“空中来,空中住,薄雾横拖过汀渚。”
田原心头一凛,这声音仿佛就是黄元璐黄大哥,莫非他也来了?
而这前半句话,田原清清楚楚记得,正是那日在丐帮杭州公所,自己取巧避开鬼斧板斧时,宇文燕脱口而出的赞叹,大哥又岂能知道?
田原转过身去,遥遥地往人群中搜寻,哪里看得到黄元璐的身影。
田原心头一喜,暗道,大哥不露面,自然有他的主意,他瞧出自己眼下的处境,出语点破,有大哥在此,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田原一边细细琢磨“空中来,空中住,薄雾横拖过汀渚”这句话,一边双手合抱,朝那边认认真真施了个礼,突地笑了。
田原轻轻地呢喃:“薄雾横拖过汀渚”,双足一点,人擦着梯子斜斜朝上掠去。
人在空中,左脚的脚背勾住一格刀背,顺势一带,麻绳绑着的刀横转过来,田原右足踩在刀面上,使劲一蹬,整条软梯倏地往下一弯,然后猛地反弹回来。
田原借这反弹之力,舒展身子,轻飘飘再朝上掠去,这一去竟有七八丈远,落下时复又左脚勾着刀背顺势一横,右脚在刀面猛蹬,一弯一弹,人又朝上跃去。
这一整套动作都在刹那间完成,自是得益于他习练悬功书法已久,于手腕部用力的轻灵巧妙大有所悟。
众人只见他在空中,如同一只展翅翱翔的大鹏,轻灵的身影正应了“空中来,空中住,薄雾横拖过汀渚”的妙趣。
三四十丈高的距离,只不过三跃两掠,眨眼间稳稳立在半壁间的门廊里,众人再忍不住,齐声叫好。
金枝玉叶听到叫声,赶紧出来察看,还未走到崖边,忽见一个人影从下面跃了上来,唬得俩人吓了大跳,齐声惊呼。
俩人身后不远处的纱幔里,传出一个慢悠悠的声音:
“什么事,大惊小怪的?”
金枝玉叶结结巴巴道:“教,教主,有人上来了。”
“哦?”布幔里的人轻轻地道了一句,再也没有声音。
呈现在田原眼前的是一个不大但很雅洁的厅堂,烛火辉煌,厅堂的正面朝里凹了进去,一道道粉红色的纱幔遮挡在前面,从纱幔里,袅袅不断地飘出白色的热气。
金枝玉叶站在纱幔前,怔怔地看着田原。
田原听到声音,断想纱幔后的女人就是五花手教教主,赶紧行礼:
“在下田原求见况教主。”
那三人一听这话,都吃了一惊,五花手教虽在偏远之地,这一年多来,田原在江湖上折腾的热闹,也略有所闻。
当初况玉花带人远上浙江,就是去找田世南遗落的飘香剑。
况玉花刚刚回来,还没来得及禀报这一路来的情况,不过,眼下既然连田世南的公子都带来了,这飘香剑肯定也已到手。
让教主奇怪的倒是,这田原既能过刀山火海,武功想必不弱,照理说况玉花没那么容易就制服他。
三个人此时想到一处,田原心甘情愿随况玉花来到此地,定是来争做这坐家的。
况教主想到此处,轻轻地叹了口气,她等这天已等了十多年,今日终于有结果了。
她轻唤道:“金枝玉叶。”
俩人会意地点点头,过了一会,金枝捧出一个托盘,托盘上盖着一块红绸。
俩人缓缓走到田原面前,玉叶掀去红绸,托盘里是一柄尺把长的刀。
纱幔后的人慢悠悠道:
“这十多年,你是第一个能过这刀山火海的人,我也没什么别的东西可以给你,这把刀虽比不上你们田家的飘香剑,不过,也可算是个宝物了,田公子若不嫌弃,权当,权当是”
玉叶微微一笑:“宝刀赠英雄,权当是定情信物,田公子收下吧。”
厅堂里热气弥漫,飘荡着淡淡的馨香,田原乍一置身这个地方,懵懵懂懂,没听清她们在说什么。
他看到玉叶把一柄刀递了过来,随手接到手中。
田原手中一沉,这尺把长的刀竟似有十来斤重。
他诧异地拿眼端详,粗看上去,这刀无甚奇特之处,牛皮缝制的刀鞘历经岁月沧桑的变迁,龟裂出一道道细密的裂纹。
田原把刀从鞘中轻轻拔出,登觉一股凉气扑面而至,脸上的汗毛陡然直立,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黑沉沉的细长的刀在烛光下,隐隐沉淀着一丝血色。
田原在路上曾听况玉花说过,阿昌人向以打制“户撒刀”驰名,而这“户撒刀”的刀祖,就在五花手教教主手里,是她们的镇教之物。
五花手教教主之所以觊觎飘香剑,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想让这飘香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