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呛啷声响,鸡爪镰应声而断,田原趁势身子往下一矮,余若水的飘香剑减了些劲道,在他左肩削出一道半寸深的伤口,血流如注。
田原苦苦一笑,明白这是最值得庆幸的结果,他团身滚到一旁,伸出右手啪啪啪点住伤口附近的穴道,止住流血。
余若水又一剑刺中他的大腿。
余若水又一剑划破他的脸颊。
几乎是每一剑剑还未到,他就知道自己接下来何处要被剑伤到,但就是没有办法闪避。
田原心里一阵凄苦,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苦心习练飘香剑法,反倒会败在飘香剑法下,他有幸得到飘香剑而最后会被它所伤。
飘香剑!飘香剑法!
田原喟然长叹!
余若水的剑尖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朝下一顿,飘香剑兀自有了生命一般,霜气耀眼,已然点中田原的小腿。
田原大呼一声,凌空一个跟斗朝后翻去,落下时受伤的右腿支撑不住,身子一歪倒向身旁的石阶。
公孙望抢出大厅,在田原倒下的刹那右手一伸,用打狗棒托住了田原的身子,田原眼睛一亮,急道:“给我!”
田原把打狗棒握在手中,单脚在石阶上一点,轻飘飘落在余若水面前。
余若水挥剑疾进,田原手中的打狗棒靠着飘香剑的剑脊,唬地一下变速,棒尖朝下击向余若水的天灵盖,余若水身子朝后一仰,来了个“铁板桥”。
他想把剑撤回,可田原手中的打狗棒如影随形,紧贴着他的剑,余若水将剑回撤,打狗棒跟着疾进,他只好把剑朝外推去,惊出了一身冷汗。
余若水紧接着一招才刚起式,田原手中的打狗棒就已扫到。
余若水收式再换,田原又是先出一招,压制着他,余若水暗暗心惊。
田原看到公孙望手里的打狗棒时,猛然想起石洞中的壁画,陆宗骞的独钓神功与太爷的飘香剑法难分仲伯。
田原当时就把独钓神功熟记在心,此刻何不以独钓神功对余若水的飘香剑法呢?
田原一迭声苦笑,自己今日以独钓神功来对付自家祖传的飘香剑法,列祖列宗地下有知,定然会暴跳如雷。
田原一招得手就招招得手,余若水不知他使的是什么功夫,防不胜防。
而赖田原对飘香剑法烂熟于胸,余若水剑刚一动,他就知使的是哪一招,就知道独钓神功里哪一招可以破此剑式。
而余若水,对田原的惃术一无所知。
料敌先机,身棒合一,拨、拦、封、撩、扫,逼得余若水手拙剑滞,劈、崩、缠、绕、点,余若水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田原得势后突出奇想,一点之后棒尖疾闪,把独钓神功与悬书功法合二为一,一气写了三个杀字。
杀!杀!杀!
最后一点击在余若水的胸前,余若水猛然一怔,田原手中的打狗棒紧接着一转,呼地一声,当头劈下。
余若水一声不吭倒在地上。
从大厅里出来的人齐声叫道:“好!”
多多跑到田原面前,四目相对,怔立半晌,俩人猛地抱在一起,泪水夺眶而出,顺着他们的脸颊往下流淌。
田原抚摸着多多的头发,双手微微有些颤抖。
乐子今和月儿齐声惊呼:“当心!”
余若水左手在地上一撑,右手握着飘香剑,整个人连成一条直线,朝田原的背影跃去。
乐子今和月儿同时跃起,俩人在空中抱住余若水双腿,把余若水硬生生拉回地面,余若水右手一挥,手中的剑朝着田原飞去,去势强劲。
多多眼疾手快,眼见剑尖飞来,身子朝后倒下,顺势把田原也拉倒在地,剑从两人的上空飞过。
公孙望王福兴和梅香三个人几乎同时跃起,同时一掌击在余若水脸上,公孙望叫道:
“咣!”
王福兴和梅香跟着叫:
“咣!咣!”
本来就满脸鲜血的脑袋顷刻就血肉模糊。
夕阳西下,天地间弥漫着淡蓝的薄雾,使四周的一切如梦如幻如泣如诉。
一行人策马缓行,远远近近的山谷里,箫声悠扬,田原朝四周张望,却看不见一个人影。
他听出这是召唤蚁王回家的箫声,从箫声的起伏听来,不仅仅只是一只蚁王。
田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他不敢想象那些天道教弟子们刚刚经历的怎样恐怖的场面。
离他们不远处的山上,有两个人一直透过树隙看着他们,直到他们的身影再看不见,其中一个叹道:
“走吧,玉花,回云南去!”
夜色终于落下来了,田原抬头看看头顶的夜空,双手轻轻抚摸着鞍前的剑,剑声响时,他打了一个冷颤。
禁不住一声长啸,霎时,山鸣谷应,胯下的马惊得直立起来。
第274章 才气挡不住()
修缮一新的田家庄院张灯结彩,把整个严州城都轰动了。
那一年的惨案大伙还记忆犹新。
现在,据说是当年仓皇逃过一劫的田家少爷回来了,而且已经定了亲,三个月之后就要完婚。
新娘子么,据有幸见过的人说,那是天仙一般的漂亮。
这田家少爷当年在这严州的街上,是个憨大,现在据说,也还是一个憨大。
他回来的第二天就去南门外的埠头找一个叫阿福的渔佬儿,可惜阿福前年冬天就死了,只留下一个出嫁了的女儿。
这憨大给了阿福的女儿一千两白银,还给了埠头上每户渔佬儿一百两,为什么谁也说不清。
也不知道这憨大哪里捡来的钱,这憨大现在再走街上,怕是衣角也要撞死人了。
不过,这憨大现在几乎都不出门,庄院门前倒是车来人往,而且是武林人士居多,奇怪的是还有叫花子在那里进进出出。
严州城里,哪见过这么稀奇的事,闲来没事,就三五成群地出城,去那碧溪坞看个热闹。
严州城里,还出了个稀奇的事,仁和坊下那家关了两年的王福兴茶馆的掌柜王福兴,也和田家公子前后脚回来了。
还带回一个老疯子,茶馆重新开张,也不好好卖茶,当街支起大桌子,居然卖诗卖字了。
王福兴和他的囡,还有那个老疯子,三个人字写得就像鸡爪爬,居然号称江南一二三号才子,走过路过的,就一定逼人家买他们的字。
买了还要说好,说个不字就会被一顿胖揍,搞得现在人路过那里,都要小心瞄着茶馆,趁这三个活宝不注意,就哧溜一下过去。
好在这三个人老是不注意,店里没客人,三个活宝也不以为意,自顾自在店里王兄梅兄小畜生兄地一唱一和,自得其乐。
也有城里的秀才气不过,告到了官府,知府老爷挠了半天的头,也没办法,总不能人家吹个牛,自称是个才子,你就把人捉来打一顿板子。
秀才不服,说是有辱斯文,不服你就告啊,你民不告,我官怎么究,告吧告吧,你告不告?
一说让他写状子告,那秀才早就逃得老远,那三个活宝斯文是扫地了,武功据说厉害得不得了,告他们,知道了还不被打个半死。
知府老爷看着那秀才跌跌撞撞的背影,哭笑不得。
倒是有另外一件事,令知府大人不敢大意,自从那个田公子回来以后,这严州城里,外地人好像突然就多了起来。
而且,据探子来报,大多是武林人士,看起来一个个还出手阔绰,有些来头,十倒有八,都和田家庄院有关。
知府大人不知道这田少爷到底是什么来头,家里出了那么大的案子,这案子到现在也没销案,他居然敢明目张胆地回来了。
也不怕仇家再找上门?
你不怕本大人还怕,怕你又来个惊天动地的大案子。这几年北方匪患连连,江南虽说还风平浪静,但谁知道,这平静能维持多久。
韩知府退了堂,正在后院葡萄架下的躺椅里闭目养神,就有衙役进来报告,说是刑部的捕快汤伯涛和汤伯啸二位到了。
韩知府哦了一声,赶紧整了整衣衫,往前面花厅去了。
这二位是刑部有名的捕快,深受尚书大人信任,韩知府当下也不敢怠慢,两年前因田家的案子打过交道,不知此次又为何事而来。
三个人互致问候后坐定,韩知府就询问二位有何公干,汤伯滔道:“还是为田家那桩悬案,听说当年那个侥幸逃走的公子回来了?”
韩知府点点头:“是的,还听说最近要大婚了。”
“那最近这严州城里,是不是又热闹了?”
“是啊,本官也正为这事头疼,这严州城里,突然就冒出了许多武林人士,就怕有个三长两短。”
汤伯啸笑道:“韩大人放心吧,我们正是为这事而来,我们怀疑,当年的凶手还会再度现身,还有”
汤伯啸凑过身子,趴在韩知府耳边说:“听说北方的闯贼也正派人联络江南的武林人士,很可能这次也会混迹其中。”
韩知府闻言一怔,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汤伯滔笑道:“韩大人也不必过滤,有我们在呢。”
韩只府竖竖大拇指:“知道二位是刑部的这个,有劳二位了。”
“份内之事,韩大人客气了。”汤伯滔道,“只是此事还不可声张,等我们悄悄调查清楚后,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韩知府连连赞同,当下,他把刑房的刑书叫过来,让他领着手下,全力配合协助两位捕快办事。
这次定亲礼是黄元璐主持操办的,只请了不多的几个好友。
他准备给他们办完了结婚大礼后再回福建,所以就在田家住了下来。
田原和多多父母都不在了,黄元璐是田原的大哥,又是多多的师父,他们的终身大事,自然义不容辞,由他来决定。
何况他们又都是福建老乡。
自从天道教被剿灭后,武林人士都心情大好,再也不用担心受怕了,一听说田原和多多要完婚,自然都想来参加。
趁这机会,黄元璐也想把婚礼办得热热闹闹的,让院子后面的田世南夫妇和韦广也听得开心,田原和多多自然都听他安排。
丐帮经天道教之乱和帅独缺蓄意挑起的内讧,损失惨重,还留下来的弟子,田原重新清点和安排,任命了新的各个分公所的把头。
经过商议,田原把丐帮总部从太原迁到杭州,由新任的杭州公所把头李德生驻守。
月儿赶来参加了定亲礼,她看新俢的田家庄院未经修饰,空空荡荡的,下人也没有招齐,就留下小莲和小茵带着十几个落花门的弟子帮忙。
还有乐子今,一听到消息也早早赶来,参加完定亲礼后就不肯回去了,自告奋勇要当婚礼的总司务。
别看他年纪小,迎来送往,里里外外,居然指挥安排得妥妥帖帖。
那些落花门的姑娘们也喜欢拥着他,逗他,听他调遣又故意找些茬子和作对。
从早到晚,乐子今那张稚气未消的脸上红晕就没退过,时不时他就故作老成地叉着手,皱眉摇头,不住地叹道:
“唉,这些姑娘真是麻烦。”
田原和多多瞧着,也偷偷地笑。
最麻烦的其实还是公孙望他们三个,乐子今站在门口老远见他们过来,就嘱咐仆人们:
“关门关门,快点关门!”
院子里的人大白天的只要听到前面院门,发出沉重的声响,就会放下手中的事,往前院跑,他们都知道是那三个活宝来了。
三个活宝隔三差五,就要提着一桶浆糊和一大摞红纸,纸上是他们写的歪歪扭扭的诗和对联,要来粘贴。
公孙望说:“乖乖,小畜生的师娘要讨老公,哎呀,我们三个才子只好辛苦一下,聊表祝贺。”
他们在新房里的花床上贴:“两只青蛙一起来,扑通扑通跳上床”。
在门楣上贴“牛屎居”,说多多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屎上。
凡是能贴的地方,每一个地方都不放过,连厨房的水缸上也贴着;
“日头上山照西边,姐姐担水难起肩,东边照照西边看,看到一个卖花郎。”
他们一来,一院子的人就看他们一边贴,一边读,一边笑。乐子今在边上制止不了,脸气得通红。
等他们走了,乐子今赶紧就带人边撕边擦,那些器具和门框上的浆糊痕迹,清理起来颇为麻烦。
公孙望在大门外叫:“岂有此理,看到我们江南三大才子光临,还不快快开门迎接。”
第275章 打上门来()
乐子今隔着紧闭的大门叫道:
“老前辈,你们就别来捣乱了,刚刚收拾好的院子,你们一来,就是一团烂污。”
公孙望气得哇哇大叫:
“小兔崽子,你居然敢说我们江南三大才子的墨宝是一团烂污,快点快点,你把那黄白斋黄元璐叫出来,让他说说,他比我们如何。”
黄元璐隔老远朗声大笑:“在下连第十八才子也排不上,怎敢和小畜生兄相比。”
公孙望得意地大叫:“看看,听到没有,这个狗屁进士都自愧弗如,小兔崽子还不放我们进去,不然我们跃墙而过了。”
乐子今执拗道:“我不管,什么三大才子,风知道雨知道,就是我不知道,你们别进院子就行,有种”
“有种怎样?”公孙望问道。
乐子今挠了挠头,说道:“有种你们把两边山上的松树和屋后的毛竹都贴满了,我就让你们进来贴。”
公孙望一阵狂喜,转头问王福兴梅香:“王兄、梅兄,这位兄台是不是小瞧了我们的才能?”
王福兴道:“有没有小瞧你我不知道,我是一定被小瞧了。”
梅香道:“我是被大大地小瞧了。”
公孙望一挥手:“走,我们就让这小兔崽子输得心服口服。”
三个人一转身,就往边上的山上跑去,一大摞红纸,一会就贴完了,公孙望兴致大起,觉得这样的创作和书写也太过瘾了。
自此,三个人日日笔耕不辍,严州城里,连一片巴掌大的红纸也被他们搜刮尽了。
这是后话。
乐子今听听这三个活宝已经走远,伸手取了门闩,把门打开,吓了一跳,门口悄没声地站着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姑娘。
姑娘显是走了很多的路,风尘仆仆的,姑娘很瘦,看上去弱不禁风,一双大眼睛看着乐子今,略有一丝疲惫。
乐子今道:“请问姑娘找谁?”
小姑娘不理他,哼了一声仍往里走,乐子今伸手拦住:
“这位姑娘,请问你到此地找谁?”
姑娘脆生生道:“反正我不找你。”
她边说边顾自往里走,乐子今伸手抓住她的肩膀,那姑娘动作奇快,在乐子今刚搭住的一瞬身子一挫,右手抓住乐子今的手,左手一掌拍出。
乐子今措不及防,腰里吃了一掌,跌坐在地。
边上那些仆人和落花门的姑娘,嘻嘻笑着,乐子今面红耳赤,不由得大怒,心道这小姑娘也忒不讲理。
他从地上一跃而起,挥掌就欲还击。
“要打架,太好了,不过,我和你说。”那姑娘下巴一扬。
乐子今楞道:“怎么?”
“不许打脸。”
围观的人哈哈大笑,乐子今和那姑娘脸都涨得通红。
乐子今站在那里,心下有气,又不便出手,不管怎样,和一个小姑娘打架,打赢了脸上也无光,而不打嘛,白白被跌了一跤,已然无光。
那姑娘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用手招了招:“来吧,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