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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
一名衣着华贵的女子,此刻正狼狈的趴在地面上,只见她一身绫罗缠绕,满头珠玉明光,腰间环佩虽是沾污而染,却依然掩不住透露出主人非富即贵的真实身份。
单威见她身负绳索,口中径直被人塞了一大团脏布,连双眼也被人罩上了一条黑缎,此刻一脸惊慌的想从地面上爬起,却心有余而力不足,挣扎了半天,才挪了数寸。
“你……”单威不由得心生怜悯,正要上前将她搀扶起,脑子里却飞快的回响起方才璃洛手下兵卒的急切通报,是以顿时握掌成拳,猛然撤手,冷声质问道:
“你是东楚的皇后?!”
地上正奋力挣扎的女子听闻此言,先是一怔,霎时停止了挣扎。
单威微微凝眉,旋即快步上前,一把将她口中的脏布拽下。
“是啊,是啊,我是东楚的皇后,英雄,英雄快来救我!”
许是得了甜头的她,一时间被自以为是的希望,冲昏了头脑,是以嘴上刚一得空,这妇人便是一番急切而兴奋得哀求:
“快,快给我解开!只要能保本皇后安然,以后不管是金银财宝,还是高官厚禄,本皇后一定如愿!”
单威举着半空,原本意欲解开那蒙在她眼上黑缎的手,此刻,在听得她这番保命悬赏之词时,霎时停滞在半空,须臾双眸一转,心中生出一条妙计,旋即一边收手上前,一边笑道:
“谢皇后娘娘,只是,在下一不求财,二不求官,只要……”
“你想干什么?!”
她警惕的步步后退:“我乃堂堂东楚皇后,你若敢对我心存不轨,我……我让你死无全尸!”
单威不屑的发出一声冷笑,旋即不由分说的飞起冲天稽,径直朝着她的腰身刺去。“皇后娘娘大可放心,在下岂敢对皇后娘娘不敬!”
单威上前,漫不经心的扯下她周身上下的绳索,那女子一见此状,登时心生欣喜,正要伸手去摘眼上的黑带,却不料单威早已飞起双指,点在了她的肩头:
“皇后娘娘,对不住了!不过你放心,在下绝不会伤得娘娘您一丝一毫,只是,有个地方,皇后娘娘,怕是务必要走一趟!”
……
月上中天,一片清寒。
绰云宫门外,欧阳宇一脸凝重的来回踱着方步,心事重重的严密把守着四方。
绰云宫门内,声声凄凉的吊唁声,犹如潮水海浪般,此起彼伏的响彻在整所宫宇。
此刻的媚无颜,却一脸嫌恶的抱着一个硕大的坛子,一手捏着鼻子,一边运气飞身,不过片刻,便一脚踹开了御风堂的大门。
待得将手中坛子稳稳落在桌案上,登时捏着鼻子,撤身喊道:
“老怪物,你要的东西,齐了!”
话音刚落,只听得屏风之后,陡然间传来一声爽朗的笑声:
“呵呵,媚姑娘果然足智多谋!”
媚无颜朝着那缓步踱来的一头银发,凝眉扫了一眼,旋即从鼻子发出一声骄傲:
“那是,这天底下,还没有什么事,是我媚无颜干不成的!”
云谷神医含笑走来,待见得桌案上的坛子被那鼻子敏感的媚无颜,裹得像粽子一般严密,不由得凝眉摇头:
“只可惜,美中不足的是,你不该将这童子尿坛,裹得太过严密!你可知道,他三人性命,可是都系在这金银尿上!”
媚无颜一听,登时吓得一脸严肃,旋即再也顾不得刺鼻的尿骚味,急忙便把坛子周遭之物顷刻间扯了个干干净净。
“老怪物,你可别吓我?!不是你说,一定得保证这尿温恰当,才有药效?!”
云谷神医闻声,登时哈哈大笑:“想不到素爱整蛊他人的尼盗媚无颜,今天却如此轻而易举的被老夫,捉弄了一会,哈哈,有趣!有趣!”
媚无颜闻声恍然,正要撸起袖子不客气的对那云谷神医宣战,忽然间只见单肩裹着药纱的淳天,一脸惊慌的从屏风后面跑了出来:
“不好了,不好了!”
媚无颜见状,登时白了脸色,疾步上前,问道:
“怎么回事?可是王爷有何不妥?!”
淳天满脸焦急:“两位还是快过去看看吧!里面……里面打起来了!”
媚无颜闻声不悦,咬牙骂道:
“奶奶的,我看谁敢欺负我男人?!”
言罢,就要迈步而闯,熟料云谷神医早已抢先一步上前,一把将他拽了回来:
“媚女侠,且听老夫一句!他们两个男人之间的事,你这个柔弱的小女子,还是不要插手为妙!”
媚无言闻声,霎时愣住,脸上顷刻间浮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受宠若惊。
“可是……可是神医……”
淳天依然放不下心中的担忧,还要抢着说什么,但见那云谷神医微微摆手,朗朗道
“你还年轻,有些事,便是说予你听,你也未必能理解!随他们去吧!他们都是有分寸的人!至于你,淳天,你只需替我,守护好那个可怜的孩子,足矣!”
淳天欲言又止,却又觉得多说无益,只好长叹一声,转身朝着屏风后的内室走去。
“哇……”
一声大哭,突如其来的响彻在身后,云谷神医不由得怔神转身,但见得平素里大大咧咧的媚无颜,此刻正犹如受伤的绵羊一般,缩着身子蹲在地上,双手环肩,发出声声嚎啕。
“唉!”
云谷神医轻叹一声,缓缓走到媚无颜身侧,轻轻拍着她的肩膀道:
“媚姑娘,这世上的一切,都是上苍安排好的!许多时候,我们要相信一句话,那就是命由天定,身不由己!”
媚无颜涕泪纵流的抬起头,哽咽道:
“我活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听到别人,管我叫小女子,而且还是柔弱的小女子……呜呜呜……我多想做一回柔弱的小女人……可是……可是……可是为什么上天偏偏给了我这么一个大块头的身体,还有这么一张吓死人不偿命的脸……”
云谷神医的眸中生出几分忧郁:
“对女子而言,或许,相貌生的丑,也没什么不好!不想那些身不由己的祸水红颜,哪一个不是因为长得太过美丽,而招来躲不掉的杀身之祸!”
此话一出,媚无颜登时一顿,下一刻却愈发哭得嚎啕:
“看吧,连你这个老怪物,都说我丑!我……我不活了我……”
云谷神医回过神,眼见得媚无颜愈发哭得伤心,旋即叹声起身,一边抱着那盛满了童子尿的尿坛子,一边拉成了声音道:
“媚女侠,你若想换个皮囊,换张脸,老夫想,也不是不可能!”
话音刚落,媚无颜早已飞步上前,一把挡在了云谷神医的面前,顾不得擦掉那满脸的涕泪,便兴声问道:
“老怪物,这么说,你是答应把我变好看了?!”
云谷神医刻意卖了个关子:
“那就要看,接下来的任务,媚女侠能不能完成了?!”
媚无颜喜极,擦了一把鼻涕,兴奋道:
“不就找三十个女童,用药材喂七天,哦,不,现在看来,只能喂三天了,三天之后,我亲手把他们拉的便便,送到你面前,就是了!”
云谷神医捻须颔首:“是千金脂!”
“哦,对对,管他是便便,还是千金脂!我给你弄来便是了!包我身上!”
媚无颜一拍胸脯,满脸的期待:“这样,你便帮我,把我变美?!”
“还不够!”
“那你说,还要我做什么!”
媚无颜豁出去一般,死缠烂打:“杀人放火吗?我最擅长!”
“错,恰恰相反!”
云谷神医神秘一笑:
“不是杀人,而是救人!”
“救人?谁?要救的那三个,不是都躺在里面了吗?!”
“非也!”
云谷神医微微摇头,即悄然转身,冲着门口意味声长的喊道:
“孩子们,你们可以进来了!”
话音刚落,只听房门吱呀一声响,紧接着三十几个身着孝服的孩童,战战兢兢的走了进来。
“是他们?!”
媚无颜不解的搔头:
“他们有什么可救的?!”
云谷神医神秘一笑:“他们的病,更重!”
媚无颜吓了一跳:
“老怪物,难道连你也治不了?!”
云谷神医含笑摇头。
媚无颜倒吸一口冷气:
“您这不是为难我吗?连您都没辙,我怎么能行!”
“你当然行!而且,也只有你能救!”
媚无颜讪讪搔头:“您抬举我了!”
熟料话音刚落,便见得那一众孩童,齐齐跪地叩首,用稚气未脱的声音哀求道:
“求媚女侠帮我们去找爹娘!”
媚无颜闻声再次惊愣:
“找爹找娘?开什么玩笑!”
云谷神医悄然按住她的肩膀:
“你可知他们从何而来?!”
媚无颜思量良久,沉吟道:
“你让我把那愣头青单威,派去慕云山庄,说是找济世良药,难道……”
言到此处,顿时眼前一亮:
“他们是慕云山庄的人?!”
云谷神医缓缓颔首,媚无颜的双眸也在顷刻间生出一番复杂的情绪:
“原来如此!他们是那些辞官朝臣的孩子!”
言罢,思量片刻,又情不自禁的补充了一句:“她可真有两下子!”
“现在你该知道,要怎么帮他们了吧!
“帮,当然要帮!”
媚无颜的话语之中,陡然间生出几分不甘:
“我要让王爷看看,究竟是她厉害,还是我厉害!”
……
第一四一章 为情搏命生死间()
寒雾弥散,阴气重重。
虽是白日,可天华城内却到处流溢着浓浓的寒雾,偶尔有几个人影晃动在大街上,看上去一如地狱鬼府的幽冥一般,让人不由自主的生出几分恐惧。
绰云宫外围,奉命监守的一众军卒,此刻每人手里都紧紧握着一只熊熊燃烧的火把,烈烈火光穿透周遭的寒雾,径直把绰云宫方圆数里照亮。
欧阳宇握着长剑,一脸不安的踱步而思。已经过了一天一夜,这绰云宫内的哭丧声倒是从未停止,也再没见任何人秉着任何借口,出入这绰云宫。按理说,这样的相安无事,合该让人放心,可眼下不知为何,欧阳宇的内心,随着这表面上看上去的平静安然,却愈发的忐忑不安起来。
“楚璃候呢?还没有回来?!”
欧阳宇凝眉顿足在一名军卒身前,侧首问道。
“回侍郎大人的话,侯爷尚未回还!”
“这么久?!”
欧阳宇心中生出几分不详之感,前思后想了一阵,到底还是咬了咬牙,举步上前,对着绰云宫的大门,便是一阵催命般的叩门声。
“媚无颜,三天期限将至,我看你还是速速谴了这些无辜百姓出宫才好!”
只是任由欧阳宇一番急切催促,绰云宫的大门却依然紧闭不开,那先前嚣张放肆的媚无颜,此刻也一反常态的平静哑然,不出一声。
欧阳宇心内的不祥之感,愈发的凝重,是以不觉手下加重了力道,愤声道:
“媚无颜,我再说一遍,速速将那些为岛主吊唁而来的无辜百姓,送出绰云宫,以免徒生枝节,殃及无辜!”
言罢,又是一阵心焦的等待,可回应他的却依旧是默然紧闭的两扇宫门,和从宫内传出的阵阵哭嚎之声。
几门军卒见得欧阳宇的面容愈发的严肃起来,不由得凝眉相顾,下一刻径直上前,急声催道:
“侍郎大人,这绰云宫内必有蹊跷,依属下看,莫不如现在就闯进宫!”
欧阳宇闻声,也不回应,只是片刻之后,陡然间自腰间拔出长剑,径直对准了绰云宫的大门,再次发出一声不容反抗的厉喝:
“媚无颜,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速速打开宫门,遣散百姓!宫内若是有谁,胆敢借机生事,那就别怪欧阳剑下无情!”
话音刚落,只听得吱呀一声响,紧接着淳天一脸冰霜的从门内走了出来。
“欧阳大人这般催命阎罗一般,看样子是执意要扰了这场吊唁,才肯罢休!”
欧阳宇持剑上前,对着淳天冷冷道:
“三日期限将至!在下也是奉命行事,请淳侍卫务必配合!”
言罢,凝眉将眸光朝着院内灵堂一番环视,旋即瞬目冷声道:
“吊唁已过,这些百姓,就没有必要再留在这绰云宫内了吧?!”
言罢,不待淳天回话,便径直上前一步,威声命令道:
“诸位乡亲父老,既已哭丧吊唁,表了心意,那么眼下就请速速离开这绰云宫!不是我欧阳不讲情义,实在是这绰云宫眼下乃是非之地,若是稍有不慎,怕是便会惹上杀身之祸!是以,于公于私,欧阳都没有理由,再允许诸位多留片刻!”
言罢,躬身撤步,威声伸手,言道:“请!”
“看来,欧阳大人心意已决,执意不肯让我们这些受恩于岛主之人,为恩主送葬了?!”
欧阳宇冷冷凝眉:“能许尔等入宫行吊唁之礼,已经是有违圣意,淳侍卫,你是个聪明人!?得寸进尺这等事,不做也罢!”
言尽于此,怒然转身,对着一众百姓命令道:
“请诸位乡亲,携子女出宫!”
淳天欲言又止,但见得欧阳宇一脸的不容置疑,旋即怒然甩袖,举步朝着跪在灵堂中的众人走去,待得近身,旋即搭手道:
“淳天替岛主谢过诸位!事已至此,为了诸位的安然,还请诸位速速离去!淳天再次叩谢!”
言罢,毕恭毕敬的俯身便是一番叩首。
“来人啊,点查人数,做好备案,以防万一!”
欧阳宇又是一声催促,众人不得已抹着眼泪,各自拉着自己的孩子,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绰云宫。
眼见得欧阳宇甚是谨慎的将众人一一盘查登记,淳天不由得暗暗凝眉。待得众人在一队御林军的护送下渐渐远去,淳天正要抬手关门,忽听得欧阳宇在身后喝道:
“站住!”
淳天凝眉侧首,欧阳宇疾步上前,疑惑道:
“媚无颜呢?这个时候,她怎么不出来?反而安静的像只猫,这可不像她的性子!”
淳天不屑的冷喝一声:
“我家主母是猫是虎,怕是还轮不到你来评点吧!”
言罢,不由分说就要关门,欧阳宇飞剑斜插,硬生生抵住门边:
“她我管不着,你,我却不得不管!既然淳侍卫性命无忧,那就请淳侍卫也出来吧!”
淳天寒眸一闪,冷声道:
“我要是不出来呢!”
一边说着,一边运力就要将宫门合上,却不料欧阳宇似是早有防备,登时运力御剑,朝着淳天的眉心刺去。
“恐怕由不得你!”
欧阳宇大喝一声,下一刻飞身抬足,一把踢开了大门,不由分说的和那淳天战在了一起。
众人见状,正要拔剑助阵,忽听得欧阳宇威声命令道:
“谁也不许进来!区区一个淳天,我一个人足以对付!你们守好宫门,任何人不得出入!”
言罢,意犹未尽,又一字一句的坚定补充道:
“尤其是那媚无颜!”
“是,属下明白!”
众人颔首听令,各自退回岗位,又是一番严阵以待。
不远处的巷子里,单威见得此状,不由得再次暗生愠怒,但见得那一众兵卒,守卫森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