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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冰簌簌,化作无数纯洁的冰花,纷纷扬扬倾洒在青僧的身侧四下。
一道明光过后,玄冰砰然而碎。
不待亓官笙瞬目,一只栩栩如生的冰凤,早已振翅而翔,径直负载着那沉浸在幸福之中的青僧,缓缓盘旋。
一滴清泪,自青僧的眼角,幽幽滑落。
青僧在那清泪入滴入玄冰的一刹那,自脚底凝冰而上,不过须臾,便覆冰成一具含笑垂泪的冰雕。
亓官笙目瞪口呆,正要上前去呼唤那青僧,却不料,一霎时万道明光齐齐照耀。
亓官笙不由得合眸皱眉,待得再睁开眼,只见那负载着青僧冰雕盘旋而飞的冰凤鸟,连同那痴情了一世的青僧,一霎时在金光之中,将纠缠了两世的爱恨情缘,碎散成最美丽的冰凌花……
青僧涅槃,凝冰戛然。
鬼冢林内,追凶在即。
鬼冢林外,心忧如焚。
媚无颜背负着凤羽,紧握红光万岁,疾步前行。
待得循着那万岁指引,顿足而观,不由得心惊却步。
鬼冢林!
阆邪轩!
一到此处,媚无颜的脑海里,便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那不堪回首的往昔!豢养狼女的惨痛记忆,永永远远和那个名字,牵连在一起。
媚无颜步步后退,周身颤抖。
“救命!”
突然间一声虚弱的呼唤,响在林中。
媚无颜闻声一愣:
“王爷!”
下一刻,再也顾不得思虑什么,径直拔足飞奔。
“王爷,您怎么样了?是谁伤了您?!”
放下凤羽,急切的飞奔上前,径直在瘫软在地上的一袭暗黑,关切的扶起。
只是不曾想,待得眼前的那一袭暗黑,缓缓抬头,媚无颜的耳畔再次响起那个她此生永远都不愿被提起的名字:
“媚惊鸿,别来无恙!”
……
“解蛊!快,快把那蚩尤剑上的觅踪蛊解了!”
阆邪轩惨白着一张容颜,虚弱的上前,正要伸手去抓面前的紫莹,却不料紫莹猛然撤身,一把将阆邪轩摔到在地。
悬空而垂的蚩尤剑,不偏不倚,径直对在了阆邪轩的眉心。
“拿走!快把蚩尤剑拿走!我求你,我求求你……”
紫莹冷然瞬目,下一刻,径直环眸将昏迷在地的媚无颜以及昏死沉沉的凤羽,一番打量,须臾,一番腹谋骤然而生。
“阆邪轩,你若想要保命,从今以后,定要唯我是从!如若不然,我会再次让你生不如死!”
“好!我听,我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
……
“璃洛,放聪明点!就算我不杀你,以你孤身一人之力,怕是也难以活着走出鬼冢林!”
璃洛斜倚苍槐,独臂握拳,满心的不甘与愤恨:
“纵是要死,我璃洛也要拉上尔等愚钝做个垫背!便是到了阎罗殿,我璃洛依然要让尔等,唯我是尊!”
众人闻声,不由得环眸相顾,每个人的脸上,莫不充斥着满满的郁愤。
“怕是你这般自大狂妄之徒,连地狱阎罗都不会收!”
一声冷冽,响彻古林。
淳天闻声一惊,下一刻不由得欢欣而唤:
“是将军!真正的伏虎将军!”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璃洛的暗眸之中,一霎时愤恨倍增。
一袭白袍,悠然飘落。
待得立定转身,阆祉轩缓缓摘下了那一张覆面银甲。
“璃洛,你我之间,家国仇怨,也该是时候,好好清算一下了!”
阆祉轩言罢,缓步上前,附在身后的双手,随着他的步步稳健,不由得缓缓运力。
“慢着!”
一声清冷,骤然响起。
阆祉轩闻声凝眉,缓缓转首。
紫纱飘摇,伏翼惊鸣。
“阆祉轩,你若想错过与你那心上人凤羽的最后一面,那就尽管在这里大开杀戒好了!只是不知道,那燕尾冰颠之上的玉人,是否撑得住这漫天冰寒?!”
阆祉轩闻声挑眉,身侧的凤麟也在一霎时惊心而问:
“紫莹,你把话说清楚?是谁,谁在燕尾冰颠!?”
紫莹暗眸斗转,不屑瞬目:
“凤将心知肚明,何必多此一问?!自然是你凤麟将军的宝贝千金,是那阆祉轩的心上人,凤羽!”
“此话当真?!”
阆祉轩一霎时乱了方寸,不由得疾步上前,便是一声追问。
“信与不信,全在你自己!只是别怪我没提醒你,若是晚到一步,那此生亲手送她入地狱的人,便是你这个口口声声说爱她至深的伪君子!”
阆祉轩闻声咬牙:
“紫莹,你若敢骗我,终有一日,我会让你整个东楚来为羽儿陪葬!”
紫莹冷冷一笑:
“那,就要看你阆祉轩,自己的选择了!”
……
“好了!现在凤老头走了,阆家的不肖王爷也走了,我的紫莹将军,你是不是该好好跟本公子,解释解释,你是如何骗过了女主,戏耍了太子妃,带着我北辽的军卒,来为这个根本就不值得你爱的东楚祸害,谋乱天下?!”
墨月步步紧逼,一声威寒,手中的明光万岁,在一霎时急速而盘。
紫莹微微凝眉,缓缓沉声:
“你早知道我并非自愿嫁进北辽,这一日,你早该想到!何必如此虚情假意,来问我?至于女主,她若无心觊觎南川,我区区一介太子妃侍妾,便是有心,哪里有权来为祸天下?!”
“哦?如此说来,我当真要替女主,好好谢谢你了!”
墨月的揶揄之中,满满尽是愤怒。
“等一等!”紫莹一句寒声,再次令墨月凝眉:
“怎么?又想用刚才那一套来要挟我?哼,我劝你还是免了吧!我对那凤羽,根本就没兴趣!”
“凤府千金断然入不了你的眼,但不知这红光万岁,你可是在意?!”
墨月闻声,不由得惊心怒目:
“无颜?你,把她怎么样了!”
紫莹冷冷一笑:
“只要公子肯为我东楚行个方便,总有一日,我会亲自护送你的太子妃,安然无恙的回归北辽!”
墨月戛然顿住手中的金光万岁,狠狠道:
“你把她带到了东楚?!紫莹,你若敢伤她分毫,我定然让你碎尸万段!”
紫莹不屑寒声:
“真是想不到,世上最妖媚的男子,竟然会爱上这世上最丑陋的女子!爱情,真是令人费尽思量!我只是好奇,世上男子莫不爱美,独独你墨月却不同寻常!墨月,你究竟爱得是她,还是她可以助你驯化金狼的本事?!”
墨月不屑凝眉:
“那是我自己的事!无需你一个外人操心!”
紫莹听得那一声外人,一霎时心寒。
墨月全然没有察觉紫莹的异样,只是径直威逼:
“今日我看在无颜的面子上,权且放过你们主仆,但你若敢伤她一丝一毫,我决不饶你!我墨月说到做到!”
……
黑蟒腾空,蜿蜒而上。
身背之上的亓官笙不由得惊声连连:
“简直了!你这畜生,究竟要把我带到那儿?!”
话音刚落,那黑蟒已骤然落地。
亓官笙摇摆着一头眩晕,径直从那黑蟒身上,翻身而下。
“简直了!这是哪儿啊?阿嚏……”
一阵寒风刺骨而来,亓官笙一霎时清醒了神志。
待见得面前的情景,一时间惊讶的发出一声感叹:
“哇塞!谁这么有创意,把两顶花轿,放在了这燕尾颠顶!”
一边说着,一边举步上前,却不料刚走一步,面前的两顶悬空而处的花轿,便陡然间一阵四下摇摆。
亓官笙触目惊心,一霎时顿足不前。
“羽儿……”
一声急切的呼唤,响在身后。
亓官笙回眸察观,不由得兴声欢欣:
“阆祉轩,你可算来了!”
……
第二六一章 冬风不解寒梅错()
凝冰料峭,燕尾斜倾。
高高的燕尾冰关颠顶之上,冰崖之际,两顶鲜红的花轿,同杆而连,凌空而悬。
一阵寒风激昂,两顶花轿一霎时随风摇摆在半空中,兀自演绎着阵阵心惊。
燕尾断脊之上,被人刻意挖出一条狭窄细长的崎岖冰路,径直与那连接着两顶花花轿的玄冰,交错相连。
此刻,亓官笙正张臂蹑足站在那崎岖冰路的正中,回眸咧嘴对着那一脸焦急的阆祉轩,露出一副无邪的笑容:
“简直了!我就说嘛,你要是轻而易举就挂了,还叫什么阆祉轩!”
阆祉轩一心急切,丝毫顾不得与他言语周旋,径直忧心而问:
“阿笙,花轿之中,可是凤羽?!”
亓官笙闻言一愣:
“啊?是她!?”
待得略一瞬目,又是一阵不解:
“你说得是哪个?!”
阆祉轩闻声焦灼,径直抬步,就要大步上前,却不料刚走一步,只听得脚下的崎岖冰路,便是一阵吱呀作响,紧接着处处冰缝一霎时齐齐而生。
而那连接着两顶花轿的玄冰之杆,也在一霎时发出一声巨大的断裂之声。
“羽儿……”
阆祉轩见状,不由得一阵心惊,一霎时惊愣顿足再也不敢前行半步。
亓官笙满头冷汗,一声长叹:
“我说,还能不能行了?不久娶个亲,至于这么玩命吗!简直了!?”
阆祉轩愤然怒目,径直恨恨看向亓官笙:
“阿笙,你究竟想干什么?竟要联合紫莹,来为难羽儿?别忘了,羽儿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亓官笙闻声了然,顿时大悟,不由得叉腰激愤:
“我就说嘛。谁会这么无聊,在这悬崖峭壁之上玩什么浪漫!原来又是那东楚昭仪在作祟!阆祉轩,这你可冤枉我了。我阿笙可从来不曾与那紫莹狼狈!”
“好,那你告诉我!羽儿,她,她在哪顶轿子中!”
“简直了!我又不是神仙,我哪儿知道紫莹会把凤姑娘放在……”
话未说完,一时间想起了什么,一霎时戛然而思,下一刻,径直恍然大悟的点手而指:
“哦!我明白了!原来如此!这紫莹还真是有意思!”
阆祉轩闻声愈发不解:
“阿笙,什么意思?你跟我说清楚!”
话音刚落,只听得脚下的燕尾关山陡然便是一声轰然,紧接着山体之上的凝冰,一霎时轰然而坠,四散化冰,不过须臾,冰山之下,便悄然汇集成一片汪洋。
寒风怒然,狂雪飘飞。
两顶花轿在一霎时连杆而坠。
“羽儿……”阆祉轩惊声而唤,
“救命……”亓官笙惊魂而坠。
下一刻,迎风踏雪,阆祉轩一跃而起,陡然飞身,径直随着那连杆玄冰,骤然而降。
一阵惊心过后,连杆玄冰霎时震落在一处突兀横生的粗壮冰棱上。
阆祉轩点足而立,一手紧紧拽着两足悬空,面如土色的亓官笙,一边运力撑身,提心吊胆的步步挪移,待得良久,才将两顶花轿,稳稳平衡。
“阿笙,到底哪个才是凤羽?!”
阆祉轩满眸惊急,一心焦灼,身下悬空的亓官笙又是一声无辜的言语含糊:
“简直了!该怎么跟你说……两个都是……两个都不是……”
“阿笙,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简直了!谁跟你开玩笑!我说得……句句属实!”
言语方歇,又是一阵狂风怒雪!
阆祉轩正满心疑惑,忽然间只听得左侧花轿之中,陡然发出一声微弱的呼唤:
“祉轩……”
声细如蚊,却在阆祉轩听来却犹如轰雷,一霎时让他心花怒放:
“羽儿!左边的是羽儿!”
言罢,正要带着亓官笙向左侧偏移,忽然间迎面又是一阵寒风怒然,阆祉轩凝眉顿足,不经意的回眸,却陡然间发现,寒风狂雪之中,朵朵寒梅迎风而舞,待得一番随风飘荡,下一刻,径直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右侧的轿顶之上。
阆祉轩的心在一霎时砰然一动,原本正要挪移的双脚,却在一霎时顿足而滞。
心头的直觉,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要向着右侧偏移。
“羽儿,你可是在右侧的花轿中?若果真是你,你应我一声?!”
阆祉轩一声询问,满心期待,却不料过了良久,那右侧的花轿之中,一如既往的沉默无声。
亓官笙微微凝眉,暗自思量,正要张口说什么,忽然间只听的头顶之上,陡然传来凤麟的一声焦急呼唤:
“羽儿,羽儿你在哪儿?我是父将,是你的父亲,凤麟!”
话音刚落,只听的那左侧花轿之中,陡然间再次响起一声断断续续的呢喃:
“父亲……凤麟……对不起,父亲……羽儿不该爱上……凤府的仇人……”
此言一出,凤麟一霎时惊愣,片刻之后,顿时老泪纵横,满心欣喜的对着那凝眉顿足的阆祉轩发出一声催促:
“左边,左边花轿之中的,是我的女儿,是我的羽儿!祉轩,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快把她救上来!”
阆祉轩闻声踟蹰,眼眸却不由自主的再次朝着右侧那静默无声的花轿,发出一声急切的询问:
“羽儿,我知道你恨我骗你,但我阆祉轩对天发誓,我对你的爱,从始至终,未曾有半分虚假!你若愿意,待得此番脱险,我阆祉轩任你惩罚!哪怕……哪怕是在向着心口之上,插上一刀,也无妨!
只是求你,别再沉默!
羽儿,是你吗?”
声声诚挚,响在雪空。
只是右侧的花轿之中,过了良久,依旧是一番沉默。
狂风怒然,朵朵寒梅无可奈何的随风飘散。
玄冰杆不堪风雪狂威,一霎时飘摇不定。
凤麟触目心惊,不由得又是一声催促。
“阆祉轩,你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把羽儿救上来!”
阆祉轩满腹狐疑,不甘的扭头,正要举步朝着那左侧花轿挪步而行,亓官笙却陡然发出一声阻拦:
“阆祉轩,不能去!”
阆祉轩闻声顿足,凤麟却在一霎时怒然愤目:
“亓官笙,你休想害我的女儿!”
亓官笙又气又急:
“简直了!谁要害她,我想救她还来不及!我……”
话未说完,忽然间只听得身后,骤然传来一声怒吼,紧接着一条黑蟒骤然腾空。
“黑蟒?!”
阆祉轩一见黑蟒,一霎时眼前一亮:
“太好了!羽儿体内有莺声蛊,黑蟒可与莺声蛊通灵!让黑蟒来选,只要是黑蟒认定的人,便一定是真正的凤羽!”
凤麟闻声一怔,三人霎时抬眸,径直满心期冀的对准了那凌空盘旋的黑蟒。
却不料,那黑蟒闻声,一霎时发出一声悲鸣,下一刻,径直盘旋着身躯,在左右两顶花轿之间,不安的穿梭游移,只是良久之后,依然未能替众人做出明确的抉择。
“难道……难道那莺声蛊已经……”
阆祉轩心中一阵思量,不由得又是一阵失落。
凤麟见状,不由得凝眉。
亓官笙急忙高声而叫:
“阆祉轩,右侧,选右侧的轿子!”
“为什么?!”
阆祉轩凝眉而问,亓官笙心急如焚,顿时抓耳挠腮,语无伦次:
“简直了!该怎么跟你解释……凤羽命硬,几次死里逃生,这次也断然不会有事!……总之你信我就好……这个快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