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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你!宦之梵,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想要靠着君蝶衣的女儿,来救你的儿子,你做梦!”
景太后张口无言,须臾叹声退步。
鸾奕涵手持铜杖,凝眉瞪目,恨然踱步,须臾,径直停在了阆祉轩的面前,旋即抬头瞪目,威声而问:
“阆祉轩,我问你,南宫若现在,身在何处?!”
……
第二三一章 杀尽紫须葬社稷()
阆祉轩闻声沉吟,须臾握紧凤羽的手,举步上前,郑重其事道:
“晚辈斗胆,跟涵夫人做个交易!南宫姑娘的下落,只有在下一人知道!夫人若果真想要母女重聚,那就请务必答应晚辈,放过凤姑娘!正所谓,一命换一命,再公平不过!”
鸾奕涵闻声不屑,冷冷转身,恨恨循声对着阆祉轩道:
“想威胁老身?哼,你还嫩了点!”
阆祉轩凝眉张口,正要争辩什么,忽听得禅宫苑外,陡然间响起一声惊恐的婴啼声。
凤羽闻声霎时心惊:“孩子!”
阆祉轩也在瞬间白了脸色,众人惊诧不已,只听得禅宫苑外,再次响起那西戎皇后宁芷兰的猖狂威胁:
“宦之梵,你给我听好了!现在阆渊的孩子,就在我手上!你若执意还要做你的缩头乌龟,那就只能让这个孽种,来做你和那畜生的替罪羔羊!”
景太后闻声惊骇,下一刻径直抬步,就要朝着门外拔足而奔,多罗急忙上前,一把将景太后拦下:
“太后不可!切莫说孩子是真是假,尚未可知,即便那孩子当真是皇子,太后也不可毫无防备的举足涉险!”
景太后满心担忧的一把抓紧多罗的手:
“多罗,你听这哭声,哀家怎么觉得,这么像我的皇孙!”
话音刚落,多罗来不及回话,只听得禅宫苑外再次响起一声甚是凄凉的哀求:
“不要伤害孩子,宁芷兰,求你,不要伤害孩子!”
此言一出,原本一脸冷漠绝情的鸾奕涵,霎时震惊:
“若儿……”
凤羽闻声锁眉,不由得竖起耳朵对着那哭声,便是一番听辨。
阆祉轩也在顷刻间,一脸骇然,倒是身侧那一身萎靡的阆邪轩,闻得此声,顿时凄然一笑,意味深长的发出一声听起来似是无关痛痒的幸灾乐祸: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还是来了!”
鸾奕涵飞身转步,一把揪住景太后:
“宦之梵,我要你立刻出去,把我的若儿,还有若儿的孩子,换回来!”
“太后不可……”
鸾奕涵飞掌生恨,一把将多罗震退,旋即再次扭头,恶狠狠道:
“宦之梵,这是你欠我的!宁芷兰与你的恩恩怨怨,你早就该跟她做个了断了!我不允许你们把我的若儿和她的孩子,牵扯其中,也绝对不会放任你和那宁芷兰为所欲为!”
景太后急急颔首,垂泪生忧:
“好,只要你答应,替我保住渊儿的孩子,哀家就是死,也值了!”
言罢拂袖,正要举步上前,凤羽却陡然间抬臂上前,一把将景太后拦住:
“太后娘娘三思!那孩子,不是南川皇子!”
众人闻声,又是一怔。
多罗满面欣喜的疾步上前,一把将景太后护在身后:
“没错!老奴也觉得这孩子的哭声,听起来有些异样!却原来,宁芷兰扣下的不是我南川皇子,而是那青唐皇女!”
阆祉轩微微一怔,不由得凝眉回首,径直将满是疑惑的眸光,投向身侧的凤羽。
“青唐皇女?这是怎么回事?!”
凤羽思量片刻,咬牙抬头,倔强决绝的发出一声坚定:
“不过,宁芷兰手里的孩子,的确是我和阆邪轩的骨肉!”
阆邪轩闻声转眸,须臾大笑起身,一把将凤羽拦在身前:
“不错,正是朕的皇女!只是没想到,死到临头,还能一家团圆,看来,朕当真得当面谢谢这个宁芷兰了!”
言罢,转身抬步,踉跄着身躯就要朝着门外走去,凤羽听得那步步蹒跚,声声而重,似是每一步都踩在了自己的心坎上,终是忍不住,猛然张口:
“等等!”
鸾奕涵闻声不悦,再次飞起铜杖,径直压在凤羽肩头:
“你若敢阻止阆邪轩,我立刻杀了你!既然是青唐孽种,那就合该让他亲自去换回我的若儿!”
凤羽凄然一笑,“你错了,涵夫人,我不是要阻止他,而是要和他一起,去换回我的孩子!”
……
风裹血腥,肆虐张扬,浓烈到令人窒息的杀戮气息,随着阆渊刀下最后一名战士的喋血身亡,在一霎时将范阳城内的惨烈,登峰造极。
披头散发的阆渊,两眼血红,举步踉跄,手中紧握的一把钢刀,也随着他摇摆不定的心绪,犹豫不决的拖地铿锵。
范阳新城,午门外的斩首台上。
璃洛吟啸踱步,一身阴寒,居高临下的着面前不远处,叠尸溅血的一地血腥。
斩首台上,最后一名身披战甲的紫须老者,满脸悲愤的举目环眸,待见得入目之处,处处都是断头而亡的兵卒,一时间再难压抑心头的怒火,径直大吼一声,奋力挣脱死死按压在自己左右肩头的两名东楚兵卒,一跃而起。
“阆渊,你这暴君!枉我紫须玄甲,九千壮士,誓死效忠你和太后!没想到,到头来,还没等到杀退外贼,却被你这昏君,手刃断首!你这懦夫,混账,畜生不如的东西,你如此这般,怎么对得起上官将军的一腔忠义!”
阆渊闻声顿步,满布血丝的双眸中,霎时泛起一层愧疚。
只是下一刻,不待身侧周遭的东楚兵卒回过神,阆渊便陡然间猛然抬刀,径直砍断了那紫须老者的身上的绳索。
“顼王叔,杀了朕……快……杀了朕……”
阆渊急切的递刀上前,紧紧握住那紫须老者的手,痛心决绝的急急叮嘱:
“杀了朕……快……再晚就来不及了……”
那紫须老者握刀惊愣,尚未来得及回过神,只听得那璃洛原本悠扬的箫声,陡然间急转激昂,而面前原本跪地求死的阆渊,也在闻得箫声的一刹那,陡然间发出一声极其痛苦的嚎叫。
紫须老者握刀踉跄,正要举刀而砍,却不料双目血红的阆渊,骤然抬臂,猛然运力吸起身侧的长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径直从那紫须老者的后心处,生插狠入,那紫须老者来不及瞬目,已然破心而亡,待得一具血尸骤然坠地,阆渊猛然回头,一把夺过那紫须老者手中的钢刀,不由分说的狠狠砍下了他的脑袋。
璃洛的箫声,在一霎时婉转徐缓,满身鲜血的阆渊,提刀疾步,蹒跚上前,高举着那紫须老者的头,急切的对着高高在上的璃洛,哀求道:
“九千紫须玄甲,一个不留,所有人的脑袋,都在这里了!消魂丹,你答应给我的三颗消魂丹,现在就给我!给我!”
璃洛微微一笑,瞬目抬足,不慌不忙的收起了玉箫,旋即缓步上前,悠悠蹲身,一边接过那紫须老者的头颅,一边啧啧而叹:
“可惜啊,上官老儿等不到亲眼目睹今天这场好戏!”
“消魂丹,给我消魂丹!”
一脸混沌,两目血红的阆渊,疾声喃喃,伸手就要去捉璃洛的衣袖,却不料璃洛早有防备,一个撤身,抬步而去。
“来人啊!把这个弑杀成性的杀人狂魔,给本太子关起来!”
一声令下,群卒蜂拥,阆渊一霎时歇斯底里:
“璃洛,你这个言而无信的混蛋!你这个畜生!朕要杀了你……杀了你……消魂丹……给我消魂丹……”
声声狂躁夹杂着阵阵毫无尊严的哀求,不绝于耳的聒噪在身侧。
璃洛却不动声色的微微一笑,下一刻径直飞身点足,跃马而上:
“兵行南川!本太子要给那自以为是的南川太后,送一份厚礼!”
……
纵马飞鞭,声声急切。
飞渡流沙,越岭翻山。
一骑飞红映雪疾驰,满面愤恨由心而生。
“总有一天,我珂玉要杀光你们这帮混蛋!”
一声愤恨方歇,身下马驹却不由得一阵惊鸣,下一刻不待马上含恨而怒的珂玉回过神,整个人已不由自主的从马背上,骤然摔下!
“畜生!连你也敢欺负我!”
珂玉就地滚身,怒然而起,狠狠飞鞭对着面前跪地不起的马驹便是一记猛抽。
却不料,飞鞭刚落,只听得砰的声声巨响,紧接着,周身四下,骤然飞出几十个偌大的雪团。
珂玉警惕踱步,仗鞭张狂:
“何方小贼!胆敢对我珂玉郡主不敬!”
话音刚落,只听得一声轰然,紧接着那几十个雪团霎时分散四裂。
珂玉飞鞭甩碎面的残兵断雪,待得看清楚那为首之人的真面目,不由得愤然凝眉:
“海老大?原来是你!”
独目生恶的海老大,冷冷一笑,旋即大手一挥:
“绑了!”
……
举步抬足,心绪难言。
凤羽听得身侧之人,声声急咳,步步踉跄,一时间嗫嚅无语,万千心绪不知该如何破口。
寒风阵阵,婴啼声声,不过几十步的路程,对凤羽而来,却每迈一步,都是千山万水的跋涉。
终是忍不住,她咬牙决绝,一声冰冷,齐齐喝断了两人的脚步:
“阆邪轩,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凤羽的心,从未像现下这般,忐忑不安!
那说不清是期待,还是埋怨的心绪,一时间缠绕着不安的心,团炼成吞不下吐不出的压抑,一霎时让她不由自主的屏息顿足……
第二三二章 埋恨饮血公子殇()
苑门砰然而开,南宫若的声声哀求,伴着寒风,弥撒空中,听起来是那么的令人心痛。
阆邪轩顿足凝眉,待得运力稳住汹涌的咳喘,不由得转眸幽幽将身前身后的情景一番打量。
欧阳宇染血执着,一心忠义的持剑而立在禅宫苑门口处。在他的身侧对面,赫然立着一脸嚣张的宁芷兰,还有那满腹阴狠的灵蛇侍女。南宫若单薄孱弱的身躯,被几名凶神恶煞的西戎兵卒,狠狠钳制,一脸惊骇的苍白面容上,垂泪如雨,让人一眼望之,满心顿生道不尽的悲怜。
笑叹一声,无奈转眸,待见得屏息立在身后的两眼双盲,阆邪轩不由得发出阵阵怪异的大笑。
身后敞开的房门内,阆祉轩闻声心寒,正要举步上前,却不料,景太后陡然间疾声一语,喝断了他的脚步:
“站住!解铃还需系铃人,他们三人之间的孽缘,只能由他们三人来解开!你若执意参合,只会让事情越来越乱!”
鸾奕涵冷哼一声,伴着声声铜杖的杵地之声,冷冷上前:
“宦之梵,当年你若有这份睿智,事情又怎么会弄到今天这个地步!”
景太后转身抬眸,径直对着那一脸愤恨的鸾奕涵,诚挚道:
“二姐,放过她吧!她的身世,和你的无情,绝对没有一丝一毫的牵连!至于蝶衣,她虽是藏尽了天下秘密,却自始至终,从来没有害过你我!你的恨,不应该牵扯到她们母女!”
“住口!”
鸾奕涵怒然威声,冷笑嘲讽: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宦之梵,你如此这般,费尽唇舌为她们母女二人开拓,莫不是已然笃定,你的死期将至!?”
景太后叹声摇头:
“不管你信不信,她千真万确只是凤氏传人!与南宫无情,没有半丝半毫的血缘!”
“是吗?!”
鸾奕涵又是一声不屑的冷笑:
“君蝶衣坠崖,诈死骗过了那些一路追杀她的穷寇,不过一年,便更名换姓,成了将军府温柔贤惠的将军夫人君忘尘!而凤羽一落地,她便不治而亡!天知道,这其中的蹊跷,是不是也是你们两人,早就设定好的阴谋?不过,即使是,也无所谓了!君蝶衣的后人,即便我不杀,也注定活不长!”
阆祉轩闻得此番骇人的言论,一时间凝眉生疑,只是尚未来得及理清头脑中的混乱,忽听得门外的阆邪轩陡然发出一声玩世不恭的言辞:
“卿蕊夫人,适才你问我,是否有话要说?有,当然有!对于你这样一个倾城倾国的乱世红颜,我阆邪轩可是有一肚子的甜言蜜语,要说给你听!”
凤羽闻声一愣,下一刻,心中的痛怒,霎时翻涌不止。
阆邪轩眼见得凤羽面容之上的期待,缓缓化作隐忍的痛怒,一时间愈发得意的伸手运力,一把将凤羽拉到了怀里。
凤羽来不及反抗,只听得耳畔轰然又是一声刻意压低的阴冷:
“只不过,我阆邪轩对兵书的兴趣,要远远大于对你这具残花败柳身躯的兴趣!怎么样?现在也该是时候,把兵书的下落告诉我了吧!只要你交出兵书,我阆邪轩定然有办法,保住你和那洱云岛主的孽种!”
凤羽听得耳畔那清晰刻骨的侮辱,一霎时如坠冰窟,万念俱灰。强烈的羞辱感,连同那真实清晰的美好,柔杂成汹涌的郁怒,在一瞬间铺天盖地的将她的理智彻底湮灭。
凤羽咬牙含恨,愤然撤身,狠狠抬手,啪得一掌掴在阆邪轩的脸上。
只是,那刺心痛骨的恨,冲上喉头,留恋口齿,却在破口而出的一霎那,化作打冷皓齿的悲寒,无声决绝的演绎出一场复杂的缄默。
周身不由自主的打着寒颤,凤羽举足转身,就要循着那婴孩的哭声而去,却不料阆邪轩抬臂伸手,狠狠抓住凤羽的胳膊,又是一声刻意为之的不羁:
“兵书在哪儿?说出来,也不枉你我曾经夫妻一场!”
凤羽恨然一笑,怒然摆手,不屑一顾的默然前行。
阆邪轩疾步踉跄,猛然追上,再次伸手搭肩,一脸寒意的挑眉嚣张:
“你不会真的以为,阆邪轩爱上你了吧?还是说,表面上看上去冰清玉洁,清冷孤傲不染俗尘的你,其实爱极了被人强行凌辱的快感?当真要再来一次,九重塔上的快活,你才肯乖乖交出兵书?!”
凤羽千疮百孔的心,在一霎时碎散成沙。满腔的怨怒,愤恨,还有那无法言喻的痛,在一霎时化作一股冲动,凤羽恨然拽过身侧欧阳宇手中的长剑,径直朝着阆邪轩的心胸处,狠狠插去。
阆邪轩瞬目一笑,看似本能的抬手反抗,只是一掌冰寒在握紧那迎面而来的长剑时,却陡然间反向运力,凤羽尚未来得及回过神,只觉整个人已然顺着手上骤然传来的强大力道,不由自主的运力前推。
“王爷……”
南宫若似是觉察到了什么,一霎时发出一声惊呼。
那一侧,凤羽手中的长剑,却已然穿凶而过,生生破开了阆邪轩的胸膛。
“王爷……”
南宫若的哭嚎悲天怆地,一时间周身上下陡然生出一股强大的力道,不由分说的挣脱了身侧西戎兵卒的钳制,不顾一切的朝着阆邪轩跑去。
宁芷兰惊眸凝眉,缓缓将高高举起的襁褓,幽幽放下,须臾又是一声冷笑:
“原来如此!这不是南川皇子,而是那阆邪轩的孽障!”
凤羽惊愣愕然,只觉一股浓重的血腥,在顷刻间四溢而起,只是刹那间便将自己层层包绕。
“阆邪轩……”
凤羽呢喃惊声,待得染血的手指,颤抖着摸到阆邪轩喷涌不止的胸口鲜血时,顷刻间只觉一阵眩晕,下一刻,腿一软,径直踉跄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