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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阆渊冷笑揶揄:
“如此说来,你可得好好谢谢朕和母后……朕……”
阆渊正要出言讥讽,忽然间只觉心头一阵剧痛,紧接着周身上下一霎时如蚁蚀骨,整个人刹那间倒地躬身,面容也在一霎时变得扭曲惊骇。
众人闻声退步,龙椅之上的人,却霎时凝眉起身。
“阆邪轩……你放了朕……放了朕……”
阆渊面目狰狞,颤抖着浑身肌肉,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命令。
“看来,不用我动手,贤侄也活不了多久了!”
阆渊听得此声慨叹,一霎时怒然狂躁,旋再次发出一声声嘶力竭的吼叫:
“阆邪轩……朕要杀了你……要杀了你……你快放开朕……消魂丹……朕的消魂丹……”
淳天眼疾手快,飞出软间一把缠过那阆渊腰间的锦囊。
阆渊一见那锦囊被夺,一时间犹如猛兽般怪叫一声,顿时朝着淳天叫嚣奔来:
“给我……还给我……朕的消魂丹……朕的消魂丹……”
淳天飞步挪移,立定在一颗硕大的玉柱旁,径直避开了阆渊发疯般的追逐,阆渊见状,霎时怒然红了双眸,下一刻,不由分说便朝着淳天发疯般的仆了过来。
淳天本能闪身,下一刻只听咚的一声闷响,众人惊眸循声,待见得那阆渊撞柱染血,口吐白沫的瘫软在地,一霎时莫不惊慌。
“来人,把南川震元帝带下去,着神医好生伺候!便是阎王爷亲自来索这阆家不肖子的命,也得让他给我候着!青唐凤后一日不回朝,这厮的性命,便一日不能断!”
淳天闻声凝眉,正要说什么,只听得那龙椅之上,又是一阵急促猛咳,淳天思虑片刻,旋即颔首躬身,与那单威一道,抬起昏迷不醒的阆渊,径直出了金銮殿。
官则鸣见那阆渊喋血昏迷,一时间忍不住气愤,直言不讳道:
“如今阆渊就在我们手上,如此大好良机,圣上为何不好好利用!而是非要等到明晚除夕!若换做是我,现在立刻马上,就带着这震元人质,却夺了那唾手可得的南川江山!”
厉泽恩叹声摇头:
“本是同根,想来吾皇定是不忍!”
龙椅之上,声声顿咳愈发猛烈,须臾,无力幽幽又是一语震惊:
“两位可曾听说,如今四海天下,各国君王,都在寻觅一本上古兵书,名唤策鬼招神!”
官则鸣闻声惊愣:
“传说坤弗女帝,乃是九天圣南川临世,在她有生之年,曾参悟上古神书,倾毕生心血,缔造传世兵书!但不知吾皇所言,策鬼招神书,与这女帝兵卷,可是同一物?!”
“女帝所创兵书,命曰招神;而余下半卷,名唤‘策鬼’之书,其缔造者至今无人知晓!但朕想要告诉诸位的是,‘策鬼’经卷,已然被我们那执意红杏出墙的青唐叛妃,带给了北辽;至于这半卷‘招神’,据说就藏在南川太后的禅宫苑里!”
官则鸣闻声恍然:
“属下明白了!适才唐突了圣上,还请圣上责罚!”
“罚,当然要罚!”
一语无力,刻意渲染出几分嚣张,不待官则鸣回过神,只听得那龙椅之上再次传来一声威严:
“官则鸣听令!朕命令你,将那随同阆渊,夜袭青唐的三万南川军卒,一个不留,全部坑杀,铸京观,彰威严,朕要让天下人皆知,忤逆阆邪轩,是什么下场!”
官则鸣闻声惊愣,厉择恩也在一霎时跪地拱手,疾声劝道:
“万万不可啊,皇上!如今新朝初立,我等脚跟尚未站稳,岂可如此惨吧屠戮?!阆国公素来仁爱军民,圣上便是不以国公为榜样,也委实不可背道而驰!”
官则鸣也甩袍跪地,诚挚道:
“圣上三思!如此惨绝人寰,圣上与那当初活焚皇宫的阆渊,又有什么区别?!这样做,虽然会让人心生忌惮,但同时也会大失民心!”
话音刚落,龙椅之上,顿时怒然拍案:
“朕不是阆国公,也不是阆渊小儿,朕乃青唐乾天,朕是阆邪轩!当初南川兵卒是如何在战场上,弑杀我无数狮虎军,难道你们都忘了吗?!”
“皇上,军卒上上阵厮杀,乃是因国而战,并无私怨!如今他们既然已经归降……”
“大胆!朕是皇上,还是你是皇上!”
“皇上……”
“再敢多言,朕连尔等一并问罪!”
官则鸣闻声不悦,正要起身反抗,却被厉择恩一把拉住。
身后两列朝臣,一见那龙椅之上,怒发冲冠,霎时齐齐跪地,一阵山呼:
“皇上息怒!龙体为重!”
官则鸣与厉择恩凝眉环眸,一番对视,待得心机了然,下一刻径直齐声俯首:
“臣,遵旨!”
……
待得群臣散去,金銮殿上顿时空旷得有些骇人。
龙椅之上的声声急咳,听起来催命般的让人揪心。
“唉!”
一声叹息,响在身后,须臾,南宫无情负手凝眉,缓步拾阶,幽幽走向那龙椅。
“非要如此,才能让你解恨?!”
待得立定身侧,南宫无情不觉发出一声怅然。
须臾,那龙椅之上,幽幽传来一阵意味深长的冷笑:
“若不能破釜沉舟,怎么对得起当年的卧薪尝胆!”
银须飘摇,长叹声声:
“也罢!若非如此,怎可心安!只是这世上祸福之事,最是难料!”
言语声歇,咳声戛然,一阵死寂的沉默悄然氤氲。
“若能料得身后之事,人间何来声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的嗟叹!我只知道,鄙人此生这场戏,终究是要落幕了!”
……
第二一八章 伯仁无意乱残局()
鸡鸣三声,东方渐白。
冀州秀峰山处的盘山道上,却早已遍布走卒行驹。
官则鸣催马扬鞭,对着身后众人发出声声威严的催促:
“想要活命的,就再快些步伐!只要出了这秀峰山,你们便不再是青唐俘虏!”
众人闻声惊惧,莫不挣命奋足。
晨曦渐明,斑斑寒光穿山游步,应和着官则鸣急切的马蹄声,惴惴行走在天地间。
山林深处,独峰山巅,一面银甲映光而寒,两道眸光随着面前不远处,逃命在山道之上的一众军卒,缓缓移动。
“怎么办?要不要动手?!”
身侧四下,百名弓箭手蒙面黑衣,张弓搭箭。
“看看再说!”
为首的黑衣弓箭手,缓缓凝眉:
“这三万军卒,无不身中蛊毒,几经治疗却依然无果而终!若现在不动手,待得日上中天,岂不是会蛊发成奴!”
银甲冰寒,闻声又是一语坚冷决绝:
“不到最后一刻,决不能放弃!这些兵卒,虽是降虏,却委实无辜!神医的药,或许并不能救下他们所有人,但只要有一丝希望,都值得试一试!”
黑衣人颔首领命:
“属下明白!”
……
青唐金銮。
厉择恩单膝跪地,忧心抱拳,急急道:
“圣上息怒!官大人绝非有意叛逆,只是实在不忍坑杀降虏,这才不得已连夜带兵,出走青唐!我厉择恩以性命担保,最迟不过午时,官大人定会请罪回朝!”
龙椅之上怒然发出一声愤恨:
“厉择恩,你当朕是三岁孩童!官则鸣对朕素来心怀芥蒂,怕是早就巴不得出青唐了吧!什么于心不忍,依朕看,不过是欲盖弥彰的借口罢了!”
“皇上,官大人一片忠心,可鉴日月,只是实在不忍看着吾皇,乱杀无辜,这才会铤而走险……”
“厉择恩,你给朕闭嘴!”
怒然拍案,猛咳顿烈。
官则鸣叩地垂首,发出一声无奈的长叹。
不过须臾,待得那急咳戛然,又是一声不容反抗的霸道:
“此番战败雍州,追根究底,都是因为你和那官则鸣,几次三番,枉顾军令,擅自与那幽州伏虎,筹布阴谋!别以为朕不知道,尔等心里的如意算盘!朕今天就不防堂而皇之的告诉你们,诚如你们所料,那幽州伏虎,的确便是你们心心念念的阆门诸葛,就是朕一母同胞的兄弟,阆祉轩!但,即便是他,又如何,如今你们顶礼膜拜的圣上,你们口口声声万岁恭维的吾皇,是朕,是我阆邪轩!”
两列朝臣闻声惊愣,下一刻却齐齐跪地,惴惴发出一声不安:
“皇上息怒!”
厉择恩闻声,一霎时凝重了容颜,片刻之后,幽幽抬头,缓缓道:
“老臣斗胆犯上,敢问圣上可还记得,那夜冀州起义,圣上曾亲口答应老臣一个条件!”
龙椅之上,不屑张狂:
“记得又如何?不记得又如何?朕倒要问问你,眼下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阆祉轩,比朕,更适合称霸四海,一统江山?!厉择恩,想要逼朕退位,你还不够火候!”
厉择恩缓缓摇头,失望道:
“微臣心中,从来未曾,对皇上有半分不忠不义!只是……”
“不必多言!厉择恩,你若果真对朕忠心不二,现在就披甲领兵,将那官则鸣的首级,给朕提回来!最迟日上中天,朕若见不到那叛贼的脑袋,你,便提头来见!”
……
山风骤起,冬阳冉冉,步步攀升。
步下盘山路,行至叉路口,官则鸣御马警神,四下观望,待见得四下无异,旋即策马徐徐,对着身后身心俱疲的士卒,慨然道:
“南川的降兵败卒,尔等听好了,我,官则鸣,身为青唐大将,如今只能将尔等送至此处!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有两条路,左侧山路,虽然料峭难行,但却可通南川幽梁;右边这条,你们最为熟悉,正是将你们从豫州天华,生生送进青唐鬼门的不归路。现在,你们大可自由选择,究竟是投奔幽州伏虎,还是返回南川帝都?当然,本将把丑话说在前头,今日本将出于仁义放尔等生还,但来日,不管尔等是效命幽州伏虎,还是为那震元母子卖命,但凡到了战场,一旦兵戎相见,本将断然不会手软!”
众人闻声犹豫,甚是不安。
一名军卒壮胆上前,跪地颔首,惴惴道:
“将军,我等不愿再回南川,求将军收留!”
官则鸣翻身下马,上前一步将那军卒扶起,旋即长叹一声:
“本将若是保得住诸位的性命,今日便不会公然违抗皇命,送你们逃出青唐!你们走吧!若是信得过本将,便别再犹豫,直奔幽扬!听闻一代名将凤麟,眼下正盘踞幽扬,你们若能投得他的麾下,想来要保一时安然,定然不在话下!”
众人闻声又是一番将信将疑的相顾环眸:
“将军,既然青唐乾天,残暴如斯,您为何还要执意留在这里?不如随我们一同共赴幽扬。听闻那凤麟将军,素来爱兵如子,军纪严明,从不滥杀无辜,而且对待俘虏降兵,也甚为宽厚!将军若是能随我等一同前往……”
官则鸣摆手慨然,径直打断了那小卒的话:
“我官则鸣虽然不才,但尚且知道,何为忠,何为信!阆家对我有恩,我和阆邪轩,又有约在先,是以于理于情,我官则鸣都不会背叛青唐!你们不要再浪费唇舌,快快上路吧!”
众人闻声,再次环眸相顾,须臾,急急对着官则鸣一番叩拜,旋即拎起残破的兵盾,拔足沿着左侧山路,挣命而去。
待得南川军卒,渐行将远,官则鸣不由得又是一声长叹,旋即猛帅战袍,跪地躬身,对着身后一众亲卫,搭手而拜:
“官某对不住诸位弟兄!此番公然违抗皇命,待得回朝,还不知会受到何等惩罚!众位兄弟,我们就此别过,你们也快快随着这南川兵卒,逃命去吧!”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阆邪轩一身银都狠辣,几乎是从娘胎里带来的。当他还在阆府之时,便已然领教过阆邪轩,对待背叛自己的人,惩罚的手段,何其残忍!是以眼下,他实在不忍,这些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狮虎精英,就此成了阆邪轩泄恨的工具。
“将军在哪儿,我们便在哪儿?便是刀山火海,我等心甘情愿随将军共同面对!”
官则鸣闻声抬眸,满腹感动,只是尚未来得及说什么,忽听得身后左侧的山路上,陡然传来一阵惨烈的呼救声。
官则鸣一跃而起,霎时拔剑,警惕四下,不过须臾,只见先前逃命而去的一名南川降卒,满面血污的急急奔逃而来。
“将军……救命……”
官则鸣闻声拔剑,身侧的一众精兵,也在霎时寒面警神。
不远处山头上,银甲冰寒,眸生忧虑,霎时凝眉低呼:
“不好!”
身侧的弓箭手,聚神凝眸,下一刻不由得一惊:
“西戎军!”
……
山风骤起,古琴鬼魅之声,怪异声声响在身畔。
官则鸣拔剑生威,对着那去而复返,却顷刻间神志混沌,表情僵硬的南川蛊奴,一阵砍杀。却不料,蜂拥而上的蛊奴,随着琴声激烈,愈发的凶猛,本就敌众我寡的官则鸣一行人,不多时,便被一众亡命蛊奴团团围住。
千钧一发,命悬一线。
寒冰银甲,沉声威言:
“放箭!”
一霎时,万箭齐发,待得穿骨入肉,那痛心而嚎的蛊奴来不及挣扎,只听得轰然一声炸裂,一霎时,碎骨粉身,裂尸殉火,顷刻间没了性命。
风散魔音,箭破阴谋。
待得蛊奴燃尽,琴音霎时渐行渐缓。
官则鸣浴血而立,顺着那箭雨而来的方向,举眸凝眉,一番沉吟,待见得那一面银甲扶风逍遥,一时间心生疑惑:
“莫非,真的是他!”
一众亲卫见的官则鸣默然凝眉,一时间齐齐拔剑,径直将适才投奔呼命的几千军卒,团团围住。
“怪不得圣上要杀他们!原来他们都是久治难愈的顽固蛊奴!”
“将军,杀了他们!”
那被围困的一众军卒闻声惊慌,齐齐卸甲跪地,惊惧道:
“将军明察,我等冤枉!”
官则鸣转身举步,待见得众人满面惊骇,顿时凝眉犹豫:
“原来,这才是震元帝夜袭青唐的真正原因!阆渊想用这数万蛊奴,亡我青唐!”
“将军,我们是无辜的,将军,我们的毒,已经解了!”
“是啊,将军,你要相信我们!”
“适才魔音作祟,我等若是蛊奴,早就会毒发!”
“是啊,将军,请您一定相信我们!”
官则鸣本就犹豫不决的心,在一霎时再次摇摆不定。
身侧一名狮虎精兵上前一步,愤愤而忧:
“今日你们没有被这琴音蛊惑,毒发张狂,保不准日后,你们还会因别的什么器乐之声,彻底发病!将军,以防万一,我们不能放过这些人!”
“不要啊,将军,我上有老下有小,你若杀我,便是杀我们全家!”
“将军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把!”
官则鸣终是不忍,旋即咬牙合眸,愤然道:
“走!马上走!”
众人闻声一愣,下一刻来不及言谢,便径直朝着右侧山路,就要夺命而奔。
却不料,刚走几步,只听得空中陡然传来一声阴冷:
“如此妇人之仁,官大人当真枉为青唐大将!”
官则鸣闻声惊愣,尚未来得及定神,眼前却陡然间齐齐飞现无数星火雷。
官则鸣飞身转行,躲过一颗急速飞来的星火雷,待得稳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