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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我必须亲自到冀州去一趟了!”
……
第一九一章 谋乱九州楚璃候()
是夜阴寒,寥星无芒。
一袭黑衣趁着夜色,赫然嚣张的出现在东楚巫尊的军帐前。
“有刺客!”
小卒惊声,挥刀上前,就要朝着那黑衣人砍去,却不料那黑衣人,暗暗凝眉,顷刻间眸生不悦,旋即猛然出手,伸指夹住了尖刀,紧接着咔的一生脆响,尖刀裂断,飞刃穿喉,径直断了那小卒的性命。
“谁?!”
一声警惕响在帐中,黑衣人飞转身形,顷刻间入了军帐。
“你……”
一语惊愕卡在喉头,正要说什么,忽听得账外一众军卒,声声急切的朝着军帐飞奔而来。
待见得那帐前死卒,众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正要挥刀一拥而上,却见得帐帘一掀,紧接着,从军帐中,走出一名面覆黑纱的中年男子。
“巫尊大人,您……您没事吧!”
为首的军卒,一声急切,就要踱步上前。
巫尊却陡然间厉喝一声:
“如此草木皆兵!若是那楚璃候暗夜来袭,岂不是正好中了他的圈套!你们都记住了,没有本尊的命令,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任何人不得擅离职守!”
众人闻声跪地,齐声而应:
“是,谨遵巫尊命令!”
那为首的军卒,脸上依旧是一番不安:
“可是,适才属下明明听到,有刺客前来……”
巫尊冷冷垂眸,扫了一眼脚下割喉丧命的小卒,不屑的瞬目道:
“此人不辨敌我,惊声鹤唳,本尊已然将他严惩!”
众人闻声不解,不由得面面相觑,巫尊扬手而威:
“这里没你们的事了!都下去吧!”
待得众人领命而归,那巫尊急忙转身,径直朝着军帐中,快步而去。
“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受惊了!”
璃洛暗眸森寒,缓缓拽下面上黑纱。
“巫尊大人免礼!”
巫尊起身惊诧:
“太子殿下为何突然深夜而来?难道是那南川监军又有什么新计划!?”
璃洛微微踱步,暗暗思量,须臾冷冷言道:
“自从他到得扬州,何时何处不在费尽心机的牵绊着本太子?本太子碍于那阆渊小儿的皇命,不得不做做样子,暂时搁浅了蛊奴南川的计划!原本以为他不过是个没见过世面的皇家傀儡,不成想,他排兵布将倒是颇有一番见地!看来,我们当真低估了这个面覆银甲的神秘人,也当真不该小瞧了那帷幄天下的景太后!”
巫尊闻声长叹:
“是啊,要不是这神秘岛主,打着监军的幌子,来牵制太子殿下,想来太子殿下的蛊奴计划,如今早已波及到了豫州天华。只是老臣实在好奇,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何那素来审慎的景太后,会如此信任的委其重任?莫非……莫非……他是……”
巫尊欲言又止,璃洛抬眸示意:
“但讲无妨!”
巫尊搭手禀复:
“听闻那景太后手里,暗暗藏着一支精兵!这精兵出处,正是那南川前朝护国右将上官峰的军队!难道说,这神秘岛主,就是那上官右将的军中统领?”
璃洛闻声转眸,一番思量,旋即缓缓摇头:
“不可能!”
巫尊凝眉上前:
“那景太后年轻时,曾和那上官右将,有过一段过往!如今那上官峰已然辞世,便是留下精兵,来暗中护佑宦之梵,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璃洛冷然一笑,娓娓言析道:
“如今南川九州,三分而立。
宦之梵坐镇豫州天华,委派那欧阳宇以缴灭凌睿的名义,分兵雍、兖、梁三州,实际上却是事事处处,在防着本太子兵临城下;
而那凌睿王以抢婚之名,叛出帝都,却不过区区数日,便雄霸冀州,坐拥青徐,本太子心知肚明,他如此嚣张,靠得无非是他那国公先父留下的狮虎军;
而本候,以楚璃候之名,抗楚护川,虽是轻而易举得了扬、幽二州,却因这银甲岛主和那北辽墨月的从中作梗,不得已让出了幽州,是以这幽州名义上虽已然划归阆渊,但实际上却还是被那一面银甲牢牢控制。
由此看来,这一张银甲后的真实容颜,并非与那宦之梵一条心!如若不然,他不会昼夜兼程,充军幽州,并暗地里为那些已经中了迷心蛊的幽州兵卒,偷偷解蛊!”
“太子言之有理!这银甲人,当真可恶!他既不是为那宦之梵卖命,又非效命于狮虎军,难道说,他早有预谋,意欲趁着乱世,割据成王?”
璃洛踱步捻指,寸心寸疑:
“听闻那二十一年前,蹊跷无踪的阆家小儿,如今悄然现世,正暗中筹谋着不为人知的诡秘!难道,这银甲人,便是那死而复生的阆家小诸葛,阆祉轩!?”
巫尊闻声再次惊愕:
“阆祉轩?太子的意思,是说那反叛南川的凌睿王的双胞兄弟,阆祉轩?不,这太不可思议了!鬼冢林有去无回,更何况,当年是那宦之梵亲手送他上路。这毒妇当年是何等的狠辣,老臣可是切身体验过!是以当年的她,绝不会让那小诸葛活着走出鬼冢林!”
璃洛暗眸之中,生出丝丝不屑:
“世上本无绝对之事!怕只怕,有人想要打着‘自欺欺人’幌子,瞒天过海,兴风作浪!”
巫尊凝眉不解:
“太子的意思……?!”
璃洛瞬目摆手,须臾寒声而问:
“前几日交代你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巫尊急忙颔首:
“太子是说,前几次战役中,突兀其来暗中帮助侯爷攻打我东楚巫军的神秘军队?老臣已经查清楚了!这支队伍,乃是由一些散兵游将临时组成,他们原本隐遁于南川市井,却个个身怀绝技,骁勇善战!依老臣推测,他们以往定是受过一些正规严格的训练正规军,是以这才能以区区几十名精兵良将,便活活斩杀了我数千巫军!”
璃洛的脸色,在巫尊言及“骁勇善战”和“精兵良将”之时,霎时浮现隐隐不悦。
巫尊察言观色,早已惴惴不安,是以不待璃洛回话,便径直上前一步,急急补充道:
“不过,他们再怎么兴风作浪,终究抵不过太子殿下的英明睿智!只是太子殿下,以身涉险,生生受了老臣的当胸一箭,虽是一举两得,不但保住了我一众东楚军卒,令这一支散兵游将,不得不悄悄撤退;而且名正言顺的让南川三山拱手想让。但老臣之心中委实不安,是以至今想来,心有余悸!这般罪不可恕,老臣甘愿受罚!”
璃洛瞬目冷声:
“身为统帅,你枉顾军令,擅自做主,却决断失误,害我东楚将卒白白损了数千!这帐,本太子暂且给你记着!眼下,大敌当前,你我二人合该齐心协力,抵御外敌,才是正道!”
“太子宽宏!这番恩德,老臣铭记在心!”
“你若知恩,更该鞠躬尽瘁!便是天下再如何混乱,本太子‘蛊奴南川’的计划,都不会停止!璃洛此生,势必独霸天下,一统山河!若是做不到,那便要整个天下,都做了陪葬!”
巫尊沉吟片刻,战兢抬眸:
“太子宏愿,不日定会实现!只是老臣顾虑,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那不明身份的神秘游军,怕是不会轻易被说服,甘愿为我东楚效命,而且他们行动极其隐蔽,就算是有意将他们蛊化成奴,怕是也需要一定时日,老臣只怕,只怕万一功败垂成,横生枝节,会耽误了太子的宏图大计!”
璃洛握掌成拳,兀自坚定:
“出其不意,战必求歼,避虚救实,速战速决,这样的作战风格,除了他,这天下还会有谁?!”
巫尊不明所以:
“太子的意思,已然猜到,那暗中助战,歼灭我数千巫军的游军是何人统领?!”
璃洛眸生阴狠,一字一句说的坚硬决断:
“不死凤麟!”
巫尊闻言,大惊失色:
“凤麟?他……他当真死而复生?!”
璃洛嫌恶的凝眉瞬目:
“做好分内之事,听从本太子的命令,好好的陪本太子唱乱天下!其余一切,所谓其他,都不是你该分心挂怀!你可记住了!若是再敢擅自做主,越俎代庖,本太子决不轻饶!”
“属下,谨记在心!”
巫尊叩首领命,须臾凝眉惴惴的提醒道:
“太子殿下,那银甲监军……”
璃洛昂首探空,不发一言。巫尊知趣,再不敢多嘴发问,只好默跪地,再不敢多言语半句。
辽远空旷的暗夜里,星隐锋芒月无踪。
突然间,一阵怪异的鸣叫声,隐隐传来。
璃洛一脸霜寒的面容上,霎时生阵阵得意,巫尊不解抬眸,循声而望,但见得夜空远处,两点银白,诡异恍若地狱冥火,此刻这飘然向着扬州边关,徐徐而来。
“莹儿,是莹儿!”
巫尊一跃而起,满脸的兴奋欣喜不溢言表:
“君上,君上他,终于回来了!”
璃洛闻声沉眸,面容之上霎时彻骨而寒。巫尊见状,急忙垂首,只是那面容之上的欣喜,却始终荡漾不去。
璃洛暗暗咬牙,须臾瞬目寒声:
“今夜子时,本太子要带领那南川的一群窝囊废,来取你的人头!你若还想活着见到父君,想来该知道怎么办!”
巫尊闻声惊愣,下一刻却笃定颔首:
“太子放心!这场戏,老臣舍命奉陪!”
……
第一九二章 消断红香怨别离()
史书有运:
震元三载,岁末天寒。
楚候夜袭,兵败被俘。东楚巫尊以“复位”为饵,诱其归降。璃候宁死不降,巫尊怒其顽固,生投绝命崖,至此无踪。川帝震怒,择帅银甲监军,再战东楚。至此,连战连捷,不过双旬,南川失地尽收,东楚兵败而逃。帝悦厚赏,追封楚候为“忠勇嘉定”,敕封银甲监军为“伏虎长胜”。银甲监军上表言谢,却以“南川各州瘟疫流布,为保兵卒,不易返程”为由,坐拥扬幽,拒不还朝。
凌睿霸冀州,拥青徐,大寒之日,自立“乾天”,国号“青唐”,并昭告天下,周知四海,定凤氏盲妇为青唐第一后,择除夕举国同庆之日,迎嫁入宫,自此彻底反出南川。
一时间,南川九州,龙虎相峙,苍生惶恐,难安其命。流离失所者复日叠增,背井离乡者数不胜数……
秀峰山,婠弗闺。
凤羽端坐窗前,摸索着举起一顶花冠,含羞带笑,幽幽而带。
许是心中惊喜太过,一缕青丝,不由得牵绊上,那花冠低垂而下的一串晶玉,凤羽一时羞窘,急忙伸手便去拉扯那青丝。
忽然间,香窗砰然,紧接着一股凉风扑面而来,凤羽的青丝,来不及解开缠绊,这觉得似是有一人,纵窗而入,顷刻间立定在自己身侧。
凤羽惊步蹒跚,花冠应声而坠,无情的生生扯断缕缕青丝。
“谁?!”
凤羽举眸竖耳,满心惊惧的发出一声疑问,却不料,下一刻,手腕径直被一只大手,紧紧拉住,紧接着一声满是欣喜的急切,径直响在耳边。
“小姐,属下终于找到你了!快跟我走!”
凤羽奋力挣扎,满面惶恐:
“谁是你家小姐?你又是谁?为何要翻窗而入?你……你认错人了吧!”
那声音听得她声声惊惧,不由得一怔,旋即压低声音,急急道:
“小姐,我是唐绶啊!”
凤羽惊慌摇头:
“唐绶?唐绶是谁?我不认识,你放开我!”
唐绶闻声,愈发疑惑,待见得满脸惊慌的凤羽,举着一双盲目,四下惊慌,不由得愤然而骂:
“好你个心狠手辣的阆邪轩!为了霸占我家小姐,竟然生生弄瞎了她的双眼!此仇不报,唐绶枉为人也!”
凤羽听得他声声谩骂,一霎时冷了脸:
“夫君究竟与你有何仇怨,将让你如此这般,出言不逊!”
唐绶闻声,愈发的震惊:
“小姐,你……”
但见得凤羽的面容上,一丝一毫遍布愤然,唐绶的疑惑在顷刻间叠山交峦,正要解释什么,忽听得凤羽再次发出一声不悦的清冷:
“我虽然丝毫记不起往昔点滴,但却可以笃定,夫君待我,情深义重!是以今日,我决不允许你在我面前,诋毁与他!”
唐绶闻声恍然,下一刻却不由得心痛疾声:
“小姐,就算你把从前种种忘了个一干二净,你也断断不能嫁给这个畜生!他……他对你……唉……总之,小姐这一世的血海深仇,都是拜他所赐,你便是嫁给谁,也不能嫁他!否则,总有一天,你会追悔莫及!”
凤羽愤然运力,一把甩开唐绶遏在腕间的手掌:
“我的事,用不着一个外人插嘴!我心意已绝,今生今世,跟定了我的夫君,阆邪轩。从此后,刀山火海,他去哪儿,我便去哪儿!任是谁,都别想拆散我俩!”
“小姐……”
唐绶心中焦急,正要上前详细解释,忽听得房门砰的一声,赫然而闭,紧接着,一只小猩猩怪叫一声,朝着唐绶急急袭去。
唐绶冷然运力,一把将那黑物凭空抛开。
“羽儿,唐大哥不能看着你身陷虎穴!今天你必须跟我走!”
唐绶上前一步,不容分说的就要去抓凤羽的手,凤羽心惊退步,一番蹒跚,急声高喊道:
“救命……”
话音刚落,只听一声砰然,应窗而入。
“我倒是谁,原来是我家皇后娘娘的大舅哥!既是贺婚而来,那无颜定要好好招待!”
媚无颜一声冷笑方歇,已然飞拳出掌,径直和那唐绶战在了一起。
凤羽惊怔而愣,满心担忧,恰在此时,摇篮之中的阆旭,陡然间发出一声响亮的啼哭。
“孩子……我的孩子……”
凤羽举步踉跄,就要朝着那哭声而去,却不料刚走两步,便陡然摔倒在地。
“你没事吧?!”
媚无颜撤掌秉身,一把将凤羽拉起,凤羽急切的摇头:
“孩子,媚儿,保护我的孩子!”
唐绶见得此状,霎时心寒,旋即想也不想,一把抱起了那摇篮中的婴孩,径直破窗飞身而去。
“羽儿,想要孩子,那就到扬州来找唐大哥吧!”
话音刚落,已然没了踪影。
凤羽的心,一霎时纠成了团,不由得紧紧握住媚无颜的手,垂泪悲声:
“怎么办?孩子,他抢走了孩子!”
媚无颜凝眉远眺,须臾回首,轻声而叹:
“你放心,他不会伤害孩子!他只是不想你出嫁!”
凤羽闻声垂泪,愈发的伤悲:
“我不过是想嫁给我深爱之人,相夫教子,过最平常不过的生活!难道这也有错吗?!”
媚无颜闻声怆然,任由身侧的凤羽垂泪而悲,须臾,径直咬了牙,猛甩衣襟,扑通一声,死死跪在凤羽身前。
“媚儿,斗胆,有一事相求,请你一定要答应!”
凤羽闻声一怔,急忙止住了泪,伸手便要去搀扶那媚无颜:
“媚儿,有什么事,你尽管直言,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全力以赴!”
“你能,你当然能!而且,普天之下,也只有你,才有资格!”
凤羽的手,在闻声而愣的一霎时,径直悬在半空。
“媚儿,究竟是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