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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全副心思都在他到底引见何人?
    等服务员亲自打开包厢大门,白染于他身后探去视线,瞥见了一双女人精致的肤若凝脂的手。
    司墨祁走进去时,没了遮挡白染眼底映入一张姱容修态、婉转峨眉的矜贵女人。
    而她那张脸如同夜夜噩梦一样印刻在脑子里,白染手心不自觉发颤。
    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的嗓子仿佛被人扼住,说不出半句话。
    见状,司墨祁转过头,似疑惑瞥了她一眼,“怎么了不舒服吗?”
    连他都能看出她的异常,白染摇了摇头,尽量平静地走了进去。
    包厢外服务员已经合上了门。
    包厢里只有她,司墨祁和眼前这个眸子都不抬一下、目中无人的女人。
    司墨祁仿佛没看出来两人的异样,“她是酒吧的幕后老板,乔溧。”
    他刚想为乔溧引见自己时,乔溧已经缓缓优雅抬眸,完全没了刚刚的目中无人,打断了他,“我们认识。”
    白染定了定神,然后逼自己从容开口,“上次见乔小姐是在你的订婚宴上,没想到还有这个缘分再见。”
    如果可以选择,她死都不要这个缘分。
    司墨祁没想到还有这种缘分,他笑而不语地入座。
    白染挨着她入座,然后听到乔溧平静轻声道,“上次见林小姐是黑马公司历总的女伴,这次是影帝司先生的入幕之宾,不知道下次见会是与谁同行?”
    要不是看着她平和的笑容,那声音晦暗不明,深加隐讳,白染背脊都微僵,指尖半湿微弯,“我与历先生并无瓜葛,只是情急救场罢了。”
    她下意识撇清和历肆寒的关系,说的也是实话,并无不妥。
    “那与我呢?”司墨祁果然迫不及待旁问了句。
    白染心中早有思量,按着心里的说,“一部戏的搭档。”
    司墨祁早就知她会如此,倒也不恼,只是转过头与乔溧道,“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女人见过吗?”
    乔溧听罢也莫测一笑,“有外貌的女人尚且不好追,何况还有内涵,那份令人目不转睛的魅力,也不知什么样的男人才能入林小姐的眼呢?”
    白染总觉得她话里有话,并不像第一次那么友善,或许是她错觉,否则……
    她怕今晚哪怕司墨祁保她,她都未必能活着走出‘燃情风月’。
    “我喜欢的,即能入我的眼。”白染模棱两可答。
    乔溧莫名敛起优雅峨眉,别有他意,“不知道夜景霆这样的男人,足不足够入林小姐的眼?”
    她心底咯噔一声,脑子跳动得抽疼,这让她如何回答得了?
    说夜景霆能够入她的眼,他未婚妻就在眼前能要她命!
    说夜景霆不够入她的眼,那她真是眼高于天,也得罪乔溧。
    她是故意挖坑让自己跳吧?
第79章 一个局() 
白染刚想说什么,被司墨祁骤然打断笑说,“能入夜先生的眼只有你乔溧,夜先生入不入得了别人的眼又有何关系?”
    估摸着他听出来乔溧的刁难,刻意三言两语替她化解。
    乔溧听了果真半分笑意半分平和,“虽是这个理儿,还是有很多飞蛾愿意扑火。这些飞蛾都喜欢绕着最亮的光,不怕烫不怕烧,死了也只能怪命贱。有很多时候我也是迫不得已赶尽杀绝,毕竟他没时间处理只能由我代劳。”
    话音刚落,白染下颌紧绷,盯着她一言不发。
    这时候说什么,表现出什么,都只会不打自招。
    乔溧仿佛感觉到她看着自己,连忙笑道,“我当然不是说林小姐,我是说之前缠在他身边的女人。对于那种女人,我一般都会事先警告一次。若是再死缠烂打,我也只能采取下下策,你说对吗林小姐?”
    白染从她眼里看不出来任何情绪,要么隐藏至深,要么故作玄虚。
    她是在警告自己远离夜景霆,这次确定无疑了。
    只是她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一个局,一个她被司墨祁引入的局。
    见她没有说话,乔溧笑容可掬地打了个响指。
    守在包厢门外的服务员立即送上来酒,精致熟练的调酒动作,给三个人面前放着的酒杯纷纷倒入烈酒。
    司墨祁什么都没说,拿起了酒杯,与乔溧轻然一碰。
    这一下足以让白染确认了一些事,她缓过神来,冰冷的手指举起了酒杯,然后瞥向司墨祁,“来之前,我说过不碰酒。”
    司墨祁端详了她一会儿,才接过她那杯,眼尾含笑,“倒是我给忘了,这杯就当我自罚替林小姐喝了。”
    白染面无表情看着他喝下酒,然后蓦然起身,“我想去一下洗手间。”
    说完她便起身朝着包厢外走起,服务员立即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挡了去路。
    眼神望向了乔溧,似乎在等她命令。
    乔溧端着鲜红滋生如血液的烈酒,清怋半唇,“杵着做什么,去给林小姐带路,她第一次来燃情风月怎识得路?”
    白染无从拒绝,只得硬着头皮跟着服务生离开了包厢。
    她离开后,司墨祁放下了酒杯,若有所思,“这么吓唬她,我有点舍不得了乔姐。”
    乔溧晦暗不明,“是有点让人怜香惜玉,不过不经历点含垢忍辱的事儿怎么长记性?”
    听罢,司墨祁没再说什么了,只是沉默自若地喝着酒。
    ……
    白染到了洗手间,那服务员也跟保镖监视一样受着门口。
    她进了洗手间里,将单间里的锁反锁起来。
    拿出手机就立即发了条短信。
    因为那服务员就站在门口,打电话绝对会敲山震虎。
    那样她恐怕死的更快。
    白染将手机利落收起,心想,乔溧的警告,绝不会仅仅只是口头上,那些谣言并非空穴来风。
    瞥了一圈四周,然后将一样尖锐的东西藏进了口袋。
    紧接着没过一会儿,敲门声紧凑如催命之声恐怖响起,“林小姐好了就出来,乔姐说有几个人想介绍给您认识一下。”
第80章 温柔一点好不好?() 
白染听着好几个脚步声健步如飞走进了洗手间,想必是等不及她回应闯进来了。
    她听到隔壁单间被闯入的一群男人吓得尖叫逃窜而出。
    直到脚步声逐近,白染反倒平静下来。
    她听到了一门之隔的敲门声,“林小姐在的话就打开门自己走出来,要是惹怒了乔姐的这几位朋友,我想他们会迁怒于你。”
    见她毫无回应,对方从敲门声变成了激烈撞门。
    白染知道这道单薄的门,根本抵挡不了多久。
    但是她现在即是在争分夺秒。
    不到迫不得已,她也不想见血。
    不知过了多久,白染隐约感觉到门撑不住那刻——
    猛然从眼前被撞开,一群男人凶神恶煞地瞪着她,“滚出来!”
    见状,那名服务员就神色颇深地一言不发重新退回门口守着,以防有人进来打扰。
    白染没有后退,看上去波澜不惊。
    搞得几个打扰侮辱她的男人踌躇不前,毕竟他们还没见过面临强曝还能那么淡定的女人。
    不过到底是收钱办事,乔姐的名号他们也不敢忤逆。
    白染哪里是他们的对手,猛然被压制在洗手台上,疯狂撕扯!
    她在衣服被扯烂的同时,也将那尖锐的东西藏于身后,瞥过眼前急不可耐的男人,娇媚舔了舔唇,“这么着急干嘛,人家不是一直在这里,温柔一点好不好?”
    对她来说,只是一场真实的演技考验。
    男人听了立马酥了骨髓,“操,真骚啊!”
    下一刻趴在她身上的男人咒骂了一声后,感觉浴火缠身毫无防备地缠着她。
    白染居高临下隐忍得眼睛猩红,最终在他最没有防备打算一举挺入的时候——
    猛然拽住了他头发,从身后将利器往他脖子一划!
    虽然力道不重,但还是鲜血直流。
    男人恐惧倒地捂着脖颈尖叫求救,正等着排队上她的男人不敢置信地盯着这一幕。
    谁能想到刚刚还在他们面前犯骚的女人,下一刻就眼睛不眨半下杀人了。
    只是他们没有注意到白染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演技这东西与生俱来,身体比理智快了一步。
    见状,反应过来的男人立即打电话交了救护车。
    随即自然不可能放过白染,当然这么血腥的场面,早他妈都吓软了。
    白染想最多挨一次揍,总比被强好。
    眼睁睁等着那拳头挥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司墨祁的声音骤然从洗手间门口传来。
    来的够晚,但也不迟。
    白染被他从男人手中扶起,一身外套披在了她身上,将她紧紧裹住,“没事了,几个混混不必管他们死活。”
    说着就要搂着她离开,没想到白染步伐一顿。
    “怎么了?”司墨祁深深看向她,问。
    “你为什么会来?”白染冷淡看他。
    “我看你出去了那么久,担心所以出来找你,毕竟这个酒吧不安全,是我考虑欠缺对不起。”司墨祁黯淡下眸光,有条不紊地解释。
    白染不知是信了没信,只是这时手机铃声响了,是陈闰,她也当着他的面接起。
    “林小姐抱歉,那个酒吧我无权涉足,只能在门外等您出来了。”
第81章 夜景霆的绝情() 
白染其实在发过去短信的时候,就后悔了。
    当时是她害怕得脑子不清醒,这酒吧是乔溧的,有男人肯为了情妇得罪未婚妻吗?
    说白了,陈闰不肯踏进乔溧的酒吧,明显是夜景霆的意思。
    夜景霆宁可看着她被男人玷污,也不肯吩咐一句救她。
    他默认维护,纵容了乔溧的所作所为。
    白染拨弄了下沾血凌乱的发梢,面无表情道,“我要是出不来呢?”
    “以林小姐的冰雪聪明,肯定能化险为夷。”陈闰和她打着太极,何况她现在能接电话已经有百分之九十脱险了。
    “好,那就在原地等我十五分钟。”白染狠狠地笑了声,然后挂断了电话。
    见状,司墨祁神色颇深地若有所思,和她一路回了包厢。
    其实路上他提议过直接送她出去,但她说就这么不打招呼离开不合礼仪,何况乔溧是他的朋友。
    包厢里推开门时,乔溧波澜不惊抬眸,不紧不慢瞥过她,“司先生真的待你不错,去个洗手间也担心你出事儿,急赶紧赶地慌慌乱乱出去了,幸好林小姐没事,不然司先生可要和我撕了脸皮。”
    若无其事的语气,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道行深得很。
    白染不动声色地重新入座,“他太多虑了,乔小姐的酒吧安全得很,我这不是也没缺胳膊少腿吗?”
    听罢,乔溧深深看了她一眼,温婉笑道,“林小姐的胆量,真是让人佩服。”
    白染没有说话,而是拿过一酒杯,倒了进去调好的烈酒,拿起敬她。
    乔溧打量了她片刻,指尖优雅举起酒杯,“林小姐刚刚不是说不胜酒力?”
    “那要分和谁,若是乔小姐的酒肯定不容易醉人。”白染和她轻轻碰杯,笑着一饮而尽。
    司墨祁眯眸,她这是说防着他的酒了?
    也是,他是个对她身体有企图的男人。
    而乔溧,不是那种耍小手段的人,她要是想动白染,用不着在酒里动手脚。
    乔溧见她喝完酒,却纹丝不动地把玩摩挲着酒杯,“林小姐好酒量,喜欢这种烈性酒的女人一般有冒险的精神,说难听点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见她挑得这么明,白染也不藏着掖着,缓缓起身居高临下睨着她,带着醉意轻笑,“这酒对我来说有点烈,但也不是不能尝试。今天尝试过一次,下次我应该会更习惯。多谢乔小姐的盛情款待,我有点醉了先回去了。”
    说着白染有些不稳的起身。
    身旁的司墨祁连忙扶住她,“我送你回去。”
    白染却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指,揣紧然后一根一根节骨掰开,笑道,“刚刚不是听到我的电话了,有人来接我了,就在酒吧门口,我就不打扰你和乔小姐的雅兴,走了。”
    看着她走得干净利落,仿佛刚刚的醉意是故意装出来的。
    就是为引出这句话,当着乔溧的面说出来。
    司墨祁转过头,看向乔溧,半响才说了句,“是陈闰。”
    “我知道,酒吧门口摄像监控。”乔溧缓声笑道,“有点意思。”
第82章 打一巴掌给颗糖() 
白染走出酒吧,即看到站在对面不动如山的陈闰。
    在视线交错时,陈闰仿佛并不惊讶于她能够毫发无伤走出来。
    “林小姐,请上车。”陈闰毕恭毕敬。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仿佛她没有进过酒吧,没有见过乔溧,没有经历过比死更甚的侮辱。
    白染比他还淡定,仿佛刚刚在酒吧洗手间里受辱的人不是她一样,“送我回酒店?”
    “林小姐放在酒店里的行李,已经帮您收拾好在车上了。”陈闰顿了顿,直言道,“酒店终究不是长居之处。”
    “哦?”白染缓缓走过去问了句,“那去哪?”
    “夜先生的别墅。”说着,陈闰将别墅的钥匙毕恭毕敬递给了她。
    白染笑了,“打一巴掌再赏一颗糖?”
    别墅的钥匙,对于很多女人来说是多么求之不得的厚礼。
    不得不说夜景霆对女人出手是真的毫不吝啬的大方,这也是这么多女人挤破脑袋想攀上他的缘由。
    但她从始至终接近他不为钱,为权。
    或者说她的野心更大,一栋别墅她还真瞧不上。
    “其实林小姐离开白家后,夜先生就想给您,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陈闰半敷衍半哄道。
    毕竟刚刚在乔溧和她之间,夜先生选择了前者,不去救她。
    她心里难免不舒服,这时候也只得顺着她。
    白染没有得寸进尺地坐进了车内,陈闰才松了口气。
    她很想直接将别墅钥匙扔到陈闰脸上,让他滚蛋,也想吼一句他知道她刚刚经历了女人最害怕的事,比死更可怕的是什么吗。
    但她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
    白染手节骨紧紧握着那钥匙,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松开了僵硬沾着微汗的手指。
    ……
    车停下后,白染没有立即下车。
    陈闰将行李从后车厢里取出,见她下车后才朝着江景别墅走去。
    白染顿了顿才跟上,走进玄关时,低头看到一双男人鞋。
    码数和印象中差不多。
    她就多了一点警惕,直到走到客厅,陈闰将她行李交给佣人,拿上去,“林小姐,今晚想必您也累了,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见他要离开,白染面无表情问了句,“他在别墅?”
    陈闰顿了顿,别有深意笑道,“您可以上楼看看,或许有夜先生留给您的惊喜。”
    说完陈闰走了。
    她也没兴趣拦着,更没有兴趣去看所谓惊喜。
    白染让佣人做了份雪梨银耳木瓜汤,她慢悠悠吃了一个小时才上楼。
    佣人将她行李放在了大主卧,白染刚刚走进卧室,嗅到一股异香。
    看到床头放着的古董似的香炉,白染以为是什么助眠香薰。
    所以不以为然地走进浴室冲澡。
    出来后坐在床边擦头发,才渐渐察觉到身体的异样。
    白染呼吸渐渐滚烫,她以为自己洗澡发烧了,刚想抬手摸额头。
    不知为什么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