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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是心里满是不情愿,南宫赫玉还是只能离开。
他离开之后,南宫逸尘的眼神一一扫过众位朝臣,道:“这几日,朕虽没有什么举动,但是诸位的一举一动,好与坏,朕都看在眼里。只不过,这一次是非功过,朕都不想再去追究。父皇已逝,朕并不想一即位便大开杀戮,故而不管诸位之前抱的是什么心思,此后心中所存,最好都是爱国爱民之心,所行的,皆是爱国爱民之举。若不然,谁再胆敢行不义之举,朕数罪并罚,定斩不饶!”
南宫逸尘此言一出,群臣即刻噤声,大气都不敢出。转瞬齐齐跪倒在地,高呼陛下圣明。
而此时跪在最前面的枫惜声,更是认定了自己的判断。陛下背后,定有人从中指点。陛下这一番言辞,看似是威胁和警告,个中深意却是大有万千。自然,朝臣之中有倾向南宫赫玉之流,可若是查下去,只怕是牵连甚广,免不了要有人为此丧命。可新君初立,若是贸然大动刑罚,只怕会给天下人留一个暴虐的形象,于陛下的声名不利。倒不如先出言免了这些人之前的罪责,日后他们若是再敢行不义之举,也就有了惩罚的理由,到那时再一举罚之。如此,自然是再好不过。
讲明这一切,见无人奏报,南宫逸尘便说道:“退朝。”说完这句话,南宫逸尘站起身,走了出去。
此时,枫惜声跪在地上,按照礼制并不可以抬头张望,然而,他在心里默默数着南宫逸尘离开的步子,十五步。若是从前,这段路陛下要走二十步,照此看来,陛下今日离开时的步子少,便说明他离开的愿望十分迫切。w来,那沅天洛不止是来了东越,眼下多半是已经在宫中了。
枫惜声所料未错,沅天洛此时确实已经身处皇宫之中。原本,南宫逸尘是让她与他一同出现的。可是沅天洛执意不肯,若她出现在此,只怕是会落人口舌。与其如此,她倒不如居于幕后,为南宫逸尘出谋划策。这样,既可以不暴露自己,又可以帮着南宫逸尘解决这一切。
眼下,她正待在南宫逸尘的寝殿之中。她看着这陌生的宫殿,心中思绪万千。和她分别的这些日子,他就是待在这里的吧。这宫殿气势恢宏,里面的摆设却是极其简单。突然,沅天洛的视线被放在床边的桌案之上的一支金钗所吸引。金钗是女子所用之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沅天洛心里一紧,步子加快了几分,走了过去,将那金钗拿了起来。这是一支凤尾金钗,做工考究,十分的精致,上面还镶嵌着一颗正红色的东珠,一看就不是俗物。沅天洛心中暗喜,难不成,这是南宫逸尘送给她的礼物?然而,心中的那点期待很快就消散了。南宫逸尘这次回来,情势紧急,断无心思准备这些小物件。那这金钗,是谁的呢?
正在这时,身后响起一声斥责:“你是谁?竟敢闯到陛下的寝殿之中,该当何罪?”
是一个女子的声音,沅天洛并未回头,不动声色地将那枚金钗藏在了袖中,道:“那你又是谁,不是也敢到陛下的寝殿里来吗?”
听到这话,那女子似有几分恼怒,说出的话也分外的不客气:“你们这些不要脸的莺莺燕燕,整天挖空了心思往陛下身上扑,你们这点子心思,还想瞒过谁不成?”
沅天洛仍未转身:“你所说的话,对于你自己来说,只怕也是适用的吧?”早在这女子出声之时,沅天洛就已经听出了她的声音,她是云潇潇。原本,她只是想与她开个玩笑罢了,但是听到她说话如此不客气,也就没了好脾气。
云潇潇被这话激怒了,她在南宫逸尘身边待了这么久,眼见着一个个女子往南宫逸尘身上扑,大到名门闺秀,小到宫女侍婢,看得她是心烦不已。可今日眼前的这个女子,竟敢这么对她说话,让她不由得怒火中烧。她下定决心要给眼前的这个人一些颜色瞧瞧,她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扣住了她的肩膀。原本是想仗着自己身上的功夫让这女子吃一番苦头,可是她使出了全力,却无法撼动这个女子分毫,实在是让她懊恼不已。
就在云潇潇准备绕到前面,一看究竟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冷喝:“云潇潇,你放肆!”
是南宫逸尘!听到他的话,云潇潇顿时松开了自己的手,垂在了身侧,回头看向南宫逸尘,姿态万千,声音柔和,道:“见过陛下,方才我路过陛下的殿外,见这女子贸然闯入,就来一问究竟。谁知道这女子竟然对我置之不理,实在是过分!”
南宫逸尘负手而立,冷冷地看向云潇潇,道:“朕早已说过,若无传召,不得靠近朕的寝殿。这话,你忘了不成?”
“陛下,我只是担心你。”说着,她指向沅天洛,道,“她来此处,只怕是图谋不轨,望陛下责罚!”云潇潇说完,看向了南宫逸尘。她知道,南宫逸尘对于这些人,处置起来向来是不留情面的。
然而,南宫逸尘看也不看她,径自绕过她,走到了那女子的面前,脸上堆满了笑意,说出的话也是温柔动听:“有没有伤着你?”
看着南宫逸尘脸上的笑意,云潇潇一阵恍然,这是她梦寐以求的笑意。多少次深闺梦中,她都看到南宫逸尘这样柔和地对着她微笑,将她揽入怀中。可多少次梦醒,她再看到的南宫逸尘,始终只是一张冷脸对着她,没有丝毫的笑意。南宫逸尘从未将这笑意给过她,却给了另一个女子。这让她,如何能忍受?当即,云潇潇暗暗攥紧了双拳,连指甲陷进了肉里都没有发觉。她恶狠狠地看向那女子,想知道这究竟是何方神圣。
只见那女子听了南宫逸尘的话之后,缓缓摇了摇头,道:“无事,她伤不了我。”
听到这话,云潇潇如何能忍,她顾不得南宫逸尘在场,冷哼一声,道:“哼,你这话倒是狂妄。”
“说到狂妄,我只怕是比不得云姑娘的。今日云姑娘如此狂妄,是忘了在越彻尚有自己的父亲和姐姐在吗?”说着,沅天洛缓缓回过身来,和云潇潇站了个面对面。
云潇潇原本已经想好了斥责之语,可当她看到了沅天洛的脸,顿时僵在了原地。她跪倒在地,语无伦次道:“陛下,我”
沅天洛并不想再和她说些什么,她看向南宫逸尘,道:“我累了。”
“好,那便先歇息。”说着,南宫逸尘便扶着沅天洛往里面走,快要进去的时候,转脸对着云潇潇说道,“你退下吧,记得去找掌事姑姑领罚。”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向里面走去。
到了里间,沅天洛没来由地觉出几分委屈来,含羞带怨地看向南宫逸尘,道:“我不在的时候,你倒是过得惬意。”
南宫逸尘不解这话里的意思,当即慌乱不已,握住了沅天洛的手,道:“洛儿,你这是何意?”
“即便我不在,你仍是有佳人相伴左右,我来了,倒搅扰得你们不能相聚,我还是走好了。”说着,沅天洛挣脱南宫逸尘的手,就准备向外走去。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先是看到那金钗,心里便有几分不舒服,尔后又看到云潇潇出现在这里,语气还那般狂妄,心里更是不是滋味。她很清楚,若是背后没有南宫逸尘撑腰,云潇潇一个异国女子想要在这东越皇宫中生活得如鱼得水,是不可能的。而她还这般狂妄,可见已被这宫中之人视作了有身份的人。
南宫逸尘慌了,忙上前抱住沅天洛,道:“洛儿,我没有。我只是见她可怜罢了,你若是不愿意,我这就让她走,好不好?”
“我有什么不愿意,我凭什么不愿意啊?你的人,你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和我有什么关系?”
南宫逸尘转过沅天洛的身子,直视着她的眼眸,道:“洛儿,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你是我南宫逸尘这辈子唯一爱过也是唯一会爱的女子。”
“当真?”
“有违此言,天诛地灭。”
沅天洛伸手掩住他的嘴,道:“呸呸呸,说什么呢!”说完之后,沅天洛只觉得脸颊发烫,被南宫逸尘炙热的目光看得心里发慌,她顺势滑进南宫逸尘的怀抱,环住了他的腰。耳畔,传来他清晰而有力的心跳声,让她没来由地心安。此刻,她满心祈愿时光就在此刻停驻,再无岁月更迭,时光变迁。
此刻,满心欢喜的沅天洛不知道的是,距此不远的清池苑外,跪在地上的女子正用怨毒的眼神,朝着她所在的方向望了过来。
第241章 想三宫六院?没门儿!()
清池苑外,跪在地上的女子正是云潇潇。罚她了。可是,她来了之后,他是连看她一眼都不想了。虽然,她清楚地知道,在南宫逸尘的眼里,她云潇潇只怕是还没有沅天洛的一根头发丝儿珍贵。可是,即便如此,她还是拗不过心里的念头。为什么,南宫逸尘不能是她的?如果她做了些什么,南宫逸尘是不是就能是她的了。
云潇潇正胡思乱想着,正在这时,身旁的掌事姑姑开口说道:“云姑娘,这也跪了有一会儿了,您还是起来吧。”
云潇潇似是没有听到一般,仍是向前看着,神情扭曲。那掌事姑姑不敢再看,寻了个理由也就走开了。
慢慢地,天色暗了下来。云潇潇站起身,到了一处偏殿门口,那里,一个小太监正在那里等着她。她看向那小太监,开门见山地说道:“你转告你身后的那人,就说他说的事,我答应了。”
那小太监点了点头,道:“好,云姑娘,明日一早,我会等在这里,把你需要的东西带来。”
云潇潇点了点头,尔后转身离开。
一夜无事。
沅天洛醒来的时候,合衣躺在身侧的南宫逸尘满脸笑意,勾起食指刮了刮她的鼻子,道:“小懒猫,你可算是醒了。”
沅天洛又往他的怀里缩了缩,道:“别闹,你怎么还没去上早朝啊?”
南宫逸尘笑道:“早朝早就结束了,这会儿啊,都日上三竿了。”
沅天洛打了个哈欠,嘴里嘟囔道:“还早,还早”说着,便又合上了双眼。
“咦,这金钗怎么会在这里?”
沅天洛听到这话,心道不好,顿时清醒了过来。那金钗虽说让她心里有几分膈应,但是她和南宫逸尘之间难得如此亲昵,这事儿她现在不想提。谁知那藏在袖子里的金钗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掉了出来,还被南宫逸尘发现了。她一紧张,从南宫逸尘的怀中挣脱出来,坐起了身,脸色也不好看,扭过脸不准备搭理他。
谁知,南宫逸尘竟然拿着那金钗朝着她的发鬓插了上去。
沅天洛原本想躲,但无奈南宫逸尘动作太快,硬是没有躲过,那金钗便不偏不倚地插在了沅天洛的头上。沅天洛顿时觉得分外委屈,他藏着别的女人的金钗还就罢了,还将这金钗戴到了她的头上,真是让人心气难平。如此一想,她顺手摸到那金钗,扬手就扔了出去。
“哐当”一声,金钗掉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南宫逸尘猛地坐起身,尔后便冲了出去,奔到那金钗落地的地方,将那金钗捡了起来,尔后,站起身不解地看向了沅天洛。
见南宫逸尘对这金钗这般在意,沅天洛心里更加不舒服。仅仅是对这金钗便是如此在意,对那金钗的主人,只怕是更加珍惜吧。那金钗出现在此处,是不是就说明那金钗的主人也曾经出现在这里,甚至住过这寝殿,睡过这张床呢?如此一想,沅天洛是连这张床都不愿意待了。她坐起身,穿好鞋子。
穿鞋子的时候,沅天洛看见南宫逸尘的鞋子还好端端地摆在那里,感觉鼻子陡然一阵酸。连鞋都来不及穿便奔了出去,可见他的心情是多么的急切,这枚金钗对他的重要性可想而知。在她面前,他都毫不避讳对这金钗的重视,所以说,在他心里,金钗的主人是比她还要重要的吧。
这么一想,沅天洛愤愤地站起身,往外面走去。经过南宫逸尘身边的时候,被他一把拉住。沅天洛极力挣脱,却是挣脱不了。
挣扎了那么一会儿,沅天洛索性不再挣脱,直视着南宫逸尘,将心中的怨愤说了出来:“昨日还说什么只心仪我一人,今日便将别的女子的发饰戴在我的头上,这便是你所说的矢志不渝么?”
南宫逸尘没料到沅天洛会如此说,惊讶道:“洛儿,你怎么会这么想?”
“你还问我怎么会这么想?那我问你,我应该怎么想?难不成,在你心里,真的是要三宫六院不成?难道说我沅天洛要和那些争风吃醋的女子一样,整天就想着耍什么手段把你牢牢地吸引住么?如果真的是这样,南宫逸尘,你是真的想错了!我沅天洛绝不做你女人中的一个!”
南宫逸尘听她如此一说,便知道她是想错了,忙解释道:“洛儿,你误会我了。”
沅天洛冷哼一声,扭过脸不理他。
南宫逸尘见沅天洛这么孩子气的行为,心里不知怎么的竟有一种甜蜜的感觉,让他不自觉地嘴角上扬。
眼角的余光里,沅天洛看到南宫逸尘居然在笑,顿时怒火中烧,就在她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南宫逸尘欺身而下,嘴唇覆盖住了她唇间的柔软。
她当即睁大了眼睛,想要挣脱却挣脱不了,无奈之下只好双手捶着南宫逸尘的胸膛。可这样仍旧是无济于事,沅天洛狠下心,狠狠地在他的嘴唇上咬了一下。
南宫逸尘吃痛,顿时松开了。
沅天洛向后退了几步,对着南宫逸尘怒目而视。她看这南宫逸尘滴血的嘴唇,虽然有几分心疼,但仍是虚张声势地冷脸看着南宫逸尘。
南宫逸尘伸出手擦了擦唇间的血迹,笑着看向沅天洛,道:“你就这么在意这金钗的主人?”
沅天洛抿着嘴唇瞪着南宫逸尘,不肯说话。
像是没有感觉到沅天洛暴怒的情绪似的,南宫逸尘仍是笑着,说道:“你也是一国之君,难道你就不曾想过要三宫六院么?”
听到这话,沅天洛愤怒得几乎要喷出火来,她看着南宫逸尘,鄙夷地说道:“不要以为我与你是同样的人。”
“不,我从来都以为我们是同样的人。”
“什么意思?”沅天洛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够用。
“我与你一样,从来都不觉得身为帝王要有三宫六院。”
“那你,怎么”
南宫逸尘看沅天洛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金钗上,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这金钗是我母妃的。”
顿时,沅天洛觉得好生没脸,原来这金钗是他母妃的,那不就是说,她在这儿生了这半天的气纯粹是无理取闹。不过,这也怪不得她,都是眼前这个男人在故意取笑她,想到这个,沅天洛心中愤怒的小火苗又噌噌地窜上来了。
而南宫逸尘突然敛去脸上的笑意,将手中的金钗郑重地戴到了沅天洛的头上,眸色深沉,道:“母妃在时,无时无刻不在为父皇伤神,那时候我就在想,若是父皇只有母妃一人,那母妃应该会开心许多吧。而于我而言,我的心很小,只装得下你一人。我的心早已装满了你,也早已上好了锁,天下间没有什么东西能充当打开它的钥匙,所以,洛儿,你是要在我心里待一辈子了。”
南宫逸尘很少会说这样的话,沅天洛听在耳中,甜在心里,她握住南宫逸尘伸来的手,道:“我与你想的,何尝不是一样?”
尔后,二人相视无言,似乎所有的情意都化在这彼此的凝视中,牢牢地镌刻在彼此的内心深处。这一生,他有她,她有他,足矣。
凝望间,沅天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