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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一名京都第一块大学牌子毕业的高考状元,在经过从中央机关,到援建干部,到基层锻炼,一个未来党的高级干部,就全毁了。
后来呢?
罗莉被送到了人民医院高级病房,小高秘书功不可没。
在罗市长住进医院,进行静养的那几天,教育局的高局长一刻也没有闲着。
老高以自己的影响,与桃李满江洲的有利条件,迅速地织网。
这一网,网起了所有的保罗派。
江洲在现代落伍了,就是因为没有年轻的朝气,没有撸着袖子干的带头人,现在,带头人来了,但所有人都是看客。
这怎么行。
别小看了一个在教育界占有几十年位置的教育局局长的能量。
罗莉,不是廖梅如。
罗莉也不能成为廖梅如。
咱们还是回到天坑吧。
这个话题还没完。
天坑像一张大嘴,朝着江洲穹窿山一带的天空张着。
他的工程队一声不吭地挖坑。
成绩如何,天机不可泄漏。
隋大老板在这个秋天,忙着与他的未婚妻朱绣增进感情。
****地飞着,都是大龄青年了,隋家还是一个大家族,对隋大老板的婚事高度重视。
随着秋天的加深,隋大老板还要带着朱绣回祖籍,隋家是传统家庭,繁文缛节多着呢。
即将进入豪门的朱绣,对待婚事非常走心。
这一次,她放下素来的豪放作风,变的小鸟依人。
一个女人,到了一定年龄,找到一个可以让自己一辈子荣华富贵的男人,这时如果还使性子,让到手的好好姻缘飞了。
在中国南部的某个小淦村,有许多关于隋氏家族的故事。
朱绣跟着隋廉回家,仅送的礼物,给渔村家家户户都备了一份礼物。
小村轰动。
其实,隋廉并没有出生在渔村。
他出生在大城市。
但隋家在小渔村有老宅子。
树高千尺不能忘了根本。
朱绣的婚期也定了下来,到于在哪里结婚,要看隋廉怎么计划。
隋
朱绣的故事就说到这里。
她在江洲的小师妹交给了颜涵珍,不作交代。
这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早,一阵西北风一刮,气温徒降。
天坑的开发速度很慢,好像就是为了让别人看着,天坑还在挖,但他只是基建的一部分。
隋大老板没有打算在穹窿山复建一座新市民公园。
那个掉进天坑的秋妃雕像,被送进了老公园,雕像也不能老躺着,被竖了起来。
汉白玉的秋妃像被放在老公园里,一座湖心亭上。
人们只能远观。
这样,也是不错的结局。
毕竟放在新公园不是太吉利。
放在市中心的老公园,人们也有些忌惮。
正好有个湖心岛。
放在湖心岛,隔着喷泉,隔着一片荷塘,雾里看花,挺好。
至于那块大石头,大到几百吨的大石头,倒伏在天坑附近,任是孙悟空转世,也对付不了它。
有字的一面伏向地面。
孙悟空来了,也翻不了。
不知道它的另一面有什么字。
夏冬在寒潮到来的时候,回到了江洲,腿治好了。
但也不敢爬山了。
江洲多了一个对秋妃着迷的人。
夏冬在电视台每晚10分钟的江洲故事,从此开始说秋妃传。
想不到的是,唐老斋把他的研究成果,写成连续的故事。
夏冬如获至宝,把秋妃的故事,又经过改编,写成口述故事。
非常精彩。
一时,江洲人都知道了这一档节目。
都爱上了本地故事连续秋妃传。
夏冬真正红了。
而他在某医院的行政工作,得到了医院的支持,医院的竞争,也需要名人做广告。
世事,就是这样的微妙,又是这样的现实。
“爸爸,你写的这部分,秋妃在晚年住进鹤园,住了二十年。可是,民间有许多版本,说她是追随谢大公子去了,两个人变成了蝴蝶。”
“哦”
唐老斋长吁一口气。
“爸爸,你说秋妃一生只爱谢锜大将军,可是,这枕鹤记里,却有几首艳词,分明是她在宫中心有所属,对方也心有灵犀。”
“爸爸,秋妃在回到江洲后,为族人不容,所以她才回到了穹窿山,去找小时候的玩伴,但谢锜家的公子谢颐在同年已患眼疾,失明了。”
“爸,你真的不打算把枕鹤记全注,公布于世吗?”
“江洲的秋妃学术研讨会,现在的情形父亲你可能不知道,就是一帮老年人,弄了点资金,找个由头聚聚的,这是对秋妃这个历史人物不负责任”
唐念约有数十个问号,在刚开始着手整理枕鹤记时,就对诸多问题想不通。
唐老斋点点头又摇摇头。
问题如果那么简单,还要让枕鹤记流浪那么多年,为什么?
历史家学,在中国,好像还没有一个纯粹地靠研究历史名世的。
文学也好,历史也好,它是依赖于政治的呀。
有没有独立于政治之外的文学?
有没有脱离了政府的历史?
“父亲这是什么意思?”唐念约听完了父亲的嗟叹,问道。
“司马迁之后,再无史记啊。”
“父亲,秋妃是历史人物吗?”
“她应该是还是不是呢?你父亲我一直在问这个问题。”
“如果秋妃是历史人物,你可以弄清楚,可以把枕鹤记扒开,拿出历史的放大镜去探究。”
“关键是,秋妃是江洲的灵魂,精神皈依。父亲不是残忍无情的人。”
唐老斋摇摇头,说了一句这样的话。
不是一个无情残忍的人。
“在江洲,多少年来,有护着她的,认为她是英雄,有贬低她的,觉得她”
“还好,我没有把枕鹤记丢在大陆,我把它带走了,那,秋妃变成一只蝴蝶,要比穷困潦倒,凄风苦雨,最后无声无息离开人世要好很多。”
“那父亲,你也知道秋妃在江洲,一个人远离人群,穷困而死?”
即使是事实,父亲也不忍。宁可不说。宁可后人以讹传讹。
原来如此。
所以,秋妃传就不应该让唐老斋来写。
他写不出真实的秋妃传。
可是,那个北大的后来又毕业于哈佛的博士生呢?
她,会不会是一个利欲熏心的人。
如果是,唐老斋会不会在思索再三后,假手于她,让她写出一个惊世骇俗的秋妃?
又是这个关节,为什么每次说到秋妃的晚年,都绕不开一个“殉情”二字。
唐老斋是点逗过枕鹤记的,从竹简抄录流传而来,他知道真相。
可是,他会说出真相吗?
毕竟,对于唐老斋来说,他的情感里寄居着一个秋妃。
时隔多少朝代,在江洲市中心,在宜侯街,秋妃故里,有据可靠。
多少代后,他的第一任妻,就出生在秋妃故居里,第三进东边的小二楼里。
他一直坚持地认为,他的结发妻是出生在秋妃故居的。
鲍文鸾。
她从秋妃的故居出生了。
他一直梦见她。
旧梦连着旧梦。
梦里寄居着旧梦。
他总是重复着做相同的梦。
梦里,一身银白的文鸾,从宜侯巷走出来。
在那株高大笔直的朴树下,她看到了他。
他正定晴看着她。
那一年,他十八岁,她十六岁。
接下来的情景他记不得了,只是每次背景都是秋妃故居。
相同的梦做多了,唐老斋就产生了一个幻觉,他相信,文鸾就是秋妃。
哪一天,如果他去另一个世界。
那条宜侯巷子能不能渡他呢。
他要去找他的文鸾。
文鸾为他而死的那一年,刚刚25岁。
无儿,无女。
唐老斋终身抱憾。
他留下了枕鹤记,这是他唯一能够抱着的渺茫的东西,依稀与文鸾有着婉转的关系。
渚清沙白,鸟儿飞还。
江洲,在秋妃的时代叫“渚”。
四面是水。
气候湿润。
植物茂盛。
农业欠收。
适合蝴蝶繁生。
罗莉躺倒了,第一回,她不想做一个冲锋陷阵的女战士。
每晚,裴湘繁老师在微信的对话框说一段话。
裴湘繁老师说的是江洲夜话。
声音沉稳,字字珠玑。
有没有告诉你,裴老师是江洲唯一一个等同于正教授的中学老师。
润物无声。
一个女人,如果没有知音,她再能干都是孤军奋战。
注定会失败。
罗莉,你知道吗?
33,爱的 相思()
秋。
伤秋。
文人伤秋。
古代文人伤秋,可真是把肠子都愁断了几截。
唐老斋口述,唐念约整理的秋妃生平已讲到宫廷哗变。
突然传来一个噩耗,是的,你听到的不错,你听到的是噩耗。
那个在每晚的江洲新闻茶话里,说书10分钟的夏冬,在深秋的夜里,突然头痛而死。
对,最后一个接到他电话的,是一个画家朋友。
画家朋友接到夏冬的电话,他说,我的头好痛,痛的快没命了。
为什么夏冬打电话给画家朋友,说的又是头痛?
因为这个画家也时常头痛。
夏冬可能是急着想知道头痛吃什么药。
夏冬家离画家住地很近,前后楼。
怎么样。
这头痛与那头痛不是一回事。
画家的头痛,不过是神经质,偏头疼。
对,画家也有偏头疼。
夏冬却没有这么幸运,他死于脑溢血。
一个壮年人,死于脑溢血。
一夜之间,这个人没有了。
夏冬的朋友特别多,在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到他家里吊唁的已经达到上千人。
窄窄的楼梯上,上上下下的人川流不息。
一个人就这么没有了。
在这个人没了之前,他像一只永远充满电的马达,一直在开,24小时开着。
仿佛永远不会熄火。
没有人劝他悠着点。
在电视机前看电视的老百姓,有时被夏冬古为今用的举例,逗的哈哈大笑。
夏冬是一个精力充沛的人。
一个人做了几个人的事。
他的副业比主业工作量多很多倍。
就这样,反正一个人就这样被收走了户口本、身份证。
地球上没有这个人了。
对了,工作证也没收了。
办公桌入库。
唐老斋在知道这个消息后,让唐念约歇歇。
不要再弄这东西了。
“爸爸”
唐念约犹豫。
不弄,那秋妃的故事,枕鹤记全本校注,通俗版本的枕鹤记如何操作?
“爸爸”唐念约放下一桌子的资料,扶父亲外出。
院子很大。
天空高远。
波士顿的秋天啊,美到想收藏。
可是,夏天还在这里治腿疾的夏冬,突然间死了。
唐老斋缄默。
秋妃,为什么一碰秋妃,人俱亡。
唐念约一怔。
都说一语成谶。
父亲,你参悟到什么了吗?
你一辈子,没有放下秋妃,可是,关于秋妃,你什么也没有完成。
难道是怕秋妃是个魔咒吗?
你信。
你怕。
你逃避。
可是,为什么不放下。
父女俩从院子外散步,走到了大路旁边。
景色无边,大地深远。
父亲,的确,我也犹豫,江洲天坑的事,夏冬说了,第一个下天坑的人,自从坑里出来,就没有站起来,没过一个月,也死了
真这么邪门。
就这么邪门。
唉,江洲啊,是该建一座庙啦。
几十年前,旻元寺还好好的,可是被砸了。
后来,旻元寺只剩下一个地点,空无一物。
这是一个提醒啊。
“爸爸,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
“你是说,有人可以来写秋妃传?”唐老斋说道。
“爸爸,你的头脑可真是灵活。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女儿来跟她联系,这个人,的确是不可能有第二个了,最合适的就是她哈佛的女博士,一心想写秋妃的陈辰”
那天晚上,如有神助。
陈辰也通过电话找到了唐老斋。
她是如此迫切地想完成枕鹤记——一个宫中女官的日记。
唐念约接过电话,迅速地指示:陈教授,请你把你已写好的提要发我过目,我会决定是不是把我父亲一辈子的心血,秋妃的研究成果给你,另外,我的父亲有一本关于秋妃的孤本,从汉代竹简始就有记载的秋妃传略。另外,我父亲重金购得秋妃残碑,内有极为珍贵的史料
“唐教授如此托付,有什么要求,请开诚布公”
“我的父亲还没有想好以什么方式合作,但”唐念约还在斟酌着怎么提要求,父亲唐老斋接过电话,“小陈老师,我没有要求,我的意思很明确,你,完全随意。你想怎么写都可以,关键的一点是,要完全,有始有终。我比任何人,任何事都迫切地希望看到完整的秋妃传。”
“这个,唐老,你这个担心我理解”
“念约是我的女儿,来我这里做助手,你完全可以相信她,把手稿给她,她是京都大学的图书馆副馆长,是专业的”
双方一拍即合。
在半夜,12点后,陈辰传了来一篇东西。
枕鹤记——一个宫中女官的日记
秋寂寂,红蓼涧边生。
一湖的秋水。
那个人,与天齐。
风云变幻。
你是我的禅,一生参不透。
人生多少寻常事,都在忆起恨不知。
白首春秋,谁与谁两两相忆?
却原来,易水之上,死不可惜。
深宫苦寒。
黑暗中大雪纷飞时。
鹤鸣于皋。
枕边如雨。
梅香暗渡。
遇见那个提着红灯笼的人。
明明灭灭。
他来,雪地霓虹。
他去,无声无息。
寻找这样的遇见。
等待。
于凌晨的清风里倾听。
三言两语间,了知诸法。
进退疾徐里,如鸟飞空。
这个人,是宿命。
好似在浩渺红尘中站了几千年,坐穿一世愁肠。
山河毕立。
江河不息。
绿水长流。
突然遇见一个似曾相识的人,忍不住就想对他浅笑:原来,你也在这里。
原来,亘古长河,生生不息。
有一个人,他是为你而来。
即使穿越千年幽冥。
信念不变。
隔着时空。
相思很痛。
一地红豆。
明晃晃的春天,天空恍若琉璃色。
绿水漾了多少年华。沧月乱了额前朱砂。
一直以为是自己藏在深渊里,只有她知道他,却原来,他才是藏得最深的那一个,是他一直知道她。
各种滋味霎时涌上心头,泪水模糊了视线。
原以为,山有木兮大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却原来,她心尖尖上滑过的细痕,都乱红一般飞过秋千去
为什么?
为什么?
行走那么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