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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鹤记-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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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等于早早给开发商送钱。

    冷惠说:也是啊,明白着的傻事,为什么江洲人这么热衷?

    “你呢?隐形小富婆,手上有没有房子?”颜涓若说。

    “有啊,房子,都是房子,没什么意思,忽然发现没什么意思。江洲这地方,我呆的也是够了。”

    “这话几层意思,江洲的男人——们不要啦?还是厌倦了挣钱?”颜涓若伤人从来不避讳。

    冷惠的脸艳若桃花,鲜美欲滴。

    眼波流转。

    风情不可收拾。

    难得的满足,让她一改平素米兰花的风格,变成了一朵大丽花似的艳丽。

    好吧,随他怎么毒舌,能够让本姑娘满足的就是王。

    要问本姑娘江洲为什么选一个秋妃做文化座标,冷惠有时灵光一现,觉得机缘巧合。

    不是说女人产生了社会吗?

    女人有欲,那是生殖力旺盛啊。

    罢,罢,与这个男人说两性,是自投罗网。

    “唉,也许唐念约她是见过世面的,离开过江洲的人似乎都不一样。江洲这里有什么好的,整天雨,雨里来去,诗意全无。太阴悒了,有时也恨自己被泡在雨里,只剩下抹不去的欲念,本能上就想靠阳气来补给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是不是听到了满大街乱刮的风言”

    颜涓若心里一动。

    原来沉沦并不是好的感觉。

    与冷惠相比,颜涓若何尝不是一直在沉沦。

    他拯救不了自己。

    女人更不是他的救世主。

    呵,春山一朵受不了这两个深陷情爱之中人的磨叽。

    以下故事只是大纲,具体细节从略。

    还记得枕鹤记前两章提到的管牧之吗?

    对,就是与秋妃同时代的一个诗人,一个混迹于脂粉堆里的穷酸诗人的儿子。

    他的父亲曾经得到过谢锜大将军的提携,后来又由于他的运作,得到了重用。

    管牧之与秋妃缘悭一面。

    因为管牧之与秋妃之间隔了三十多个年轮。

    管牧之的时代,气象并没有好转。

    依旧是割据,战争,饥饿。

    管牧之留有108句的长诗江洲女儿行。其中有40句之多是具体描写江洲美女秋妃的:

    比如这句:“江洲水滑洗凝脂。”

    写尽江洲女儿秋妃的美态。

    全诗涉及时代背景、社会生活及江洲风物,是研究那个时代江洲的蓝本。

    这以后的两千年,并没有人对秋妃投去热情,进行创作与研究。

    但到了近代,走出江洲的专家学者唐老斋是研究秋妃的集大成者。

    为之呕心沥血半辈子,时常陷入痴迷,他经常会以为自己是秋妃时代的芦王。

    这幻觉让他沉醉,也让他惊出一身身冷汗。

    唐老斋即使在人生的逆境,背后的是悬崖,也不会相信有穿越一说。

    但他的幻觉却在穿越之中。

    他以为自己就是芦王。

    他甚至仿制了一件宽袖大袍,宽大的袖口可以装进他的女神秋妃。

    唐老斋对于秋妃研究的贡献有很多,主要成绩是:校注江洲女儿行全诗。

    这成绩善莫大焉。

    其二,他研究出郦梅仪的后代,在晚清出了一个家,写谴责名世。

    这也是了不得的成就。

    只是,郦梅仪是女流。

    郦家是士大夫出身。

    在秋妃的时代,郦梅仪的人生选择很多。在同时代的文人笔下,对郦梅仪是极其吝啬的,没有什么笔墨。这也是后人雾里看花,看不清郦梅仪的原因。

    其三,唐老斋通过爬罗剔抉,考证出赵岫带着前朝王之子进宫,其子在有宋一代做了开国皇帝,演绎出惊天地泣鬼神的传奇故事。

    时至今日,ip剧盛行。只是唐老斋有心无力,他想借ip再红一把,把他毕生研究出的文学成果,哪怕一部搬到屏幕或荧屏上。

    可是,洋洋五六百万字,都是生涩的历史考证。

    如果一个人在资料堆、历史堆里滚爬几十年,写出洋洋洒洒几百万字,却没有一本书写成通俗的,然后又被编剧、大财团、影剧公司什么的看中,再通过改编电视电影,再用最当红的明星来演,那么唐老斋,不会埋没如斯。

    唐老斋在大洋彼岸,遇到了一个迷途羔羊似的陈辰姑娘。

    这个国内一流大学文科生,出国一直在读书,一直读到哈佛博士,如果工作不是太如愿,恐怕她还会在哈佛读博士后。

    在一个冬季,偶尔又偶然,遇到唐老斋。

    来自中原的国内学霸,先是对老华人唐老斋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后来对秋妃表现出极大兴趣。

    唐老斋本来痛恨陈辰与她的前夫陶斯然合伙骗他。

    当知道陈辰是文科学霸,又超级喜欢秋妃时,他动起了脑筋。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何不借学霸的手,把自己痴迷了一辈子的秋妃,拂去尘埃,焕发光彩?

    人世间,人与人如果都这样算计,对方又值得利用,故事就来了。

    读者诸君一定记得,在美国南部亚拉巴玛的某大学,陈辰还在教授莎士比亚与中国的孔子呢。

    每一个丑姑娘都有一个天鹅梦。

    陈辰的梦做的也不少。

    她一直想当一名作家,一举成名,拍成电视剧,最好是唐嫣来演她的电视。

    陈辰喜欢甜蜜的故事。

    秋妃的故事就很甜。

    美女、女兵、王之侍女、王之一日之宠还有一个天才级别的名垂青史的大文人是她男闺蜜

    再说一次: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哈佛博士陈辰为钱所困,联手一个胸无点墨的她家乡的老年女人,演了一出双骗记。

    可是,诚心骗他,这也算不得多大的罪。

    知道吗?唐老斋已不在乎别人怎么想他,他想做什么,才是重要的。

    好吧,这故事,的确,拐点太多。

    唐老斋的今生,春山一朵还想在第五章细说。

    提及赵岫之子,春山一朵在写作枕鹤记时,犯了严重的胃病,时常痛至满额冷汗,后来又被进行强制性周期治疗,一天一大堆药物,吃到喝水都吐。

    这样的身体善,导致她写的故事情节纠缠,人物形象模糊,让凤毛鳞角的读者,这些硕果寥寥的读着,呵呵,怕是迷路来的,起初失望的,春山一朵有一颗菩萨心,不忍心读者失望,忍住她虚弱的胃,咬紧牙关,写啊写。

    每一个字都带着她的心血,字如梅花。

    红的艳,却惊心。

    读者诸君且看着吧。

    春山一朵带着虔诚万分的心,感激偶尔来此驻足的读者,给出我满心的感激,并送出表达感激的一万朵小红花。

    哈。

    春山一朵说过赵岫之子赵鹤,即是秋妃的弟弟刘雨锡的投胎。

    而刘雨锡的投胎转世,是因为赵岫是个巫医。

    这样说的佐证,是唐老斋。

    没有唐老斋的研究成果,春山一朵不会乱写。

    这么说吧,为了进一步证明唐老斋研究出这一隐秘历史的作用,唐老斋研究论文里写道:“巫医一脉,从未湮灭。就比如中盅之说,也从不要回避有无。事实上,在现世,巫医仍在大行其道”

    据春山一朵的消息,唐老斋的故交旧友中,有过与柳佩璜的一段。

    他是不是暗指柳佩璜是巫医呢,他有什么证据呢?

    唐老斋与柳佩璜两个人为什么有交集,外人不足道。

    两个人深交到什么程度,外人也窥不明白。

    这个女人以暴死谢世,足以让人相信人在做,天在看。

    唐老斋曾是江洲秋妃研究会的中坚人物。

    唐老斋远渡重洋是哪一年,唐念约也说不清。

    自从被告知她不是唐老斋的亲闺女,那种痛,经过四十年的钝化,也差不多了。

    说到底,唐老斋似乎真的不欠她什么。

    而她的亲父亲,即唐老斋的弟弟,此刻住在华盛顿,具体做什么的,她一概不知,她不能卖身求荣,也不想与品德实在太次的人认识。

    即使唐念约每每发疯一样与唐老斋吵架,她的意念里,父亲只有一个,他就是唐老斋。

    这结局想来也是最妥的了。

    颜涓若与冷惠的缠绵,只陷于一个下雨后的上午。

    到了中午,一个惊天的消息传来,江洲又出大事了。

    这次,与穹窿山坍方,副市长廖梅如被困隧道,窒息而死一样劲爆。

    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颜涓若与冷惠穿上衣服,梳洗打扮了一番,女的妖娆,男的帅气,一前一后出了江洲大学破旧的住宅楼。

    人是猴子变的。

    道貌岸然,说的就是刚刚比猴子还羞,现在却是人中龙凤,一个美一个帅体面无比的男女。

    好了,不讽刺别人。

14,沉沦 失踪() 
后来,她竟睡着了。只一小会。

    青春正满的胴体体温上升。37。1度,37。2度。

    这个体温最适合情人之间的佳期幽会。

    会疯瘨。

    会近于眩晕。接近于断气。

    白衣女子冷惠与二号首长人中之龙祝秘书长,经过漫长的12小时的等待,终于迎来了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消魂夜。

    迫不及待。

    一触即发。

    如饥似渴。

    老戏新做。

    幽会如火如荼。

    却不知祸之即至。

    夜,蠢蠢欲动的夜。

    不安分的夜。

    惴惴不安的夜。

    有着野百合味道的夜。

    落叶腐朽味道刺鼻的夜。

    梅雨季下完一场透雨后,突然温度陡升。

    人受不了,动物受不了。心脏不好的老弱病残均受不了这酷热。

    唯有檐下的藤蔓,一夜游爬出数米,活力四射。

    藤,有时作为一种植物藤蔓,可以类比于某类女子。攀附,捆绑,爬行,利己却袅袅依依,葱葱茏茏,美人眼目。

    夏季是藤蔓的季节。

    离樱园一箭之遥的新秋妃公园,发生了一件大事。

    在汉白玉的秋妃雕像周围,突然出现了方圆数百米的大窟窿。

    这窟窿深不见底。

    这么说吧,那个汉白玉的秋妃雕像不是倒掉,不是被盗,而是没有了,仿佛那里本来就一无所有。

    不是,不是一无所有,而是只有一个大洞。

    一个朝着天空示威一般的大窟窿。

    据推测,秋妃的雕像应该到了万丈深渊,永不见天日的洞底。

    这事与廖梅如的暴毙发生在前后不到一周的时间里。

    让人大骇。

    让不迷信的迷信了,让迷信的拍着大腿开始说书一般滔滔不绝了。

    那些长舌妇,本来还在窃窃私语,幸灾乐祸。

    眼下,发生在眼皮子底下的事,似乎对每个江洲人都不是吉兆。

    一个汉白玉雕像不见了。

    秋妃不见了,她高高挽起的发髻,漂亮的脸蛋,纯洁无瑕的皮肤,望穿秋水的眼眸,这一切都不见了。

    连同她脚下的一片荷塘。

    六七月正是莲荷绽放,蜻蜓初立的季节。

    荷,盛开的粉红的粉白的荷都不见了。

    随着地陷万丈,江洲泽国多少年来自诩的宜居之所,遭到了根本的动摇。

    颜涓若跟着冷惠一路狂奔,当然,不是他们跑步前进,而是一刻也没停,去了事发现场。

    他们中一个是因为母亲的出事地点就在新秋妃公园附近,一个是因为她的樱园就在新秋妃公园附近。

    这么说吧,樱园与秋妃公园只隔一条有着红叶石楠作篱的小路。

    事关自己,都想去看看究竟。

    等他们赶到,已有上千百姓围在大大的坑前。

    天空异常的蓝。

    一架飞机刚刚飞过,留着一条雪白的气雾开成的直线,从江洲上空斜过,直刺天幕。

    阳光灼热。

    热风让人头疼。

    颜涓若在人群里,一眼看到了她——罗莉。

    这个女人并不能让人一目了然。

    而是,在她周围,有一群穿着黑色长裤的官员,簇拥着这个在江洲权力位置最高最大的女人。

    有两个年轻帅气的男人争着为她打太阳伞。

    看来罗市长从高高原回内地,不按规定休息三个月,让身体适应,就匆忙上马了。

    已奔走在工作的第一线。

    怎么地,江洲180万百姓,就要靠她拯救了。

    江洲的时代,在廖梅如还没有被埋进泥石之中,就已经在改写。

    不过,依颜涓若对她的了解,罗莉的野心可真不是一点点。

    江洲的市长抑或书记,都盛放不下她的抱负。

    给她一个市长干干,恐怕在不久的将来,是不够的。

    罗莉站在那里,颜涓若看不清她的表情。

    退回去四五百步,上了一个山坡,如果再登高一点,会看到新的行政中心主楼,是座十八层,外加地下三层项上架空一层的方方正正的建筑。

    奇怪的是,这座江洲的新地标,新的行政中心主楼,在建筑物的第十一、十二、十三层之间,是中空的。

    说中空是初步印象,其实,这座大楼在刚落成时,江洲的老百姓热议了九九八十一天。

    行政中心主楼,在中心位置掏空了,只有一条硬朗粗犷的直线相连。

    那么,这座楼就是一个象形的汉字:日。

    日?

    真的是“日”。

    这个日字楼面对的是,远处一座绵延的山脉,穹窿山高挺,穹顶山浑圆。

    近些,一面大湖泽,周边长满水生植物。

    夏季的花草大都开着紫色的花。

    水自飘流,水浮莲,水花生随波逐流。

    洪水正在生成,水生漂浮物们,向着下游连爬带滚地漂,像小女生一样惊慌失措。

    疯了。

    老百姓一点也不明白,为什么市委书记、市长对这个“日”字这么有浓厚的兴趣。

    这就不说了。

    毕竟老百姓不懂建筑之美,之玄妙。

    江洲自从穹窿山隧道开挖后,江洲百姓历代以来,自以为的风水宝地,变得灾难频频。

    罗莉市长怎么处理的,颜涓若会有机会弄清楚。

    这不,早在前天,颜涓若就得到了姑姑的电话,说罗市长要亲自给颜家办一个聚餐会。理由说了一二三四点。

    颜涓若无心听,但细心的听,也没有什么价值,因为每一条都是官话。

    罗莉的官腔打的很正。

    好吧。

    就在今天晚上,在老市中心的一处最正的五星级酒店,颜老**、颜涵珍、颜涓若将被作为主邀请对象,陪同的人不多,罗莉这点处理得不错,只是她,及政府办的两位老臣。

    当然,那位爱穿红色棉麻衬衣的秘书长是少不了的。

    他说到底是政府的总管。

    颜涓若通过偷窥,绝对是无意的撞见,已经知道冷惠与他的关系。

    且两个人时间之久,已计不清,因为两个人居然在饭店的大厅里,吵了起来。

    虽然是吃醋似的打情骂俏,但已撕破脸。

    不过,这两个人,等着他们幸或宠的异性,应该是排长队的。

    备胎可以开一个公司,从不缺货。

    颜涓若忽然有种想看大戏的怪念头。

    这个秘书长,酒后会不会去见冷惠。

    冷惠会不会答应他的求欢。

    因为昨晚的偷听中,这两个人意向上是要苟合一次的。

    情人之间的怨,赌气,大凡一次苟合就会更加情浓。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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