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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王小慧狠狠的拍开吴清华的手,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随即道:“怕对你爸你妈说谎,那你干脆把我肚子的事也告诉他们好了——就说我们俩早就好上了,我这肚子是为了能结婚才故意怀上的!你马上去说,说完我就去前面把这肚子打了!”
这时,楼下的陶小霜听得惊讶的睁大了眼,原来这珠胎暗结的事居然是这两人故意搞出来的。要知道,吴家之所以背上重债也答应了王家要的聘礼和今天大办宴席的事,其中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吴清华一口咬定两人闹出人命的事是他的全责,王小慧是不懂人事又被他求得心软才跟他……结果,两人居然是蓄意的!
既然是这样,那么吴家吃大亏也要结亲的另一个原因:王小慧动不动就喊着上了吴清华的当要打掉孩子的做派只怕也有水分。毕竟她是自愿而不是失手怀上的;而没有那股子受骗上当的愤怒劲,哪个女子又舍得打胎呢!陶小霜回想起前面在病房里,王小慧总时不时护着肚子怕被挤到的举动,更觉得自己猜对了十之八/九。要知道一个人的真心,听她说十句话不如看她做一件事,这就是徐阿婆常说的十说不如一做的道理。
孙齐圣凑到她耳边道:“凭吴清华的胆子,这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事一定是王小慧的主意!”
他的话刚说完就应验了。只听楼上劝了王小慧几句却没什么效果的吴清华急道:“小慧,你别这样说呀——打胎什么的不是我们用来吓唬我爸妈就范的话吗?你说多了,儿子在肚子里听了会不开心的。你要是实在……”他一咬牙道:“那就不道歉,我来想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
“我找我奶奶帮忙。她可是心疼死了你肚子里的她的长孙子。等会我就打电话回同寿里叫她来一趟医院,让她劝劝我妈,到时你再抱着肚子吓唬吓唬她们,昨晚的事估计就过了。我就是怕到时接电话的人是我爸。”
同寿里公用电话间的两个大妈传呼电话时,一般只到石库门前叫叫门牌号,可是不负责按人头叫人的;何况今天又是中秋节,需要她们传呼的电话可是平日的好几倍,所以即使吴清华在电话里特别嘱咐她俩,让其一定传呼他奶奶来接电话,估计也只能得到个应付了事的结果罢了;那么来接电话的肯定是他爸吴纪。
“笨蛋!”王小慧听了他的顾虑后,翻了个白眼,“你光是嘴上说,那两个老货肯定是不理你的。等会,你在电话里跟她们说,只要瞒着你爸把你奶奶叫出来接了电话,那谁传的话,回去我们就给谁一份喜糖。”
这年月里哪家都嫌自家的糖票少,要能白拿一份喜糖,那跑去4弄2号传话的事那两个称呼大妈肯定得争着抢着去干。王小慧仗着自己大了肚子,操办席面的辛苦事一点都没管过,慷他人之慨倒是毫不手软——一份喜糖先不说钱,光是糖票就是小半斤,她说给就给了。
为了办席,跟着父母到处借钱借票的吴清华倒是知道自家准备的喜糖是有数的,莫说两份,多拿出半份都没有,但才被老婆数落了家的事,他不肯露怯,又急着哄王小慧开心,就一个劲点头道:“小慧,我的好老婆,还是你懂经!”
王小慧笑着道:“少说废话,快去打电话,我去食堂等你。”她现在一人吃两人受用,一天足足要吃上5顿饭才觉得不饿。所以在中午吃席前,她想给自己加个餐。
“我们儿子又饿了?”吴清华连忙去摸她的肚子。摸完他想了想后,从裤兜里拿出了一张两元的肉票,递给了王小慧。“当妈的要吃肉,我们儿子的营养才够,小慧,等会你把票兑开买一个二两的肉菜吃,至于剩余的……这肉票是我师傅知道妈住院后帮我在厂里要的,所以剩下的得……”
王小慧截住他的话头,抢白道:“得留给你妈是吧!所以我说你笨呀,你妈的胃差点都烂掉了,连医生都说了她至于得吃半年的稀饭,哪里吃得了肉,你给她就是……”说到这,她下意识看了眼吴清华的脸色,见他一脸尴尬,就把‘浪费’两个字咽了回去。王小慧伸手把吴清华的手又抓回来放在了自个儿的肚皮上,抚着他的手背,放柔声音道:“清华……你想呀,这肉票只能用到月底的,我先吃了才不浪费呀。以后妈妈的胃好了,我们再给她补上,好伐?”
“好,都听你的。”吴清华被她这么一打一揉,哪里还有异议,只知道说好了。
楼下的陶小霜听到吴清华这么说,直气得忍不住跺了跺脚,“这人怎么……”吴家有了肉票就可以买肉做肉粥,如果朱芳连肉粥都消化不了还可以换鸡蛋做蛋羹,再不行换些奶票喝牛奶总行吧——陶小霜脑子轻轻一动就想出了3种用法,那肉票怎么就会浪费了!王小慧纯粹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吴清华居然还‘都听你的’。
养大条狗都还知道摇尾巴了,这吴清华长到25、6岁的年纪怎么就能比狗还不会做人了!本来陶小霜想着疏不间亲,从昨天朱芳发病到刚才遇到朱小姨都是秉着大事化小的风格在说话行事,可现在她的想法变了——她自己打小没有妈妈疼,又失去了宋妈,如今最见不得谁糟蹋母爱,所以她准备给这狠心恶肠的两公母一个教训。
于是陶小霜示意孙齐圣和自己一起离开夹角,走到四下无人的宣传栏下,然后对他道:“我要把王小慧故意怀孕的事告诉吴纪叔,让她今天跪下来给朱阿姨道歉,大圣,你得帮我!”
王小慧不是怕在吴家丢脸吗,陶小霜就要她丢个够,而且还要吴清华来做这个告密人,“我把吴清华叫出来,你抓住他,然后不管你用什么招,我要他当着吴纪叔的面把他和王小慧一起讹吴家的事给吐出来。大圣,这事你行的吧?”
孙齐圣听得双眼发亮——难得一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陶小霜有这种兴趣,他肯定是举双手支持的,他笑着行了个握拳抵胸的鞠躬礼,玩笑般说道:“小事一桩!交给我了。”随即道:“其实这计还可以使得更绝些。”
陶小霜就问道:“更绝?你说怎么做?”
“我们这样……”孙齐圣凑到陶小霜耳边说了几句话,陶小霜思忖了一下,然后点着头打了下他的肩膀,“死猴精,你也太会算计了。今天这事,是我起的头就算了,以后你可不能这样算计人。狗尚且要咬人的,何况是人……”
狗急尚且跳墙,做事做绝了,迟早会被人反咬一口;有了两世为人的阅历,陶小霜比以前的自己更谨慎了——以前孙齐圣他们赌球的事她就很反对,只是孙齐圣辨说他们不分钱那个老鳖也照开赌局,又有朱庄二人作证兼劝说,所以她才默许了的。说实话,有时看着孙齐圣天不怕地不怕的做派,她是真怕他聪明反被聪明误,惹出大事来!
孙齐圣不以为然的耸耸肩:“狗要反咬踢死就行了——你不算计人,人还惦记着你了。就是在现如今这世道里,也是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要不然哪有那么多的运动员出来卖丑现世还步步高升的!”
陶小霜瞪了他一眼,“我不管,有了飞东西,我们只要谨慎些就能过上大好的日子,算计别人做什么。你要不听我的,我也……不听你的了。还是那句话,等我们过了18岁,你再来和我单独说话。”
在一年前,陶小霜可是用这最后的一句话给孙齐圣泼了不知多少桶冷水,如今她再一提‘18岁’,孙齐圣立马就服气了,他忙笑着道:“小霜,千万别呀——以后就是有什么人和事需要出手的,你不点头我就不做,还不行吗?”
陶小霜点头道:“这事你得说到做到了。”
孙齐圣双手合十作揖道:“我要是做不到,你就罚我啾啾时不换气!”
“噗呲!”陶小霜忍不住笑了,笑完她掐了一下孙齐圣的手背,然后道:“又瞎说。我们来说正事吧。”
然后,两人商量了一会就分头行事了。
一个小时后,陶小霜找到一个护士帮着传话,把吴清华叫到了医院食堂的煤窖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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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陶小霜找到一个护士帮着传话,把吴清华叫到了医院食堂的煤窖旁。
地段医院的用煤量很大,所以煤窑也很大,这窑一半建在地上,一半建在地下,在地上的部分是个露天的长方形棚架。棚架的四周堆放着很多废弃的医疗杂物。陶小霜就站在拴住棚架入口的粗铁链前。吴清华一走来就看见了她。
脚还没停,他就有些焦急的质问道:“陶小霜,你怎么知道……我那事的?程迎军告诉你的?”
要想把一直和王小慧形影不离的吴清华单独叫出来,说来也简单。趁着已经有些尿频的王小慧去厕所的机会,陶小霜叫一个好心帮忙的护士传了两句话:“出来说说你打扑克输钱的事好伐?立马在煤窑见。”
陶小霜笑道:“我不但知道你和老鳖他们赌博的事,还知道你还总输钱,这事王小慧不知道吧?”
吴清华气急道:“陶小霜,你什么意思——想管人闲事多作怪呀!今天可是我们的好日子,你要敢告诉小慧,我……”吴清华不禁握紧了拳头。
我们的好日子?这人真是自私到眼里只有他自己和王小慧的地步了。“你妈都躺在医院里了,还好日子呢!”陶小霜不由冷笑道:“我今天就是要管管闲事,刚才你和王小慧在二楼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吴奶奶马上就要来医院了吧?”
“什么!你听到了……”吴清华惊得愣住了,他的心里立刻乱成了一团,想到自己和王小慧说的那些话,那些绝不能让人知道的事……他握着拳头冲几步外的陶小霜叫嚣道:“那些事你敢说出去,我就……”
陶小霜偏着头,故作俏皮的问:“你想怎么样——让王小慧抱着肚子也来闹一闹我?”
吴清华闻言面色狰狞起来,狠狠道:“你敢说出去,我就打你,还要找人打你全家。”
陶小霜立刻叫道:“天呀!孙齐圣,你快出来——吴清华要打人!”
棚架旁放得十分凌乱的杂物堆的深处,孙齐圣拍了拍一脸铁青的吴纪的肩膀,说道:“别动,等着听”,随即他就三绕两绕的跑出了杂物堆。
原本已经冲到陶小霜身边的吴清华看到孙齐圣跑了出来,立时就变了脸色。曾看过很多场西游三人组打架‘战役’的吴清华很清楚自己肯定是打不赢孙齐圣的,或者说还不够孙齐圣打的,他立刻就想转身逃跑,可又实在不甘心——那些话是真不能泄露的呀!稍一犹豫,他就被孙齐圣毫不客气的一拳打在了腹部。孙齐圣利落出拳的瞬间,他那两个原本想打向陶小霜的拳头横在胸口不知道该护着自己的哪,简直就是两个摆设。
“唔!”吴清华的整个腰背立刻就躬成了虾米状,他一手捂着嘴一手捂着肚子,觉得自己的胃都要从嘴里吐出来了。
陶小霜见他这么不经打,就对孙齐圣摇摇头,做了个‘吴纪叔’的口型,万一吴纪心疼儿子半途跑出来了怎么办?
“没关系,看不到的。”孙齐圣说着对着吴清华的左右侧腰又各是一下重拳,立马就把吴清华打得脚软人直往地上倒。孙齐圣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对着肉多的下腹又是一下。这小子敢对陶小霜举拳头,不多打几下怎么行?
这时,杂物堆里的吴纪正透过缝隙看着前面隐隐约约的三人的身影,他果然没有看出吴清华在挨打,他竖起的耳朵里也没有听见儿子微弱的□□——孙齐圣的第一下就已经把人打得叫不出声了。
一分钟内吴清华就生受了三拳两脚,孙齐圣给他的这几下专是为了把这人打痛的——这吴清华的脑袋里全是屎,不让他痛一痛简直天理不容;所以这身上哪里最怕痛他就专打哪里——别担心这人会出事,孙齐圣的打法完全避开了内脏和胸膈。于是一旁的陶小霜就看着吴清华的背突然像是会渗水了,眨眼的功夫见他衣服的整个背部就完全被自己痛出的冷汗打湿掉了,她赶紧拉了拉孙齐圣的衣角,摇头道:“别打了。”
孙齐圣做了个口型‘打怕了才好下手’,然后停下手来问了句。“刚才你说了——谁说出去,你就要打谁全家?”
“不不不!我胡说的!”吴清华摇头的动作像要把自己脖子给扭断了。他惊惶的看向陶小霜,“让孙大圣别打了,那些话你想说就说吧——”他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很小声的道:“……你别和我家里人说就是了。”
“想说就说?”孙齐圣和陶小霜对视一眼后,笑着道:“可我们现在就是想听你自己说——看你说完后怎么去打自己的全家!快说!”
吴清华哪里敢说个不字,他回忆道:“刚才,小慧说要打掉孩子,我就说这话不能乱说……”
陶小霜道:“你从病历改口的事开始说,说得越细越好。”
“啊?”吴清华愣了下,刚感觉有些奇怪,孙齐圣就握起拳头在他眼前一晃,他立刻就吓得把这点疑惑抛在了脑后,绞着脑汁继续边想边说道:“小慧先说要我咬死病历的事,我就说……”
接下来,吴清华老老实实的把自己和王小慧在二楼夹角的对话复述了一遍。一段不短的对话复述下来,只要还记得起的,一个标点符号他都没漏下;他也没得漏,陶小霜会不时的提醒他;而孙齐圣还总揪着耳朵让他大声点说。
“……最后我就对小慧说‘都听你的’,然后就去打电话了。”吴清华的口水都说干了,他实在是怕了孙齐圣,说话时一直看着陶小霜,说完才小心翼翼的看向了让他说话的正主。
孙齐圣点头道:“想不到你记性不错呀。既然这样,我们这就算完事了!”他等着吴清华舒了口气,才转头道:“要被打的全家可以出来了!”
什么!后面还有人?还是我全家!吴清华的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他的额头和两侧满是汗渍的鬓角上汗水一瞬间就又开始流了。
陶小霜见状只觉得神清气爽,就笑着道:“大圣,别吓他,哪有全家呀——不就是吴纪叔一个吗。”
这话刚落声,吴纪就像一头疯狮似的冲了出来,“孽种,你居然敢!今天我非得打死你!”
“爸!”吴清华见状惨叫道。
吴纪痛打吴清华一顿只是一个阶段性的小胜利,吴纪的性子再暴,他也不可能去打媳妇王小慧,更不可能让两人离婚的。所以,既然吴清华有自家爸爸‘照顾’了,孙齐圣和陶小霜就准备开始他们的下一步的计划了。
接着陶小霜和孙齐圣赶去了住院部,两人分头找人。
陶小霜把朱小姨叫到一个角落里,把吴清华和王小慧的算计告诉了她。
“清华这小崽子!”朱小姨听完脸都涨红了,她立刻就想找王家人算账,自家侄子骂一句就得了,这烫脚石还得落在王家的脚上,她咬着牙道:“我就说是他们自家姑娘犯贱吗!不行,我得去臭骂一顿才解气!”
陶小霜忙拦住她,“阿姨,骂他们一顿只是解个气而已。趁着人都在,把嫁妆的债消了才最划算,好不啦?”
嫁妆?朱小姨想到哪24条腿的家具和5个平方的房子,立时就站住了,她猛地一拍大腿,喜道:“对呀,趁着这腌臜事把这笔大债给消了才是正经的呀!”
另一边,孙齐圣也把吴纪的大哥和大嫂说动了。一番话传话后,所有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连出病房上厕所的吴晴也被朱小姨拉着说了这事。为了怕惊动王家人,这些磨刀霍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