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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道长?”陆韵问。
道长拿过白鹿玉佩,放在手心仔细打量,俄而他一拍大腿:“糟了,封印被人破了,里面的东西跑出来啦!”
陆韵下意识看向芮灿,从始至终,只有芮灿碰过这块玉佩。
芮灿连连摆手:“我可什么也没做过,不关我的事。”
道长仔细将玉佩收进衣兜,想了想最后还是将它塞进芮灿口袋里。他郑重其事的告诉芮灿:“我在这里守了四十年,太久了。我的力量即将散尽,帮不上你们太多。这玉佩里面原本的怨灵叫方芮欣,也是个可怜的女娃。另外,破解封印的人是个高手,肯定不是你们两个。虽然他身上有掩盖气息的法器,但我知道他大概的位置,就在礼堂,法力高深的人一般年纪都不轻了,你们可以仗着年轻力胜阻止他!如果两个女鬼都跑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主线任务已更新-抓耙仔:前往礼堂寻找神秘人】
作别道长,芮灿陆韵前往礼堂。从道长口中芮灿获悉很多线索,他解释了为什么学校闹鬼,也解释为何死去的人会被处以极刑,这些都是李鹤成为怨灵后的报复。白鹿玉佩中的女鬼给了李鹤复仇的力量,于是怨气冲天的李鹤将整个学校变成了尸山血海。
芮灿心里还有疑问,为什么李鹤怨气这么大,为什么其他人要如此对她。
站在礼堂门口,芮灿竟不想进去了,他有种糟糕的预感,灾噩背后很可能是令人难以接受的真相。揭开历史的伤疤真的是明智的选择吗?
“愣着干嘛,我们到了,快进来。”陆韵拽来礼堂大门。
芮灿点点头,最终走进这栋灯火通明的礼堂。走过前厅,芮灿和陆韵站到“真相”门前。略显沉重的软包木门被二人合力推开,礼堂内部映入眼帘。
空,是礼堂给二人的第一感觉……
礼堂宽敞,却空旷得不像话,台上墙壁用红漆写着四个硕大的字——礼义廉耻!时隔四十年,铁锈般殷红的字迹仍然清晰,如今看来这四个字竟是如此的讽刺,令人作呕。礼义廉耻之下尽是些令人不齿的行径。
台上台下摆满了蜡烛,粗略估计足有足有上百根,一位年过五旬的老者站在礼堂正中,对空无一人的台面深深跪拜,然后再起身,再跪拜,每一次都竭尽全力,每一拜都老泪纵横。
因为他就是那个抓耙仔。
第84章 恐怖返校季(八)()
老人年过五旬,一身中山装,满头银发。他背对二人,弓着背,虔诚的进行祭拜。
“他是谁?为什么来这里祭拜死者?”陆韵明智的躲到芮灿身后,从芮灿背后探出半个脑袋小心翼翼的巴望。
芮灿掂量了下最后的道具,男孩的日记本和白鹿玉佩:“如果没猜错……他应该就是那个抓耙仔。”
他说这话时,有意提高音量,以便让老者听到“抓耙仔”三个字,那老者听到后浑身一震,颤巍巍的转过身。见身后有两个人,老者先是一惊,随即掏出两张黄符,他似乎误认为二人是鬼。黄纸符上用朱砂写着符令,笔法精湛令人赞叹。显然,破解白鹿玉佩封印的人就是他,而且道行非浅。
精湛的书法,熟悉的面容,自责的祭拜……
“这个,是你的吧。”芮灿拿出日记本给老者看。
老者见到日记一怔,黄符缓缓飘落:“你怎么会有这个……”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李鹤是怎么死的?”
老者双膝跪地,对着礼堂磕了个响头,再抬起头时,已是老泪纵横:“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所有人呐!”
他正是日记的主人,当年事情的唯一幸存者。芮灿和陆韵盘膝而坐,听老者将痛苦的回忆娓娓道来……
“我姓槐,叫槐仁礼,四十年前,我和李鹤是同学。她家境不好,父亲早逝,家里只有一个母亲,所以性子有些孤僻,总被同学欺负。当时的数学老师贾老师对李鹤特别照顾,我和她走得近,知道一点。李鹤心里对贾老师爱慕有加,答应和贾老师去戏院看戏,她高兴的把这件告诉我,可看到她幸福的模样时我却嫉妒的要死……所以我做了一件糊涂事,我把李鹤和贾老师的事情写给了当时的年级主任,她姓李,是我们的语文老师,也是贾老师的老婆……”
陆韵听到这里忍不住打断老人:“那个贾老师有老婆,还去勾引自己的学生?简直就是人渣。”
老者神情痛苦的摇头:“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但事情根本不是那样的,贾老师只是想开导李鹤,但李鹤告诉我时已经太晚……来不及了。李主任完全相信了我的话,当着全校的面念出那份字条。我当时吓得傻了,完全不知该怎么办,李鹤想要辩解,结果贾老师却说出了一个大秘密,他的确出轨了,但出轨的对象,是李鹤的母亲……”
芮灿点头:“这就解释了为什么贾老师对李鹤很照顾,不只是因为他是老师。可这么看,贾老师的人品的确不怎么样啊。他为什么会出轨李鹤的母亲呢?”
陆韵完全震惊:“这……怎么会这样?”
老者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密封袋,袋中是一份老旧的文件:“贾老师当时对此事闭口不谈,事情的真相,是我后来才发现的。这是当初的血液检验报告,贾老师夫妇都是O型血,但孩子的血型,却是A型,先出轨的是贾老师的老婆,而且还怀了别人的孩子!李鹤被同学欺凌,贾老师的日子也不好过,最终他承受不住,在办公室上吊自杀了。”
“这……”芮灿陆韵长大了嘴,事情的真相远出乎他们的预料,先出轨的人是贾老师的老婆,而且她还反咬一口全校通报李鹤和贾老师有奸情。
她才是造成所有痛苦的根本,是她让贾老师寻找其他慰藉,贾老师在家访后和李鹤的母亲擦出火花。谁知道贾老师对李鹤刻意的关心却引来李鹤的误会,最终导致槐仁礼嫉妒成疾,酿成惨剧。
至此,所有真相都以揭晓。
李老师就是一直附身陆韵的女鬼,她神志不清,一直懵懵懂懂,对女性有些难以言喻的厌恶,大概是将陆韵误认为李鹤,所以一直想杀掉陆韵,并称其为“贱女人”。她仇视一切女性,甚至连鬼都不肯放过,李鹤房间中吊死的女鬼,都是她的杰作。
贾老师则是办公室棚顶的怪脸鬼,周围异样的目光是他讨厌的东西,所以他将其他老师都变成没有五官的模样。他叫陆韵贱女人并不是冲陆韵,而是在叫附身陆韵的女鬼,他的妻子。
至于李鹤……
“李鹤呢?她去哪了?”芮灿这才想起道长交给自己的任务,他得让李鹤身旁的鬼回去玉佩里。
“她一直都在,或者说,无处不在。”槐仁礼对着空气叩了个头,因为过于用力撞破了额头,鲜血直流:“李鹤,我来赎罪了。”
“赎罪?何罪之有?”淡淡的声音回荡在礼堂之中。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怖力量将整个礼堂拉入怨灵的世界。地砖变得光亮如新,摇曳的烛火转为红色,台上完全变了模样,原本的墙壁消失,出现一座巨大的城隍像,朱红色的栏杆前跪着两个瘦小的身影。礼堂间回荡起唢呐声,凄凉的哀乐此刻是那样震撼,惊得芮灿陆韵说不出话。
城隍像前,一个身影站起身,缓缓转过来。白衬衫,黑短裙,身上带着血污,芮灿二人一下就认出了她,是那个在鬼差手下救下他们的女鬼,就是她在楼梯口为二人指路!
原来当时救他们的人,就是李鹤。
李鹤站在台上城隍像前,巨大的城隍像有几米高,仿佛是她的影子。她的声音淡淡的,缥缈而且威严:“何罪之有?”
槐仁礼战战兢兢:“是我给了你白露玉佩……我当时不知道玉佩有问题,是我害得你变成怨灵,也是我害得你被人欺辱。当年你杀了所有人,唯独放我一命,自那之后我潜心钻研道法,就是希望有一天能把你从玉佩中放出来,放你去投胎。方芮欣,放她走吧,你要的人不是她,而是我,一个和你一样被愚昧蒙蔽双眼的人。五十年前你做了抓耙仔,四十年前我也做了同样的事。”
方芮欣就跪在城隍像前,她是原本玉佩的主人,她的故事芮灿并不知晓,但想必也是同样的悲剧。
听到槐仁礼的话,方芮欣没有任何动作,但芮灿手中的玉佩却发出惊人得寒气,以至芮灿不得不将其丢掉。
“你说的对,我们是一样的。”方芮欣站起身,手中赫然握着一把枪,她回身扣动扳机,竟一枪打死了槐仁礼。
“啊!”芮灿和陆韵根本来不及就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槐仁礼的身体缓缓倒下。
这是怨灵的世界,槐仁礼的身体倒了下去,魂体却依然站在原地,一如年轻的模样。
第85章 恐怖返校季(九)()
槐仁礼的魂体保持着年轻时的模样,白衬衣黑西裤,一如当年帅气爽朗的模样。槐仁礼的身影渐渐模糊,他用自己的性命赎罪,以无尽的痛苦换取李鹤的自由。
“对不起。”槐仁礼说完,魂体消失在原地,在此出现时,他站在方芮欣身侧,雪白的衬衫染上血污,两道殷红顺脸颊流下,滴落在城隍像前。
李鹤低着头,双手不住发颤:“我才是罪人,是我杀了他们……”
“冤冤相报真的需要那么较真吗?你也不过是他人感情的牺牲品,做人最重要的是自由,不被任何人任何事所胁迫。希望你下辈子能幸福,走吧。”方芮欣朝李鹤挥手作别。
李鹤身上的血污渐渐消失,露出真容,是个清纯漂亮的女孩子,方芮欣和槐仁礼相继消失后,她走下台,亭亭玉立的站在烛光中等待。
陆韵压低声音问芮灿:“她在等什么?”
“等公交车吧,要不怎么去地府?希望她有零钱坐车,我曾经穷到没钱坐公车,那滋味难受极了。”
陆韵抿着嘴偷笑:“哪有坐公交去地府的。”
这样的结果陆韵很满意,饱受摧残的李鹤最终得到投胎转世的机会,展开全新的人生。就在等待的过程中,礼堂大门突然被一阵巨力撞开刺骨阴风席卷而过,将摇曳的烛火尽数吹灭。女人阴测测的笑声回荡在礼堂内,那声音笑的人心里发慌。
“想去哪啊?投胎转世继续祸害别人?哼,今天你哪都去了不了,贱女人!没有方芮欣你什么都不是,是时候算一算你害死全校人的账了!”一团红影撞入礼堂,正是附身陆韵的红衣女鬼!
她是贾老师的妻子,是唆使学生欺辱李鹤的真凶,却反咬一口将所有过错推到一个小姑娘身上。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她俩一个受尽屈辱自杀而死,一个整整被折磨了四十年,目光对视之间火药味甚浓。情形对李鹤极为不利,正如红衣女鬼所说,她的力量都来自白鹿玉佩中的方芮欣,当年李鹤死后化作怨灵疯狂报复也是因为受到方芮欣的影响。但是现在……李鹤变回普通魂体,却再次面对曾经折磨羞辱她的恶鬼。
红衣女鬼并不是孤身一人,随她而来的还有上百个受尽折磨的恶鬼,他们在痛苦中煎熬,哀鸣,就是在等这样一次机会,一次将李鹤撕成碎片的机会。良知?在他们还活着的时候就已经不在了。“礼义廉耻”的标语是这所学校里最大的讽刺。
很快,恶鬼们挤进礼堂,他们大多是吊死在宿舍的学生,受红衣女鬼的唆使来找李鹤寻仇,生前他们受人唆使,死后也要被鬼唆使。恶鬼们在城隍像前发出凄厉的嘶吼,振聋发聩的吼声几乎将唢呐声完全掩盖。
“怎,怎么办,他们过来了。”陆韵吓的连连后退,在她身前少说有几百只鬼,再没有比这更令人绝望的场景了。
刹那间,芮灿脑中灵光一闪,回身从地上捞起玉佩,随即扑倒在槐仁礼尸体旁。槐仁礼为了救出李鹤潜心修道数十年,他敢回到这里一定有所依仗,芮灿刚刚见过槐仁礼从怀里掏黄符,轻而易举便找到装有黄符的布袋。他掏出一把黄符递给陆韵:“用这个,能顶一会儿!”
陆韵抄起一张符就贴在自己脑门上,然后怒气冲冲的对红衣女鬼说:“你有麻烦了!”
红衣女鬼两次要害陆韵的命,陆韵憋一肚子气,她虽然胆子小,性子也软弱,但老实人发起火来往往非常恐怖。
见陆韵手里捏着黄符,红衣女鬼略有忌惮,但也仅此而已,她后退两步隐没身形,就这样消失在陆韵面前。礼堂内回荡起阴测测的笑声:“他们是李鹤的帮凶,解决掉这两个,我亲爱的孩子们。”
话音刚落,几百双怨毒的视线射向二人,凶狠的目光充满戾气,似乎要将他们生吞活剥一般。
从没有人肯帮助她,芮灿和陆韵让李鹤有些不知所措,她竟然红了眼眶:“你们,不用帮我的。”
“你不是救过我们吗?是时候报恩了。”陆韵童年时代也被别人欺负,和李鹤之间有种特殊情愫,她很清楚无助的时候有人替自己站出来有多重要,更何况李鹤先前从鬼差手中救过她,她怎么能坐视不理。
恶鬼从四面八方靠近,几个试探攻击的恶鬼被芮灿用黄符击退,但仅此而已,黄符似乎作用有限。
“如果下地府的公交车再不来,咱们可能就赶不上投胎的火车了。”芮灿说着,手捏黄符贴在附近一只鬼的脸上,那恶鬼惨叫一声倒飞出老远。
“我在等鬼差,只有他才能打开同样地府的门,他应该很快就到。”李鹤解释道。
芮灿和陆韵对视一眼,面对三百恶鬼,他们第一次希望立刻见到鬼差那瘦高的身影。
就在二人一鬼即将被撕成碎片的时候,响起一声天籁般的怒喝:“厉鬼妖魔,速速退去!”
一众恶鬼之中,黄袍道长手持铜钱剑硬生生开出一条路,但凡恶鬼挡路,道长便执剑而刺,恶鬼接触到铜钱剑会被罡气震退。冲到鬼群正中时,道长御剑身前,脚下扎起马步,与此同时口中爆喝一声!就见一道气浪以道长为中心炸开,周围恶鬼皆被震飞。
“天呐,帅炸了。”芮灿和陆韵被道长的英姿所折服。
就连李鹤也怔怔的看着道长。
芮灿第一次见这么帅的大爷,一举一动都潇洒非常。
道长捋着花白胡须来到几人身前,一副道骨仙风的模样,他看了看芮灿:“贫道感受到此地阴气涌动,便来看看,这才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哎,我是无能为力了,接下来还得看你们的!”
“什么?你刚才不是把它们都打飞了吗?再来一次啊!”芮灿听道长话里有话,心生警觉。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这……实不相瞒,刚才已是贫道最后的法力。”话音未落,铜钱剑突然崩解,散落一地。
恶鬼被道长打飞,却无大碍,反而被激起怒火,一个个尖叫着朝这边冲来。
“你真的来帮忙的吗?!道长!”芮灿哭的心都有了。
芮灿陆韵一人守左一人守右,双手捏符勉力支撑。黄符杀不死恶鬼,被打飞的恶鬼爬起来后会更加疯狂的冲上来,二人被慢慢逼直台前。
一只恶鬼自群中高高跃起,在半空中陡然转弯,离弦之箭一般射向李鹤的方向。芮灿反应也是快,当下跳起,将黄符贴在那鬼肩膀上,愣是挡住了这一下。
芮灿落地的第一句话就是:“道长,想想办法!”
“别急别急,我有办法了!”说完,道长冲缠在芮灿手上的白鹿玉佩喊道:“方娃子,快帮帮忙!不然李鹤今天怕是投胎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