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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了一柱香的功夫,便各寻借口,出了宫学直奔皇宫。
水长史对洛清汐说什么不重要,当务之急是把太后的举动报给各自的主子,商量对策。
与此同时,水长史已经收回搭在洛清汐脉上的手指,起身写了个方子,交给画屏。
“风寒引发旧疾,先照这个方子吃两副,散了外寒再换方子调元气。”
这话说的跟宫学里的大夫几乎一模一样,再看治风寒的方子,也一模一样。画屏热哄哄的心跟兜浇了盆雪水似的一下凉了,洛清汐咳的说不出话,她只好求救似的看着璃珊。
这药一点效果都没有,还吃吗?
画屏的小动作自然全落入水长史眼中,水长史不动声色的端起茶杯,慢慢抿了一口。即不说话,也没走的意思,摆明了是等着看洛家姐妹的回应。
璃珊瞧着稳坐不动的水长史,把心一横,冲画屏点头。
就算无效,也不能当场驳水长史的面子。
画屏依旧拿不定主意,洛清汐咬牙撑着半边身子坐起来,直接吩咐她去学医那里拿药。
事到如今,水长史的态度就代表太后的态度,别说开副没用的药给她,就算赏她一碗鹤顶红,她也得喝!
病成这样脑子还清醒,难得!更难得这姐妹俩都是认得清形势的聪明人!
水长史眼底终于滑过一抹满意,放下茶杯吩咐身边的宫嬷陪着画屏一起去学医处拿药。
璃珊和洛清汐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不解,水长史这是什么意思,怕画屏阳奉阴违,不去学医那儿拿药,特意打发人看着?还是刻意表现她对此事的重视?
不管什么意思,水长史吩咐了,她们也只有听着的份。
本以为水长史会就此起身,毕竟满屋子药味,实在不好闻。
谁知水长史非但不走,反倒吩咐人将那顶凤冠拿给洛清汐看。还不厌其烦的将先前跟众人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听到‘赢家可以戴这顶凤冠出嫁’这句,洛清汐原本平静的眸子倏的亮了,苍白的脸上竟迸出从未有过的炽热光彩。
她怎么可能不激动,太后给出的承诺,已经远远超出她的奢望,不论结果如何,她都要拼尽全力博一回。
突然间,洛清汐一下子明白水长史刚才开那个无效药方的用意了,就是看她能不能无条件的顺从太后。
如果她当时有一丝犹豫,水长史也不会把凤冠拿出来,把太后的话再单独跟她说一遍。这是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太后对她寄与很大希望!
洛清汐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挣扎着从床上下来,冲水长史深深施一礼。
“多谢长史大人!洛氏清汐愿当牛做马回报太后娘娘大恩大德!”
她气力不支,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中间又夹着沙哑的咳嗽,水长史却听的眉目舒展。绕这么大圈子,太后娘娘要的就是这句话。
只要洛家姐妹够聪明,就知道往后该怎么办。如果不够聪明不过是两个冤死鬼,无关大局!
水长史目地达到也不多呆,满屋子药味早呛的她头疼,起身时无意中瞥见璃珊的表情,她不由的微微拧眉。
这是什么表情,难道她猜出什么了?
她这一怔,洛清汐也注意到了璃珊,只见璃珊一副活见鬼的表情,两眼直直的盯着那顶凤冠,眼中除了震惊,似乎还有一种形突然不出来的愤怒。
洛清汐的心一下子沉了,原来三妹也想争这顶凤冠!
水长史却收回目光,暗叹自已想多了,一个毛丫头怎么可能猜出太后的用意。
她透过窗子看了一眼还聚在院子中的贵女们,唇角无声的弯起一抹冷笑。吩咐人收起凤冠,扬长而去。
水长史一走,院中的贵女们瞬间炸了,你一言我一语说什么的都有。全都把矛头对准洛清汐和璃珊,指桑骂槐,什么难听说什么。
归根到底一句话,一个病痨鬼一个破落户,想争凤冠做人上人,门都没有!
洛清汐根本不在乎她们说什么,两眼只盯着璃珊看。越看眸色越沉,心也跟着一直往下沉。
抛开家世,三妹简直样样比她出众。跟三妹比,她的胜算并不多!
璃珊没注意到洛清汐眼中的黯然,一屁股瘫坐到椅子里,脑子里嗡嗡做响,她终于想起来在哪儿瞧过这顶凤冠了
如果她没猜错,那太后的心思就太歹毒了!
第202章 道不同()
贵女们隔着窗子骂了半晌,洛家姐妹没一个出面应声的,虽然恨恨不平,可唱独角戏也没意思,嚷了一会儿,便各自散了。
耳根子清静下来,洛清汐也终于拿定了主意,抬头瞧着璃珊,“三妹你能不能把,凤冠让给我?”
璃珊愕然,“那凤冠又不是我的,怎么让给你?”
洛清汐眸抿紧嘴唇,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这群人中,如果三妹不跟我抢,我自认有胜出的把握。”
听见这话,璃珊简直不知哭好还是笑好,“你可真看的起我!”
“你、你不肯?”洛清汐苍白的脸益发没了血色。
璃珊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她,“不是我不肯,而是我劝你也不要去趟这个浑水。以你的才学相貌,还有你外家的名声,你肯定能如愿以偿进东宫,陪在太子身边”
洛清汐拼命的摇头,急急的打断她,“你不懂!你不懂!”
璃珊心里一阵揪疼,两世为人,她还有什么不懂的。以大堂姐的性子,她怎么可能甘心做妾,太子的妾也是妾啊!
以前大堂姐是没得选,如今有个做正妃的机会摆在眼前,她怎么可能不拼了命去争?
可是值得吗?
病成这样,也没几年好活,为什么不清清静静的过几天消停日子?
为什么甘心被太后耍弄,跟那些人争来争去?
沉默中,洛清汐一把抓住她的手,许是情绪激动,她又连声咳起来,半晌说不出话。
洛清汐的手冷冰冰的,还有一种病人特有的粘湿感,被这样的手握着并不舒服,璃珊却没抽开,也没像以前那样反手握住。
垂眸盯着那只苍白干瘦的手,许久才闷声道:“为了一个名份拼命,值得吗?”
“值!”洛清汐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个字的,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种近乎偏执的倔强。
璃珊突然压不住心里的怒气,“你太自私了!你只顾你的名份,可你想没想过大堂哥,我大哥、二哥?这么轻易就把全族性命押在太子身上,万一”
万一太子不能胜出,她们洛家上上下下的男人,还有什么前程可言?保住命就不错了!
如果洛清汐选秀出身做个太子妾,太子得势,洛家最多得点金银赏赐。失势,洛家也没有抄家灭族的危险。
皇族自有皇族的面子,不会对一个妾室赶尽杀绝。
正经妃位就不一样了,那就是拿洛氏全族性命做赌,这个游戏,她们玩不起!
璃珊后面没说出口的话是什么,洛清汐自然明白。
她好像迎头挨了一棍子,身子晃了两下,一点点松开璃珊的手。
闭上眼,一滴泪慢慢从眼角滑下来,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
“你骂我爱慕虚荣也好,骂我自私自利也好我、我我就是不甘心!我不甘心”
她泣不成声,整张脸都被眼泪****,口中翻来覆去,断断续续,却只有‘不甘心’这三个字。
她这样子,璃珊纵然满肚子怒气也撒不出来,拧了条帕子轻轻替她擦脸。
柔声劝道:“你是聪明人,何必钻牛角尖,况且太后也没把话说明,冷不丁闹这么一出,谁知道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况且我总觉着那凤冠来历不明,万一牵扯上别的怎么办?别人还有家族可依靠,咱们有什么?你死了这条心吧!”
心中那个猜测太骇人,璃珊自已也不敢深想,更不敢当着洛清汐的面说出来。只能点到为止,含糊的提醒她一句。
“我知道!你说的我都明白,”洛清汐蓦的睁眼,一把攥住璃珊腕子,“可是就是不甘心,哪怕只有万一的希望,我也要替自已争取一回。”
“你!”璃珊一口气憋在胸口,完全不知该说什么,说什么都没用了!
明知太后不怀好意,明知前面是陷阱,是万丈深渊,大堂姐也不会回头的。
她一跺脚,甩开洛清汐的手恨恨的往外走,却听洛清汐在她背后幽幽的叫了一声‘三妹’。
“还有什么事儿?”璃珊语气不好,脚步却停了。
洛清汐瞧着慢慢转身的璃珊,眼睛凝满祈求,“你、你不会跟我争,也不会拦着我对吗?”
平日里清高到骨子里的人,此刻将自已放低到泥里。不顾颜面、不顾尊严,用最卑微的语气向她祈求,璃珊只觉着自已的心像被人狠狠抓了一把。痛的几乎不能呼吸。
对上洛清汐蓄满眼泪的眸子,那一瞬,璃珊拿不定主意,是说几句谎话哄哄她,还是实话实说。
她不会跟洛清汐抢那个所谓的荣耀,可她一定会拦着洛清汐!
若她没记想那顶凤冠的来历,她也许会心软由着洛清汐折腾,反正也不见得会赢。
可现在她绝不容许洛清汐牵扯到太后的阴谋中,把她最看重的家人放在刀口下。
看着洛清汐眼中的祈求一点点变成绝望,璃珊实在忍不住了,俯到她耳边轻声解释。
“那顶凤冠可能是西夏敏讷公主的遗物,刚才我离的近,羊脂底座上浮雕的焉支山,瞧的一清二楚。
照书上写的,这是白沙王一统西夏,登基之时送给王后的礼物。历代相传,这顶冠就成了西夏王族的圣物。
后来传到敏讷公主手上,她战败和亲之后,淑仁太后就把这顶冠要走了。书上说,淑仁太后这么做是想让敏讷公主忘掉故国,一心当大显的燕王妃
淑仁太后去世以后,这顶冠就不见了。有人说是给敏讷公主陪葬了,有人说被淑仁太后毁了,隔了这么多年,太后突然把这东西拿出来,让贵女们抢,为什么?”
她声音极轻,洛清汐的眸子却瞬间瞠大,整个人不由自主的抖成一团。
璃珊瞥了她一眼,继续道:“如果没有天大的阴谋,太后为何拿这么重要的东西当彩头?那顶冠不管落到谁手里,西夏王族都不会坐视不理。你有几条命往里赔?”
洛清汐抖的益发厉害,好一会儿才抬头道:“你这是哪本书上看来的?”
璃珊一下子语塞,这些事儿根本不是书上看来的,而是在密室时,夙千夜当故事讲给她听的,可这话没法跟洛清汐实说。
她只好含糊的道:“我、我记不清了,总之你信我就好。”
话音落地,洛清汐脸上突然浮现出一种古怪的笑容,笑容越来越深,目光却越来越冷。好像璃珊身上突然冒出难闻气味似的,别开脸,往后靠了靠身子。
“我累了,你也回去歇着吧!”满满的,便是疏远鄙夷的味道。
璃珊一下子手脚冰凉,难怪大堂姐不信,事关自身利益,谁会轻易相信别人?
以她的性子,更不可能凭自已几句无法证实的猜测,改变主意。
“大堂姐”璃珊还想再劝,满肚子话却被洛清汐冷冰冰的目光拦在了嘴里。
第203章 少管闲事儿()
璃珊垂头丧气的回了自已院子,揣着满肚心事,连午膳也吃不下。又不放心洛清汐的病情,便打发明月去瞧瞧。
等了半晌,画屏却跟着明月一起回来了。原来洛清汐喝了药大有起色,不咳了也不烧了,午膳吃了半碗粥,正安稳的睡着呢。
画屏心中高兴,又感激璃珊的惦记,索性自已跑过来亲自回话。
璃珊松了口气,忽觉着不对。“你是照水长史的方子熬的药吗?”
画屏点头,“是水长史的方子,药是从学医那儿拿的,错不了!”
璃珊拧眉想了一会儿,“把两副药的渣子分别包好,给我送来!”
画屏一脸狐疑,刚要走,璃珊又改了主意。
“不用现在送来,等晚膳的时候我让明月去拿。你收药渣子的时候小心些,别让人发现,暂时也别跟大堂姐说。免得吓着她。”
画屏蓦的瞪大眼睛,“难道那药有问题?”
璃珊摆摆手,有没有问题,她现在也说不清楚。可是一模一样的方子,一模一样的药,还是从一个地方拿来的,为什么一个有效一个没效?
肖长史说的也没错,没风没雨的,怎么就洛清汐的窗扇坏了?
而且这么巧,偏在水长史来宫学的头天晚上,偏巧水长史就会医术?
如果不是水长史凑上来嘘寒问暖,大堂姐也不会认为太后对她情有独钟,什么都话听不进去,死活要跟那帮人抢凤冠。
疑点一个接一个,璃珊越想越心惊。总觉着一张透明的大网兜头撒过来,而她却不知往哪儿躲。
惶恐不安中,璃珊下午上课时频频走神。幸亏一下午都在背学规,两手捧着学规做出背诵的样子就行,没人看出她魂不守舍。
好不容易捱到晚膳,她借口送吃食,吩咐明月去画屏那里拿药渣子。
如果能从药渣子里看出疑点,兴许也能点醒大堂姐。
等了足有半个时辰,明月没回来,反倒是画屏哭丧着脸进来。
药渣子不见了!
被洛清汐亲手扔了!
还打发画屏捎来一句话,少管闲事!
璃珊一口气憋在胸口,嘴唇都紫了。真想脱口大骂洛清汐几句,要不是为了父母亲人,我才管你的死活!
明月和绣春听见这话也齐齐变了脸,原以为大姑娘是个知书达理的明白人,没想到也是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璃珊慢慢呼出一口浊气,强忍着气问画屏道:“好好的,大堂姐怎么想起来扔药渣子?”
画屏白着脸道:“下午熬药的时候,陈姑娘身边的大丫鬟半夏说药味刺鼻,指桑骂槐的叫嚷,画扇气不过回嘴。
姑娘被她们吵醒之后非但没生气,反倒想了半晌心事,然后吩咐奴婢把药渣子拿来,看了半晌不就吩咐奴婢把两包药渣混在一起,拿出去扔了。
奴婢没办法,只好说三姑娘要看,我们姑娘听完突然大发脾气,然后”
画屏偷眼瞥着璃珊的脸色不敢往下说。
璃珊忍不住冷笑,“然后就让你来传话,告诉我少管闲事!”
画屏死死咬着下唇,突然跪到璃珊跟前,呯呯磕头,
“我们家姑娘病着,难免心焦,一时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三姑娘千万别往心里去。奴婢给您磕头了!”
你们家姑娘不是因为病着,心里不舒服,她这是要跟我划清界限!
璃珊无奈的叹了口气,摆手让画屏起来。“我不会放在心上的,你回去也不用说什么,好好伺候大堂姐,缺什么少什么,就过来跟我说一声,别让大堂姐知道就是了。”
画屏含着眼泪爬起来,走到门口突然又折回来,吞吞吐吐的道:“还有一件事儿奴婢不知该说不该说。”
璃珊强打精神,“说吧!”
“奴婢怀疑我们姑娘屋里的窗是半夏弄坏的,她前天夜里不知为什么扭到手了。下午奴婢问修窗扇的匠人窗扇是怎么坏的,那人说,是搭扣被人拔脱了可是奴婢没证据。”
璃珊心头突的大跳,面上却强撑着镇静,嘱咐画屏道:“这件事儿,你先留心看着,暂时跟任何人提起。若真是她干的,早晚会露出破绽。”
画屏点头走了,璃珊却抓起茶杯狠狠的砸到地上。
洛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