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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千夜神色淡然地换了筷子,丝毫不受柳少樘影响地继续吃饭。细嚼慢咽,从容不迫。与刚落坐时,没有丝毫区别。
我让你吃!我让你吃!柳少樘攥着筷子,无比怨念地盯着夙千夜,吃下去也让你肚子疼!
夙千夜完全不受影响,继续吃他的饭。只是吃的极慢,好像在区别每一片蘑菇的不同。
而璃珊则安静地坐在一边,偶尔挟一点盘子里的配菜放嘴里。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偷看夙千夜吃饭。
看着看着,她突然想笑。这人看着孤冷,骨子里会不会又腹黑又狡诈?要不然怎么会把那个无赖治住?
“王爷,小人把这几盘菜给您热一下?”闻讯赶来的王掌柜一进水云间,瞧见的就是这副诡异场面。好好一桌席面,愣让这三位弄的跟断头酒似的。
柳少樘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王掌柜,平时挺机灵的人,怎么这会犯傻?
热回来就成剩菜了,小爷什么时候吃过剩菜?你就不能直接换几道新菜?
“给我来碗鲍翅面。”一碗面条总归有地方摆吧!
“多放蘑菇!”
柳少樘话音未落,夙千夜不紧不慢的补充道。
璃珊抬眼看着柳少樘生不如死的表情,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活该!
这声笑,毫不意外的惹来柳少樘怒目而视。夙千夜几不可见的弯弯唇角,低头继续吃蘑菇。王掌柜却飞快的溜了。
被蘑菇搅合,这顿饭自然吃的鸡飞狗跳。
璃珊迷迷糊糊的跟着夙千夜出了悦来楼,除了记着柳少樘咬牙切齿的模样,居然想不想来自已都吃了什么,更忘了结饭钱。
站在悦来楼门口好一会,她才想起来要跟夙千夜告辞。转身四下里看了半晌,也没看见金家的马车,她不由的心慌。大表哥明明说在好在这儿等的,怎么没看见人?
夙千夜瞥了她一眼,突然开口,“我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璃珊赶紧摆手,她倒不是怕人说闲话,主要是看见柳少樘听见这话,眼睛都绿了,那副捉*奸的嘴脸,看着太堵心。
“我自已能回”璃珊还在推辞,背后突然少年又惊又喜又的叫道:“珊表妹?”
男子变声时特有的沙哑,非但没损坏少年的音质,反倒添了一点余韵,清润好听。
璃珊脑子‘嗡’的一声,浑身的血都冲上头顶,应了一声,“你认错人了!”
头也没回,两步跳上了夙千夜的马车,呯地甩上车门大叫,“快走!”
第36章 他是谁()
赶车的正是卫一,他当然不会听璃珊的吩咐赶车走人。
外人看他身形没动,安静的连眼皮都没颤一下,只有他自已知道,他惊的连眼珠子都要掉了。
主上竟然暗中制止他,不让他对那个小丫头动手?
那个小丫头就这样,堂而皇之的钻到主上车里了?
夙千夜扫了那个少年两眼,转身也上了马车。
“哎?你们去哪儿?等等我!”柳少樘正盯着那少年上下打量,回头见卫一赶着车要走,赶紧追上来。
上次十公主非要坐夙千夜的马车,被夙千夜拎着腰带扔出来,这次夙千夜居然要跟那小丫头同乘?
老天开眼阿,有好戏看了!
眉清目秀的少年目送那辆异常宽大的马车徐徐远去,眼中全是疑惑。
刚才那个女扮男装的姑娘,背影跟珊表妹一模一样,他应该不会认错啊?
不过瞬间,少年就释然了。肯定是他认错人了!
珊表妹虽然性情活泼,也不会不顾礼法,公然同两名男子出行。
可是那两名男子的气势,容貌,都是人上人的样子,万一珊表妹被他们迷惑了
少年满心纠结,怔怔的望着越走越远的马车出神。
一名身形干瘦的中年妇人陪着一名衣着华丽的美貌少妇从隔壁绸缎铺子出来,瞧见他魂不守舍的要,登时不耐烦地叫起来。
“宸儿!过来跟你姨母道别!”
少年面色一僵,飞快地低下头。
“宸儿!”干瘦妇人提高声调,又叫了一声。
少年头垂的更低,澄澈的眼底满是屈辱,却抵不过干瘦妇人凌厉的目光,恭顺地走过去。
弯腰向美貌少妇施礼,低声道:“多谢姨母一路照拂我们母子,改日一定登门拜谢!”
他堂堂男子,当街向燕王的侍妾行晚辈礼。父亲在天有灵,一定会骂他没骨气。
“早就说了,你跟我别拘这些俗礼!”
美貌少妇眼波在他脸上一瞬,妖媚的笑道。伸手扶他的时候,手指却若有若无的在他胳膊上滑过。
瞧见少年嘴唇都吓白了,美貌少妇‘噗嗤’一笑,真是根小嫩草。
还是童子吧?可惜了这唇红齿白的俊模样,一点风情都不懂。
璃珊隔着窗缝,把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
她做梦也没想到,再见到苏宸,她竟然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落荒而逃。
更没想到,燕王宠妾安如意,会提前两年出现。
当年,就是这个女人害的苏宸身败名裂,丢了爵位啊!
看着洛氏陪着笑脸,恨不得装条尾巴冲安如意摇两下的谄媚样儿,璃珊终于明白了。
为什么洛氏明知是安如意害的苏宸丢了爵位,她还把罪名扣在自已头上。
原来是洛氏自已引狼入室,搬石头砸自已的脚,拿她出气而已。
可笑的是她到死都不知道自已只是个出气筒。
真以为自已不祥,连累了苏宸。自责愧疚,任凭洛氏打骂!
她太蠢了!
柳少樘盘膝坐在白虎皮地毯上,手拄着下巴盯着璃珊瞧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开口。
“你没事儿吧?用不用去医馆?”
璃珊木呆呆的转头,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盯着柳少樘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瞧了半晌,脑子里仍是一片空白。
不知道眼前这人是谁,更不知道自已身在何处。只觉的有把钝刀在心口慢慢的磨,直把一颗心磨的血肉模糊,鲜血淋淋
脑海中洛氏肆意毒打漫骂她的场景,跟面前那张略带些关切的脸交替出现,令璃珊异常混乱。
不知自已是梦还是醒,她脱口问道:“你是谁?”
柳少樘一拍大腿,满脸遗憾,“完了,这丫头傻了!”
“你在我的马车里,我现在送你回金家!”
低沉而清冽的嗓音打断柳少樘的怪叫,璃珊抬眼对上夙千夜那双清冷的碧眸。她瞬间回神,拥在心口的悔与恨一下子散了。
空出来的地方,被一种说不出来的踏实填满。
有他在,就算是梦,肯定也不是噩梦!
“回魂了?”柳少樘一眼不眨的盯着璃珊,看她像从梦里醒过来似的,苍白的嘴唇渐渐有了血色,不知为何,他也跟着松了口气。
“被人认错,也不至于吓成这样啊?”
璃珊往后缩了缩身子,“我一时惊慌,让您见笑了!”
“胡扯!”柳少樘摸摸鼻子,不满地哼了一声。
小丫头刚才两眼涣散无神,死气沉沉的,绝不是惊慌,反倒像受了强烈的刺激,沉在什么情景中魇住了。
明知璃珊在说谎,看见她刚恢复一点血色的脸,柳少樘也不忍追问下去。
每个人心底,都有不能触碰的痛!
车内一时寂静无比,只有三个人细微的呼吸声,彼此相闻。
璃珊挨了句骂,非但没生气,反倒有点感激柳少樘。
如果他追问不休,她真不知道怎么掩饰自已的情绪。
走了一会儿,感觉离金家不远了,璃珊低低地开口,“前面路口把我放下就好,我自已可以雇车回去!”
如果让叶氏知道她是被两个男人送回来的,一定会借机闹腾。
她不想给大表哥添麻烦,也不想给自已惹麻烦!
可她说完半天,马车也没停,却等来一声低沉的问话。
“他是谁?”
璃珊下意识的抬眼看柳少樘,在她心目中只有柳少樘这种闲极无聊的人,才会问出这么八卦的问题。
谁知竟瞧见柳少樘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夙千夜,嘴张的能塞进去一个鸡蛋。
“你刚才说什么了?你再说一遍!”
夙千夜不理他,只目光沉沉的看着璃珊,“他是谁?”
被他碧蓝的眸子逼视,璃珊无端生出做错事的感觉,飞快的移开目光。
心里一万个不想提起那个名字,却不由自主的低声道:“苏宸!”
“苏宸?”柳少樘一嗓子嚷出来,感觉这个名字格外耳熟。
他盯着璃珊瞅了几眼,突然想起来,他刚进包间时,小丫头对着窗子抹眼泪,嘴里念的好像就是这个名字,没错就是‘苏宸’!
苍天老祖宗啊!我闻见醋味了!
柳少樘激动万分,一双凤目在璃珊和夙千夜之间来回瞟,心里像有几百只小手在挠似的,支着耳朵等夙千夜下文。
璃珊也低着头,不安地搓着袖口上那道一指宽的青缎滚边。不知道夙千夜怎么会对苏宸感兴趣,更不知道,他还会问什么。
冷不丁想起来前世夙千夜与苏宸认识,她又鬼使神差的补了一句。
“他是我姑母家的表哥!”说完恨不得抽自已一嘴巴,解释这个做什么?
夙千夜冰海似的碧眸,淡淡地浮起一抹浅笑,“我知道!”
“噗”柳少樘被他闪的腰疼,“你知道你还问?”
夙千夜闭上眼,没有给柳少樘答疑解惑的意思。
他当然知道,他早知道安如意以及洛氏母子同船回京。她们沿途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他哪样不知道?
就算没有安如意在场,只凭小丫头跟那少年几乎一模一样的穿戴,他也能猜出那少年是谁。
他无非是想听小丫头亲口说一遍罢了!
从夙千夜嘴里挖不出话,柳少樘又把目标对准璃珊,“你刚才怎么不认你表哥?”
璃珊对柳少樘强烈的好奇心,异常无语。这个问题却不能不答,否则这家伙肯定会说,她跳上夙千夜的马车,是是别有用心!
“我是是怕他吃惊。”
“吃惊?”柳少樘不屑的嗤了一声,“是怕别人误会吧?”
阴阳怪气的腔调,满满的都是嘲讽。
璃珊心里烦,扭脸装没听见,柳少樘却不想放过她,上下打量她,啧啧啧的笑起来。
“我说错了吗?你看看你这身打扮,深绿色竹叶纹长衫、玉色凉带,跟你表哥穿的一模一样,别人能不误会吗?”
他把‘别人‘俩字咬的特别重,璃珊听的一激灵,暗道糟了!
她穿男装本是为了出门方便,款式花色都是顺嘴吩咐人做的。没想到竟然在无意中,模仿了苏宸最喜欢的款式,难怪苏宸能一眼瞧见她,不知洛氏瞧见没有?
万一洛氏看出来了,回去添油加醋的乱嚼舌头,娘派人提前把她接回去怎么办?
璃珊的担心落在柳少樘眼中,却有了另一层含义。
臭丫头不但口是心非,还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
他眼角瞥了越来越反常的夙千夜,突然有点担心,虽说这丫头手段不高,挡不住有人愿意上当阿!
“你和你表哥,还真是情深意重!连穿戴”柳少樘收起看热闹的心思,拐着弯的想提醒夙千夜几句。
璃珊猛地抬头,柳少樘突然打住了话头。倒不是他良心发现知道自已这话说的不对,而是马车突然停了,他被闪的一晃,正好咬到自已的舌尖。
柳少樘疼的心头火起,刚要骂人,就听卫一隔着车门低声禀报道:“主上,金家出事了!”
第37章 泼脏水()
看热闹的闲人,里三层外三层,把金府大门围的水泄不通。
金伯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走、走、走、有什么可看的,快走、快走吧!”
可他越撵,这些闲人的脖子伸的越长。不但不走,反倒越聚越多。
“都说商户家里没规矩,我今天算是开眼界了!”
“可不,纵容姑表妹打自已怀着身子的媳妇?这是人干的事儿吗?”
“金家大郎平时看着挺斯文的,是不是弄错了?”
“呸!你可不知道,金家大郎就是一个色坯,再让他那个妖精表妹一勾搭,什么事儿干不出来?”
“幸亏,叶大奶奶娘家兄弟朋友多,上门帮她撑腰,要不白吃个哑巴亏!”
几个婆子占据最有利地形,一人抓一把瓜子,边嗑边说,一时间,唾沫与瓜子皮齐飞。
有这几位的解说,后围上来看热闹的,也听明白了。
为啥有几十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堵着金家大门口叫骂?
原来是表妹勾引表哥,还仗势打了怀上身子的表嫂。结果表嫂娘家兄弟也不是善茬,找来一群无赖混子大闹金府!
人群中,一个三十岁上下,穿着靓蓝色儒衫的男子,正指着金家大门,破口大骂。
“你们金家丧良心阿!我花朵一样娇养的妹子,嫁进你们家,伺候老的伺候小的,斯文守礼,不敢做错半点,行错一步。本以为,能得翁婆疼爱,夫妻和睦,没想到!没想到阿”
骂到伤心处,捶胸顿足,嚎啕大哭。“可怜我那妹子怀着身子,被姓洛的狐狸精揪着打。金振霖不但不拦着那狐狸精,事后还不给我妹子请大夫!各位街坊,求你们说句公道话啊!”
叶氏踩着他的话音,踉踉跄跄奔出来,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扯开嗓门干嚎,“大哥!妹子没活路了!你得给妹子做主阿!”
金振霖闻讯赶来,正好听见这话,登时脖筋都气红了。
“叶氏,你别颠倒黑白,胡说八道!”
叶氏瞬间拔高嗓门,“我胡说八道?你跟你三表妹勾搭不清,又送银子又送胭粉的,被我无意中撞见,那狐狸精恼羞成怒,当众毒打我,你敢说没这事儿!”
说着竟一头撞到金振霖身上,金振霖被她撞的一趔趄,金伯赶紧上前扶住他,转身劝叶氏道:“大少奶奶,您有什么话进去好好说!你这样,往后大爷还怎么出门?”
叶氏照金伯脸上,狠狠啐了口浓痰,“贱奴!这儿哪有你插嘴的份?”
“泼妇!”金振霖气的眼冒金星,伸手就去拽叶氏,却被金伯拦腰死死抱住。
“大爷息怒!”您现在碰掉她一根头发,咱们金家就得让人拿唾沫淹了!”
金振霖也知道叶氏这是故意激怒他,急怒稍退,咬牙道:“有话进去话!”
“我就是让街坊邻居给我评评理!”叶氏一捂着肚子,顺势坐在门槛上。拍着心口干嚎,“哪个邻居谁行行好,去四季坊青草胡同的洛家报个信,把那狐狸精弄回去阿!”
“你再胡说八道,败坏三表妹的闺誉。休怪我不客气!”
金振霖两眼血红,像要吃人似的。叶氏吓的一激灵,不敢再嚎。
叶天赐却蹿过来一把揪住金振霖领口,冷笑不已。
“不客气?你一介贱商,想对我们读书人家,怎么不客气?”
这句话,正中金振霖软肋,他脸色瞬间灰败。叶天赐有功名护身,他区区商户,是不能把这个无赖如何!更何况,这个无赖身后还有权贵撑腰!
见他不说话,叶天赐眼里全是得意,转身又扯着脖子朝看热闹的人大叫,“诸位,您们可亲眼看见了。当着大伙的面,金大郎都要打人,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折磨我妹子呢!”
看热闹的不怕事儿大,叶天赐一嚷嚷,顿时有人跟着起哄。
“商户就是不讲廉耻,嫁给这样的畜生,你妹子倒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