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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眼前一道迅如闪电地黑影飘过,再回神时,云倾城的怀里已是空空如也了!
“倾歌!”
“二小姐!”
云倾城和彩荷双双惊呼出声,云倾城还仗着自己懂点拳脚功夫,手脚并用地攀附上了马车的边缘,就要去抓那黑衣人的脚。
谁知那黑衣人仅是轻描淡写地打出一掌,云倾城身下的马车就彻底散了架,彩荷吓得面无人色,高呼道,
“大小姐,小心啊!”
云倾城尚未来得及反应,脚下就失去支撑点,身子歪斜地摔了下去。
幸好袁昭反应及时,从两个纠缠在左右的黑衣人中抽身而出,飞身过去,稳稳地接住了妻子。
第146章 天命贵女()
“倾城,你没事吧!”
袁昭的眼里只有自己的妻子,见云倾城从飞驰的马车中跌落出来,他的心脏都几乎停跳了半拍,怎还有心思顾忌其他。
云倾城也吓得不轻,可是当她听到彩荷高呼着二小姐的时候,她却瞬间回过神来,可是再去寻时,又哪里还见得到云倾歌的影子?
“你怎么回事?!不是说这次带来的亲卫都是从战场中磨练出来的高手吗?为何连我妹妹都护不住!”
云倾城垂头埋在袁昭宽阔的胸膛中,急得口不择言,呜咽出声。
袁昭也急得不行,虽然他对自己这个性格懦弱,又颇为内向的小姨子没什么太多好感,可毕竟云倾歌是妻子唯一的妹妹,又是娇娇弱弱的姑娘家,在他手里出了事,他的确难辞其咎,无法对妻子交代。
袁昭的手下稳住了马车,将一身狼狈的彩荷带了回来,彩荷猛地跪拜在地,哭着对袁昭夫妻说道,
“大小姐,二小姐是不是被勇义侯府的人掳走了?”
云倾城本能地觉得不是,可是事关她的亲妹妹,她美丽苍白的脸上顿时染上愁容。
袁昭心疼地揉了揉云倾城僵硬的身子,彩荷微微红脸,垂下目光,可是耳朵却是一刻不敢放松。
“倾城,你放心,勇义侯府虽然豢养了不少暗卫,可是绝没有刚才那些人的能耐,若是我料得不错,从身法招式上来看,虽然那些人极力隐藏,却与大内一品堂脱不开关系。”
“一品堂?那些人难道是皇家亲卫?”
云倾城压低了声音,不敢置信地往向自己的丈夫。
袁昭神色凝重,他虽然在某些地方比较大而化之,却是个粗中有细的人,若不然也无法从毫无背景的寒门子弟,做到如今这个位置。
“倾城,你莫要瞒我,小妹她,是不是私下和皇上有所牵扯?”
事关云倾歌的名声,袁昭若不是觉得事态严重,根本不会出口妄下断言。
云倾城不自然地咳嗽了一声,微微点头,算是默认。
袁昭叹了一口气,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自从岳父被刑部放出来后,云家与皇上的牵扯,似乎就与以往不同了。
他刚开始还以为是因为慈宁宫太后的病症,如今看来,这里面的水深得很,根本不似表面那般清澈见底,而是深不见底啊。
“这里人多眼杂,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吧,我们先回家,再从长计议。”
袁昭抱起云倾城,迈步走向属下重新驾来的新马车,云倾城双手揪着袁昭深灰色的劲装领口,担忧地问道,
“昭哥,慈宁宫那位主子,究竟得的是什么病?”
“你问这个作甚?倾城,你老实告诉我,广平王世子的病,是不是小妹医治好的?”
袁昭坐在马车内,抱着妻子,一双炯炯有神的眼,十分锐利地看向云倾城线条柔和的侧脸。
云倾城此刻也有些慌了神,她不敢将云倾歌的事情告知父母,眼下她能依靠的,也只有丈夫了,故她犹豫了一番后,还是照实说了。
袁昭听完后,心下一紧,张口说道,
“如是此番,小妹没准真的应了验,是那预言里所说的天命贵女,若真是如此,小妹未来的命运,便由不得她自己做主了。”
第147章 迷雾森林()
且不说袁昭夫妻如何心焦如焚,云倾城此刻已然昏迷了过去。
她身体滚烫,血脉逆流,尤其是右手心,隐隐出现了一个金色蝴蝶的印记,整个人正处于生死的边缘。
身穿玄衣的人搂着云倾歌进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辗转多次后,此人换了一身银白色的竹纹天海碧空的合体锦袍,脸上带着张雕刻着白泽图腾的金色面具,进入了帝都城内,另无数女子闻风丧胆的广寒寺后的迷雾森林里。
迷雾森林里的植被、动物种类繁多,但是最多的是生长繁茂的槐树林。
跟其他地方的槐树不同,迷雾森林的槐树终年长青,树干高大粗壮,叶子宽大如掌,有风袭来时,槐树叶“哗哗啦啦”作响,好似鬼在拍手。
迷雾森林的位置偏僻、潮湿阴暗,可谓是终年不见阳光。
来到此处,即便是身体康健之人,过不了多久也会染病上身;那些本就体弱多病的人则更是难挨,不过月余,便会病情加重,甚至失去性命。
广寒寺不过是建在了迷雾森林的西侧山头上,离着迷雾森林还有一段不算近的距离,都被迷雾森林常年笼罩的阴气所影响,弄得寒气逼人,鬼气森森的。
尤其在夜里,若是穿戴的不厚实,都能把人生生冻醒,故才起了“广寒寺”这个应景的名字。
寻常人入了迷雾森林,即便穿着冬日里的大麾,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不多久也会冻得手脚僵硬,浑身冰冷。
那人抱着全身滚烫的云倾歌,入了这阴气腾腾的迷雾森林,却顿时舒服了不少,就连处在昏迷中的云倾歌,通红的脸色也缓解了些,不再如之前那般骇人。
那人身后紧跟着十几个黑色的影子,直到那人从一棵巨大的古槐树的树身内快速进入后,那十几个黑色影子才四散而去,埋伏于周边,瞬间隐蔽了身影。
这巨大古槐树的地下竟然又是一处盘旋曲折的地宫,全程没有光亮照明,且越往下去,越发黑暗,空气也渐渐稀薄起来。
那人从怀里取出一个奇楠木雕香瓶,打开瓶塞,倒出两颗红色的药丸,一颗自己服下,一颗塞到云倾歌的嘴里。
随后一路前行,畅通无阻,黑暗狭长的甬道,根本对他构不成任何障碍。
也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的道路豁然开朗。
那人双足用力,运转内力,飞身越过一道长长的鸿沟,来到一处二米多高的红色石门前,抬手转动铁桐兽头,右边九下,左边五下,然后将那兽头重重往下一按,整个甬道中顿时传来一阵机括转动的声音。
随着那扇红色的沉重石门朝两边打开,一个墨发如瀑,长衫似云的清隽男人一脸凝重地走了出来,在看向那人怀里紧紧搂着的云倾歌时,幽幽地叹了口气,
“宗旭,你母亲刚醒,你实在不应该为了儿女私情,在此刻前来打扰你的母亲。”
“此女体内已入了龙脉地穴玉兰宫内的金蚕蛊虫,自南疆动乱以来,金蚕蛊已有二十五年不曾出现,若是此女爆体而亡,母亲康复的希望,微乎其微。”
第148章 寒冰床()
清隽男人听到此处,秀丽如远山的黛眉微微皱起,他看向北堂宗旭怀里紧闭双目的云倾歌,侧开了身子,让出了身后的一条长路。
“谢谢师叔。”
北堂宗旭朝清隽男人点了点头,抱着云倾歌飞快地入内,随着他的进入,甬道内又响起了轰鸣的机括声,那扇古老又巨大的红色石门,渐渐地合拢了起来。
清隽男子走路好似飘忽在半空中,他一路尾随在北堂宗旭左右,直到来到一间寒气四溢的房内,他才挥了挥衣袖,启动机关,打开了那扇房门。
北堂宗旭不敢造次,对于这个性情多变,武功深不可测的师叔,他内心的敬重,比之他的师傅楚铭更甚。
清隽男子一手搁在身前,一手附在背后,人如空中行云一般跨过了房间前高高的雕龙戏凤门槛。
北堂宗旭紧随其后,顿时觉得身陷寒冰地狱之中,浑身的毛孔,都不自觉地痉挛了起来。
那房内的寒气,尽管他已不陌生,可即便早早服下了护体丹药,又运转丹田内的全部真气形成护体罡气,能轻松抵御迷雾森林里终年不散的阴湿瘴气,却仍然抵抗不了这间房内的千年寒冰。
北堂宗旭看了一眼穿着单薄,面无表情的清隽男子,暗地里咬了咬牙,再看向房内中央那张晶莹剔透,散发着阵阵寒气的床上,不由地有些犹豫。
“宗旭,你在等什么?你破坏规矩来此,不就是为了救她性命?据我观察,此女体内的金蚕蛊因为受到了外界的刺激,已处于暴走的边缘,你还不将她放到寒冰床上?”
“师叔,这寒冰床寒气逼人,这位姑娘没有丝毫的内力护体,我放她上去,会不会有什么不妥?”
此时云倾歌的身体已不再那般滚烫,可是的右手心已出现了金蚕蛊暴走的印记。
待那只金色的羽翅蝴蝶完全清晰后,金蚕蛊就会破体而出,届时云倾歌的身体便会七窍流血而亡,除非是神仙转世,否则再难回转。
“你既然带她来找我,便是笃定了楚铭救不了她,金蚕蛊如此暴怒实在是罕见。我也是好奇,她究竟是个什么命数?能不能闯过此劫?若是你担忧,便带着她自行离去吧。”
清隽男子虽然生得儒雅可亲,却是个冷情的性子,见北堂宗旭踌躇不决,心下十分不快,开口就要轰人。
北堂宗旭看了一眼云倾歌,心里默默祈祷,将云倾歌小心翼翼地放到了房间中央的寒冰床上。
云倾歌长长的秀发如蜿蜒的河流,铺陈在北堂宗旭健硕的臂膀上。
看到她苍白无血色的俏脸,连一向红润的唇瓣都失去了以往的光泽,北堂宗旭一向坚硬如铁的心,突然划过一抹不忍。
但是这也是一瞬,师叔可在一旁看着呢,刚才他的一丝犹豫已然让师叔不快了,可不敢再惹到师叔。
“走吧,你母亲醒来不易,你来得凑巧,待过了这一炷香的时间,怕是又要继续沉睡下去。”
清隽男子先行离开,北堂宗旭不敢再看云倾歌一眼,“嗯”了一声,紧随其后,离开了犹如寒冰地狱的房间。
第149章 真假太后()
北堂宗旭收敛心事,跟着清隽男子朝着深处走去。
这寒冰密室已然建造得颇深,可那间房,却比之更加深邃。
若不事先服用特制的丹药,别说走近那间房打扰里面的人静修了,不多久便会窒息而死。
北堂宗旭每次来到这里,心情都很复杂难言。
十年前,当他第一次得知自己的亲生母亲,并不是慈宁宫内那个温婉病弱的女人,而是躺在迷雾森林最深处的石屋内,一具破败苍老、毫无生命体征的身体时,他几乎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前宋的永宁公主,一直是世人心中的梦。
她的美丽、她的智慧、她的舍身为人,她的坚毅不屈,被世人津津乐道,广为传颂。
一直以来,北堂宗旭对把慈宁宫那位善良温婉的女子当做他心中的神明,虽然他不能常常见到她,平日里甚至要和慈安宫的那位太后多做亲近之态,装作母慈子孝,可是在他的心里,母亲始终只有她一人。
可是十年前的那个雨夜,当师叔不顾众人阻拦,将他带到迷雾森林内的房间内放血时。
他才知道,自己的母亲,并不是那个居住在富丽堂皇的慈宁宫中,言语温婉、容貌秀美的高贵女子,而是浸泡在深绿色的药池里,白发覆面,浑身褶皱的丑陋老妪。
虽说儿不嫌母丑,但是得知自己的亲生母亲,竟然是以这种方式“活着”的,一时之间,北堂宗旭还真是难以接受。
师叔为人清冷,在这世上,师叔只为母亲一个人动容,即便是他,在母亲面前也是卑微如尘、不值一提。
当时为了救母亲,师叔几乎放了他体内一半的鲜血,还是师傅楚铭匆匆赶到,见到神智濒临昏迷的他大惊失色,与师叔大打出手,才浑身是伤的救下了奄奄一息的他。
而他的亲生母亲,醒来之后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让他去报仇,除了仇人的名讳外,母亲甚至连多一个字都未尝和自己说过。
就连看他的眼神,也空洞的可怕,哪里有半分血浓于水的母子亲情?
北堂宗旭天生敏感多疑,虽然师傅和师叔都反复的说,那个躯壳里只剩下仇恨、终日靠着师叔见不得光的密术续命的女人,就是他的亲生母亲无疑。
可他心底总是有一个声音在不断质疑,总觉得自己与她十分陌生,故这么些年来,他对她只有责任,却无感情。
来到那扇雕刻着冥界之花,曼珠沙华的石门前,师叔顿住了脚步,清瘦的身躯已然挺拔,雪袍内的双手却在不住地颤抖,
“去吧,记住,你的命是公主给的,公主的心愿,就是你毕生的使命。”
“徒儿知晓。”
“还有,三尸蛊的蛊毒还残存在你的体内,你身为大华朝的皇帝,不能后继无人,且三尸蛊的残留之毒,需要通过男女交合,女子受孕的胎儿来转移。
你膝下只有二个公主,若想要完全根除残毒,即便明知受孕困难,也不可排斥。而你带来的那个女子身体内有万蛊之王的金蚕蛊,是最好的受孕对象,若是她侥幸活下来,你就将她收入后宫吧。”
第150章 三尸蛊毒()
北堂宗旭第一次没有将师叔的话当时应承下来。
他自幼便得师傅悉心教导,师傅楚铭和师叔楚钰均是一生为情所困,为请所苦,自是不希望他重蹈覆辙。
楚钰对他,自始至终只是教授他武艺,并未倾注过多的个人感情;而楚铭作为他的师傅,在传道受业解惑之外,因膝下无子,对他便多了几分超乎师徒情分的亲情。
所以自他懂事后,楚铭便时不时对他说,让他守好自己的心,在未确定对方的心意是否和他一般前,千万不要先交出自己的一颗真心,否则若是沉沦其中,等待他的,将是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北堂宗旭自幼受到严苛的训练,在未登上帝位之前,他将自己的真实性情掩饰得天衣无缝。
即便是皇亲宗室里,和他走得最近的九皇叔广平王,也只是觉得他过于克制律己罢了,并未察觉到他骨子里的冷情冷性。
在登上帝位之后,面对朝堂中蠢蠢欲动的各方势力,他也将心思藏得很深,他广为纳妃,对于各方势力送上的女子,来者不拒,表面上对她们恩宠有加,其实未有一人入得了他的眼,更别提是交付真心。
他体内的三尸蛊毒的残余之害仍然未尽,需要借助楚铭的密术调理身体,那些女人表面上温柔解意,其实都是各家族谋取私利的工具,既然是各取所需,他也不必客气。
故这些年来,后宫的嫔妃常常香消玉殒,直到近五年,他体内的残毒清理的差不多了,才有两名嫔妃怀了生孕,侥幸生下了两名公主。
北堂宗旭想到云倾歌时,不知为何,一向坚硬如铁的心,居然变得柔软起来,虽然只是那么一丝怜惜之意,已让他动容不已。
这种情绪十分陌生,且无法压制,北堂宗旭越是克制自己,它反弹的便越厉害。
想到那些和他欢好后的嫔妃,原本如鲜花一般娇嫩的面容,很快便会枯萎凋谢,后宫中的很多女子,都是在最美好的年纪,带着一副衰老憔悴的身躯,在床上受尽折磨地病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