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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荷手腕苍劲,一看便是在练字上写过功夫的,云倾歌担心这里的度量单位和前世有所不同,待彩荷拿了写好的药方过来,不由询问道,
“彩荷你看看,可是有不妥之处?”
彩荷细细分辨了几分,摇头笑道,
“奴婢可看不出,不过这药总不好乱服,待奴婢出府去了药铺,自会询问妥帖了才会为小姐煎药。”
云倾歌想起云府的事情,想来此时正值多事之秋,彩荷也不好拿着自己的药方去云府询问。
只要度量单位没有用错,这四君子汤甚是温和,即便与前世的药剂分量有些出入,服用了也对身体无大碍,想来彩荷做事是妥帖之人,云倾歌又吩咐了几句,便让彩荷拿了自己的对牌,出府去了。
第6章 雪玉金莲()
彩荷走后,云倾歌在小丫鬟的伺候下喝了些蜂蜜水,又勉强用了几块点心,将屋里零星几个伺候的人打发出去后,倒头就睡。
她刚刚穿越而来,头虽然不痛了,可是身体却疲软得很。
就好像她前世工作忙时,连着出差,时差还没有倒过来就又飞到了另一个目的地工作,虽然勉力支撑,却头晕目眩,不适极了。
这一闭上眼,云倾歌便入眠了。
梦中她来到了一处云雾缭绕的幻境,正当她辨不清方向时,幻境当空突然出现一道耀眼金光,随之降临的,是一尊慈眉善目的菩萨。
可怜云倾歌前世并不信佛,只知道观世音菩萨,且脑海中对于观世音的印象,还是从影视剧里得来的。
反见这尊菩萨,顶戴珠棱宝冠,身着紫金袈裟,左手握拳,置于腰部,右手屈臂,置放胸前,而以拇指、中指、无名指均持着云倾歌未曾见过的小树苗。
菩萨盘膝坐在莲花座上,模样打扮,与观音菩萨大相径庭。
云倾歌一时有些发懵,傻傻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云倾歌,云家几世悬壶济世、积德行善,可谓是福泽深厚,我不忍见你阳寿早断,故赐你雪玉金莲,帮你固魂强身,重得造化。”
“您,您究竟是哪位菩萨啊?如果您真的能帮我,可不可以让我重新回到前世啊?”
“三千世界,各有因果,你尘缘未尽,需要在此地重修,待尘缘了尽,我自会现身,届时你是去是留,全凭你念。”
菩萨说完,拇指微动,云倾歌见菩萨拇指所持的那根小树苗突然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
那颗大树脱离了菩萨的拇指,生长在本空之中,树枝摇动,云开雾散,空中瞬间飘落起了鹅毛般的大雪。
云倾歌被这突然的变故吓了一跳,刚想要跑,却见地面银装素裹,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清雅的芳香。
这香气沁人心扉,闻之让人浑身舒畅。
云倾歌忍不住踏雪而行,而她所过之处,却生出了一朵朵莹白可爱的雪莲花,可谓是步步生莲、妙像横生。
“云倾歌,伸出手来。”
菩萨的声音犹如天籁,回响在云倾歌的耳边。
云倾歌近乎本能地伸出了右手,不远处发出一束金灿灿的光芒,一朵拥有银白花瓣、金色花蕊的雪莲花,朝着云倾歌的右手飞了过来,落在云倾歌的手心里,温柔地伸展着十四瓣晶莹剔透的花瓣。
“菩萨,这,这是什么花?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
“此花便是雪玉金莲,也是你的本命之花,守护之花,你转世之后,雪玉金莲便会陷入沉睡,待它花开之时,便是你我再次相见之日。”
菩萨话音刚落,那雪玉金莲化为了一个小小的花咕嘟,云倾歌刚想伸手摸了摸它,它却化为了一滩凉凉的雪水,完全侵入了云倾歌的右手心。
“菩萨、菩萨,它不见了!”
云倾歌大惊失色,抬头去唤菩萨时,却发现菩萨也不见了。
这一惊之下非同小可,云倾歌在梦境里四处奔跑,寻找着菩萨,可是她却猛然间失足跌落,失重感如此真实,让云倾歌大叫一声菩萨,便睁开了眼睛。
第7章 南宫大小姐()
“贱人!你终于醒了!”
云倾歌睁开眼,看到一个十四五岁左右的女孩,鹅蛋脸云黛眉,身段娇小却玲珑有致,若论长相倒是娇俏可爱,不过皮肤暗沉无光,发色也不好。
这女孩年纪不大,脸上却涂了厚厚的脂粉,白得十分不自然,见云倾歌瞧她,柳眉倒竖,十分蛮横地说道,
“你个扫把星,二哥哥娶了你过门,就没个顺心的时候,如今本小姐的未婚夫都快被云家的人医死了,本小姐若是当了寡妇,绝对饶不了你!”
这个满嘴喷粪的傻妞是谁啊!
云倾城见那女孩的架势,也知晓自己是被她给拉下床的。
一觉醒来后,她觉得神清气爽,分外舒坦,正愁找不到个人好生发泄一下穿越后的憋屈情绪呢,这傻妞就自动送来们来了,老天爷是不是太过厚待她了?
可惜云倾城还没来得及发挥,门口便传来了一声药碗落地的声响,彩荷一脸惊慌地奔了进来,将云倾城护在身后,可怜巴巴地哀求道,
“大小姐,您行行好,我家少奶奶好不容易醒过来,可禁不起刺激了。”
大小姐?原来这傻妞竟然是自己的小姑子?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渣男配傻妞,云倾城嫁的这户人家,可真是够绝的了,简直没救了。
“啪!”
南宫大小姐毫不客气地甩了彩荷一巴掌,十分高傲地说道,
“你不过是个奴婢,也敢替这个贱人求情,云家得罪了广平王府,迟早要抄家灭族。你这个贱人还不赶紧自请下堂,嫁过来四年了,非但未曾给二哥哥生下一儿半女,娘家人也这般晦气,你还有脸占着正室之位,是不是要害二哥哥断子绝孙啊!”
云倾城见彩荷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了起来。
不仅如此,因为这女孩涂了十指丹蔻,彩荷原本雪白粉嫩的脸上,出现了三道清晰可见的血痕,可见这女孩心思恶毒,这一巴掌,竟然将彩荷的脸伤成这样。
云倾城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将彩荷往身后一拉,牟足了力气,上去狠推女孩。
南宫大小姐正洋洋得意,她的长相随了父亲,比不得二哥俊美出尘,云家姐妹云英未嫁之时,美名便传遍了帝都城,让她心中嫉恨不已。
偏巧云倾歌嫁给了南宫信,性子又软弱可欺,故她闲来无事的时候就喜欢欺负这个如花似玉的嫂子。
见南宫信冷落云倾歌,她更是高兴,纵然云倾歌长得美貌无双又如何?还不是得不到二哥的心,可惜了云倾歌这副好样貌,若是给了她该多好!
南宫大小姐叫南宫伊,是南宫信同母同父的嫡亲妹妹。
南宫伊自幼便和广平王府的世子北堂暮雪订了亲,原本对这门亲事她是极为满意的。
可当她十二岁那年随母入宫参加皇后芳诞宴时,偶遇了当今圣上,自此之后,她的一颗心便全部扑在了皇帝身上,眼中心底再无二人。
加之北堂暮雪空有一副好容貌,却不学无术流连青楼,和器宇不凡、英俊魁梧,华朝最有权势的男人一比,简直是一天一地。
第8章 整治小姑子()
南宫伊正愁如何摆脱自己身上的亲事呢,听到广平王世子去花船招妓买醉,失足落水,她心中窃喜不已。
偏云家那个老头多事,广平王请了太医署一众太医到广平王府会诊,谁都摇头不应,只有云家老头说世子尚有救,螫针施药,全力救治。
南宫伊听闻此事后,气得浑身发抖,当夜就闯入云竹院,将云倾歌的饭菜全部打翻,还指着她的鼻子狠骂了一顿。
若不是乳娘死命拦着,她真恨不得扑上去,抓花云倾歌那张惹人怜爱的小脸,毁了她的容,看她以后还怎么做人!
可谁知峰回路转,云家老头居然失手了,这么多年来,云家老头可从未失手,如今挨了板子被关押在刑部大牢,只等着广平王世子一咽气,云家便要满门抄斩了。
到时候她一定要让二哥哥休了云倾歌,让云倾歌成为自己的奴婢,好生折磨,让她憔悴不堪、不成人形,到时候看谁还会在背地里说云倾歌比她生得美,生得好。
这一天南宫伊等了好久,还未等到云家家破人亡,南宫信休了云倾歌,她便忍不住跑来云竹院示威了。
对于一向软弱无能,只知道闷声哭泣的云倾歌,南宫伊毫无防备,哪里会想到云倾歌竟然敢伸手推她。
猝不及防之下,南宫伊整个人向后倒去,云倾歌装作要扶她,却在她的手腕上狠掐了一把。
南宫伊发出一声尖叫,拼命挣扎甩开云倾歌,云倾歌就势跌倒,在跌倒的过程中伸出长腿来,借着长裙的掩护,毫不客气地绊了南宫伊一下,使得南宫伊彻底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了地上。
按理说,云倾歌作为南宫信的正室,吃穿用度即便比不上世子妃、勇义候夫妻,在侯府二房中,也应是最好的。
可事实却恰恰相反,云倾歌屋内的摆设陈旧不堪,只能算是勉强入眼罢了。
而云家原本的家底就不厚,云怀恩医者仁心,还常常接济那些家境清贫的病患,看病问诊不仅分文不取,还经常拿出银两来施舍。
当初云倾歌嫁到勇义侯府,云家为了云倾城不被人小瞧了去,算是倾尽所有了,也不过勉强凑出了三十台的嫁妆。
这点嫁妆,连打赏勇义侯府多如牛毛的下人都不够,云倾歌又不会理财,四年下来,早就花得七七八八了,又怎有多余的钱置办屋子。
加之云倾歌不得宠,连南宫信的妾室屋内,入秋后都会铺上厚厚的地毯,而云倾歌的屋内,一年四季,连张地席都没有,更别说地毯了。
所以南宫伊这一摔,可是摔得结结实实,青石地板又凉又硬,南宫伊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仰面躺在地上,哭得鬼哭狼嚎,半响都起不来身。
“大小姐,大小姐你没事吧,来人啊,大小姐摔倒了,快请大夫来啊!”
云倾歌顾不上呆愣在旁的彩荷,从地上爬起来,一边叫嚷,一边从南宫伊的身边跑了过去。
她被南宫伊从床上扯下来,还未来得及穿鞋,这下正好,仗着屋内没人,她狠狠地踹了南宫伊几脚,也不怕留下脚印惹人猜疑。
第9章 南宫信()
南宫伊气得咬牙切齿,却起不了身。
她每次欺负云倾城的时候,都会叫伺候的丫鬟嬷嬷在外面守着,毕竟云倾城是她的二嫂,她尚未婚嫁,若是被人看到她欺负嫂嫂,对她的名声有损。
以往云倾城受了多大的委屈也不敢对外张扬,今日也不知云倾城发了哪门子疯,居然敢如此对她,等她起来了,看她怎么对付她!
云倾城这一声声嚎得,很快便把人唤了进来。
众人见南宫伊躺在地上,吓得脸都白了,赶紧过来将南宫大小姐扶起来,南宫伊靠在乳娘怀里,一边哭,一边指着云倾歌怒骂。
云倾歌垂头落泪,一把将彩荷捂着脸的手拉扯下来,指着彩荷红肿滴血的脸颊,悲痛欲绝地痛哭,那声音大的,顷刻间就把南宫伊的声音压了下去。
“大小姐,你给我们主仆一条活路吧,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不得夫君喜欢,嫁给夫君四年了,也未曾给夫君生下一儿半女,我该死,我无能,可是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你不要打彩荷,你有什么怨,有什么气,便冲着我来吧,即便你让夫君休了我,我也不敢说什么的呜呜呜。呜呜呜呜。”
赶紧休了我吧,嫁给这么个渣男,再摊上你这么个心肠狠毒的小姑子,我不赶紧跑路,还留在这里找虐不成?
南宫伊本就没什么心眼,再加之是勇义候的嫡长女,自幼娇惯,如今被云倾歌摆了这么一道,早就怒火攻心,哪里还有什么理智可言!
“云倾歌,你这个贱人,云怀恩是庸医,将广平王世子治死了,云家就要被满门抄斩了!你这个贱妇,不要脸,云家拿着当年的恩情说事,非把你塞给我二哥哥,你怎么还不自尽谢罪,难道真要等我二哥哥休了你吗!”
“住口!来人啊!将大小姐给我拖下去,关三个月的禁闭好生反省,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放她出来丢人现眼!”
云倾歌正想近一步激怒南宫伊,将此事闹得越大越好。
谁知平地一声惊雷,一个杵着龙头拐杖的老太太在众人的搀扶下出现,不过是一嗓子,就止住了南宫伊杀猪般的生嚎。
走在老太太身后的众人里,有一个面容极其俊美的男子。
他二十出头的年纪,束着白玉冠,穿着绯色团花圆领锦袍,脚踏祥云靴,腰间挂着一块通体雪白的羊脂玉佩,在阳光下闪耀着动人的光泽。
虽然此刻男子的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滴下水来,可那般出众的容貌气质,还是很难让人忽略掉他的存在。
云倾城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心脏处便不可自抑地抽痛了起来,她抬手按在了心口处,默默祈祷,此人可千万不要是自己的便宜夫君啊!
“倾歌,你在做什么?你是嫂子,伊伊是你的小姑子,你如此蛮横无礼,叫我的脸面往哪里放?”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男人还真是云倾歌的夫君,勇义侯的嫡次子,南宫信。
南宫信跟老太太耳语了几句,老太太微微点头后,他挡住要拉走南宫伊的两位管教嬷嬷,将南宫伊搂在怀里,一边打量她身上是否有不妥之处,一边冷冷地开口。
第10章 当面对质()
以往他一开口,云倾歌便会望着他垂泪,他不过一个清淡的眼神,便能让云倾歌败下阵来,开口认错。
可是这次,云倾歌非但没有落泪,反而抬手将脸上的眼泪擦干,倔强地站在那里,不卑不亢地看着他。
南宫伊见南宫信一如既往地站在自己这边,得意地看了云倾歌一眼,对南宫信控诉道,
“二哥哥,我听闻二嫂病了,好心来探望她,谁知她非但不领情,还伸手推搡我,如今我浑身都疼,骨头都快散架了,二哥哥,二嫂她如此可怕,我可再也不敢去云竹院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青天白日的,头上神明可都看得清楚,大小姐若不是脑子摔坏了,否则为何会在这颠倒黑白,指鹿为马?!”
“云倾城!你给我闭嘴!”
南宫信将南宫伊交到乳娘手里,几步上前,怒视云倾城。
云倾城丝毫不惧,那双被泪水浸过的眼睛,盈盈波动满是怒气,乌发自然垂落肩头,好似上等香墨。
南宫信自来知晓云家姐妹的美貌,可成婚四年,因为心存不甘,他却从未好好看上云倾歌一眼,如今虽是恼怒地看过去,心里却暗自心惊。
云倾城上身穿了一件百蝶穿花的桃红色褂子,虽然洗退了些颜色,却衬得她雪白精致的五官更加出众。
以往苍白的脸色,因为怒气染上了一抹红晕,银丝线绣着大朵海棠花,随着她隆起的胸部微微起伏,让那些盘旋周围的蝴蝶好似活了一样,使得她整个人都灵动了起来。
南宫信微微失神,云倾城却顾不上许多,她下面只穿了一条白色长裙,冷不丁从房间里出来,冷得紧。南宫信有心情在这里教训她,她可是挨不得了。
于是她长话短说,朝着众人当中明显最有发言权的老太太奔了过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哽咽地说道,
“老祖宗,这日子我实在是过不下去了,大小姐说得话虽然难听,但是事到如今,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