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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圣敏被那啪啪的巴掌声吓到了，“火太妃，丹儿她还小”
“她小，那你还小吗？”楚凌凌轻飘飘的来了句。
元圣敏瞪着她，咬着贝齿一个字吐不出来。
“皇后本是一国之母，身边竟有这般不知尊卑的奴婢，臣是不是应该理解为是皇后教导无方？”楚凌凌抿了口茶水，“要不，皇太妃再给选一个奴婢吧。”
“本宫正有此意。”曲静婉与她相视一眼。
“不不可！”元圣敏急了，“丹儿与臣妾自小一起长大，臣妾”
阮馥香当即打断她的话，“一起长大还是这般性子？人家都说有其主必有其仆，皇后娘娘这一向随和的性子莫不是装出来的吧？”
“你！本宫是皇后，你这般与本宫对话，岂不是乱了尊卑！”元圣敏心里的气无处发，阮馥香这时说话立马给了她一个发作的借口。
“尊卑？原来皇后娘娘还知道尊卑阿，那永凌将军是前朝的功臣，是皇上的左膀右臂，您的婢女那般辱骂将军，您也没有教训半句，皇后娘娘又是何意？”
元圣敏气的手都在发抖，脑子一热说道：“丹儿没有说错！她本就弃妇，且还不对本宫行礼，难道本宫连教训几句的权利都没有吗？”
“没有。”
元圣敏的话音刚落，一道凛冽低沉的声音徐徐飘来，隐约还夹杂着一抹杀气。
第311章 【越忘不掉越想毁掉】（）
男人此时没有穿龙袍，而是穿的普通的深紫色衣袍，发丝随意的搭在背部，顶部盘起扣着一顶玉冠，手中同样握着一串佛珠，步子沉稳，缓缓走进大殿中。
“参见皇上。”曲静婉微微起身福身。
男人轻挥了挥手，目光落在惬意的坐在那里的白发女人，随后便坐在了她的身边。
“皇上”元圣敏见他的举动心里一痛。
轩辕迦烨慵懒的拨着佛珠，狭长的眸子泛着危险的幽光，“永凌将军乃朝廷功臣，是朕得力的爱卿，前朝，后宫，任何人都不得对她无礼。”
若是以往，楚凌凌听到这句话心里一定会很温暖，可现在，这话在她耳里，怎么听怎么讽刺。
给个巴掌再赏个甜枣吗？
“臣妾谨遵皇上教诲！”元圣敏心里虽然气不过，但也只能眼下放低姿态，低眉顺眼的应下。
可眼前那相邻而坐的两个人，元圣敏怎么看怎么觉得刺眼。
楚凌凌这时起身，朝着身旁的男子说道：“在这里也待了许久，若皇上没什么事臣先告退。”
话落，不等男人出声她便转身要走，反倒是元圣敏叫住了她。
“永凌将军。”
楚凌凌驻足，却是没有回头。
“皇上欣赏将军的能力与智谋，您‘永远’都是永凌的将军。”
元圣敏此时那高高在上的样子让曲静婉一度皱眉，只因她还特意咬重了‘永远’二字。
楚凌凌轻笑，声线是那般的冰冷，“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多谢皇后赞赏。”
在无人的角度，楚凌凌的眼神变的极其嗜血猩红，宛如地狱爬出来的魔鬼一样渗人。
她从不是委曲求全的人，也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
那男人曾护她安全，她理应报答，所以为他的国家征战，扩大版图。
这理由说的过去，但是不是自欺欺人就不得而知了。
再者，她从不怨天尤人，对轩辕迦烨她楚凌凌问心无愧。
这国家，她能让它兴盛，也同样能让它败落。
…
每年的冬日来的总是那么让人措手不及，零零洒洒的雪花从空中飘落，预示是凛冽寒风又要袭来，而那总是伴随着血腥的除夕夜，也再不远处缓缓走来了。
“小姐，今年除夕您要进宫吗？”芙蕖正在给她整理睡过的床铺。
“再议吧。”
楚凌凌一身绯色的衣裙，裙摆处绣着朵朵金莲，头戴珠钗，玛瑙耳坠玲珑剔透，刚起床盘完发她便坐在窗前赏雪。
芙蕖收拾好床榻后，给她倒了杯茶水，“这是宫里送来的大红袍，小姐您尝尝。”
窗前的女人绯色的衣裙，与那一头雪发形成了一道优美的风景，白发飞扬，绯衣似残阳，精致绝美的五官没有丁点瑕疵，年纪越大她的眉眼越是如雕刻般完美，略施粉黛，朱唇泛白。
她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尝尝，语气很轻，“挺好的。”
“小姐您看什么呢？”芙蕖凑过去望向天空。
“没看什么。”她垂眸轻笑。
她只不过是想起了二十一世纪而已，如果还能回去该多好，在这古色古香的地方，她似乎始终忘不掉那个男人，更何况现在还每天都能看见他。
她越是忘不掉，就越想毁掉他，心里的那一抹嗜血也随着风的凛冽愈发压制不住。
第312章 【元圣敏怀孕】（）
“进宫吧。”
她放下茶盏，拿起软榻上她亲手做的白色毛绒坎肩套了上。
坎肩上满是绒毛，没有扣子，穿上直接便出了门。
今日一早火玉莹便邀请她进宫，一想起曾经还答应过火玉莹帮她出宫，楚凌凌便没有拒绝。
将军府外，雪已经积压的很厚了，仆人们正在打扫，见她出来赶紧行礼，“将军。”
“嗯。”她站在门口的台阶上，俯视着下方的一群人。
同一个地方，同一个人，心境却早已翻天覆地。
…寿康宫
“快进来暖暖。”火玉莹拉着她进殿，身边的奶娘还抱着一个小家伙。
安儿指着楚凌凌，吐出一个字：“美。”
火玉莹一愣，接着便笑了起来，“说你美呢，这丫头就喜欢好看的。”
楚凌凌看着安儿，“你的女儿？”
“嗯，第一次见吧？”
她走到安儿身边，“来，让姐姐抱抱。”
安儿也是个不怕生的，一双大眼睛很像火玉莹，伸出手就朝着楚凌凌扑了过去，楚凌凌一把抱住她，闻着小家伙身上的奶香味，心里竟安稳了下来。
“安儿，这位是朝廷的将军，很厉害哦。”火玉莹给安儿剥了颗糖。
安儿仰头看着楚凌凌，“美姐姐嫁人了嘛？”
话落，火玉莹手一抖，正想训斥安儿，楚凌凌却回答道：“嫁了，只不过姐姐的夫君死了。”
她的语速很平缓，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仿佛再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啊，那美姐姐不难过，安儿陪着美姐姐。”安儿紧紧的搂着她的脖子。
楚凌凌笑了笑，拍拍安儿的小身体没说话。
“她唤我姐姐应该没问题吧？”楚凌凌看向火玉莹。
“从夫家那边排安儿应该唤你婶婶，从你是皇室子嗣这边排安儿应该唤你姐姐，没事的，再或者从你是本宫姐妹这边论也可唤你姨娘。”
楚凌凌头都快晕了，“也罢，唤什么都好。”
曲静婉这时从殿外进来，笑骂道：“你们两个倒躲个清闲。”
“怎么了？”火玉莹问道。
“还不是后宫那群人，非要请安，本宫脑袋都大了，早知道就不把沈晴逼疯了。”曲静婉脱下披风走过来。
她摸着楚凌凌身上的坎肩，“你这毛绒坎肩哪里来的？”
“自己做的。”她道，“喜欢？喜欢送太妃一件。”
“还有这巧手呢？”火玉莹惊讶，“本宫刚才就想问了，但一直听安儿说了。”
“这是简单一点的，你们要是喜欢也可以在上面镶嵌点珠子。”
“行，回头你教教本宫。”曲静婉笑着应下。
妙雨这时急匆匆走了进来，“太妃”
可目光触及到楚凌凌的时候她却赶紧闭了嘴，曲静婉皱眉，“现在怎么变得吞吞吐吐的了？”
妙雨犹豫再三，一跺脚豁出去的架势，快速道：“皇后怀孕了！”
“什么？”火玉莹最是激动，顿时拍案而起。
“咔嚓！”
楚凌凌手中握着的茶杯应声而碎，里面滚烫的茶水洒到她的腿上，她却是连躲都没躲，更是眉头都没皱一下。
白发女人单手抱着安儿，一只手紧紧的握着被她捏碎的茶杯碴子，鲜血缓缓从掌心流出，着实吓坏了一旁的安儿。
第313章 【迟早都是她的】（）
火玉莹吩咐奶娘，“快把公主抱下去。”
妙雨站在那里左右为难，曲静婉脸色不太好，“没事就下去吧。”
“凌儿你”曲静婉担忧的看着面色淡然的女人。
“他的？”楚凌凌挑眉阴笑。
“什”曲静婉微愣，“那不然还能是谁的，前段时间听说皇上总去她那。”
楚凌凌却是笑了，她有些怀疑那孩子到底是不是轩辕迦烨的，毕竟在王府时，去后院的都是乾北。
虽然她是这么想，可心里却像生生卡了根刺，疼的她呼吸都费力。
“太妃们忙吧，臣也该走了。”楚凌凌起身，却在起身的一瞬间眼前猛的一黑。
“将军！”火玉莹眼疾手快的扶住她。
她笑了，眼角泛冷，“无妨，臣告退。”
楚凌凌一路从官道往宫外走，途中碰到了许多官员面带喜色的朝着宫里而去，想必都是去道贺的，毕竟这是皇帝登基以来的第一个孩子，而且还是正宫皇后娘娘所出。
白发女人一步步朝着宫外走去，漠视着过往的人，踩着白雪目不斜视的离开。
也许人的喜怒哀乐都是不相通的，他们喜气洋洋欢聚一堂，而她却只觉得他们很吵。
回到将军府时已经是傍晚了，冬日里的天很短，星空很早便冒出了头。
“小姐，您要早些休息吗？”芙蕖将饭菜端来以后问道。
当今皇后怀孕的事情她已经耳闻，害怕自家小姐会不开心所以她也绝口不提。
楚凌凌坐在书桌后看着兵书，听到芙蕖的话放下书籍走过来，“再去热两壶酒吧，天太冷，暖暖身子。”
芙蕖犹豫了下，却还是照办。
屋子中明明很热，但她无论怎么搓手都觉得好冷，冷的她连五脏六腑似乎都没了知觉。
…
皇宫养心殿。
“主子，已经安排好了。”乾北站在男人的身侧。
元圣敏怀孕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齐国，齐国大皇子，太子等纷纷要来祝贺，打算在除夕前赶到，联姻后的两国联系的也比较频繁，如今说要在这里过除夕夜无可厚非。
正在批阅奏折的男人突然用拳头捂住嘴，一顿猛的咳嗽，“咳咳！”
“主子，今天没有吃药呢吧？”乾北赶紧拿起茶盏就要往外走。
“无妨，就是冷了些。”轩辕迦烨手掌一挥，养心殿里的烛火全部亮了起来。
乾北心疼的拍着他的背，“主子，您何苦这么累？如今的永凌早已兵强马壮。”
男人咳嗽了声，拿起新的奏折接着看，“朕这江山迟早是要给她的，朕多做一点她就能少奔波一些。”
“主子您别这么说。”乾北皱眉，眼底竟泛起了泪光。
坐在书案前的男人神色深沉，笔下不停，“你去告诉他，他提出的要求朕都答应，只要他能按时给解药。”
“属下这便去。”乾北应下。
待乾北离开养心殿后，男人才缓缓停下笔，望着窗外一地银白愣了神，随后他拿起大麾走了出去。
养心殿的一侧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空地，上面堆积了许多成堆的雪，男人走过去亲自用手剥开雪堆，蹲下身子开始滚起了雪球。
一旁的宫人想要上前，却被乾东给阻止住了。
漆黑的夜空下，那九五之尊的男人在雪地中踱步，摆弄着满地的雪，制作着只属于他与她的小雪人。
第314章 【连想你都是个错】（）
男人在雪地中穿梭了许久，天空中渐渐飘起了盈盈雪花，洒在他乌黑密布的发丝上，而他却专注的堆着雪人。
“去库房里取些女子的头饰与红色布匹来。”轩辕迦烨蹲在雪人前。
乾东领命后赶紧去办，没多一会儿他便拿着楚凌凌曾戴过的珠饰走了来。
轩辕迦烨仔细的给女雪人戴上发钗，围上绯色的布匹，随后又用真气固定了一下雪人们的造型。
一男一女造型的雪人便在一个时辰后完成，轩辕迦烨站在雪人前看着它们，时隔四年，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谁也不许动它们。”
他留了这么一句话，转身便进了养心殿。
…
将军府。
楚凌凌倚在窗前盯着从天飘落的雪花，盈盈洒洒，被月光笼罩着，愈发的明亮刺眼，一片银白，银装素裹。
酒过三巡，她依旧觉得通体冰凉，而越是这样她心口窝的地方越疼，一阵阵的钝痛。
“小姐，奴婢给您熬的醒酒汤您喝了吧。”芙蕖端着汤水进来。
楚凌凌倒也没有拒绝，朝着她招招手，芙蕖端过去她拿起来便喝了。
喝完她皱眉，“怎的这么酸涩？”
“有吗？”芙蕖凑近闻了闻，“没有觉得酸涩阿。”
楚凌凌只觉得舌头上渗出了水，她从那一夜白头后便没了味觉，这是谁也不知道的，但她还是能从舌头的反应上判断出吃食中的味道。
“没有便算了吧。”她将碗盏递给芙蕖，挥了挥手，“去休息吧。”
“好。”芙蕖点头。
楚凌凌却还是狐疑的看了那空掉的碗盏一眼，接着便收回了目光倒在了床榻上。
她重重的吐出一口气，似是解放了一般毫无防备的躺在那，闭上眼睛，感受着空气中的真气流动。
她发现自从她昏迷三年醒来以后，她每次冥想或者躺着闭眼时都能清楚的感应到真气的存在，不像当年，即便感觉的到也不能为她所用。
脑袋有些晕，有些沉，胸口更是钝痛难忍，可她却是没有吭一声，静静地躺在那里好似睡着了一样。
屋内的烛火被她指尖一弹熄灭，月光洒进来，直直的照射在女人的轮廓上，只见那狭长的眼角边，一道银光闪过，那银光缓缓流淌，最后隐没在发鬓中，销声匿迹。
她感受着眼角脸庞处的滚烫，捏紧了胸口的位置，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出声音，可那钝痛却像是赖皮一样，她越是想控制就越是厉害的不行。
楚凌凌的眼前不停的闪过男人曾经的一幕幕。
温柔的，浅笑的，揶揄的，威风的，冷峻的，似乎那男人所有得情绪在她面前都展现过，让她难以忘怀，更是恨之骨髓。
胸口的钝痛愈演愈烈，楚凌凌只好放空自己逼着自己入睡。
窗外静的无声无息，她静静地躺着，持续的大概小半个时辰，楚凌凌便觉得胸口处的疼痛缓解了许多，只是还有些隐隐作痛，但不足挂齿。
她擦掉脑门上的虚汗，盯着窗外银白光线嗤笑了声，“原来连想你，都是个错阿。”
这雪似乎是许久没有接触地面一样，一连下了好几日都见停，仆人们只能赶着大雪停歇间赶紧清扫，不然堆积的厚了更没办法处理。
第315章 【耀武扬威】（）
“小姐，距离除夕还有一个月，您需要什么跟奴婢说，奴婢去给您采买。”芙蕖跟在白发女人的身后，围绕着府中的小路散步。
“准备几套冬日里的上好衣袍，还有开春时穿的衣裙，多准备些，珠钗首饰也准备些。”楚凌凌倒也开口说了些。
芙蕖也没有问什么，听到小姐说了她便一一记下，“小姐，还有别的需要吗？”
她感受着空气中的冷风，深深地呼吸了口，“再收拾一间房出来。”
“是。”
“将军，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