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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媳妇儿忘了娘。
长蕊嘻嘻笑，“元宝力气大，打回来的柴火肯定不少。二郎能轻松不少。二郎正长身体，柴那么重，压坏了长不高的。”
儿子和童养媳相比，自然是儿子重要。顿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李秀娥绣十针，长蕊下不了两针，针脚还不好。
这可是要卖钱！
李秀娥直接威胁。
“要是绣不好，别吃晚饭。”
长蕊嘻嘻笑，每次李秀娥都这么说。没有一次饿饭。以前家里有钱，绣花是磨时间。现在家里没钱，绣花是卖钱。卖的两个钱，还下不了一次馆子。
这点钱，长蕊不稀罕！
李秀娥又舍不得下狠手转长蕊性子，只能自己气自己。家里没有一个省心的！
车到山前必有路，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
这会儿，蓝长明差点就被尿憋死。头一次同元宝上山砍柴。元宝看啥都稀罕。柴火砍得比长明快不说，时不时顺手还要摘野果子。
六月的果子不多，野果味道好的少。其中香地瓜数第一。
香地瓜拇指大小，很远就能闻到香味。吃在嘴里，又香又甜，一找一小群。
元宝刨出来香地瓜用大叶子包裹上。回家的时候大家尝尝，能甜甜嘴。
有元宝的帮忙，柴火砍得快。不一会儿就有一大捆。蓝长明瞅着时间也早，带着元宝在树下休息唠嗑。
“平日我一个人得太阳下山才回家。一上午都得砍柴。有了你就不同。这日子好啊！”
元宝洗了一捧香地瓜出来。
长明时不时扔一颗在嘴里。味道真棒，小日子可真好！看着元宝，心里暖呼呼的。
元宝一样躺在树下，美滋滋吃着香地瓜，嘴里甜丝丝。
长明转头，突然说道。
“跟我走，带你去个好地方。”
第11章 秘密基地（）
柴火和野菜收拾在一起，用杂草掩盖。两人前后脚往山里走。
大连山真不是盖的。越往里走，越幽深。灌木杂草越来越多，路都没有一条。全靠着走到哪里劈开哪里。
长明走的很熟，看来没少进来，一边走一边说。
“里面是个小屋。我自己搭建起来的。周围是蘑菇群。每年我卖蘑菇都能卖不少钱。我自己攒下来做私房。我娘我都没说过。”
元宝看长明越看越顺眼。
两人走了半刻钟，遇见了松树林。
小屋就在松树林边缘，材料就地取材用不远处的竹子搭建。竹屋有些破旧，看起来用了很久。
里面油盐酱醋还挺齐全。竹屋外面驾着一个泥塑的灶台，顶棚只有点棕树叶子堆起来。大风一吹，顶就得飞。锅肯定不是铁锅。毕竟铁锅价格不少。
直接用的一个瓦罐做锅，竹子削出来做筷子。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今年年成不太好，两个月没下一场雨。松树林里的蘑菇都没长多少出来。
长明攒钱的节奏慢了许多。
如今也是个有媳妇儿的人了。尽管媳妇儿看起来还小。总有长大的一天。
这点时间，等得。
长明蹲在竹屋边上，拿着小铲子开挖。挖了三尺深掏出一个木盒，拍拍灰尘招元宝来一起看。
木盒是长明的小金库！
里面摆着二两银子！
要知道长明有记忆的时候，全是蓝升生病，家里东西越来越少。全家人目光都在蓝升身上。长明连吃饭，都要自己摸去厨房。
后来蓝升没了，家里生活更难。
李秀娥只进不出，并且对蓝长齐同样抱有振兴蓝家的希望，在长明身上的目光不多。
每年只有大年初一给一个十个铜板的红包。平常日子都没啥零花。
长明是男孩，没长蕊的借口买花买布买针线。
这二两银子都是长明平日里卖柴卖蘑菇卖野菜，慢慢攒下来的。
为了怕李秀娥知道了没收，全是偷偷摸摸卖。
长明给元宝看了之后，又把木盒埋回去叮嘱道。
“这是我全部家当。咱们以后攒钱都藏在这里。以后你要是卖了啥，赚了钱，不要都给咱娘。知道不？”
元宝挑眉，有些牙疼。
“这样不好吧！被发现了咋整？”
长明嘿嘿一笑。
“笨才会被发现！我娘我姐都可笨！你放心好了。这些钱我都攒好几年，都没被发现。你别乌鸦嘴。”
这。。。当然好了！
这才相处一天，元宝差不多摸清蓝家的情况。每个人的性格也接触，了解七七八八。太满意这个家。
六月的雨水少，并且没有到蘑菇群的生长时间。找了两边，找了一窝五朵羊肚菌一堆灰包和一堆野菜。长明熟练把羊肚菌晾晒在有阳光的地方晒成干羊肚菌。
主要是羊肚菌的量太少。去一次镇上不划算。去的次数多了，容易被李秀娥发现。做成干羊肚菌，等蘑菇数量多的秋季，再卖掉。
灰包和野菜都准备带回家吃。有换口味的菜色，李秀娥会高兴很多。
第12章 背后教妻（）
长明真把元宝当做媳妇儿。剖心剖肝的分析李秀娥，免得元宝踩了雷。
“我娘很好讨好，只要一点好处，再大的气都会消散。前些天，我把村长家的废物儿子揍了，米婆子找上门理论，我娘气得要打我。你猜后来我怎么躲过挨揍的？”
元宝笑眯了眼看长明嘚瑟的小模样，很配合的摇头。
长明讲起来就来劲。
“我把菜园子的地的虫捉了，喂鸡。我娘不用干活，很高兴原谅我了。所以你要是惹娘生气。给你两招。要么发现赚钱的法子，或者是赚钱。要么是干活。还是干她的活。”
元宝表示受教。
长明又说道。
“我家老的老，小的小。还只有我一个男子汉。家里的地全佃出去，秋收以后收租过日子。家里前后左右有一亩左右，用来种菜。我娘在照看。”
元宝赶紧表忠心。
“那以后，这地我种。”
长明瞥一眼元宝，觉得这也太傻了！自己媳妇儿是个勤快的。但是也太勤快不好，又接着说。
“家里进门右边的天井里放养了些鸡。那也是娘的活。”
元宝点点头，表示都记住了。
昨天回去得晚，根本没有好好打量过蓝家。这些活都记下。肯定得换成自己干。不然随时可以把她送人。李秀娥有这个权利。
长明又把家里的关系梳理一遍。除了村长和隔壁的蓝长客可以交好。其余人都不用搭理。
元宝一一记下。
长明比较好奇元宝家以前的生活，问了许多。元宝寻着记忆，能讲的都讲了。
两人说着话，元宝的肚子咕咕叫起来。
长明去竹屋拿出五个红薯。红薯上有些虫眼，个头儿也不太大。又抓了一些糙米，用瓦罐煮稀饭。
这个时代，只有农忙才一天三餐。平时都是一天两餐。富贵人家也是如此。不过，有钱人家有糕点可以随时吃。倒不觉得一天两餐有什么奇怪。
长明唠唠叨叨。
“这些都是从家里拿出来。自己饿了吃。有了你，你又吃得多。看来还得另外想办法。”
元宝吃得不一般多。
薅羊毛不能可劲薅一只羊！另外的法子才能长久，还不用被发现。
长明被发现，李秀娥看在亲儿子面上，不会说什么。偷渡粮食多了，肯定有元宝的份。那时候，李秀娥看元宝能顺眼才奇怪。
认定了元宝是媳妇儿，婆媳关系必须处好，不然受夹板气的肯定是他！
长明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防患于未然！
糙米口感不好，质感粗糙。经历过逃荒饥饿的元宝可不嫌弃。长明倒是只吃了点红薯。其余都被元宝消灭。
长明长叹。
“等会再找一些野菜，晒干留在这里。你饿了就来这里吃。别被娘发现你太能吃。”
想自己作为亲生儿子，吃太多李秀娥都要嫌弃他。更何况是元宝。救命恩人也抵消不了过眼云烟。李秀娥真的心宽！吓过没多久能忘，别人的恩情，也是能忘。。。
长明摸摸鼻子。
两人洗了锅碗，找鲜嫩的野菜。挑选几种喜欢吃的野菜，两人晒在阳光处。
第13章 意会（）
折腾了不少时间，太阳才正中。
长明看了一眼听话又乖巧，力气很大，让自己省力不少的元宝，闷了一下提议。
“你爹娘应该要到家了。你要不要再去见一面？”
元宝点点头。
虽然才相处一段时间，可以看得出来元宝爹娘很爱元宝。特别是弟弟没了之后，两人更加稀罕元宝。
要不然也不会硬塞给李秀娥，而不是真的卖去做奴才。
元宝低了头，瞥一眼蓝长明。
蓝长明意会。
怎么说也是岳父岳母。并且还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再见面。长明把小屋里面的吃食收拾起来，一共装了半袋子。拉拉杂杂还挺多。
节省过日子，有卖了元宝的一担粮，还有这半袋，加上野菜，能赶得上秋季。
只要不是懒惰人，这个坎能过。还能安定下来。
元宝看长明这模样，眸光闪了闪。看来长明这么快接受自己是媳妇儿，并且把自己当做自己人了。
装好粮食的袋子，先放好。不着急拿出来。等待元宝爹娘安顿好了再送去。如今送去，元宝爹娘不安全。城隍庙的流民已经住了好些时候。县令该有动作了。
元宝和长明看时间差不多，背着柴火和灰包野菜下山。
李秀娥眉开眼笑。
“两个人干活就是不一样。太阳正大，快进来休息下。长蕊去倒开水给你弟弟。赶紧的！”
长蕊笑嘻嘻扔下绣帕，跑得没影了。
长明撇撇嘴说道。
“啧啧，让姐姐倒水给我喝，我不如指望太阳从西边出来。元宝去给我倒水喝。我要喝开水！凉了再给我端来。”
元宝冲着李秀娥笑了笑，乖巧的去看厨房干活。
长明这才嬉皮笑脸的拉着李秀娥的手臂撒娇。
“娘啊！你看这个媳妇儿好划得来啊！让干啥就干啥。我还轻松了很多。”
李秀娥也很开心。
“是的呀！自从咋们家败了，我还从没有这么轻松过。早上不起来做饭，感觉真是好啊。元宝还这么勤快！又省了一笔娶儿媳妇儿的钱。很划得来啊！”
长明瞧着李秀娥高兴，问道。
“元宝爹娘来了没？”
李秀娥摇头。
“等一早上，也没见人。我琢磨想要给元宝留个活路，才会说卖的。”
长明翻白眼问亲娘。
“我打个比方。咱们家没钱，全家都挨饿。把姐卖了换粮食。你是来拿还是不拿？”
李秀娥自问自答。
“我又不是傻子！肯定要拿啊！那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出了意外！我看八成是。”
长明嘘一声。
李秀娥压低声说道。
“你去打听下。别让元宝知道了。”
长明点点头，开水也不喝了。出门去打听去。
李秀娥有些小心思冒了起来。纠结来纠结去，终究叹口气，压下小心思。怎么说元宝也救过他们一家。
等着元宝烧了开水出来，李秀娥拉着元宝过来学着绣花。女人不会针线活，活该矮人一截。
针线活李秀娥做得不见得多好。李秀娥年轻时候长得美，入蓝升的眼，才能享受富贵日子。针线活基本都是女人家拿手的看家本领。很少能学到别人的功夫。
第14章 针线活（）
蓝家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但是也还算过得去。家里有仆人做针线。不用李秀娥动手。
李秀娥的针线活并不两眼。教元宝的花样不多，针法不复杂。学起来，只要记忆好，耐心足，成品不会太差。至于针到手指，那可是真的笨。
看着元宝认真好学，比长蕊好多了。
李秀娥心里五味陈杂。
差不多了解元宝的女红程度，李秀娥翻出自己的花样子一股脑儿给元宝，嘱咐道。
“这些花样你空了学一学。素帕和针线都在我屋子里。我拿十方帕子给你。一方帕子绣完，能卖三个铜板。绣的时候，用点心！绣得差了，要赔素帕钱的。千万记住，一定要仔细仔细再仔细！”
元宝真诚道，“我一定好好绣，慢慢绣。”
李秀娥舒坦，笑眯眯安排。
“昨晚回来得太晚，我这就带你去你房间。房间有些乱，以前堆杂物的。你自己收拾下。墙角的坛子你不要动。那些是用来冬天积酸菜用的。小心别碰坏。”
房间就在大门口右边，家里来人，元宝能充当门房开门，他们不用大老远赶过来。左右两边都是空房间，也没想过给元宝住。
元宝拿着扫帚打扫，李秀娥拿蓝长蕊不穿的衣服给元宝。春夏秋冬都有。衣服全是半新，颜色掉得差不多。或者有些洗不掉的污渍。总体说来还是不错。至少不是补丁又补丁的旧衣服。
元宝打扫房间的档口，李秀娥指挥着。房间的边边角角全部放过。元宝力气大，正好全部挪动一下，都打扫一遍。
李秀娥说的口干舌燥，去厨房倒水喝。
元宝擦擦汗，看着李秀娥，目光流动。
这时，传来敲门声。
元宝放下扫帚，开门一看。正是元宝爹娘，元宝张嘴喊道，“爹，娘！”
元宝娘顿时眼泪往下掉。
元宝爹给孩子他娘一拐子，警告。
“别哭！等会李寡妇看见了不好。说咱们有意见。元宝能有口吃的活下来就好。你别叽叽歪歪做这个样子。”
元宝娘赶紧擦干眼泪。
元宝爹叹口气说道。
“你这孩子麻木！快去喊蓝夫人！就说咱们来拿粮食。站着不动，一点没眼见。”
元宝转头大喊。
“夫人，我爹娘来了。”
听见声，李秀娥出来一看，笑着吩咐。
“元宝去倒开水，让你爹娘喝口水。我这就去装粮食。元宝带你爹娘去歇一歇。”
李秀娥努努嘴，意思是就在门口边上的房间等着。元宝转身去倒水。李秀娥扯扯嘴角，扯出个笑容，引着元宝爹娘去坐着。然后跑仓库去装粮食。
因为是祖宅，仓库打得打又大又严密，从来没有老鼠进来过。李秀娥把田地佃出去，收回来的租子，除了他们一家吃，还能卖不少粮。再过几个月是秋季，到时候新的粮又要收回来。
仓库里都是去年的陈粮，并且剩下不多。毕竟他们家今年还办了喜事。
李秀娥装十斗粮。想了想又觉得元宝是个好的，并且元宝爹娘确实过得艰难，又添了一斗。
可是又纠结起来，又往回装了三碗，心里舒坦了！
第15章 奇山开荒（）
粮食放在仓库门口，李秀娥关上门，把钥匙放回房间的床下的私房盒子里。这才一晃一晃去叫元宝来挑走。
元宝爹搓手，看着粮食很激动。
元宝娘只眼泪汪汪看着元宝。
李秀娥见状，很体贴说。
“我还要绣花，你们一家三口说说话。你们都随意点。不用拘束。元宝记得做晚饭啊！”
元宝乖巧答。
“好的，夫人。”
一声夫人，叫得李秀娥心里爽。多久没听这个称呼。村里人都叫她李寡妇，真是没见识！太讨厌了！
李秀娥一走，元宝娘上前拉着元宝的手，开始抹眼泪。
“你别怪爹娘，爹娘也没法子。你弟弟已经没了，你不能也没了。跟着我们只有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