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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我都想看到的。”
说到此,夜无殇笑了,那弯弯的唇角上挂着的笑意,看上去魅惑至极。“不知七殿下觉得我楼某人的提议如何?”
直视着对面的人,不动声色地将那张脸露在外面的部分仔细打量了一番,双眸深处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幽光。
为什么,他觉得这张脸有些眼熟?特别是那双眼睛,他总感觉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似乎,曾经在某个地方,他也遇见过某双他看不穿的眼。
眼看司马流云直直地盯着自己,那眼神,近乎赤…裸的审视,夜无殇不悦地挑了挑眉,眸中有着明显的不悦之色。“七殿下?”
这么看着他,莫非是发现了什么?
司马流云一怔后回过神来,面上不见一丝一毫的尴尬,相反,只有淡淡的迷惑。“敢问楼公子,此前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和楼公子似曾相识。”
心头一震,夜无殇勾唇笑了。“见过?七殿下觉得这可能么?多年来,我一直戴着面具,从未以真面目示人,七殿下若是觉得见过,想必,是把其他人当成了我。
呵!我可是很想知道,让七殿下错认成我的那个人是谁?若是个人物也就罢了,若不是个人物……”话止,一阵冷笑,道道寒气从身上倾泻,眼神也变得阴鸷深沉。
司马流云是个明白人,一听这话,便知道对面的人已经动怒。世人都说楼漠白喜怒无常,惹不得,今日如此近距离接触,这一点他算是亲身验证了。
眸色一闪,他笑道:“楼公子无需动怒,既然楼公子从未在人前摘下过面具,想来,是我记错了,又或者看花了眼,才会将别人误认成楼公子。”
“呵!”夜无殇不说话,只是冷笑,过了一会儿,他冷冷地问:“七殿下考虑得如何了?若是七殿下不赞同楼某的提议,那么,七殿下可以回去了。”
回去?这么快就下逐客令?淡淡一笑,司马流云端起夜无殇第二次为他倒的那杯茶放在了唇边,一点一点地喝了下去。待喝完,他毫不吝啬地赞叹道:“果然是好茶。”
扫了他一眼,夜无殇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把玩着茶杯,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放下茶杯,他直白地说:“楼公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还望楼公子据实回答。”
问题?把玩茶杯的动作一顿,夜无殇抬眸看向对面的人,神色淡漠。“什么问题?”
“李姑娘……她是不是在楼兰?”司马流云问得小心,那双灿如星辰的星眸,深处流淌着浅浅星光,流转间有些炫目。
李姑娘?垂下眼帘,不去看对面的人,把玩着身前的茶杯,夜无殇幽幽地问:“七殿下认识她?”
司马流云目光一闪,回道:“算是认识,此前,和她打过照面,还与她……”说到此,蓦然顿住了。
还与她?夜无殇低垂的眸中幽光灼灼,一丝危险的暗光倏然划过。
还与她什么?他想说什么?
回过神,司马流云继续道:“……还与她有过约定。不知,这次的合作事宜她是否知晓。”如果她真的在楼兰,那便表示,她现在与楼漠白在一起。
楼漠白来劝说他与北漠结盟,这到底是她的意思,还是楼漠白的意思?如果是她的意思,那她之前所说的,都是骗他的假话么?
约定……回想起从前在洛阳的一幕,夜无殇心中划过了然,眸中的阴鸷也在瞬间消散。
抬眸,他淡淡地说:“七殿下所说的约定,我已经听李姑娘说了。世事瞬息万变,在和殿下约定之后,当真是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李姑娘现在不方便现身,也不想再插手三国之间的纷争,这一点,她希望殿下能够理解。
李姑娘还告诉我说,七殿下是聪明人,自然知道什么样的决定对西越最好。至于你们之间的约定,就当她从来没有说过,你们……还是朋友。”
从来没有说过?司马流云有些想笑,而事实上,他也确实笑了。那笑挂在他唇角边缘,浅浅的,淡淡的,却充满了讽刺意味。
看着他嘴角的笑意,夜无殇觉得异常刺眼,有好几次都想一掌将他直接拍飞,但几次都忍住了,将心头的不爽压了下来。
“七殿下这是何意?莫非,七殿下喜欢李姑娘?”夜无殇试探地问,面上云淡风轻,但放在桌下的那只手,却是微微攥紧。
司马流云闻言一愣,心头一丝怪异情绪流淌而过。他不知道,那是否可以称之为悸动,提到李青曼便会有的悸动,抑或,被人看穿的尴尬。
回过神,唇边的讥讽散去,他淡笑道:“怎么会呢?楼公子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不能来而已。”
说完,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牵强,遂又补充道:“果然世事难料,原本,她和我说待她处理完自己的私事后便会来找我,但没想到结果竟然如此。
虽然,我本来并无争夺天下之心,可是,作为血性男儿,在得知自己认识一个有着非凡命格的人之后,怎么也会幻想一下那一统山河的壮观之举。
楼公子并非凡人,想必,楼公子也曾想过荣登九五,做那人上之人。”
淡淡的感慨,又夹杂着试探,知道司马流云不过是在掩饰自己心中的真实情愫,心中冷意连连,夜无殇面上却是淡笑着。
没有半点隐晦,他直言道:“确实想过,不过,那是在年少轻狂时。”
年少轻狂时?意思是指现在的他年少轻狂,所以才会想着一统天下?司马流云心中一冷,些微寒意自身上流泻,却被他很快掩饰。
目光流转,视线流连至那杯茶水,他淡淡地说:“似乎,除了答应楼公子与北漠结盟,我没有选择的余地。”
目光幽幽地扫了对面的人一眼,眸光深处流淌着淡漠的疏离,夜无殇不咸不淡地说:“好像,确实如此。”
“呵!”未曾抬头,司马流云轻笑出声,沉吟了片刻,待抬起头,他神色淡然地问:“不知楼公子有何具体计划?如若西越和北漠结盟,下一步,楼公子打算怎么做?”
“殿下现在问是否有些早了点?不过,若是殿下想要知道,我也不妨告诉殿下,因为,直觉的,我认为殿下会答应与北漠结盟。”夜无殇淡笑着,看着司马流云的双眸笑得别有深意,更透着一种未卜先知的笃定。
收回视线,浅抿了一口茶,他继续说:“眼下战事将起,而之前的萧太后寿宴,三方各执一词,西越和北漠并未占得任何优势,要想让东阳吃亏,我这里确实有条妙计。
想来,不管殿下如何手握重权,如何知人善任,下面,总会少不了一些中饱私囊、贪赃枉法之徒。
这些人,相信殿下心中有数,殿下何不在这些人当中挑选那么一两个出来,暗中除去,如此,既除了奸臣,匡扶了社稷,又让南宫宣坐实了谋害西越官员的臭名,一举两得,岂不美哉?”
一举两得?确实是个好办法,只是,这办法真是他楼漠白想出来的?还是说,是她?
司马流云心有怀疑,赞同的同时,却又有些惊心。如果,楼漠白决定对付他,他还真不知道自己是否有那个能力招架。
暗中除去朝廷奸臣,然后反过来诬蔑是受南宫宣迫害,这一招,就算南宫宣长有一百张嘴,恐怕也很难为自己辩解。
同样的,倘若楼漠白用这招来对付他,他也会百口莫辩。这样的计谋,当真是绝妙之极。
眸色微闪,司马流云轻轻颔首,“确实是个妙计,只是,不知道这是楼公子的计策,还是李姑娘想的办法?”
【番外 篇 11】 谈判(3)()
嘴角轻勾,夜无殇淡笑道:“这重要么?”
当初听到这个计谋时,他是既惊又喜。惊的是,这世上竟然有这样的好计策,而他自诩聪明,却没有想到这样的好计谋。喜的是,想出此计谋的是他的宝贝娘子。
司马流云目光微微黯淡,瞧着他的模样,眸底些许冷意闪过,夜无殇便不再看他,只是静静地品着茶。
两人就这么安静了片刻,须臾,抬眸深深地看了夜无殇一眼,司马流云直白地问:“东阳战败之后呢?楼公子是怎么打算的?
是想另立新国,自己登基称帝?还是说,会另立新君,让他人执政?当然,也许有第三种可能,但我想,这种可能会发生的几率比较小,那便是西越和北漠将东阳一分为二,共同治理东阳。”
扫了对面的人一眼,夜无殇无声地冷笑。
第三种可能,不是可能性较小,而是他绝不会蠢到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将东阳一分为二,一旦真这样做了,到最后绝不会有楼兰的立足之地,他和他的娘子谋划的一切都将是白费力气。
东阳,一定要灭,但是,绝不会落入司马流云或者完颜不破的手里。
具体的打算,他们已经计划好了,对于皇位,他没有任何兴趣,所以,在将来,不管东阳改不改国号,都会由南宫亦来继承皇位,而三国,将继续是三国。
将夜无殇嘴角的那抹冷意看在眼中,司马流云心中已然明了,根本没有第三种可能,只是,对于夜无殇的具体打算,他并不十分确定,遂有些试探地说:“如此说来,楼公子是打算自立为王,登基称帝。”
扫了他一眼,夜无殇直言道:“我对皇位没有兴趣。”淡淡的语气,不是在解释,而是在阐述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
司马流云闻言有些讶异地扬了扬眉,眸中惊诧刹那闪过。
对皇位没有兴趣?这世上有多少男儿会这样说?他楼漠白当真独特至此?
看见司马流云的表情,夜无殇淡淡地说:“不管七殿下信与不信,我对皇位确实没有任何兴趣,如果我有,我想,北漠或者西越,早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说完,视线往司马流云脸上轻轻一扫,干净利落,不带任何感情。
被那有些淡漠,甚至有些轻蔑意味的眼神刺激到了,一口闷气卡在了司马流云的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
偏巧夜无殇内力深厚,目力极好,能清楚地看见司马流云的胸膛在微微震动,也能看出,司马流云心中的气恼,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拆骨入腹。
不过,可惜的是,看见了也只是看见了,即便对某个人有了情,他凉薄的性情还是未曾有丝毫改变,旁人的情绪在他眼中一如从前那般不值一提。
见他将视线移开,司马流云气恼不已,如若不是一直以来的修养提醒他此刻不能将自己的真实情绪发泄出来,更何况眼下局势微妙,他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
许久,具体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司马流云终是将那道不顺的气咽了下去,神色平常得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那般。
“楼公子,你就不担心么?”司马流云悠悠地问,视线紧锁住那张面具遮掩下的脸,似要将那张面具看穿。
夜无殇挑眉,眸光幽邃。“担心什么?担心你们取得胜利之后会反咬一口,将我楼兰吞咽入腹?我楼漠白虽不是这世间第一聪明人,但也不是第一蠢笨,我既然敢让你们合作,就不怕你们有别的企图。
更何况,你当真觉得楼兰有那么容易对付?楼兰虽算不上铜皮铁骨,但也不是一堆烂泥,是你们说拿下就能拿下的。
而且,你不是傻子,完颜不破也不是,一个楼兰,你们打算怎么瓜分?一山不容二虎之理,想必不是滑稽之谈。
或者,我可以很直接地说,只要船行在我手里,你们没有那个能力将船行弄到手,你们便永远受制于我。
将来,等打败南宫宣之后,倘若你们有别的企图,我想,我可以很干脆地切断你们的后路。如此一来,即便你们有天大的本事,在没有外援的情况下,你们占领了东阳的江山也没有半点用处。
当然,你们或许可以联合起来想办法对付我,但请你相信,我楼漠白绝对有那个能力让你们有来无回,并且,也请你相信,这绝对不是自负,而是事实。
况且,说实话,我是真觉得这些担忧都是多余的,因为你和完颜不破并不是亲兄弟,在他忌惮你的野心的情况下,你们若是能毫无猜忌地和平共处,恐怕将成为旷世奇谈。
这次的合作如果能够达成,那也是因为你们有一个共同的目标,不想让南宫宣吞并。一旦这个目的达成,没有其他的因由将你们联系在一起,你们绝不可能有其他合作的机会。”
待说完这些,夜无殇别有深意地笑了,“七殿下,你说我说的对么?”
司马流云轻笑。“楼公子果然是楼公子,将所有的情况都设想得很周全。”
夜无殇勾了勾唇。“如何?七殿下是决定合作还是坐山观虎斗?”
片刻的沉吟,视线在那张面具上流连了一会儿,司马流云颔首道:“合作。”
两个字,不轻不重,宣告了谈判的结果,也宣告了未来的局势。
闻言,夜无殇但笑不语,面上并未有任何波澜,似乎早已料到会是此种结果。
“楼公子事务繁忙,我也要赶紧将面谈的结果派人送信回去,如此,就不打搅了,告辞。”说完,司马流云利落地站起身,对着夜无殇拱手一礼便抬脚离开了船舱。
扫了洒脱飘逸的背影一眼,未作任何挽留,将杯中的茶水饮尽,夜无殇也随即站起了身,准备下令启程返航。
见司马流云疾步出来,一直守在外面的绝杀抬脚跟上。一路走过连接两船的船板,待回到接送他们的那艘船,司马流云方才回转身形,站在船上凝望夜无殇所在的那艘船。
船板收起,船缓缓地开了,瞥见夜无殇出来的身影,又见他和候在船舱外的无心交流了些什么,司马流云微微眯了眯眸子。“绝杀,你觉不觉得,楼漠白和正在与他说话的那个人有些眼熟?”
顺着司马流云的视线看过去,如雕塑一般的面上没有丝毫表情,盯着渐渐拉远距离的二人看了一会儿,目光闪了一下,绝杀收回了视线。
“回公子的话,确实有些眼熟。不过,楼漠白这人曾经在萧太后的寿宴上见过,觉得眼熟也不奇怪。至于那个黑衣男子,好像是夜无殇身边的人,曾经在洛阳见过,在汴京也见过。”
夜无殇……深邃的幽眸越眯越小,倏然,眸中幽光一闪,司马流云询问道:“有夜无殇的消息吗?”
自从那晚之后,他便再也没了夜无殇的任何消息。他不确定,是他真的没有收到消息,还是他太忙不小心给忘了。
绝杀回道:“一直没有。”
“你确定?”
“属下确定。”
一直没有……
夜无殇的人,楼漠白……
看来,她确实是在楼兰,而夜无殇的人,已经和楼漠白连成了一线。呵!他倒真说不清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楼漠白,确实是个不简单的人物,自信,狂傲,捉摸不透,第一次和他正面接触,他感觉自己就像在战场上大战了几百回合,浑身疲惫。
明明,在此之前,他曾想过很多两人相见的画面,也曾想过,自己该如何掌握主控权,可是,真当两人坐在那里,他不知不觉间便被楼漠白的气场左右,被他牵着鼻子走,这种经历,在他人生中还是第一次。
与北漠结盟,在今日之前,他是万万没有想过的,但从开始提及这个话题到最终结束,他连犹豫的余地都没有,点头答应只是迟早的事。而到这一刻,他也不得不承认,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