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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还有她所有的情绪。从此以后,她只能麻木的活着,不会对任何人再产生感情,不会生气,不会留眼泪,甚至,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为了这样一个抛弃她的男人,付出所有,值吗?”
郭瑶把地上的影子画都捡起来,卷起一团,打开锦盒。
女人的影子蜷缩在角落里,干瘪,黝黑,边缘还带着干枯的血色。
郭瑶忍不住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
指尖接触到瞬间,一个女子的形象突然跳进脑海中。
她穿着旗袍,一头大波浪披散在脑后,她的样子很清秀,眸光坚韧清澈,她静静盯着郭瑶,风情万种的摸了摸发梢,唇角泛起一个阴冷诡异的笑容。她的手腕上,牢牢系着一圈鲜红的绳扣,好像一个同心结。
郭瑶手指像被火燎了一下,迅速缩回,锦盒啪嗒一声,关上了。
“怎么了?”邓世杰见她神色有异,赶紧走了过来。
“我……我看到那个女人了。她在笑……不对,我明白了!我明白了!”郭瑶失声大喊。
“你明白什么了,吓死人了。”谷小米满脸苍白的躲在窗帘后边,声音抖的不像样子。
“那个女人不止把所有情感留下了,她把自己的命也留下了,这个剪影其实是一个生死同心劫。不好,那个老人根本不是寿终正寝,他快被咒死了,他死了,她也活不成!必须要找到这个咒劫,破了它才能救他们,要快!”
郭瑶猛的站起身来,一把抓起桌子上锦盒上的纸条。
打开念道,“复兴路,一百七十六号,快,我们必须马上赶过去。”
“我去开车,你们在路边等我。”邓世杰拿起外套,冲了出去。
他虽然不太明白郭瑶在讲些什么,可他丝毫也不怀疑她的话。见邓世杰冲下楼去,彭格也反应了过来。
他麻利的收拾着自己的东西,顺手把郭瑶的背包从墙上拿了下来。
“我们走。”郭瑶抱起桌上的盒子,两人匆匆走出办公室。
空荡荡的办公室内,刹那间只剩下谷小米自己。
她惊慌失措的看了看空荡荡的房子,想起那满屋摇曳的黑影,吓得大喊一声,飞速逃出屋去。甚至连外套都顾不上拿了。
“你们等等我,不要丢下我啊……”谷小米拉着哭腔往外追。
车内空气有些凝重,郭瑶的脸始终紧绷着,紧紧抱着怀里的盒子。不停催促邓世杰快点开。
扥世杰苦笑,这个点儿正是下班的高峰,到处都堵车,怎么快的了呢。
“瑶瑶,别着急,那个老人家刚走没多久,他岁数那么大了,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到家,说不定,我们比他还快呢。”彭格从副驾驶转回身,安慰了一句。
“就是要比他先到才可以。否则,就来不及了。”郭瑶懊恼的晃了晃头,她怎么又大意了。
“到底出了什么事啊,你告诉我们啊,大家群策群力也许能想出好办法也说不定。”
彭格忍不住催问了两句。
他对这件事也非常好奇,一个人的爱居然可以衍生出独立的个体,影子居然可以和本体分离,这太匪夷所思了吧。
“下午我就看出那个老人已经时日无多了,我以为他命数已到,就没告诉他。可我碰了那个影子才知道,事情远没他说的那么简单。他的命已经和那个女人连在了一起。这是一个同生共死劫,怪不得他一辈子都在愧疚中,一辈子忘不了那个女的,原来,她根本就不是常人。我大意了,普通的念力怎么可能让影子和本体分离呢。”
“就算她爱他想和他一起死,这也没什么错吧,你干嘛这么紧张,也许他们死了就能在一起了,这不是很好吗?”
谷小米挺直后背,撞着胆子问了一句。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本以为老人是寿终正寝,不想干涉太多,可照这样看来,他根本就是受了那个女人的诅念,才会气息衰败,频临死亡,不是真的命数已尽。看来,她想和他一起死的。只是她没想到,老人会在她离开后迅速离开那个房子,五十年都没回来过,所有她设下的死咒没发挥作用。直到,上个月老人买回那栋房子,死咒才又开始起效了,这个咒术很霸道,施法者以自己的爱恨生命为咒灵,老人死的时候,她一样会死。这太可怕了,既然深爱为何要如此对待彼此?我真是不明白。”
“也许爱到一定程度会让人疯狂吧,这种得不到的心痛足以让一个人不顾一切的。”彭格叹了口气,眸光晃动着一丝不为人知的光泽。
“我不赞同,真正爱一个人不是这样的,那样的爱太自私了。我宁可我喜欢的人开心活着,幸福生活,也不会做一丝伤害她的事。这个女人太自私了,怪不得那个男的会离开他。”
邓世杰握着方向盘,悠悠说了一句,没回头。
“爱本来就是自私的,这种情感怎能和人共享?”彭格反驳。
“我觉得邓世杰说的对,喜欢一个人是为了他好,他开心自己才会更开心,如果为了得到一个男人疯狂的埋葬自己,就是愚蠢,不是真爱。”
谷小米出人意料的接了一句,说的还挺有道理。
彭格哼了一声,没再反驳,车厢里又安静了下来。
盯着邓世杰宽厚的背影,郭瑶有些失神,刚才他说过的那些话一一浮上心头,她的心莫名震颤着,总觉得的那些话,与她有关。
第198章 一屋魅影()
四人站在大门前。
整个房子外附着大片藤蔓,叶子早都掉光了,墙壁上布满红褐色的叶蔓和干枯的枝条。
像无数枯败的手臂,亿万条堆砌在一起。
纠缠,枯败,没有一丝光泽。
郭瑶突然想起那个老人的头发,和雪一样惨白。
钥匙插入门锁,转动了两下,门开了。
屋里的光线非常昏暗,老地板在脚下咯吱咯吱的响,郭瑶摸了摸门旁边的开关,灯没有亮,也许灯泡坏了。
门口处是一个方形的客厅,装修的样式很古老,屋里很阴暗,但很安静。
左侧的卫生间关着门,黑洞洞看不清。对面是厨房,日色黄昏,深褐色的地板上,照着一小方落日的影子,玻璃外面灰蒙蒙的,天越来越黑。
不远处,有一条老楼梯,蜿蜒曲折。
众人沿着楼梯小心翼翼向上走,一步一步,很安静。只有脚步声。
推开二楼的房间。
谷小米失声惊呼,她甚至不敢再向前迈一步,只能站在门外哆嗦,不停的抖。
就连郭瑶他们几个,也微微有些心慌。
老人的房间很大,屋顶非常高。通常只有这种欧式的老房子才会有这么高的房顶和卧室。床的对面有两扇大窗户,光线并不好,屋内隐隐透着阴冷的风。
整个房间内挂满了人形,都是黑色的剪影。
一个女人的影子。穿着裙子,留着卷发的女人的侧影。到处都是这同样的影子。贴在墙上,挂在天花板上晃荡,悬在窗前代替了窗帘。连深褐色的木地板上都是她。她无处不在。
一眼看上去,就像屋里悬挂了无数张人皮。
屋子里还支着好几个画架,每一张画布上,都是那同一个形体。有画好了的,有画了一半的,有刚刚涂抹了几笔的。画笔和黑颜料零散在桌上和地上。
这个女人的影子犹如魑魅,缠绕着这间房子。
连空气好象都变成了淡淡的黑色。
“郭瑶……我们快点走吧,这儿太吓人了,我一分钟也不想在呆了。”
谷小米扶着门框直哆嗦,牙关咯咯作响。
“你先出去,在车里等我们,我必须要找到一样东西。”郭瑶定了定神,打开卧室的灯,昏黄的光顷刻撒了一屋。
现在,连地板上都是这些剪影的倒影儿了,它们在头顶上,一直飘,一直飘。
飘的到处都是。
“我……我不敢下楼。”谷小米瘪着嘴,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彭格轻轻走到她身边,看着她的眼睛,慢慢吐出几个字,“嘘,安静点。”
谷小米怔了下,彭格的眼睛深邃阴沉,好像两个看不清底的深潭。
不知怎么得,她的脑子就有些迷糊了,点了点头,木然看着房间内来回搜寻的郭瑶。
她在剪影间穿梭,打开抽屉,一格子一格子认真找。不放过屋内任何死角,甚至把床都移开了,半小时后,郭瑶失望的摇了摇头。
“找不到。怎么办?”
“别着急,你说那个东西是什么样子的?”邓世杰忍不住问了她一句。郭瑶的样子太专注了,专注的他一直不忍心打断她。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也许是红色的,也许是丝线的,什么材质的都有可能,不过它们应该是一个环形圈,打着连心结扣。我们时间不多了,必须要找到它。”郭瑶心急如焚,她究竟错过了哪里呢?
“有可能在一楼吗?这所房子这么大,光在卧室里找是不是范围太小了。”
“不!它就在这个屋子里,我感觉的到。”郭瑶环顾了下房间。整栋房子,只有这间卧室缭绕着点点的黑烟。
烟丝漫溢,像无数触手,在屋内每一个角落蠕动,像极了女子绵细的头发。她,无处不在。
“我帮你再找一遍,你说没有没可能在那里。”邓世杰指了指墙壁上镂空的一个地方。
那里挡着个木质的隔板,隔板上雕刻着斑驳的图案,已经看不出什么了。隔板内,好像是一个内嵌似的酒柜。
取下隔板,里面密密麻麻放着很多酒瓶。
空酒瓶,瓶身的颜色很斑驳,一个又一个,落满了灰尘。
不知放了多少年。
取出一个酒瓶,打开,对着光线照了照,空的,什么都没有。
只有淡淡花雕的味道散发出来。
陈年的味道,放了这么久,还没有消散。
所有的酒瓶都是空的,里面什么都没有。郭瑶的心纠成一团。
“这是什么酒,闻起来怪怪的,好像中药的味道。还系着红绳环,真好看。”彭格走了过来,伸手拿起一瓶酒,用手捻了捻酒瓶上系着的红绸。
“这是花雕,用糯米古法酿制,味道醇厚绵延,怎么会有药味儿呢?最多有点米香……你说什么?红绳环!”
郭瑶正回答彭格的疑问,说着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
“是啊,就是这个绳绸,很漂亮,可惜都是一截一截的,好像断了。”
“拿过来,我看看。”郭瑶一把抢过的红绸结扣。
花雕酒通常都是装在瓷瓶内窖藏的,年份越久,味道越好也越昂贵,精品花雕包装十分讲究。装酒的通常是青瓷瓶,以葫芦形为多,腰身处系着红绸绳加以点缀。
彭格解下的这截红绸绳,是断的,但绸绳非常细腻,虽然阴封的这么多年,触手依旧柔滑细腻,是上好的苏州丝绸。
“快,把所有的环绳都解下来,拼在一起看看,仔细找找,有没有一对一模一样的类似锁形的环扣。”
郭瑶低喝了一句,忙不迭开始解瓶子上的绳索。
见她一脸焦急,邓世杰彭格赶紧过来帮忙。
这些绸绳扎的很紧,非常难解,三人足足花了二十分钟,这才把它们解开。
绸绳都是截断的,粗细均匀,颜色鲜红,都是上好的丝绸。
“瑶瑶,你看这个是不是你找的东西。”彭格递过来一截红绳,这截绸绳明显比其他要长一些,尾端还绑着一个椭圆形的凸起物。”
“你从哪找到的,刚才怎么没发现?”郭瑶接过红绳,急道:“快找找,应该还有类似的一根。”
“这个绳子多绕了两圈把这个坠子裹在了里面,特难解,好不容易的才打开的。我都找过了,只有这一根,没其他的了。”
“不可能,一定有,一定还有一根。”郭瑶一边说,一边把所有的绸绳拼凑起来。
果然,这些绸绳的断口都能衔接上。
不多时,一个完整同心结扣拼接好了,不过,它的最上面少了一截,只有最下方的绸绳坠着一个小坠子,最上方的一条,缺失了。
“分离结,原来是分离劫。我明白了。”
郭瑶长出了一口气。
“你刚不说这是同心生死劫吗?怎么又成分离劫了?”邓世杰不明所以的看着桌上这条鲜红色的绸绳。
突然,他的眼前一阵发黑。
迷迷糊糊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白发老妇的样子,她静静的坐在轮椅上,神态安详的看着夕阳。和平常的老妇没什么区别,她的手腕上系着一截红绳。
邓世杰晃了晃头,眼前的一切又消失了。
“这本来是生死同心劫,可有人把它剪开了,所以这个结扣由生死劫,变成了分离劫,何必要这样呢,这个劫太狠了。”
郭瑶低喃了两声,眸光微微有些湿润。
“有人要害死那个老者?是那个割了自己影子的女人?她至于要这么狠吗?”彭格恨骂了一声。
“不是那个的,她没想害那个老人,她害的是她自己。”
“啊!她自己?”
彭格和邓世杰都愣了。
“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局。我又错了……“郭瑶惭愧的低下头。
正在这时,楼下忽然响起了开门声。
门锁转动了一会儿,屋内响起拖沓的脚步声,很慢,很慢。
“他回来了……”彭格脸上浮起一丝不安。
“我去问问他,这个房子从谁手里买的,那个卖家一定就是那个人。一定是她!”郭瑶失声低喝了一声,拔腿向楼下跑。连桌上的绳结都顾不上拿。
邓世杰赶紧跟了下去。
彭格刚想追下去,忽然看到呆愣在原地木头人的谷小米,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走了过去,拍了拍她的脑袋,低喝一声。
“别发呆了,醒醒!”
随着他的喊声,谷小米还魂儿似的清醒了过来。
茫然看了看周围,发现只有彭格和自己两个人,失魂落魄的问,“我怎么了,咱们在哪啊。”
……
郭瑶飞奔到楼下,老者刚脱下他的外套,吃力的往衣架上挂,突然看见楼下冲下两个人来,吓了一跳。
捂住胸口连连喘气,手一松,外套落在地上。
“你们怎么在这儿?出什么事了吗?”
“爷爷,您能告诉我这房子是谁卖给你的吗?这件事很重要,关乎着一个人的性命。”顾不上多解释,郭瑶急忙开口。
“我想想……”老者喘了两口气,皱着眉想了一会儿。
“我是通过中介买的,当时我只想看看这个房子还租不租,没想到一切都和我离开的时候一样,正好房主想卖房,价格很合适,我就买了,至于房主是谁,我真的不知道。”
第199章 永世不见()
“你说卖给我房子的人就是她?怎么可能,以她的性格如果知道我回来了,不可能躲着我,不可能的。这不可能……”
老人失魂落魄的坐在沙发上,口中不停重复。
他的手一直在抖颤,可他依旧极力保持着身体的稳定。
过了好一会儿,他猛的抬起头,眸光迸出一股凌厉的神采。
“你真的肯定她就是卖给我房子的人吗?”
“嗯,我敢肯定。”郭瑶郑重的点了下头。
“太好了,她还活着,倩如,还活着……”老者语无伦次的念叨着,手掌不停相互摩挲,神情十分激动。
“我终于可以见到她了,可以忏悔……我会用余生陪着她,再也不离开。”
老者像个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