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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最好……”郭倩倩迟疑了下,略显尴尬道:“小瑶,我知道你还在生你爸的气,心里有疙瘩,我不奢望你能这么快就接受他,但别拒绝他的心意好吗,毕竟,他的实力对你们这次行动,所有帮助,而且,他是真心想帮你。”
“嗯。”郭瑶应了一声,心里微微有些不是滋味儿。
其实从齐悔主动找她替郭倩倩百分百传毒开始,她就已经不恨他了。
虽然表面上她将百分之九十的毒都移到了他的体内,但实际上,郭瑶自己承担了百分之五十的情毒。
而郭倩倩和齐悔则分别承担了百分之十和百分之四十。
按目前的情况来看,三人中最身受蛊毒侵蚀,痛苦的人其实应该是齐悔。
郭瑶体内有鸠鸣,郭倩倩体内有阳蛊,这两种蛊物都是蛊中至宝,有它们在,蛊毒发作的疼痛被中和到最轻。
虽说郭瑶分担的比例比较多,但一来她还年轻,二来鸠鸣的神经麻痹天赋可以让她不必担心蛊毒发作的剧痛。
相比之下,三人中,现在最痛苦的反而是齐悔。
郭瑶不止一次看到他脸色苍白,强忍痛楚的隐忍。
她不是不想帮他镇痛,只是实在有些拉不下脸来。
目送妈妈无奈的转身离去,郭瑶心里很是酸涩。
也许自己真该放下心里的怨恨,接受他吧,毕竟有一个完整的家是她从小最大的期盼。
现在连母亲都原谅他了,她又何必耿耿于怀,难以释怀呢?
想到此,郭瑶一咬牙,下了楼。
路过彭格房间的时候,她特意停下,侧耳倾听了片刻,屋内很安静,只有轻微的呼吸声,听声音,他好像在熟睡。
郭瑶皱了皱眉,径直下了楼。
郭倩倩正在厨房中忙碌,脸上始终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这些笑,是发自内心的笑,郭瑶从来不知道母亲也能这么轻松愉悦的生活。
齐悔系着围裙,在她身边忙活,两人一边摘菜一边聊着天,看起来就像一对恩爱的夫妻那样,和谐又自然。
郭倩倩脸色红润,体态轻盈,想必,身上的毒已经解除了大半,相反,齐悔却时不时蹙紧眉头,他的脸有些苍白,可他依旧风轻云淡的陪郭倩倩一起干活,偶尔趁她不察觉的时候,偷偷擦一下额头的冷汗。
郭瑶走进厨房,两个忙碌的人同时停了下来。
“瑶瑶,有事吗?”郭倩倩慈爱的抬起头,齐悔也抬头看着她,嘴唇蠕动了下,表情却是呐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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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 怀疑()
“这个给你。”郭瑶纠结半天,合好的话一时还是无法说出口,只得将手里的东西扔给了齐悔。
“这是?”齐悔接过郭瑶抛过来的小竹筒。
“疼的时候吃一粒。”虽然郭瑶郭瑶依旧板着脸,郭倩倩和齐悔的眸光却同时一亮。
“孩子,你原谅我了?”齐悔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都和你说很多次了,别激动,控制情绪,赶紧吃药。”郭瑶瞪了他一眼,转身快步离开了厨房。
“哎,好,好。”齐悔捂着胸口连声答应着,额头又渗出一层冷汗。
“好什么啊,赶紧吃药,你看看你。”郭倩倩哭笑不得,赶紧掏出一粒药丸喂他吃了,不一会,齐悔果然觉得舒服多了。
他兴奋的抓住郭倩倩的手,激动的说,“老婆,你说孩子是不是原谅我了?”
“那还用说啊,瑶瑶脸皮薄,拉不下脸来,可她心里一定原谅你了。我生的孩子我还不清楚嘛,她表面上固执,其实心眼儿特别软。你低个头就行了,父女俩没隔夜仇。”
郭倩倩白了他一眼,心里甚是安慰。
“行,我都听你的,一会儿我就去!”齐悔美滋滋答应了。
郭瑶站在厨房外的拐角处,耳朵簇动了几下,里面的声音听的一清二楚。忍不住抿着唇也笑了。
她踮着脚尖离开厨房,刚走进客厅,却看到方萍和阮青青立在阳台上。
方萍背对着她,看不清表情,阮青青却是一脸的惊惧,就连她的身体,似乎都在颤栗。
郭瑶一皱眉,径直朝阳台走去。
还没等她靠近,阮青青忽然捂着嘴跑了出来,她的眸光直勾勾的,眼神有些呆滞,似没看到郭瑶般,快步从她身边跑了过去。
方萍则不紧不慢的从阳台中走了出来。
脸色温和平润,看不出任何异样。
“出什么事了?”郭瑶忍不住问。
“没什么,她总缠着彭格不放,我担心她会坏事,就警告了她几句。”
方萍表情淡淡的。
“你对她用了催眠术?”
郭瑶想起对方直勾勾的眼神。
“嗯,我只是给了他一个暗示,让她看到彭格就自动避开,不会影响到咱们的计划。”方萍翘起唇角,微微一笑。
“你都安排好了?”她若无其事的从郭瑶身边走过,轻轻问了一句。
“我好像第一次看见你笑?”郭瑶一怔,深深看了方萍一眼。
“难道你喜欢看到我哭啊。”方萍瘪了瘪嘴,竟有几分娇憨。
郭瑶‘噗嗤’一笑,慢慢走了过去,压低声音道:“一会田涛会带警察来,你按计划跟他们离开,免得他一直缠着你让你替他初拥,你放心,一切都已经谈妥,不会真的监禁你。你只要在外面过上一夜,后天一早,咱们在琉囚入口汇合。记住,为了避免他怀疑,你一定要抗争一会在离开,知道吗?”
“琉囚?我知道了。”方萍恢复了冷淡,“我先上楼去了。”
目送方萍离开。郭瑶的脸色沉了下来。
“女人,你在怀疑什么?”
脑海中传来某龙的声音。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对不对,时间紧迫,我必须认真琢磨一下。”郭瑶刚回了一句,心口忽然传来一阵强烈的悸动。
鸠鸣在体内躁动了起来。
它传递给郭瑶一个不好的讯息。
郭瑶心底一颤,苗姑婆终于还是没能坚持多久,她去世了,而留在她体内的那截鸠鸣的身体,也跟着她的逝去彻底死亡了。
从此,鸠鸣就不在是一支完整的蛊虫,虽然缺失了一部分身体不至于影响它的能力,但它失去了繁殖的能力。
也许,这正是苗姑婆央求她留下一部分鸠鸣的真正原因。
“这种恶心的东西,不能繁育更好,免得毒害育蛊的人。”某龙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虽然口气很臭屁,但郭瑶能听出他其实是想安慰自己。
“我知道啦,只是没有了鸠鸣,蛊医一脉可能要在我手里失传了。”
郭瑶心里微微有些遗憾。
“行啦,大不了以后我陪你多救点人,多杀点妖邪鬼怪,让你扬名立万,流芳千古!”
某龙大言不惭。
郭瑶浅笑了下,还是决定去送苗姑婆最后一程。
她进了厨房,和妈妈讲明了情况,本想独自去一趟平宅,没想到,齐悔忽然主动提出来要陪她一起去。
看着他一脸殷切的眼神,郭瑶没忍心拒绝。
郭倩倩看着父女俩一起走出大门,和谐的背影,忍不住红了眼圈儿,她能看出来孩子已经接受了父亲,他们一家人终于尽释前嫌,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她开心呢?
齐悔的座驾是一辆银色大众,低调,不张扬。他的车开的四平八稳,不疾也不慢,和他的性格很像。
郭瑶默默的想,其实自己的性子也是这样,也许,这就是血脉的原因吧。
父女俩一路飞驰,车厢里很安静,隐隐流动着一丝尴尬。
齐悔默默用眼角余光扫着郭瑶,发现她的神情特别安静,一点都没有不高兴的意思,这才小心翼翼开口。
“那个药很管用,多谢你。”
“只要你以后好好照顾妈,我会一直帮你配药的,只可惜情毒无解,恐怕会损伤你的心脉。”
“没事没事,只要你和娘俩都没事,我就别无所求了。”齐悔连连摆手。
“我想问你件事?”郭瑶鼻子一酸,差点情绪失控,赶紧转移了话题。
“你问。”齐悔目不斜视的开着车。
“你说一个灵魂转世后,还是原来那个人吗?他会不会发生一些变化,比如说有了新的意识?性格发生改变什么的,或者还是,丝毫都不会变。”
郭瑶不由自主想起辜负念飞花的那个男人,石炎的转世,那个一往情深的疯子。
他经历千年重生,再不是那忘恩负情的石炎,而变成了一个深情又有些执迷的男人。
如果他能改变,彭格会不会也发生了一些改变?
“这是自然的,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一模一样的东西,就算你把两块石头雕琢的一般大小,它们还是会有细微的差别。其他的事也是一样,人的灵魂自然不会例外,虽然魂魄是更加虚无缥缈的东西,可每一次轮回,他们都会衍生出新的性格和自我,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相同的人,也不会有完全无异的转世。”
齐悔的话,很笃定。
郭瑶微微一怔,脑海中电光火石般滑过一些零星片段。
一瞬间,她好像抓住了什么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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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章 安息()
橘子姐姐的话再次清晰浮响在耳边。
她说,一个人有两个影子。
她在自己手心写下彭格,方萍,影子,小心,八个字。
她预见了末世。
还有,自己做过的梦,那一街道呆滞的人影,还有,那样漆黑无光的夜空。
后天深夜,二点到三点,月全食。
郭瑶好似明白了什么。
……
平宅一如既往的平静,通道两边的葡萄园,已经硕果累累。
浓密的枝桠间挂满玛瑙般通红的果实,到处弥漫着醉人的酒香。
平宅外的空地上,停了很多豪车,相较之下,齐悔的银色大众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郭瑶刚下车,就看到平映晴一身黑衣肃立在宅门外,平家的灵堂搭建在宅门外的空地上,盛开的白色的雏菊簇拥着苗姑婆的遗像,照片上她,大概有三十多岁的样子,丹凤眼,眉梢微微上挑,看起来很有风情。和郭瑶记忆中那个衰老的妇人截然不同。
除了白色雏菊,整个灵堂内放置了很多盆栽葡萄,盆盆碧绿青翠,果实晶莹。
这些绿色冲淡了人们心头的惆怅。
郭瑶记得苗姑婆对她说过的话,她这一生最爱这种植物,这里有她所有美好的回忆,现在,她终于可以和她喜欢的东西永远在一起了。
平映晴自如的应付着往来的宾客,不时俯身,和人握手,寒暄。她简短了头发,脸上一丝脂粉也没有。穿了身很正统的西装,猛得看上去,有点像平映照以前的样子。
她现在代替苗姑婆接管了平家所有的生意,成了全省城最炙手可热到单身女贵族。
身边英俊有为的男士层出不穷。
她礼貌的和左右人周旋,很有些平府主人的味道。脸上甚至还带着得体的笑意。
倒是她身边的平映雪,始终头也不抬的跪在灵柩前,不时向火盆中扔些纸钱和元宝。
一直默默流泪。
郭瑶叹了口气,这两个女孩儿都是孤寡一生的面相,注定一辈子只能拥有彼此,不会再有任何的爱情。
“爸,你能帮帮她们吗?我真不忍心看她们孤独终老。”
郭瑶茫然看着远处这两个心如死水的女子,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这两姐妹错爱了一个不该爱的人,难道真的要用一辈子的青春来陪葬吗?
“能,能!”齐悔被郭瑶的一声称呼激动的热血沸腾,险些老泪纵横。
“你放心,我会在平府周围设下一个凤求凰的风水局,天底下,没有我解不了死局。”
“这个人是?”郭瑶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的称谓带给齐悔多大的震撼,她的眸光全被灵堂前一个风度翩翩的老者吸引了。
他跛了一条腿,拄着拐杖,头发花白,身上有一种学者的气质,一看就是个有身份的人,老者的身边,站着一个面容温婉的年轻女孩,两个人样貌很像,看起来就像是父女。
“他是你何伯伯,现在是省城最著名的心内科专家。他身边的女孩叫晚清,是他收养的孩子。我们俩一直都有联系,苗姑婆的事也是我告诉他的,没想到,他也来了。”齐悔叹了口气。
他对苗姑婆并没有什么感情,可她是苗凤的长辈,如今苗凤已经走了,他觉得自己有义务前来相送。
“何伟正?是他?”
郭瑶猛地想起那张照片上立在苗凤身边那个清隽得男子。
“他的养女?难道他……”
“嗯,他终身未娶,只收养了这个女孩儿,听说她是湘西人,祖辈都是苗人。”
“怪不得。”郭瑶径直朝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走去,还没等她接近,那个温婉的女孩忽然转过身子,诧异的看了郭瑶一眼。眸光浮起一丝异样,她低头在何伟正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对方赫然激动起来。
拄着拐杖大步向郭瑶走来。
“你,你就是阿凤的徒弟?能见到你太好了,谢谢你给我带来了她的消息……谢谢你……“他一把抓住郭瑶的手,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师父走的时候我并不在身边,不过听苗生说,她是在睡梦中离开的,走的很安详。”
郭瑶心里一阵酸楚,脑海中不由自主又浮现第一次见到苗凤时的样子。
说实话,她虽然接受了她的传承,但两人徒有师徒的名分,却没有真正的相处过,她甚至没伺候过苗凤一天。
“阿凤最大的心愿就是苗巫的传承,你已经做的足够好了,而我,却连见她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我……”何伟正恨恨低下了头。
“你知道她的身份,为什么不去找她?”郭瑶一怔。她原本以为何伟正对苗凤的身份一无所知,所以两个人才找不到彼此失去联系,可现在听的话,他似乎知道一切。
“是我告诉他的,当初我从忘川得知了一切后,心灰意冷回到了俗世,后来,我遇到了何兄,告之他一切事情。我们去过苗疆寻找,可湘西那么大,懂医蛊的人不再少数,他们对外地人本来就有敌意,我们明察暗访了很久也打听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伟正的左腿就是在湘西受的伤,连他的命也险些留在那个地方。晚清就是那个时候,被他遇到收养的孩子。”
齐悔见郭瑶面有责问,赶紧解释。
“嗯,阿爸为了找阿姆,受了很多苦,他真的没有放弃过,只可惜,老天不长眼,没让他们见上一面。”
女孩抿唇看着郭瑶,眸光浮起一层泪花。“我就是那时候被收养的,若不是遇到阿爸,我早就死在族人的争斗中了。”
“你也懂得巫蛊之术吧,你身上种有灵蛊。”
郭瑶淡淡看了眼这个温和的女孩,她的眸光宁静清澈,应该是个心思单纯的姑娘。
“嗯,这是我打小就种下的本命蛊,可惜,我父母死的早,驱蛊之法我都不记得了。”何晚清轻叹了口气。
“何伯伯,这个给您,这是我师父遗物,我想,这个应该由你保管。”
郭瑶将手伸进背包中,意念一转,将藏在丝囊中的巫蛊卷轴和一个翠绿色的竹筒统统拿了出来。
她之所以能认出何伟正,正是因为竹筒内苗凤遗留下来的金蚕卵的异动。
想必,这卵囊中残留了苗凤生前的意识,所以才会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心悸恸哭。
“我师父的医术我继承了,但这金蚕蛊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