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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风松了一口气,“你啊……”他刮了一下妹妹的小鼻子,“有事跟奶娘说,要是再无声无响的出去,小心大哥打你的小屁股。”
木幽舞吐了一下舌头,还有,她其实的年纪都已经十七岁了,这要是再被哥哥给打屁股,她这张老脸也要跟着丢尽了。她转了一下眼睛,看到了一地的埣片,还有跪了一屋子的丫头婆子,还有四仰八叉倒在地上的奶娘,不由的叹了一声,大哥这气大了,果然是……
还有,她的桌子,这是要银子的,要知道,他们将军府其实是很穷的。
“大哥,赔小五桌子。”她伸出一双小肉手,捧住了木风的脸,这一张脸还很年轻,不过二十出头,却已经经历了太多的风沙洗礼,那细细的纹路都已经出来了。
似乎木家的男子都是很显老,大哥是,就连最小的哥哥也是了。
她在心里叹了一声,用自己的小脸蹭了蹭木风的脸,不管多老的,都是她木幽舞最爱最爱的哥哥,她永远不会嫌弃哥哥的,就像是哥哥不会嫌弃她一般。
“好。”木风笑道,亲泥的抵了抵怀中妹妹的小额头,“大哥陪我们家小五两张桌子好不好?”
“不好。”木幽舞伸出一只小肉手,“要五只。”
“好,五只就五只。”木风满口答应,只是他这说完,直接给愣了一下。
“小五,你会数数了?”
木幽舞掰着自己小手指玩着,“当然会啊,小五可是很聪明的。”她抬起小下巴,心里也是暗叫了一个不好,她现在才三岁,还是不要表现的太过分的好,虽然说,她已经有十八岁了,要是太成熟了,会被人给当成妖怪的她也知道,不管她是不是妖怪,哥哥们都不会嫌弃她,只会疼她爱她。
“我家小五长大了。”木风揉揉木幽舞软软的头发,心中满是疼爱。
唉,木幽舞轻轻的扯动了一下嘴角,本来就长大了,一夜疯长吧,她将自己的小脑袋靠在木风的肩膀上,回头看了看另外的几个哥哥,就见他们都是松了一口气样子,尤其是三哥木雪,三哥的身体一直不好,她得想想办法,让三哥健康起来才行,她不懂的医理,却是知道在三千里外的一座山上,住着一位神医,只是这位神医却从来不出山,而且死规矩也有很多,如果他可以,如果他可以……
想着想着,或许真的是因为变小了,又是生了一场大病的原因,所以很快的,她就这样在木风的肩膀上睡着了。
她在宫里的那些时候,从来都没有一天是睡的安稳的,天天都在担心,玉封阳去了哪一个妃子的宫里,又是宠幸了哪一个女人,还要防着宫里那里明里暗晨的算计,那时的她,不再是木幽舞,不再是那个被所有人都是捧在手心里面的小五,而是宫里的皇后,集万千宠爱,又身怀皇子,上了云端,却也是摔的很惨的女人。
她无意识的抓紧了木风的头发,喃喃的说了些什么,只是木风并没有听的清楚。
“还不快走?”木风见妹妹睡着了,低沉的对着那些还跪在地上的人说着,这些人这时才是如梦初醒,连滚带爬,也没有忘记把在地上躺着的奶娘给拉了出去。
“老三,你先回去。”木风回头,又是看了木雪一样,“都成这样了,还不去养着?”
“好的,大哥,我知道了。”木雪也不勉强,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病了就要给别人惹麻烦了,还有,他再次看了一眼那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小丫头,只要小五没事就好,这小丫头,还真是不会给人省心。
整个木府似乎又像是活过来一样,也是随时的时间的过去,木怀青去世带给他们的那种伤痛已无往日那般沉重,只有痛意还在,稍一想起,那种亲人相隔,生互相离的痛感,会一直在存在于心里,那是挥不去,也是抹不掉的,但是,时间会是他们的最后的伤药,他们或者疼着,或许痛着,可是却是笑的出来了。
木雪舞了像是个小木头人一样,看着身边的奶娘丫头忙来忙去的,一会给她找衣服,一会给她梳头发,小孩子并没有什么繁复的头饰,就是扎成了两个包包头,普通的人家什么也不带,最多扎上一些头绳,富贵一些的还要带着珍珠什么的。
这丫环的手也巧,给木幽舞的头发扎了两个漂亮的小铃铛,木幽舞甩了甩头,叮叮当当的很好听,也很好看,她趴在桌子上,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倒影,打磨的光滑的铜镜,看的并不是太清楚,却仍然是让她看清了自己这张看了十几年的脸,这是三岁的自己呢,胖呼呼的,脸上的也是肉呼呼的,虽然不及帝王的孩子秀美,可是却是很可爱,尤其是一双眼,精灵剔透,水雾雾的,如同猛上了一次轻纱一样,让人看不清楚,似近,还远,没有尽头的空芒,还是那千帆历尽,洗尽了纤华。
她连忙敛了一下心神,对着镜子一笑,又是那种天真无邪的笑容,这样就以了,这才是三岁的样子,而她从来都没有感觉自己比别家的孩子差,他们木家人都是骄傲的,也是高傲的。
“看,我们家五小姐,也知道爱美了。”奶娘噗嗤一笑,对着身边的丫头说着。
丫头也是捂着嘴偷笑了起来,“是啊,咱家的小姐长大了一定是倾国倾城的美女来着,这京城里哪一个可以比的过?”
木幽舞但笑不语,她轻轻的晃着自己的两条短腿,她不要什么倾国倾城,清清秀秀的,就像她以前一样就行了。再说了,她是很有自知知名的,知道自己的这长相,再怎么样也是倾不了国倾不了城的,只要倾了自己那便行了。
奶娘见时间不早,连忙钭木幽舞给抱了直来,给她套上了一件粉色的小砍肩,砍肩上面还缝了一圈白绒绒的皮毛,也不知道是狐狸的还是什么的,反正很暖和,木幽舞用自己小脸踢了踢这些皮毛,小小的唇角也是跟着扬了起来,还好,现在已结这了夏了,到秋了,天气也是跟着凉了起来,不然穿着这样出去,一定要被热死的。
当奶娘将穿带了一新的木幽舞交给木风时,木风一见木幽舞被打扮的像是年画上的小娃娃时,不由的笑开了怀,他疼爱的捏了捏木幽舞比起几月前要圆润了很多的小脸蛋,“我们家小五就是漂亮是不是?”
“是啊。”木雪轻咳了一声,脸色好了不少,他一笑,优雅而又斯文,“像是观音小童子,自然是漂亮了。”
“那是当然,谁敢说我们小五一个不好,我就杀了他。”木花脾气火爆的说着,让其它人都是大声的笑了起来。
“走了。”木风将木幽舞了交给了木月抱,现在就只有身体一直不太好的木雪和还未有行军的木月没有穿盔甲,木雪身体不好,自是不能劳累,木月正好,他与老二都是身着盔甲,怕是木幽舞会不舒服。
木幽舞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的,很乖巧,她被抱上了马车,大哥说要去哪里就是哪里。
“小五乖了不少。”木雪点点木幽舞的额头,木幽舞对木雪伸了小手,“三哥抱。”
木雪依言抱过了木幽舞,见木幽舞小脸嘟嘟的,小嘴唇红红的,尤其是一双大眼睛,亮的精人,自从这孩子病了之后,似乎长大了,乖巧了,或许是爹不在了原因,只要一想这个,他这心里就发疼可怜的小舞,一生出就没有了娘,还没有懂事,就没有了爹,现在就只有他们几个。
无论如何,他们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他们的小妹妹,木家唯一的女儿的。
马车一路前行,甚至都是畅通无阻,木家的马车都有他们的标志,青色扑实的一点也不起眼,可是身后的跟着的那些银甲武士,却是让人闻风散胆,木幽舞揭开了马车的帘子,她踩在木雪的腿上,看着外面的小贩,走卒,还有一些卖菜的大娘不时的讨价还价,街上跑着的孩子,还有摇着鼓,叫卖的货郎,孩子们一听那种声音就知道是货郎来了,纷纷的跑了过去,将积攒了很久的洞板拿了出来,来换取自己想要的东西,玩具,吃食,就算是一块只有甜味的麻糖,他们也是吃的津津有味。
木幽舞咬了咬自己的手指,她发现重活了一世之后,她开始喜欢上了这外面的一切了,外面的世界那般大,是她以前从来都没有意识过,也没有想要见识的,她一心的想要嫁给玉封阳,为了玉封阳活的都没有了自己,学自己讨厌的琴棋书画,学着当淑女,学着勾心斗角,学着应府宫里宫外的复杂的人际关系,那时的她怎么会如此的虐待自己呢。
第23章 不给面子()
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甚至是十几年,活的随心,不好吗。
“小五喜欢吗?”木雪揉了揉木幽舞的头发,再捏捏妹妹的头上的小揪揪,感觉这很好玩。
木幽舞呵呵的笑着,头上的铃铛也是用甩了甩,晃出叮叮当当的很是清清脆悦耳的声音。
“喜欢。”她用力的点着小脑袋,笑的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表跟着弯了起来,越发显的讨喜可人了。
木风伸过大手,将木幽舞再次抱在自己的怀里,刮刮她的小鼻子,如果小五喜欢,“大哥带你出来逛好不好?”
“好。”木幽舞蹭了蹭木风,将自己的小脸埋在他的怀里,木风的身上有着常年战场杀敌的血雨腥风,却是一点也不可怕,因为他是最爱最疼她的大哥呢,木风轻轻的拍着木幽舞的背,心里却是十分的自责,似乎他都有几月没有带小五出来过了。
把她一个人关在家里,这样就真的好吗。
马车摇摇晃晃的走着,木幽舞都有些想睡了,在这一路并不算是颠簸的路程中,她的头也是跟着一点一点的,头上的铃铛一直在摇晃,清脆的声音也是回响在整个马车里面,几个男人相视一笑,都是疼爱无比的看着自己的妹妹。
木雪翻过了一页书,温润的脸上神色宁静,素白的衣角也是不染纤尘,他轻轻的咳嗽一声,身上的药味,极易的让人宁静,平和,木家的四兄弟,只有他,全身没有一丝武夫的样子,像是文人,却也可以战场杀短,扭转乾坤。
“小五,醒醒。”木雪轻轻拍了拍妹妹睡的红通通的小脸上,跟个小苹果一样,真想让人咬一口。
木幽舞揉揉自己的眼睛,她迷迷糊糊看着四周,视线朦胧中,只是发现来来往往有很多的人,还有一些丝竹声,很是悦耳。
这是哪里,她靠在木雪的肩头,还是没有睡醒呢。
“小五乖,一会要见皇上了,要听话,知道吗?”木雪点点妹妹的小脸蛋,笑着说道,也没强迫的让妹妹做什么,反正他们的妹妹,就算是没有规矩,那也是他们木家的事,与旁人无关。
皇上,木幽舞猛然的打了一下激灵,见皇上,那么,这是皇宫了。
她复杂无比的盯着这里的一切,果然的,一切都是熟悉的似是而非,来来往往的太监宫女,一座座华丽却也空虚的皇宫大院,偶然的还可以遇到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妃子,此时的皇上已界中年,可是这妃子十几岁的大有人在。
她们都是伸展出了全身的解数,想要一举爬上高位,然后得到皇帝长长久久的宠爱。
只是,木幽舞垂下眼睫,唇角跟着不屑的一撇,是啊,这就是皇宫,皇帝的宠爱不过就是他平横朝廷各个势力的一种手段,想在他这里得到长久,还不如自己去做梦。
这个皇宫里是繁华的,也是镶金带玉,让不少女人挤破了头都想要进来的,可是进来之后呢,就会发现,这里的男人会骗人,而女人,更会骗人。
木风轻轻捏了下木幽舞头上的小揪揪,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失神。
“小五,一会不怕,有哥哥在的。”他将妹妹的抱的更紧了一些,带着身后的几个弟弟向大殿那里走去,此时里面歌舞生平,庆贺他们的天宇又是打胜了敌国,不但年年进贡,更是送了一位公主来和亲。
可是谁知道,在他们这喜气的碰杯笑声中,这样的得意中,却是用木怀青和数十万将士的命换来的,木家的几个男人,没有一个笑着的,他们都是紧紧的绷着唇角,就连身体也是。
木幽舞抓紧了木风的衣服,太过世故的眼睛在听到里面的欢声笑语声,不由的暗了暗。
这笑意中,又有几分真实呢,君臣之间,妃子之间,还是皇子之间,突然的,她的心有些微微的紧了,现在的玉封阳还只是一个孩子,不过比她大了五岁了,如若再见,再见又怎么样。
她要一刀砍死她,还是拿一把毒药毒死他。
她对他所有的情,所有的意都在那杯毒酒,都在他的那句千刀万剐中,消失殆尽了,现在她不爱他,只是恨他,她从未这样恨过一个人,恨的连心口都是疼了。
“怎么了?”木风停了下来,凑近妹妹的小脸,怎么他感觉木幽舞的身体似乎是抖了几下,是害怕了吗。
“哥哥,小五没事。”木幽舞摇摇头,乖巧的说着,“只是人太多了,小五有些害怕。”她绞着自己的小手指,垂下了眼睫也是挡住了眸中所有的情绪,现在的她就是一个孩子,一个不过三岁的稚儿。
谁又能看的出,她的异样呢,也包括,那种嗜骨的恨。
“没事的。”木风难得一笑,小五来了很多次的,“里面的皇上伯伯,太后奶奶小五也见过,他们不可怕的。”
恩,木幽舞用力的点头,她记的小时候的事并不多,只是知道当年确实日太后和皇上很喜欢她,也可能是因为他们的木家一家忠良,爹爹也是因为战死杀场,只留下了木家几个兄妹,尤其是她,不过只是一个三岁的稚儿,所以特别的怜悯现他们吧,对她跟自己的公主一样好只是当她进了宫时,皇上已经驾崩,太后也是不在了。
真是事事无常,谁又知道,那一个叫做命运的东西上天是如何安排的。
耳边的噪杂声似乎是更大的大了,她看了看四周,就见很多人向他们这里看来,或坐或站,有的是认识的,有的则是不认识的,都是比她之前记忆中的年轻了很多,她不动声色的当着一个孩子,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用做,就是被大哥抱着,到了他们的位置。
木风拿着桌上的一块点心,给了木幽舞。
此时所有人的眼神都是向他们这里看来,可是木家的四兄弟,就连最小的木幽舞都是视而不见,也是想要上来拉关系的人有些怯步了,都说这木将军难以接触,性子又冷又硬,更是生冷不禁,再在看来,还真是如此,尤其是那一张死人脸,竟然连一丝的表情也没有。
木风冷硬,木二脾气火爆,出口成脏,木三看似平和,又体弱多病,却最难捉摸,木四到是一个正常人,就是可能和这些不正常的哥哥的呆在一起习惯了,也是说不出来哪里怪怪的。
至于最小的木纲舞,不过只是一个三岁左右的孩子,自然的就被所有人忽视掉了。
木幽舞拿着点心,小小的咬了一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向四周看了看,也是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也似乎是在地找着什么,不过很快的她就低下头,继续的咬自己手中的点心。
“好吃吗?”木风揉揉妹妹的小脑袋,见这一张小脸红红润润,一双眼睛更是水清灵可爱,心头越发的疼爱起来。
“好吃。”木幽舞甜甜的笑着,她用自己的小脑袋拱了拱木风的胸口,也是碰到了木风心头最软的那一处,其它几人也是跟着一笑,这妹妹,真是上天赐他们的木家的宝贝,又乖巧,又可爱。这般的妹妹,谁能不爱。
木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