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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沙河-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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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生说,“四分。”

    春花说:“你看着东西,我去买。”不一会,手里拿着一个包走了回来,递给根生。根生打开看,就只有一个,无语的看着二姐。

    春花说:“我早晨知道得贪晌(过中午),多吃一碗粥,一点不饿。”根生也知道是假话,想爷们儿一把,让二姐吃。可那面包带着焦色的红晕,散发着诱人的香味,撼动着根生的五官,爷们儿的想法抛到九霄云外了,几口就咬去了一半,抬头一看二姐正流着口水看自己呢。停下来,把剩下的递给二姐。

    春花抵不住诱惑,大大的咬了一口,又咬了一小口,随即又给弟弟了,说:“也不咋样。”根生再没客气,几口吞了下去,还是觉得饿,心想,看着挺大,太喧了,我能吃二十个。两人拿起东西走到细沙河边,趴下去猛灌了一阵水,根生说:“二姐,我对着细沙河说,等我长大了,让你有吃不完的面包。”春花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根生看出了她的不相信,没再说话。姐俩往家走,走走停停,快黑了才到家。从队部路过,根生好事,跑进去看看,那马车不知道啥时候回来了。

第58章 秃子叫王猛() 
时令已经到了初夏,气温变高,又下了雨,地里的野菜多了起来,种了地,有的就翻到地里了。过不了几天,嘟噜噜地蹿了出来。孩子们放学后三五成群的去剜菜。家里有的养猪,有的养兔子,什么菜都要。没养这些东西的,就只要人吃的,曲麻菜,苦麻菜。正是春荒时节,大多数家里都断顿了,野菜多,人也多。哪里野菜多,孩子们大多都知道,一去就是一堆。

    家家户户的伙食太差,每天是两稀一干,早晚吃粥,中午吃大饼子,根本见不到油腥。每天散了学,孩子们都饿的饥狼一样。大人们都上工了,粮食再少也不能饿着孩子,早都把大饼子预备在那儿了。当然是凉的,小葱和洋葱(不是现在的洋葱,)正当时令,孩子们自己个儿动手,到园子里揪下一些葱叶,也不洗,掐成差不多长,沾上酱,一手拿着葱,一手拿着大饼子,也没有人告诉要洗手,胳膊上挎着筐,走了。不用锁屋门,也不用锁大门,只把外面的半门关上,挡住猪鸡鸭狗就行。

    这天秋智边走边吃,根生已经等在那儿了。这些东西对根生来说是奢侈的。每次看别人吃都直流口水,甩把鼻涕,咽一口唾沫。别人不愿意和他结伴。秋智走过来,很傲气的、施舍似的,用嘴示意根生,根生走过来,从秋智手上掰下一块饼子,拿出一些葱,看酱不够多,又在大智的葱上抹了几下,贪婪的吃了起来。

    两个人走到大西洼地,孩子们都到了。有的女孩子已经剜了半筐菜,有的快满了。二丫和立贤他们都在,现在别人见到根生都躲得远远的,都说根生是流氓。立贤不知道自己弟弟立言也叫流氓。就这李二红,自从挨了根生一顿打,恨死了他,但是有一件事,她改变了看法。

    那天晚上听说十家子六队有电影,孩子们都去了,但女孩子只有二丫,她平时经常和男孩子玩,那天和满仓一起去的。孩子们到六队一看,根本没有电影,大人们说在二队,还有三里地。这时秦立言使坏,偷偷告诉大家使劲跑起来。孩子们跑了一里多地,李二红跟不上了,也没人理他,开始满仓还等她,后来怕自己追不上大帮,也不管他了,跟着跑了。二丫虽然面上像小子,其实胆子并不大,这黑天就自己一人,吓哭了,疯了一般往前跑,就在这时碰到了根生,根生在那坐着呢。二丫问他咋不走,根生本来是吃不饱饭,没力气,跑不动了,却说是等她呢。二丫以为又要打她,在这种情况下也不怕他了,只要有人作伴就行了,挨打也认了。根生问她满仓呢,二丫哭了,说都跑了,根生骂了满仓一句,和她一起走。到了二队,又扑空了,他俩走了回来。在路上二丫渴了,根生找到杏树,摘了一些青杏子。二丫发现这根生像个男子汉,也不记仇了。自那以后反而经常去找根生玩儿,有时偷偷地送给他东西吃。

    这时立贤看根生走过来,几个人走到另一块地。这儿有几个大王庄的男孩子,他们刚到,都和立贤年龄差不多,走近二丫他们,拿剜菜的铁丝刀翻了几下二丫的筐。立贤有气,看他们人多,没敢说话,李二红火爆脾气,说:“你们干啥?翻我们筐干啥?”

    其中一个秃头说:“没事儿,这菜都让你们剜了,我们剜啥去?你们知道这是谁的地吗?”几个人也不搭言,拿起筐想往别处去。

    这个秃头说:“这是我们王庄大队的地,你们走行,把菜留下。”不管三七二十一,把筐抢过来,把菜倒在自己筐里。另几个男孩子也如法炮制。

    李二红大喊大叫:“大王庄的流氓抢菜了,抢菜了!”根生和大智离得近,放下筐跑了过来。那几个人就想跑,根生拽住光头的筐,使劲倒菜。光头比他高出一个光脑袋,照根生身上就踹了一脚,看有别的大孩子过来了,拿起筐就跑。满仓和一些大孩子没看明白,听二丫喊流氓抢菜了,跑过来几个人把根生踢倒就要打。

    二丫急眼了,挡在根生前面说:“二哥,不是他抢的,是那几个大王庄的。”

    根生嗷嗷嚷:“打我干啥?还不快撵他们,一会儿跑远了。”这些人丢下根生,追了上去。秋智也一块儿去了。

    那几个孩子也边走边喊:“大秦庄的抢菜了,抢菜了!”大王庄的又围过来一些孩子。立贤在那边看到了,就喊人,两边人越聚越多就要动手。

    这时过来几个大人,大声喝止:“这个苗都出来了,你们还乱踩!打架找地方去,要不然谁先动手,我先打谁。”

    满仓对秃头说:“今儿个不和你们一般见识,天也快黑了,咱们这个星期天头晌,就在旁边的沟里打一架,谁不来谁是孙子。你先报上名来。”

    秃头说:“小王八才怕你们,我叫王猛,你们谁是头?问你们一句,能不能带弹弓和炮筒子。”

    满仓不想告诉他,就拿根生作法,说:“远战行,近战就是拳脚。这个是我们的头,他叫何根生,”约定好后各自散了。那些人把抢去的菜倒在地上走了。

    大家开始剜菜,满仓和几个人边玩边合计,说着话。这时立言带着几个人跑来了,大喊大叫的说:“姐,那些人打你没?”满仓大致讲了一下。这时大伙儿都围过来了,听立言安排。立言的大脑瓜子浆糊一样,看大伙儿都看他,自豪地说:“咱们大秦庄的怕过谁?多叫些人,把六队、七队、九队的都叫上,明个上学挨班告诉”。大伙听他说的没啥用,也没人敢反驳,都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看如果没有把握,就不去了。大智看这些人,没人搭理自个儿,干脆自己亮相,说:“立言,这打仗就像地道战、地雷战,不能和他们硬拼。他们是个大庄,学生多,我想…。。”。

    满仓不耐烦了,说:“你快去剜菜去吧,没一块豆腐高呢。”

    立言摆摆手,说:“九叔,你接着说。”

    大智说:“刚才满仓哥说进那个沟,我就看了,沟上面就是大坡。你们看,树那么密,树叶子都出来了。咱们得先分好队,选一队埋伏在那儿,和他们打起来,交战那一队就装败,埋伏的这队冲出来,打他个冷不防。这时对面这队再杀回去。再有一队,男女生都有,分散在沟西边的地里,拿着筐装成剜菜的,越分散越好。看他们打起来,跑到沟沿上,拿弹弓射他们。”

    满仓说:“讲好了,不带弹弓和炮筒的,这不讲信用。”

第59章 东方红饭店() 
立言站起来,说:“讲他妈啥信用,打胜了就得,我来分队。满仓做一分队长,黑子做二分队长,九叔做三分队长。咱们得选出一个大队长,现在选吧。”

    满仓说,“还选啥呀,你本来就叫大队长,秋智不能当分队长,他太小,没人听他的。”

    立言看看根生,说:“根生这小崽子挺敢下手,满仓和二红都叫你收拾了。你做三分队队长,九叔做大队参谋长,他挺有套数的。”大伙儿都同意。

    大智说:“那我就是参谋长了,三分队长让占柱当,大队长这儿没有卫队,就让根生当,还算是预备队。每个队招不够二十人,分队长撤职,预备队大队长亲自选人。”

    立言瞬间感到高大全了,走到高岗上,叉着腰,说:“大队的同志们,我们这个……”,吞吐了半天,说不上来,灵机一动,举起拳头喊,“不怕牺牲,争取胜利”。大伙儿也都跟着乱喊一气。菜也没剜几棵,女孩子们把剜到的给他们匀些回家交差。

    到了星期天上午,大家在村东头集合,秋智让分散去,恐怕大人知道会拦着。一切都按事先安排的,打个大王庄措手不及,大王庄大败而逃。大秦庄的抓住两个俘虏,几个人威风凛凛的押着过来了。这两个孩子都和根生差不多大,根生看长得白的孩子兜里鼓鼓的,跑上去就是一脚,踹到了,把兜里的东西掏出来,是一大块面包。秋智喊着:“不许打骂,不许搜腰包,革命队伍,优待俘虏。”根生哪还顾了这个,怕别人抢,几口就吞下肚里,噎的直流眼泪,半天才咽下去。大伙儿都在看着他,看他吃得香甜,都流出了口水。根生说:“吃饭穿衣是大事。”大伙儿看大队长没生气,又上去搜了一遍,只在另一个身上搜出一把弹弓。

    满仓说:“他妈的,都带着弹弓,不讲信用。”大伙听着,也不知骂谁。

    秋智看俘虏挺可怜,说:“把他们放了吧,以后记住,抓住俘虏要遵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那几个人又踢了俘虏几脚,放了。自那以后,两个大队的孩子经常发生战斗,各有胜负。

    学校这半年基本走上了正轨,有算数和语文课,学校教学抓的挺紧,孩子们也没有太多的时间扯闲。公社组织数学、语文竞赛。大秦庄学校先进行了预赛,三年级是秋智和花丽获得前两名,代表学校去比赛,秋智妈脸上有光。德明家的看秋桂没去成,大话小话在院子那边没少扔过来。这天早上,秋智穿着洗得干净的黄小褂,里面穿着海军衫,故意的少系两个扣子。上午考语文,下午考数学,中午要在公社吃饭,学校也没有带队的。妈妈给了一元钱,一斤粮票。

    头一天刘老师来了,说花叔上县上开劳模会去了,就自己靠自己了。这俩孩子觉得没啥,在妈妈们的叮嘱下,在根生红眼睛的注视下,走了。到了公社,过细沙河时,他们两人跟着大伙儿走到宽阔的地方,秋智脱下鞋让花丽拿着,他背着花丽过了河。两人都不常来公社,打听着找到了公社中心小学。

    秋智和花丽走进中心小学院里,他俩看着大院,大玻璃窗子,大篮球架子,眼热的不行。上午语文考的顺利。十一点考完,两人汇合去找饭店。刘老师都告诉花丽了,公社就两家饭店,一个叫东方红饭店,一个叫供销社饭店。花丽妈妈还告诉她,听秋智安排。秋智现在一提到供销社,气就不打一处来,想都没有想,就去了东方红饭店。从外面看,是挺大的一排平房,青砖墙上写着“为人民服务”五个红色大字,窗子的玻璃上挂满了水渍,有的已经泛黄了。大门上面有一个大大的天窗,上面有一个圆圆的大洞,秋智知道这是冬天生炉子的烟道。天窗上面挂着一串红色的幌子,向人们昭示着这是饭店。秋智数了一下,六个红色的簇新幌子,像是换上不长时间。屋檐下有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国营东方红饭店”。两人走进去一看,好多人在排队。

    大智让花丽等着,自己去排队买饭。排了五六分钟,把钱和粮票递上去,说:“六个馒头,两碗豆腐汤”。他已经看好了,只有这儿有炒菜,他吃不起,也不能占花丽的便宜。他看那馒头黑一个,白一个,觉得奇怪。

    窗口卖饭的胖女人,啪的把钱扔了回来,说:“先去买牌。”

    秋智弯腰捡起来,已经沾上地上的泥巴了,这个饭店水泥地面湿漉漉的。秋智问,“上哪儿去买牌?”

    胖女人没好气地说:“写着呢,自己看。”他看那边有排队的,有人拿着小木牌过来,就在后面排了起来。

    这时那边忽然吵了起来,秋智扭头去看,一个穿劳动布工作服的女人端着馒头,问那胖女人:“这馒头怎么一个黑的一个白的?一样钱和粮票,你咋给我一个黑面的?”

    胖女人也不理她,说,“下一个”。劳动布女人不走,挡住饭口,又问了一遍。

    胖女人发火了:“谁说是黑面了,无理取闹,后面的人等着吃饭呢。”胖女人的前面摆着菜盆和汤盆,口水就像喷壶一样到处飞。

    劳动布女人拿着馒头盘子,回过头来说:“大伙儿看看,这个是白面的吗?领袖说,我们要打倒一切剥削阶级。”排队的人谁也不敢吱声,一会儿都要在胖女人这儿凭牌取饭菜的。胖女人的勺子可不是吃素的,多点少点都由她。

    这个胖女人听她说领袖语录,马上就回了一句:“领袖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伸出它那油乎乎、发黑的胖手,灵巧的在黑馒头上一撕,馒头皮撕掉了,露出了白生生的馒头。这时里面又过来一个男的,也是胖胖的,叼着旱烟在菜盆前走来走去。看已经说服了劳动布女人,一口吐掉烟头,又接着吐出一口浓痰。

    劳动布女人把馒头和菜往里面一推,说:“恶心死我,给你们吃吧!”转身走了,胖女人刚想往回端,速度已经很快了,还是被一双脏手抢去了。这是专门在饭店吃剩饭的花子,撵出去多少次,他就回来多少次。他端着馒头和菜,笑嘻嘻地到墙角的桌子上享用去了。秋智好容易排到了,花了四毛钱、六两粮票,换到了水牌。又回来在取饭口开始排队,排了一会儿到他了,他把水牌递上。胖女人又是不耐烦的口气,“馒头没了,去换牌,米饭和煎饼。”

    秋智说:“大姨,我们是考试的,再不吃就不赶趟了(来不及了),你就给我们换成米饭,咋换都行。”

第60章 遇见了“好人”() 
大概是听他说是来考试的,胖女人口气缓和了不少,说:“你这小孩儿,更能想招。那咋折啊,再排一回,这回一准儿有了。”秋智又回去换牌,花丽站起来走到取饭口排队。秋智看见了,向她竖了一下大拇指。

    秋智眼看还有两个就排到了,花丽那儿喊上了,说:“秋智,我排到了,你快点!”秋智干着急,花丽又让胖女人训一顿,重新又排着。这时秋智拿到了水牌。花丽怕再没有了米饭,在取饭口处陪着。真真的,到了秋智前三个人就没有了米饭,只有煎饼了。花丽也正好排到了。秋智换了水牌回去排队,这回排上了,

    胖女人说,“豆腐汤和菜都没有了,你把汤的水牌退了吧。”秋智拿上煎饼,他后面的人就啥都没有了。这还是胖女人照顾了这两个孩子。秋智也不管水牌了。两人本来就饥肠辘辘的,又在这飘着饭菜香味的饭店里,又看着吃客们大快朵颐。两人早都忍不住了,狼吞虎咽地吃几口,下不去了,又没菜,又没水,两人又强吃几口,谁也下不去了。秋智那男子汉的自尊没有了,低声说:“小丽,都怨我,我没用。”

    花丽说:“咱们算好的了,看那些没吃上的呢。我们也吃饱了,下午好好考试,争取咱们俩都拿奖,也给咱们学校争光。”两个人说着话,看时间到了,起身就要走。

    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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