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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在梦坡斋歇中觉呢。”
梦坡斋在荣禧堂厢房右边,厨房也设置在正堂之东,要是这样过去倒是近便。王桂枝有些犹豫,不知道要不要去书房里找贾政。之前王夫人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她要什么话都是直接让丫头们传话,或者等到贾政来她屋里的时候说。
但贾政的脾气这样,他不高兴还借了她人手,她这也是相当于有求于他,还让丫环们传话,他不理会怎么办?
她双眼一闭,便对彩云道,“你让个人去问问,看老爷哪里有事没有,我去方便不方便。”
“哎!”这是太太主动找老爷示好呢!彩云便自己乐颠颠跑去了。
婆媳几个说了会子话,王桂枝便道,“老太太,再过几日就是您的寿辰了,其它的大嫂子都准备得齐备。昨个还是老爷提醒我说,咱们的小姑子保不住就要过来小住,她的屋子我让人去看了,已经让人打扫干净,换了窗纱。只是知女莫若母,不知道那些陈设摆件,您可看着要添减几件?”
贾母最疼贾敏这个小女儿,她扶着媚人的手站起来道,“这事儿你就别管了,我去摆弄就是。”
“可是老祖宗为了心肝宝贝要开私库,我是个小的,定要跟着去看看才是。”李纨知道太太有事要忙,想着老太太由她陪着侍候,笑吟吟道。
贾母拿手虚点了一下,“我哪里有好东西不给你们的,快过来扶着我,一会儿你喜欢什么,让你拿了去就是。”她又看向李夫人王夫人,“你们俩个,跟不跟着来啊。”就爱中文
第107章 发育()
此为防盗章“太太;这”李纨知道这是母亲想抬举她;可她也想跟太太一样早日怀上孩子;贾府主子就这么几位,可身边的二主子可不少;她可没有太太的底气。采买与大小厨房这样中馈之中的大事;她一个新媳妇,如何敢伸手?
看来她确如书上所说,贞静淡泊;却又超然物外。
王桂枝也不想逼儿媳妇,反正她一定看着贾珠;哪怕一事无成也要让他健健康康,不会让李纨守寡,让她如槁木死灰一般。万事开头难,那就让她先开个头;有什么事她一力扛下来。待事做顺了,李纨又不蠢;再叫她干肯定不会辞。
“也罢;你就盯着珠儿每日茶饭,那些个丫环”王桂枝顿了一下;若是可以她也不想针对那些依附着主子们生活的小女孩子们,只是她们早被养成了那样的这样的个性;在这个大家公子三房四妾;通房姨娘随处可见的时代;除了个别心里有了别人的之外;像玩似得让哥儿们吃吃嘴唇上的胭脂都已经算不得什么。
就连王桂枝自己,也不是兴起过想让她的丫环去“服侍”贾政的念头吗?环境之影响是如此的可怕
“若有出挑的掐尖,成日里闹着跟爷们嬉戏的,你就罚她们在屋里做针线活儿,知道了吗?”王桂枝想到被撵出去的晴雯,到底也是可怜。罢,既然进了贾府也算是一场缘份,贾府还没缺到养活几个姑娘的钱都没有的地步。她对着贾珠多多面提耳醒,不让他多沾男女之事算了。
李纨想昨个夜里就争了两句嘴,怎么太太这里就知道了,听这话太太竟是不管如何都站在她这边的,立马心里又愧又酸。太太把她亲闺女一样的待,她竟还驳了太太,辜负了太太的一片心意。
“太太,儿知道了,您说那”
“老爷过来了。”门口立着的丫环脆声报着。
贾政一过来,李纨这个儿媳妇就不好杵在这儿了,便只得把话咽下,朝着进门来的贾政行罢礼便退下。
王桂枝不禁瞧了下时辰钟,他这行程越发不好估计了,以往这时候不都在外边或者外院书房吗?
“老爷,您喝茶。”
她心里虽有疑惑,但好在此时有个最佳万年不会错的开场白,接过彩霞倒的枫露茶,王桂枝抬手送到贾政的跟前。
贾政盯着夫人细看,他是真没想到,夫人竟如此深藏不露,以前十几年,他为何从来不曾发现过呢?
“太太,你可是知道了什么,为什么不跟为夫讲呢?”一直支持着珠儿读书学习,往科举上走的人,猛然开始担心起了孩子的身体,不许沾染丫环,还拿着银子把他打发出去,四处奔走弄些什么神奇古怪的玩意儿。
王家的小姐,贾家的夫人,山珍海味珍馐百道她哪样没尝过,说句犯上的话,龙肝凤胆皇帝有可能没吃过的,她都说不定品过。再根据内兄王子腾的表现跟她讲的故事,朝廷肯定是有大风波了。
“老爷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王桂枝一头雾水,其实古人的记忆力真的超强,随便见着哪个人,就得连同他的祖宗三代都记下来,特别是刚碰面的时候,你先来个报家门,我也要想想跟你是不是连络有亲,借此互相寒暄一番先。这也就罢了,还特别喜欢说些客气话,云里雾里得。
王桂枝又开始庆幸自己怀了身孕,不然那个郡王有宴,那个老候爷去世举哀,光是见人打招呼她都该露相了,这件事以前的王夫人可是干的很漂亮的。
贾政看夫人装的真是一点儿都不知道的样子,便笑道,“你偷摸着告诉珠儿,不就是想告诉我嘛,何必要让孩子辛苦。”他都日日过来跟她在一处了,夫人还要藏着掖着。她哪里学来的这样的欲迎还拒,勾人得很。
她告诉贾珠什么了?她哪里有什么话想告诉贾政?让他早点去找赵姨娘生探春贾环?被他那样收拾了一回,她怎么还敢?她就是有这个心思也绝对不可能告诉贾珠啊那不是傻,简直就是白痴了,谁当娘的会告诉孩子让他们自己的爹去幸别的女人生孩子?
难道她梦里说梦话让贾政听见了,他假托得珠儿?这也不可能啊,她从来就没这样的毛病!
王桂枝心想,定是不知道在哪里又被他抓住了什么小辫子,却不明白拿话来诈她。她一概不认就是,反正她怀有身孕,他动不得她,这般一想,胆子也大些了,便道,“珠儿是我生的,就是辛苦也是应当的。”
“你呀!”她如今脸上这小表情也丰富了,孕后她不怎么见外客,便也没怎么打扮,脸上连粉也没抹,家常得只涂了一点香蜜的唇色有点淡,微嘟起来,越发有些小孩子样儿。
让他很想拿手去捏一把,但贾政今日是存心要有句实话的,怕一动手她小性子又起来,“大太太是不是来找过你,让你帮忙打听下她李家的消息?”贾政喝了口茶,这正是枫露茶出味的时候,滋味很好。他看着夫人,都把话问到这份上了,还不说吗?
“你也知道了?”王桂枝没想那么多,以为贾政看上了大太太求人送来礼物中的几幅书画,听说都是名士作的。例来锦衣纨绔都有一项爱好擅长之物,比如贾赦也爱收集些扇子,她笑了笑,“就是为了这事儿?”反正她也不懂,这些文物给他这个文化人其实也无所谓。可是还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别人的忙,就把东西送人了怕是不行吧?
“这事儿,竟不是什么大事儿吗?李家什么时候能出得来?”贾政却又误会了,以为夫人已经用内兄的关系将事摆平了。他还以为李家怕是惹了什么大祸,原来竟不是,白自己吓了一跳。
王桂枝当贾政去打听过了,便问道,“你怎么知道不是什么大事儿?怎么出来?”
嗯?
不是夫人自己说的吗?又想耍花枪,“李家一向是依附着太子,若不是什么大事,怎么会关了他家。要说出来还是拘起来不过就是皇上的一句话罢了。”贾政眯了下眼,看夫人却皱起了眉头,双唇欲动,却拿贝齿咬紧了下唇,因问,“怎么了?”到底是什么事?
李家居然是太子的门人吗?
太子的门人被拘起来了。
这个太子,在王夫人的记忆里,已经被废过一次了
废过一次的太子门人被拘了,那岂不是说,二废太子差不多就是这日子了!
“你愣什么,直说便是。”贾政轻哼一声,小蹄子,要不是看她有孕,他定然
王桂枝还没回过神来,“要废太子了。”这话一出口,她便瞪大了眼神,知道要糟!
贾珠想着母亲才提过李纨,今日东府那边已经忙得差不多了,便领着她过来想给王桂枝请安。
“大爷大奶奶过来了。”
彩霞忙走出屋子拿手比了一下,悄声着,“太太才睡下。”
“太太这会子就睡了?那夜里可怎么好入眠。”贾珠提着袍角坐下,他年轻火气壮,此时还穿着浅蓝茧绸薄棉夏衣。他看了一眼时辰钟,“我们就在这儿等一会,让太太睡阵子养足精神就是,一直睡久了,反倒闹了觉。”
李纨笑着对到他对面,“那就讨太太这里的好茶吃。”
彩云捧了几碟子黑白瓜子干果点心放到两人跟前,“大爷跟大奶奶吃什么茶?”
“上回尝着那别人送来的福建铁观音还行,你泡一杯来。”贾珠自在得捏起瓜子磕了起来,他看向李纨,“你试试母亲这里的玫瑰水,是拔得头筹的傅女儿亲手卤的酱,味道甚美,于我就过于甜些了,不过你们女孩家肯定喜欢。”
“那就来一杯。”李纨无有不从,想着不日便是老太太的寿辰,“咱们给老太太送什么礼?我虽说做了件衣裳,可到底觉得不够好,拿不出手。”
贾珠早用心写了一幅字,“老太太什么没见过,我们把心意带到就好。”别看这事在贾家人里面好像是挺重要的一件事,但贾珠清楚,不等到新皇即位,贾家平稳过渡,老太太收到再好的礼物也不会真开心到哪里去。
李纨扁了下嘴,“你说的倒是轻巧。”他是一点儿也没放在心上,可她是新媳妇,贾府上上下下多少人眼勾勾盯着,她要是送礼露了怯,过于寒酸,肯定叫人笑话。
“你别不信,你把你的所有嫁妆掏出来,能换得到老太太屋子里座万寿海屋添筹玻璃插屏吗?”
不是贾珠看不起李纨,而他生长于斯,年年都见过老太太的辰诞,多少奇珍异宝,流水似的淌进来。就说衣裳,别说是什么样的金丝银缎不是她自己人做的,老人家也不会穿,都是送与他人的。
“这”李纨叹息,“是我想的不足。”哪里能样样都顺心呢,如今她跟贾珠吃穿用度,哪样不是用的府里的,就这样还是太太贴补,他又没有进项,不然哪里有如今这样的花销。
贾珠见她有些失望,“你也不用着急,等我从金陵回来,太太说了,还会派我有大用,我也会用功读书,给你挣个诰命。”他虽然年长也成了家,却也知道家里再照顾他,爵位只在琏哥儿身上,落不着他头上,一切都要靠他自己去拼。
两人说笑了一阵,见过了半个时辰,便让彩云彩霞去叫王夫人,“说我们一起出去散散闷,晚上也在一处吃饭。”
第108章 灯火()
此为防盗章“给母亲请安!母亲安好。”
贾母看着贾政;心中又有些恻然,他只是不爱正房;又能拿他如何呢?原本想骂的话也停了下来;他自幼喜读书;最受疼爱,与人相处,也多言他谦恭厚道;最是像荣国公的一个孩子。
“起来吧。”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方道;“你呀!你可知你媳妇病了?”
贾政有些茫然,“刚才知道了,已经打发小子们去请太医了。”
“嗯?你怎么不想想;昨个儿你理应歇息在她那里”贾母白了他一眼。
“母亲;这话怎么说的。她昨个儿又没留我。”贾政不假思索便道;一想到王夫人居然如此小性;居然借病来暗中在母亲面前告他的状,便觉得她更是腻歪,面上表情也带出点不屑来。
贾母还能看不出来?茶碗一放,怒道;“胡涂!她持家公正;当家主母;自然不会说些歪三邪四的话来勾引你;像那些妖媚妇人一般!你半点不给她面子;她心里如何能不气!”贾母知道哪个男人不好色;别说她这个小儿子,一想到大儿子那个屋里,不由悲叹,“修心、齐家,平天下!人家举案齐眉,你如何不能相敬如宾,她又没管着你不许你去别人屋里,初一十五这些正日子,你如何不能给人家一个体面!”后宅之事,男人又怎么会懂?长夜更漏,孤寂独眠,还要想着自己夫君与别人欢好?这一天天的,怎么能开心起来?第二日,那些个分了自己恩宠的女人还要在自己跟前耀武扬威,能不生病?
“你既然是员外郎,也该维护些名声,难道你想让别人说你宠妾灭妻?你可是要注意分寸!”总归是自己的儿子,贾母点到即止,不欲在夫妻之间多插手,反正打着圆承罢了,全然也是没完没了的麻烦。
贾政被这样一敲打,心里也有些忐忑,便恭敬道,“知道了,母亲。”
“等太医来了,瞧瞧是什么病,好生宽慰着,她才是你的正头娘子,死后共穴的人你就是不想着她,也要想想珠儿,还有元春两个孩子呢!”
“是的,母亲。”贾政点头应下。
“好了,你快去吧。”贾母挥了挥手,贾政出去。她歪头倒在一边,对着媚人道,“原想着大儿媳妇要是不成了,这老二媳妇能撑起来,没想到她也闹了这么一出。”
“许是没什么大病,急症一下子就过去了,老太太您别忧心。”媚人捧过新沏的热茶,端至贾母跟前。
“希望如此。”不然怎么好跟王家交待?贾母望着香炉升起的袅袅青烟,大儿子是降爵袭的一等将军,本身就只是沾着祖宗的光,根本不思进取,一味玩乐,若只是安富尊荣,也不过就是花些钱,不至于碍了上面的事,也就罢了。
二儿子当初苦读诗书,一心想自己科举入仕,就养在他们跟前,也想有子可靠,没想到荣国公病来如山倒,临死前的一封遗折,让老皇上念此祖辈功劳,直接给封了官。官场中,本来就有派系之争,他虽有些才华,却是过于正直迂腐,虽说也结交了一些好友,但总归是些清谈依附之辈。
这两个,还真是兄弟,都是一样的货色
想到这两个儿子,贾母脑仁子就有些发胀。
王桂枝由儿女服侍着一勺一勺吃了药,心苦口更苦,怎么连吃个药也要细吞慢咽,她恨不能一把把药碗给夺过来一气喝了,最后才有枚蜜果儿压压味儿。她刚才睡了一觉,知道自己是王家小姐,从小被家中万般娇养大的,与贾家政哥儿定了亲之后,一心就都放在了他身上,可惜这位王家小姐样貌平凡,只能算得上是小家碧玉,更何况她不懂文墨,这贾政活生生的颜控,对着王家小姐便就淡淡,等她生下儿子之后,便看上了一绝色丫环,也就是如今的赵姨娘,王家小姐气苦,可如今的家庭俱是这般,她只得忍着,怀着元春之时,她还心酸着又给周姨娘开了脸,让贾政收了房,可还是没比得过赵姨娘。
王家小姐心里总扎着刺,又眼看着儿子跟儿媳妇相亲相爱,心中羡慕,也有些嫉妒,昨个儿夜里,本应该是在她屋里休息,没想到贾政干在她这里用了饭,甩手便去了赵姨娘那里,她委屈万分,心底邪火发晕,便厥了过去,让她这个野鬼给占了身。
真是阿门陀佛,王桂枝一生与人为善,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变成了王家小姐,如今的王夫人。但一想着她老实了一辈子,却被人害死了,心气一起,总归不是她自己犯了孽,这王夫人,除了有了服侍,比她年轻漂亮点,哪里有她过的好呢?
她王桂枝没病的时候,三五不时可以出外旅行,各地风光见识过,各处美食品尝过,与自己的老公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