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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知道答案了。”秦乱盯着楚云昭说。
楚云昭点了点头，神色略显沉重。
“还在等什么？”秦乱问他。
“太出乎意料了。一时半会儿难以说服自己，在等一个证据。”楚云昭说。
“这是你第一次做错心理画像。”秦乱说。
“他的内心，太古怪了。他不缺乏注视的目光，也不缺乏存在感，他只是孤独，愤恨，而且视感情为圣物。”楚云昭揉乱自己的头发说。
“但是你的结果对了。”秦乱说，“你已经表现出了确定的表情，只是内心不肯接受罢了。”
“是啊。”
“既然如此，我就不再纠结那些细枝末节的线索了，先回去等你的答案了。”秦乱拍了拍楚云昭的肩膀，“别被一些眼前的景象所蒙蔽了双眼，多想想他所犯下的罪孽，那些死者罪不致死，而且，就算有罪，也轮不到他来惩罚，犯下了这样的错误，他必须伏法。”
“我知道。”楚云昭送秦乱出门。
坐回到沙发上后，他拿出口袋里那一段精致的坠子，装进小密封袋里，放在灯光下端详着，脑海中不断回响起来那些看起来很是幼稚的情感问题，陷入长久的内心纠结之中。
约莫半晌之后，他回过神来，揉了揉自己脸以此保持清醒，然后摸起放在身边的遥控器。
这是李泰坦留下来的。
他按下了开启键，屏幕瞬间亮起。
游轮警务室。
漆黑的角落里，一个小球状的物体像开花一样的打开，露出纤细的四肢，变幻成一个机械小蜘蛛，在暗处爬动起来。
第158章 找到凶器（）
果然不出楚云昭所料，翌日，死亡事件果然被水警们定性为吸血蝙蝠杀人事件，水警们开始展开了抓蝙蝠的工作，与此同时，游客们的心绪也稍微稳定了下来。
游轮上一种防蝙蝠喷雾忽然热卖起来，楚云昭根据买主的告知，找到了卖防蝙蝠喷雾的人，发现竟然是那个酒托女郎。
“先生，要来一瓶吗？”金发女郎挑了一下眉毛问楚云昭。
楚云昭瞥了一眼她左手的喷雾和右手的钞票，“这个生意让你没少赚钱啊，怎么，不卖酒了吗？”
“当然。我好不容易才发现的这个商机。”金发女郎晃了晃手里的钞票，“现在游轮上的人都对蝙蝠很忌惮，这恰好给了我赚钱的机会。”
“你这喷雾瓶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楚云昭将信将疑地拿过女郎手里的喷雾看了看。
“杀虫剂而已。”女郎笑道，“相信你也应该知道，这游轮上并没有蝙蝠，杀人的，是人。”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楚云昭惊讶地问。
“你把你手上的喷雾买下来，我就告诉你。”女郎神秘地笑道。
楚云昭从口袋里拿出几张钞票，递给她，“这生意对你来说还真是稳赚不赔。现在告诉我吧，你知道什么？”
“我什么也不知道，猜的。”金发女郎吐了一下舌头，收好楚云昭的钞票，笑着跑开，“谢谢惠顾！”
楚云昭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她走远。
“连这种小姑娘的当都愿意上，怎么偏偏对我不买账呢？”楚云昭的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他转过身，看到叶卡捷琳娜站在那里。
“因为你的帐，花钱买不了。”楚云昭笑着说，“找我什么事？”
叶卡捷琳娜动了动眼睛，“路易斯先生要见你。”
楚云昭随她来到秘密的房间，却见叼着烟斗的路易斯面色凝重。
“发生了什么事？”楚云昭问。
路易斯把自己裹在那一团烟雾里，“接到线报，交易时间提前了。”
“不是两天后吗？”楚云昭问。
“改了今晚。”路易斯说，“今晚会有一个拍品展览，游轮上的人基本都会去看，这样就没人会注意他们的交易，而且，说不准他们还会再搞出一些乱子来吸引注意力。”
楚云昭从口袋里把机械蜘蛛机器人的遥控器掏出来，交给路易斯。
“恰好，我也有一些新发现。我们在警务室偷偷放置了监控监听机器人，得到的结果是，那个罗伯特警官，是买家的人。这样，就不难解释，为什么买方敢只派一个人登船交易，事实上，游轮上还有他们的人潜伏着。”
“这真是一个重磅消息！”路易斯把玩着遥控器，“我也回赠你一个东西吧，你一直在找的一个东西。”
“什么？”楚云昭疑问。
路易斯打了个响指，叶卡捷琳娜拿出一个黑色的袋子来。她把袋子打开，展示在楚云昭面前，并递给了他一只白手套，楚云昭戴好手套，把手伸进去，摸出了一根带血的软管。
软管的端部带着开关，软管的另一端，连接着一个特殊装置，那是一个可以固定在手掌心的东西，托座上面，竖着两根筷子粗细的金属针管。
楚云昭心下一惊，这是他一直在寻找的凶器。
可是，路易斯这里为什么有呢？
“你肯定很疑惑我是在哪里找到的这东西。”路易斯笑道。
“是。”楚云昭把带血的凶器放回袋子里。
“这个，还是叶卡捷琳娜的功劳。”路易斯目光一转。
叶卡捷琳娜封好袋子，笑着对楚云昭说，“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这种幼稚的话不应该从你口中说出来。我很认真的，不要开玩笑。”楚云昭板着脸说。
叶卡捷琳娜撇了撇嘴，“昨晚你见到我，我正在执行任务，后来返回的时候，从下面发现这东西挂在了船体侧面伸出来的支杆上，当时这东西带着血，我把它取下来，想到了你跟我说的死人事件，觉得这东西可能就是被凶手抛弃的凶器，索性带了回来。”
“非常感谢。”楚云昭从叶卡捷琳娜的手里拿过了袋子。
看来今晚，他可以把这一切都揭穿了。
因为要举办拍品展，所以傍晚的时候，第四层和第五层的豪华大厅中已经立起了许多方方正正的展柜。
展会还没开始，许多富豪就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想要前往观赏自己心心念念的拍品。
夜幕降临的时候，展会现场已经聚集了很多人。
柳玥雯等人在楼上围栏前站起一排，俯视着下方人头攒动的人群，俯视着插着口袋贴着墙壁站在会场旁边的楚云昭。
“他好像很深沉的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柳玥雯问秦乱。
“我不知道，也许是很纠结的事情。”秦乱推了推眼镜说。
角落里的楚云昭目光一直盯着人群中一个身影，金允娜。
他抬头，朝楼上做了个手势，转身离开。
“到我们上场了。”秦乱拉着温茹下楼。
两人一到下边的展会场就开始大声吵架，戏份的内容无非就是男人抛弃女人、移情别恋，温茹把被抛弃女子的角色演绎得淋漓尽致，致使许多看热闹的人都对秦乱竖中指。
“喂蝙蝠去吧，你这个没品的男人！”人群中有人大声喊。
柳玥雯把哭啼啼的温茹拉回去，秦乱在众人的目光下，慌乱地逃走，顺着侧面的狭窄通道反向走去。
闹剧结束，人群继续观赏拍卖品，恢复到风平浪静的状态。
金允娜把手里的酒杯交给管家，低声说了一句，迈步悄悄跟上了秦乱的身影。
快到转角的时候，她加快了步伐，等到了那里的时候，又惴惴不安地退了回来。她的眼睛紧盯着从转角走出的人，像是被撞见了秘密一般，不知所措。
楚云昭低着头，一步步逼近。
金允娜一步步后退，退回到展会场中。
“你要去哪里？”楚云昭问她。
金允娜眼神慌乱，“去洗手间。”
楚云昭笑了笑，指着金允娜身后的方向，“洗手间在那边。你走这边，是为了去杀人吧？”
那句质问，掷地有声。
第159章 真相大白（）
金允娜怔在原地，异色瞳仁的眼睛目光闪烁，不敢直视楚云昭。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她一边后退一边说。
“其实我也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楚云昭盯着她说，“现在站在我面前的这个看似天真无邪的姑娘，竟然是双手沾满了鲜血的刽子手！”
“什么意思？”金允娜不再退了，因为后面是一个展柜，没有地方可以再退了。
“事到如今，你还不愿意承认吗？”楚云昭从口袋里拿出在眺望台边捡到的耳坠，“这东西，你一直在寻找吧？”
金允娜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左耳的位置。
“这东西对你很重要对吧？前男友送的？”
“你还给我！”金允娜伸手索要。
楚云昭举起手，举到她触摸不到的高度。
“昨晚那具尸体，是从第十一层的眺望台坠落下去的，我在现场捡到了你的耳坠。”
周边的人看到两人的对峙，纷纷扭头观看。
“这能证明什么？证明我是凶手？”金允娜摇头，“我昨晚在游泳池游泳之后，耳坠就丢了，所以才下去找，那不是你亲眼所见吗？”
“在你游泳之前，坠子就掉了，但你不知道掉在了案发现场。你所谓的游泳，不过是因为你有洁癖，沾过了血腥之后，想要把手洗干净罢了。围栏上的蝙蝠毛也是你故意放上去的。”楚云昭大声说，“别狡辩了，没有蝙蝠，你就是那只吸血鬼！”
话音一落，周围顿时响起了一片唏嘘声，目光齐刷刷地聚焦过来。
一些距离两人很近的人，全都下意识地后退两步。
金允娜笑了笑，“你这分明是空口无凭的捏造事实，这位先生，不知道我是否哪里得罪过你呢？”
“你没有得罪过我，但我是在陈述事实。”楚云昭说，“我很纠结，因为这个结果出乎我的意料，在得到这枚耳坠之前，我从未怀疑过会是你。我曾以为凶手会是一个男人，极度嗜血，又极度孤僻，之前齐铭死在了女厕，我猜想是凶手女扮男装，可笑的是，其实凶手就是一个女人，而且还长着一张足以颠倒众生的脸！”
这个结论，让站在一边围观的柳玥雯和温茹等人都稍微有些吃惊。
“还真是个惊人的真相呢！”温茹惊讶地说，“她居然是凶手。”
“但这只是你的推论，证据呢？”金允娜看着楚云昭说，“耳坠很可能是有人栽赃嫁祸，你还有其他证据吗？”
“当然有。”楚云昭的回答出乎金允娜的意料。
“把东西拿出来吧！”他刻意提高几分音量，喊了一声。
秦乱从转角走出来，手中提着一个黑色的袋子，走到大厅会场中间时，他把那个袋子丢在地上，打开来，用戴着白手套的手从中拿出那根沾着血的导管，将整个凶器展示在金允娜的面前。
她的眼睛瞬间圆睁，身形一颤。她的管家从后方出现，扶住她。
“你没想到我会找到这个东西吧？”楚云昭说，“这就是你用来假扮吸血鬼的工具，固定在手掌端的针管，可以直接刺进受害者的颈动脉中，鲜血流出，从导管引出，再被处理掉。”
看到那个“凶器”，在场的人全都浑身寒毛竖起。
“你胡说，如果靠这个东西刺进死者的颈动脉杀人，我们家小姐根本做不到！死的全是男人，我家小姐一个弱女子，怎么和大汉生死相搏？”管家站出来替金允娜说话。
“金小姐看起来是个文弱女子，但是实际上，她接受过严格的杀手级别的训练，而且从事过军医的职业，她指节处有茧，是训练磨出来的，现在只能靠戒指遮挡。如果觉得这样不足为证的话，那么凶器上的指纹怎么解释？她在杀人之后，本想把凶器抛进大海，销毁痕迹，但是却没想到，它挂在了某处吧？”
管家不再言语，金允娜脸上震惊的表情，更加深重。沉默了片刻之后，她挑起嘴角笑了出来。
“没想到，最后栽在了你的手上。”
“我想不明白。”楚云昭盯着她说。
“你很明白。”金允娜无奈地说，“你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楚警官。”
她把后面那个称呼的发音咬的特别重。
这次，轮到楚云昭惊讶了。
“你”
“你们从江北一路追到这里，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金允娜嘴角滑出一抹妩媚的笑容，“但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能查出我来，可能是我太心急，留下的破绽太多了。”
她这样说，等于承认了自己就是杀人凶手这个事实。
众宾哗然，发出难以置信的感叹声。
“我有两个问题想不明白，你可以告诉我吗？”楚云昭说。
“好，既然已经到了这种坦白相见的地步，那我就满足你这个愿望。”金允娜推开阻拦的管家，点头道。
“第一个问题，在我所知范围中，一共有五个人死在你的手下，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他们吗？”
“因为她们都是玩弄感情的混蛋，我看着不爽，我就要杀。”金允娜理直气壮地说。
“好，就算梁川，齐铭，以及昨晚的那个男人，都被你列为情感败类，但是你杀掉的那个小警察和司机呢？”楚云昭质问。
“他们是同一类人。”金允娜阴沉着脸说，“我收买了那个小警察，而且色诱了他，最后他来找我交差，还想和我发生关系，我就砍了他几刀，然后杀了他。他明知道自己做的事很罪恶，却依然做了，他就不配做一个警察，那些刀伤，都是对他的惩罚！至于那个司机，我在杀了人之后，准备离开，发现我是个女人之后，司机却把我带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里想要猥亵我，我没忍住，杀了他。所以我杀的人，都是些罪有应得的家伙！”
“可是他们还轮不到你来惩罚，你没有这个权利。”楚云昭盯着她说。
“你们这些警察有权利吗？那去惩罚他们啊！”金允娜吼道，“你们最多只会对他们进行刑事拘留和教育，可是有什么用，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狗改不了吃屎！他们的行为在我眼里就是罪大恶极，所以我选择惩罚他们！我的权利，是自己给自己的。”
“那我只能选择惩罚你。”楚云昭严肃地说。
第160章 爱情故事（）
“我并非你国籍的人，你拿什么抓我？就凭你带来的那几个卧底在这里的小警察吗？”金允娜说着，视线扫过柳玥雯等人，“虚假的身份，虚假的护照，就连名字都是虚假的，仅仅是为了来抓我？”
楚云昭义正言辞，“那看来是并不懂我国的法律啊，虽然你在这里杀了人我无权管理，但是你在我国境内杀了三个人，根据刑法，最低可以判处三年以上有期徒刑，所以我可以抓你回去！”
话音落下，柳玥雯和林泽西已经持着枪将金允娜包围了起来，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她，她却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紧张感，完全像是在自我领地中似的。
李婉儿紧张地看着拿枪的林泽西，“柳泽，她说的都是真的吗？你是个警察？名字也是假的？那你对我也是假的吗？”
林泽西一时语塞。
“玩弄感情的小警察，下一个死的，就该是你。”金允娜的目光紧盯在林泽西身上。
林泽西心弦绷紧，把头转向李婉儿，大声喊出来，“没错，我是警察，我的身份是假的。我叫林泽西，不叫柳泽，但我喜欢你是真的！如果对你的感情有办点假，我就横尸在这茫茫大海上！”
李婉儿悲伤的表情显然有些不太能接受这个事实，整个人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