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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文顿了顿,是啊,是离开了不少时间,这一晃,都几年了啊。
他让车夫在长水县停下,剩下的那段儿路,便自己走。
其实对水磨村所有的回忆,都像是停滞了一般,离开这里,她什么也想不起,待到重新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所有的记忆才如泉涌一般浮上心头。
地上走过的每一寸土地,都走过无数回,路上陪同的,或刘氏,或耿叔,或耿叔,或大宝二丫,或孙亮的,太多了。
路过一个小杂货铺,阿文竟然意外的看到了几袋干辣椒,心里一动,走上去问道:“这是什么?”
掌柜的见有人上门,很是殷勤,嘿嘿一笑,“姑娘是外地来的吧,这是咱们长水县独有的辣椒,炒菜用的,姑娘若是没尝过,可以买些回去试试,保管是你没吃过的味道。”
阿文呵呵一笑,摇摇头又走开。
路过十里坡的时候,一阵整体的童喝声响起。
阿文循声望过去,却原来是她的道馆,只是多年不见,道馆变了许多,扩大了不止一两倍,不过唯一没变的,还是正门上四个大字“跆拳道馆”。
她忽的觉得这里真的留下了自己不少的东西,那种对这个世界的陌生感,终于也淡了许多。
若是下半辈子能在这里生活,似乎也不错,只是不知道王婶儿一家还能认出她不。
阿文缓步朝村里走去,地里依旧有很多庄稼汉在忙碌,马上到秋收了,早熟的谷子都已经在割了。
她一身朴素的装扮,却还是隐藏不了清秀脱俗的容貌,引得那些没见过世面的人纷纷抬头观看。
阿文恍若未见似的,走进村头,就往右拐,那里一片废墟,看上去破烂不堪,显然是有些年头了。
阿文找了块阴凉的地方坐下,想着接下来要做什么。
现在的她,找不到目标,更没有人生的方向。
出神之际,一个略有些熟悉,小心翼翼试探的声音响起,“是…………阿文吗?”
阿文抬头望了过去,是一个中年妇人,虽然几年过去,妇人额头上已经有了皱纹,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惊喜道:“王婶儿?”
王氏愣了愣,旋即是拍着手激动的跳脚,跑到阿文面前,伸手想要去拉她,又察觉到到自己满手的泥,有些拘束的缩了回去。
阿文一把拉过她,笑道:“王婶儿,好久不见了,我是阿文呐。”
王婶儿愣了愣,眼眶一红,瓮声瓮气的道:“真的是阿文,几年不见,都长这样漂亮,害得婶儿都认不出来了………你瞧我这一身的泥巴……哎呀这孩子,回来了怎么不说一声呢。”
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听到这样熟悉的话,阿文心头一阵欣慰,帮王氏摘下头上的稻草,轻声道:“是回来的有些仓促,这不,什么都没准备,今晚儿也不知睡哪儿的好。”
王氏握紧了她的手,“既然回来了,愁什么,赶紧跟婶儿回去,你这房子一时半会儿盖不起…………”
顿了顿,又问道:“可定了亲事?”
阿文笑摇了摇头,“还没呢,这次不打算离开了,就在这里安家吧。”
王氏面上一喜,拉着阿文一面往家里走,一面絮絮叨叨,“既然没说亲,你年纪也不小了,婶儿便做主,邻村有个秀才,在我们村子做馆当先生,模样长得可俊俏了,婶儿待会儿就去给你问问张大娘。”
张大娘是这几个村里有名的媒婆。
阿文忍俊不禁,她这才回来,王婶儿就急着给她说亲,倒是真的有些皇帝不急太监急的味道。
王氏见她沉默不语,语气低沉了些,有些悲意,“虽然你母亲去了,可我们两家就是一家,你母亲没能帮你做的,婶儿帮你做。”
阿文脚步一顿,怀疑道:“王婶儿怎么知道我娘去世了?”
王氏也不解的看着她,“不是你让人将你母亲的骨灰送回来安葬的吗,坟就在你们家后山的位置。”
刘氏死的时候,阿文急于报仇,根本没时间送刘氏回乡,当时也只是火化了,甚至连下葬都没有。
王氏又继续边走边道:“得知刘大姐年纪轻轻就那么去了,我心里难受的要命,可幸最终还是落了根,不容易啊,婶儿看那小伙子也不错,莫非是喜欢你的?不过脸上总是带着个面具,感觉不大好。”
阿文哦了一声,有些心不在焉。
走到路边上,王氏冲地里的另一个人喊了声“帮我喊声儿我们当家的,就说有贵客到,让他赶紧带着大宝回来。”
然后拉着阿文走进了自家的院子。
闻声走出来一个秀丽的年轻妇人,脚边上还跟着一个很可爱的虎头虎脑的孩子。
阿文一眼就认出了那是秀儿,激动道:“秀儿姐。”
秀儿一面在围裙上擦干了手上的水渍,一面狐疑的看着阿文,迟疑了半响,才诧异道:“阿文?真的是你?”
王氏哈哈大笑:“可不就是这丫头,是不是长得都认不出来了,这一身气派,走出去谁不说是大富人家的小姐,秀儿你先逮只鸡,我去老孙家的买两条鱼。”
她拍了拍阿文的手背:“你来的正是时候,正好能赶上午饭。”
然后又带着阿文去客房,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拿瓜果吃的,忙的脚不沾地儿。
阿文心里觉得暖暖的,“王婶儿你快别忙活了,也别弄那么多吃的,随便一碗干饭青菜就够了。”
王氏故意板着脸,“走到这里,就跟自家似的,还客气什么,别的不说,我去去就回,秀儿,你好好跟阿文说说话。”
秀儿满脸欢喜的应了,身边的虎头小子却已经黏在阿文的脚边,抱住她的大腿喊漂亮姐姐,乐的阿文笑声不止。
秀儿忙去去逮鸡。
阿文没看到二丫,便问道:“二丫呢?”
秀儿笑道:“一年前就嫁了,嫁到甘泉村罗员外家的,日子过的还不错。”
阿文哦了一声,又开始大量起周围,房子明显是重新修缮过的,从器具摆设上看,一家子应该过的还不错。
她还没问,秀儿就已经开口道:“大宝哥之前跟着言老爷出去做了两年活儿,挣了些钱,才回来没俩月。”
“那不是得将你留在家里?”阿文有些诧异。
秀儿不好意思的红了红脸,“留着也没什么,他说今年不去了。”
阿文哦了一声,脑子里突然反应过来,语气显得有些急,“你说的言老爷?可是个叫言慕的人?”
秀儿摇摇头表示不知道,“我没敢问名字,言老爷对我们家有恩,我们一家都叫他言老爷,要不大宝回来我问问。”
正说着,院外就传来说话声。
汪氏、冯叔和大宝一同走进来。
大宝看着阿文也很激动,他现在还对当年与阿文一同上山摘野果子卖的场景记忆犹新。
他也曾一度以为,阿文一定能成为这个地方的首富,那种经商头脑不是人人都能有的,只是后来却突发事端,说起来都觉得可惜。
大宝看着成熟了很多,冯叔也是两鬓有些斑白,时间在每个人的身上都留下了痕迹,包括她自己。
王氏和秀儿张罗着做饭,阿文想要搭把手,王氏却死活不肯,没办法,阿文便只能说去看看刘氏的坟,王氏就给她准备了香烛纸钱。
阿文爬到半山腰,找到了刘氏的坟。
而山顶的位置,武清却一脸的不解:“阁主,既然知道她在这里,我们还等什么,让公主回去吧,那些人还等着呢。”
言慕不为所动,只是望着下方的人儿怔怔出神。(小说《丫鬟当道》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r1152
第356章 魂之归处()
刘氏的坟头还有三柱刚以为是王氏来上的香,便也没在意。。更多最新章节访问:ww。 。
拿出香纸给刘氏燃了,然后坐在坟头前发呆。
她想了很多很多,最多的,就是觉得自己亏欠了刘氏。
至死,刘氏都不知道她并非真的阿文,也不知死去的刘氏,能否在地下知道,若是知道她顶着别人的皮活了这么久,会不会怨恨呢?
阿文忍不住一阵好笑,自己还真是胡思‘乱’想,都死了的人了,怎么能知道呢。
她靠在坟头上,喃喃自语,“娘,不知不觉,你都走了这么久了,我这些年过的‘挺’失败的,明明不喜欢那样的生活,几年来竟然就这么过下来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是啊,她若是不喜欢,明明可以转身就走的,可是发生的那一切,就像是被串在一起的糖葫芦似的,一个接一个的,让她根本无暇分身,甚至忘了去考虑,这些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山顶上,武清不耐的拍掉脸上的蚊子,疑‘惑’道:“阁主,既然知道她在这里,我们还等什么,让公主回去吧,那些人还等着呢。”
言慕怔怔的看着下面的人,伸手取下了面上的面具,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下去。“今晚上行动。”
武清面上一喜,这才满意的跟了上去。
回到王氏家,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鸡’鸭鱼‘肉’应有尽有,王氏坐在阿文的旁边,不住的给她夹菜,很是热情。
许是被这一大家子的氛围感染,这一顿饭,阿文吃的少有的开心。
下午的时候,她去找了工匠。既然决定要在这里落脚,首先房子还是得有。
她正考虑着自己一个人。修大了也‘浪’费,还显得冷清孤寂,正好屋后面也有一片竹林,不如就修个竹屋吧。
这样一想。阿文忍不住自嘲一笑,却还是想修竹屋,便去找了这方面的工匠。
她出手阔绰,一下午就将这件事谈好了,并且预定了三日后正式动工。
傍晚的时候,王氏专‘门’腾出了一间客房给阿文,棉絮被子全是新的,还不停的问阿文习不习惯。
阿文大咧咧的躺在‘床’上,“有什么不习惯的。王婶儿你快去休息吧,别管我了,这样已经很好了。”
王氏看天‘色’才刚黑下。将阿文拉起来,神秘兮兮的往外面走,“才吃了饭,你也睡不着,跟着婶儿出去走一圈儿。”
阿文不解的跟着她,不过待看到一张浓妆‘艳’抹穿的‘花’枝招展的中年‘妇’人时。她便明白了。
张媒婆,王婶儿这是要给她相亲了。
阿文哭笑不得。却又不忍心拂了王氏的一片心意,便只是笑盈盈的点头,看的那张媒婆笑开了‘花’,一个劲儿道‘有戏’。
别了张媒婆,阿文百无聊赖,看着月‘色’不错,又突发奇想想要在田野里走走。
王氏不放心,“田里蛇虫多,你别去,要走,就走这大道上,婶儿陪你一起去?”
阿文摇摇头,“不用了,我自己走就可以了,想一个人静一静。”
王氏知道她这次回来,是带着心事的,只是她不方便问,怕反倒引得阿文难过,想了想,便道:“那成,你就在这附近走走,散散心,婶儿就不打扰你了。”
阿文道了句谢,直到王氏走远了,才朝着相反的方向去。
她下午回来的时候就问过王氏,最近是否有给刘氏上香,王氏又是歉意又是内疚,说是农忙快到了,没来得及。
这里谁会给刘氏上香呢?阿文怎么想,也只能想到一个人。
她漫无目的走着,对着空中淡淡道:“我知道你在这里,出来罢。”
微弱的月光下一道白影一闪而过。
阿文只觉得一阵风动,扭头一看,言慕已经走到了她的旁边。
虽然早就做好了准备,可猝不及防的看到那张熟悉中又有些陌生的俊美脸庞,她还是呼吸一窒,脚下如千斤重一般,怎么也挪不动一步。
怔了良久,她才幽幽的吐出一口气,面上不动声‘色’的继续朝前走。
其实早在竹屋那会儿,她就隐隐猜到言慕的身份了,她的字是临摹耿桑练习的,那么多年,已经烂熟于心的笔迹,就算只有一眼,她还是准确的认出来了。
本该在临江死去的耿桑,竟然奇迹般的活过来了,阿文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这么多年,她头一次觉得,自己从未看清过旁边这个人。
他是那么的深不可测,张开了一张无形的网,让她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去。
沉默了许久,她才轻声的道:“你的伤,都好了吧。”
当年的那些箭伤,她知道是真的,后来无意间看到言慕后背上的那些伤,便是当年留下的伤痕,只是那么深,痊愈一定‘花’了不少的时间和‘精’力吧。
其实伤成那样耿桑还能活着,她应该庆幸的,曾经有多少个日夜,她在漫漫黑夜中哭醒,都是为了那么一个人。
幸好,还活着。
言慕嗯了一声,声音依旧儒雅温柔,只是稍稍有些变了,是她熟悉的耿桑的声音,却不是她熟悉的言慕的声音。
她不禁笑道:“在我面前,你不仅得藏着脸,甚至连声音都要刻意改变,也是够为难的。”
言慕‘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良久,才轻声道:“阿文,你回去吧。”
阿文疑‘惑’的看着他。“回去?回哪儿去?回皇宫?那里又不是我的家,我早就没有家了,你说我能回哪儿去?”
言慕没有回答。她又追问道:“你会做皇帝吗?”
同样的沉默,阿文却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她冷哼一声,语气中有着明显的疏远:“那便祝你早日登基,你既然能算计这么多年,算计了这么多人,你是最适合不过的。”
她倏地转头。眼神冰冷,质疑道:“我只问你一句话。娘的死,是不是你一手安排的。”
言慕轻轻的点头,承认的没有一丝的犹豫:“是。”
阿文心一阵阵的‘抽’痛,喉咙疼的厉害。眼眶更是不争气的溢满了水。
天边突然一道闷雷作响,紧接着就是刺眼的闪电劈在山顶上。
“哗啦”一声,整个世界像是被惊醒了一般,乌云很快就淹没了唯一的一点儿月‘色’,黑压压的天空暗沉的像是随时都能掉下来似的。
阿文眼睛斜上看着,忍住眼泪要落下来的冲动,越是这样,她越不能让自己狼狈丢脸,就算是心痛难耐。她依旧要笑的开心。
可是,为什么明明狂风阵阵,她却觉得浑身燥热的难受呢。像是置身在一团火炉当中。
阿文不解的‘摸’着额头,唯一冰凉的手,就像是放在了一团火上面似的。
她痛苦的大叫一声,倒在地上挣扎翻滚,“热…………好热啊…………热死我了。”
言慕眼神闪了闪,上前将她抱住。良久,才缓缓道:“你该回去了。”
是啊。回去吧,你不该在这里的,你占据了我的身体这么多年,也该走了。
脑子里又出现那个‘女’声,这一次,阿文不仅能清晰的听到,还能清楚的看到,那个与她一模一样的人。
她心中隐隐有答案,却还是忍不住问个明白:“你是谁?”
‘女’子呵呵一笑,眼里有着不屑和鄙夷,“你还问我是谁,我是阿桑哥最宝贝的阿文,是元帝和惠妃的九公主刘文,也是这副身体的真正主人。”
阿文忍不住倒退一步,眼里有着惊和不敢相信,她怎么会跟刘文的灵魂对话?刘文难道不是早就死了,然后才有她穿越过来的吗?
难道是自己也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