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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呆了呆。不敢相信的抓着自己的头发,“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有这么多白头发,你到底给我用什么东西?”
她怒瞪着胡妈妈,抓住后者的衣领,像是要吃人一般。
胡妈妈吓得跪在地上,颤巍巍的道:“是………是夫人您这两天太过焦虑,头发才会花白。”
“啪”的一声,她的脸上挨了结实的一巴掌。
蒲氏瞪大了眼,怒喝道:“你才头发花白,你个没用的老婆子,你头发都没白,难道我会白了头?一定是谁给我下了药,你去,去把王大夫给我找来,快点。”
胡妈妈不敢逗留,赶紧出门去,只是不多时,她又脸色煞白的返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小荷包。
蒲氏怒道:“王大夫呢,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胡妈妈将荷包呈给她,声音抖的断断续续,“夫…………夫人…………老奴………老奴在………在门口,发现了这东西。”
蒲氏见到这荷包,如见到恶鬼一般,吓得猛地丢开荷包,呆滞了良久,才让胡妈妈捡起来,却不敢去接,颤声道:“你………你可看见谁了?”
胡妈妈压低了声音摇着头,“老奴没看见谁,只是一出门,这荷包就掉下来了,似乎是一开始就挂在门上的。”
蒲氏眼神复杂的看着她手中的荷包,半响无语。
胡妈妈顿了顿,迟疑道:“夫人,您与刘秀才可是一年没有联络过了,他………他怎么会突然将这东西送来?”
这个荷包,蒲氏和胡妈妈都再熟悉不过,而这件事说起来,却是十多年前的孽缘了。
蒲氏那时候与当地的一个刘秀才互生情愫,后来蒲云死后,蒲常伟便让蒲氏嫁入了阮家,蒲氏没办法反抗,只能与刘秀才断绝。
可这也只是表面的,两人暗中诸多来往,这一来二去的,也是持续了十多年,直到去年,蒲氏才与那刘秀才没怎么联络过,不过她有递信过去,说是两人都有了家室,不便在多往来了。
以前都是她主动去找刘秀才,她实在想不到,在她说出决绝的话后,后者竟然敢主动来找她,这荷包就是让她去相见的吧。
蒲氏一时心乱如麻,也不急着去找王大夫来看白发之症了。
在蒲氏收到荷包的时候,飞羽居的阮云贵,却也是收到了一封匿名信。
从信上字迹来看,是出自男人的手笔,且信上写着: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这是一封**裸的情诗,能看得出这写诗之人才华还不错,落款之人写着刘郎,从笔迹和纸张的陈旧程度来看,这封信至少也是好几年前写的。
方德是最先拿到这封信的,他将信封握在手中,却不知该不该呈给阮云贵。
阮云贵问道:“这封信是哪儿捡到的?”
方德咽了口唾沫,“是在院门口,似乎是谁掉的,不过不像是我们府上的人写的。”
阮云贵见他身后藏着东西,淡淡道:“为何只有信纸却没有信封?”
方德心头咯噔一声,“这…………老爷…………信封上………”
“拿来。”阮云贵沉声道。
方德没办法,只能将信封递给阮云贵,后者一看,脸色刷的一下难看之极。
只见上面写着偌大的三个字:凤亲启。
整个阮府,名讳里有个凤字的,只一人而已。
他握紧了拳头,语气中带着隐忍的愤怒,“走,去香丹苑。”
却说刘秀才,大半夜的提着个灯笼等在一棵树下,这里是他与蒲氏之前见面的老地方。
之前一年蒲氏一直没有要见他,他本来也不抱希望了,没想到后者竟然让常喜给他送了口信儿,这可是高兴坏了他。
从常喜的口中,他得知,去年一年里,蒲氏过的不怎么好,事儿太多,这才忽略了他。
不过现在好了,蒲氏被扶了正,地位也稳固了,两人又可以像从前一样‘如胶似漆’。
远处有一点灯光,他心下狂喜,想到一年没有见过蒲氏了,后者不知是胖了还是瘦了,当即就提着灯笼跑了上去。
蒲氏被胡妈妈扶着,外面披着一件大大的披风,帽子一扣,遮住了整个人。
刘秀才兴高采烈的来到蒲氏身边,一声凤妹还没叫出口,脸色就挨了一巴掌,打的他错愕不已。
“凤妹,你怎么了?干嘛要打我?”他委屈不解道。
蒲氏恨不得再扇他两巴掌,她现在是阮府主母了,一切行动别人都看在眼里,若是被发现了,那可就完了。
“你还来做什么?我不是说过我们从此以后一刀两断的吗,我们已经结束了,你竟然还来死死纠缠,我今日来,就只是告诉你一句话,以后休得再送那些东西进府,若再有下一次,我让人打断你的腿。”
刘秀才不敢置信的道:“凤妹,你特地来见我,就是为了说这话?不是你让常喜来告诉我,让我将那荷包和信送给你的吗,你还说你要缅怀我们从前的种种,你怎么能这样翻脸不认人了。”
蒲氏一听常喜,心头骇然,脸色都白了几分,“你………你说什么?常喜给你带的信儿?你何时见过常喜的?”
刘秀才想了想,“也没几日吧,大抵是七八日之前,她说是你说的,让我今天在这里等你,果然你还是来了,凤妹,我都一年没见过你了,可想死我了。”
他说着,就拉着蒲氏的手,将后者揽在怀里。
蒲凤怔怔的,前后想想,猛地脑袋中一个灵光,有什么呼之欲出,她一把推开刘秀才,问胡妈妈道:“七八日之前,是不是吴妈妈的人头被人送来的时候?”
刘秀才一听到人头,就忍不住吓得颤了颤,又贴近了蒲氏几分。
胡妈妈眉头紧蹙,点点头:“正是,夫人,看来常喜也是落入了杀死吴妈妈的人之手。”
蒲氏又看向刘秀才道:“你是说,常喜让你将荷包给我送进来的?”
刘秀才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也察觉到一丝不安,他道:“我将荷包和信都交给了常喜,她说给你带过去。”
“信?什么信,难道不是只有一个荷包吗?”蒲氏急的额头冷汗涔涔。
身后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你是在找这封信吧。”……………(未完待续)
第201章 怒惩蒲氏()
刘秀才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见蒲氏如此着急的模样,却也知道事情不简单了,便道:“我将荷包和信都交给了常喜,她说给你带过去。”
蒲氏只觉得心头慌乱,手脚冰冷的的发麻,她颤抖着道:“信?什么信,难道不是只有一个荷包吗?”
“就是几年前我给你写的,去年你又还了我,常………”刘秀才看了蒲氏的脸色一眼,闭了嘴。
他本想说常喜让他将那些信都拿出来,好带给蒲氏,可刚才二人的话,似乎说常喜已经没在蒲氏身边了,那照这样的情况来看,到底是谁在幕后操作了这一切呢?
胡妈妈脸色倏地一白,急道:“糟了夫人,这是一个圈套,我们要赶紧离开这里。”
蒲氏亦是点头,正要让刘秀才赶紧离开,身后一个阴冷的声音却突兀的响起,“你是在找这封信吧。”
蒲氏浑身一僵,头阵阵的发晕,却倒不下去,她僵硬着身子转过去,惶恐的喊了句“老爷”,却不敢抬头去看阮云贵的脸,此时此刻,她恨不得晕死过去才好。
阮云贵看了方德一眼,后者立马带着几人过去将刘秀才按压在地上。
这个刘秀才却也不会看脸色,只吓得哇哇大叫:“凤妹,救我,救救我。”
蒲氏恨不得踹他两脚才甘心,面如死灰的立在原地,颇有些认命的感觉。
阮云贵脸色阴沉的可怕,“将他们统统给我带回去。”
虽然已经过了亥时,可阮府内却灯火通明,正厅内更是围满了人。
蒋氏和阮云贵都坐在最上首,左右两侧分别是梅氏和佟氏。各自身侧又坐了阮子君、阮子清,阮子洁因为神志恍惚不是常人,并没有出来。
阿文和雪梨则立在阮子君的身后。
所有人围成一个圈,中间跪着三个人,蒲氏、胡妈妈,以及吓得不知所措的刘秀才。
眼下这种情况,任何人都能猜出是怎么回事。
对于蒲氏在外偷情。佟氏是幸灾乐祸。梅氏则是讶然不敢置信,她无法想象一个女人,在外面竟然还藏着一个男人。这是何等惊骇世俗的事。
她看了面色平静的阿文一眼,不知为何,总觉得后者似乎也参与到了其中。若非是证据确凿,她恐怕还会以为是阿文故意陷害蒲氏的。
沉默了许久。还是蒋氏开口打破了沉默:“你还有何话可说?”
蒲氏浑身一颤,她现在已经六神无主。根本无法假装镇定,只是哽咽道:“母亲,妾身与他真的是清白的。”
一句话就像是点燃了炮火一般,阮云贵突然一拍桌子。怒吼道:“你还不承认,被我亲眼撞见,你还有脸不承认。你和这个奸夫,背着我干出这样的丑事。你说,你瞒了我多久?”
蒲氏泪水盈盈,她毫无办法,只能来个抵死不认,“老爷,您真的误会了,妾身跟您夫妻十多载,您难道还不了解妾身的为人吗,我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是有人陷害妾身呐老爷。”
阮云贵气的额头青筋爆出,将那封‘凤亲启’的信扔在蒲氏面前,“证据确凿你还不承认,那我问你,这封信是怎么回事?”
蒲氏一见上面的字,顿时大哭,“老爷,如此明显的栽赃您难道都看不出来吗?妾身若是真的与这人有什么,为何还会留下这样的证据,这不是要昭告天下吗?”
她狠狠的瞪了梅氏一眼,继续道:“老爷,您仔细想想,若是你我夫妻决裂,这最大的受益者是谁?您心中若是有答案,便应该知道那设计陷害我的人是谁。”
梅氏脸上一僵,怒道:“大夫人,您有话直说,何必指桑骂槐,谁不知道现在老爷最疼我,你这话就差没指名道姓的说是我干的吧。”
蒲氏冷哼一声,“我没有说是妹妹,你倒是自己贴了上来,莫非这就是人们口中的做贼心虚不成?你现在得宠,谁知道是不是你得寸进尺的觊觎主母的位置,然后才设计冤枉我,你这是要害死我才甘心是吗?”
梅氏那里受过这样的冤枉,气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儿,她轻声啜泣好不委屈的道:“老爷,您要为妾身做主啊,这子虚乌有的罪名扣上来,妾身还如何活?不如死了算了。”
阿文挑了挑眉,心中暗暗比了个赞的手势,看来梅氏对那几本书也是好好的研究了一番,这一招‘装可怜博同情’可真是用的恰到好处。
果然,阮云贵怒不可遏的指着蒲氏骂道:“你们这对奸|夫|淫|妇,自己做下这种肮脏的事,竟然还敢污蔑别人,恬不知耻之极,来人呐,给我家法伺候。”
有小厮抬上来两个凳子,将蒲氏和刘秀才都按趴着绑在凳子上,又有两个家丁拿着寸厚的木板。
蒲氏连连求饶,哭的泣不成声,“老爷,您宁愿相信这个贱人也不相信我,我才是你的妻子,她不过就是个妾,老爷,一日夫妻百日恩,您难道真的要这样对我吗?”
梅氏被戳中伤心事似的,哭的好不可怜,她拿着手帕擦着眼角的泪,呜咽道:“老爷,妾身虽然只是个妾,可对您却是忠贞不二的。”
阮云贵怒气越盛,梅氏只是个妾都还如此待他,可蒲氏却是正妻,竟然还给自己扣绿帽子,刹那间,他脑海里只有一种为何梅氏不是自己妻子的想法。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才发现梅氏的善解人意,与现在的蒲氏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心中对梅氏越发的喜欢,而对蒲氏则越发的憎恶。
“给我打,狠狠的打。”他一声令下,两个小厮都高举木板,然后重重落下,厅内响起两声杀猪似的尖叫声。
趁着两人被打的哇哇大叫的时候,阮云贵又将愤怒的眼神落在胡妈妈身上,他之所以没对胡妈妈用家法,只是因为后者不过是个奴才,死有余辜。
“将她给我拖下去,乱棍打死,再丢到后山喂狗。”
胡妈妈面如死灰的跪在地上,哭道:“求老爷饶命啊,老奴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尽心尽力的伺候夫人而已,求老爷开恩,老夫人开恩,饶了老奴一条贱命吧。”
阮云贵被她吵的烦不胜烦,怒道:“还愣着干什么,将她给我拖下去。”
立马就有几人拖着胡妈妈走出去,很快,门外就传来凄惨的叫声,没多久,小厮走进来道:“老爷,人已经断气了。”
此时蒲氏已经被打的奄奄一息,听到胡妈妈已经死了,顿时心沉入谷底,她身边的人,正在一个一个的离开,她现在也是这般凄惨的模样,这到底是为何,怎么会变成这样?
耳边刘秀才的叫声慢慢的低了下来,她艰难的侧过头,只见到对方满嘴是血已经昏迷不醒了。
为何她还这样清醒呢?为何没有晕死过去?
屁股上已经被打的麻木不知痛了,她恨恨的看着眼前那群人,心里将在场的都骂了个遍。
‘噗’的一桶冷水泼在她身上,她冷的浑身一抖,却听到阮云贵冷着声音道:“继续打。”
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被冷水一浇,浑身感官都强烈起来,板子打在屁股上,皮开肉绽且疼的钻心刺骨。
“啊…………老爷,您饶了我吧,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是被冤枉的,这两个贱人,一定是她们合伙陷害我的,老爷,您醒醒吧,不要被他们骗了,我才是你的妻子。”
尖叫声并没有让阮云贵心软半分,反而是无尽的厌恶。
阮明阮文本在外面喝花酒,好半夜了才醉醺醺的回来,却察觉到府内一股怪异的氛围,一问,才知道蒲氏出了事,兄弟俩急的酒也醒了大半,匆匆赶到前厅,正好看到小厮举着板子就要打下去。
“住手。”阮明大声制止道。与阮文冲了进去,拦在蒲氏前面。
阮文看蒲氏旁边还有一个男人,心中立马就想到了某种可能,他私下是知道蒲氏的这些事的,嘴上却道:“父亲,为何如此毒打母亲,母亲是犯了何错?”
俩兄弟不出现还好,一出现,阮云贵就恨不得将他们也狠狠打一顿,这两个儿子,到底是不是他的亲生儿子,此时都是未知数,他指着两人骂道:“逆子,你们还知道回来,给我跪下。”
两人都是吓得一颤,依言跪下。
阮云贵指着他们俩嘶吼道:“你说,他们是不是我儿子,是不是?”
蒲氏被打的神志恍惚,只听到问儿子儿子的事,她心头一紧,现在若是连阮明阮文都受到牵连,那她真的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老爷,他们都是您的亲生骨肉啊老爷,妾身发誓,他们都是您的孩子。”
阮云贵却不听,大声呵斥道:“把他们两个给我按住,把王旭找来,我要滴血验亲。”
蒲氏觉得眼前一阵发黑,一口血吐了出来,又接连吐了几口,像是连魂都抽走了一般。
阮明和阮文吓得不知所措,滴血验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未完待续)
第202章 接二连三()
阮云贵一席话落,所有人心头都是狠狠一震。
滴血验亲,先不说这是不是真的会验出个什么来,首先对蒲氏就是莫大的侮辱,女人最看重的永远都是名节,他这是已经没有将蒲氏当做妻子对待了。
王旭弓着身子走进来,室内的气氛压抑而紧张,他不敢多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