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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玥太过明白,面对这样的混混,少说两句才能让自己安全一些。
她不说话,盯着他的脸就静静地看着。
“现在可是晚上,你想想,晚上最适合干些什么事?”陈琨围着沈玥转了一个圈,然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黑白分明的眼睛转了转,沈玥说道:“做这种事情,你会坐牢的。”
陈琨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哈哈大笑起来,“瞧我这记性,我忘了告诉你,我爸就是这警察局的局长。”
沈玥心里咯噔地跳了一下,心脏好像要从心眼里跳出来。
陈琨顿了顿,大手已经毫不顾忌地抚上了她的纤腰,然后盯着她的脸蛋,“你说,我会不会坐牢?嗯?”
沈玥很害怕,是的,害怕到颤抖,却要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你以为你说你爸是警察局局长,我就会信你吗?”沈玥冷笑了一声,“我爸还是市长呢。”
陈琨故意大声地抽气,啧啧地感叹道:“你爸还是市长呀!那我还真是识货了,看上了市长的千金。”
陈琨的两只大手已经开始在沈玥的腰上游走,沈玥不敢动,只能看着睁着眼睛看着陈琨。
远处又摩托声传来,沈玥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她突然间推开陈琨,用膝盖撞向他的裆部,大声喊道:“救命啊!”
陈琨被她的声音吓到,捂着要害,脸色忽然变得狰狞,冲过来就双手掐住沈玥的脖子,“你这该死的女人,不识好歹。”
沈玥觉得透不过气,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双手捶打着眼前用力掐她的男人,只是,男女的力量本来就甚是悬殊。
沈玥拼了命地推开,也是徒劳无功。
等到沈玥缓过神来的时候,周围哪里还有什么混混,身下是冰冷的青石板转,有个男人拿着手电头在照着她的眼睛,让她觉得耀眼,忍不住抬手遮挡住灯光。
“你没事吧?”是一把浑厚的男性嗓音。
沈玥渐渐适应过来,才看见眼前的人头上带着大檐凉帽,帽子上赫然是警徽。沈玥才送了一口气。
“没事。”
“姑娘,你一个人大晚上地走这么偏僻的小路,很容易出意外的。”那个警察脸上清瘦,说话时喉结一动一动。
沈玥脸色苍白地从地上撑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粉尘,身子微躬,“谢谢了。我先回去旅馆了。”
“我们送你吧,”坐在巡逻车上的一个警察说道。
沈玥迟疑了一会,才应了一声:“好,谢谢了。”
坐在摩托车上,之前拿着手电筒的警察说道:“小姑娘,这附近治安比较乱,晚上很多混混在巷子里走来走去的,你还是小心为妙。”
沈玥点头道谢。
回到旅馆,沈玥觉得还没有缓过神来,就在刚刚不久之前,她甚至觉得自己要死了,眼前一黑的时候,脑袋里一片空白。
脑海里的片段在飞速地旋转,在提醒着她,一个月前发生的每一件事。但那时的自己,并不觉得那些事情难以面对,因为死亡让她觉得害怕了。
她想,自己大概还是不愿意放弃这个世界的,她还想留下来,自己不能就这样子离开,因为她还有家人,就这样离去了,那该让他们多伤心。
沈玥下定决心:明日,回学校去吧。不想再这样子逃避下去了。
沈玥往口袋里摸了摸,蹙眉,喃喃自语:“今天早上不是买了一包烟吗?怎么不见了?”
算了,下楼去买一包吧。
踏着木楼梯往楼下走去,沈玥发现老翁正收拾香烟准备离开,连忙叫道:“老爷爷,等等,先给我一包香烟。”
老翁一听见沈玥的声音,身子一震,仿佛就要往下滑。
沈玥连忙走上前,扶住他往下坠的身子,说道:“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沈玥知道,这个老翁晚上老是不吃饭,她之前也有几次买了盒饭给他,但他说吃不下。
沈玥逼着老翁吃了好几天,威胁他,“你要是不好好吃饭,我就不买你的烟。”
老翁嘿嘿一笑,抓着自己的白发,说道:“其他人的香烟,你不会感兴趣的,我还不想把我的烟卖给你呢!”
话是这么说,老翁还是乖乖吃饭了。
老翁抓住沈玥的手,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然后一把推开沈玥,说道:“今夜,我这烟不”老翁抬头看了沈玥一眼,然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香烟,“喏,给你便是了。”
沈玥拿到烟,揣进衣兜里,把钱递给老翁,“谢谢。”
沈玥当时觉得老翁有些古怪,但又不知道到底是哪里怪。
很久之后,沈玥才知道,当时老翁是不想卖烟给她,因为烟被动了手脚,老翁不想害她,但是当时沈玥所站的不远处,有个人影在站着,盯着老翁的脸,阴沉沉地看着。
所以,老翁不得不妥协。
沈玥回到房间,将房门反锁。
走到窗户边,按下打火机,拿出香烟点着了,才缓缓松了一口气。心中的烦闷和慌乱才渐渐适应下来,平静下来。
吸着吸着,沈玥觉得脑袋有些昏胀,按了按太阳穴,还是于事无补。
过了不久,门外有钥匙转动的声音,然后用力一撞,但是没推开,他才想到,里面被反锁了,低低的骂了句脏话,那人抬起脚就大力的往门上踢去。
房里的人早就不省人事,紧闭的双眼上是长长的睫毛,微风吹拂过窗帘,带着夜里的凉气侵袭而来。
“嘭”一声,房门被踢开了,他底下眉眼,冷笑道:“你不可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然后,他大步地走过去,动作鲁莽地把床上的女人抱进怀里。
沈玥觉得浮浮沉沉,周围很嘈杂,有个人在用力地抱着自己,自己的眼睛打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却什么都没看见,只觉得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房间里的一大群混混,每个人都在喝着啤酒,然后把一些白色的粉末泡进酒里。有人在疯狂地跳舞,有人在脱衣服,有人在亲吻,每个人脸上都是快乐的笑着,好像是在做什么非常欢愉的事情。
陈琨喝了一杯酒,觉得脑袋有些飘飘然,然后脚下不稳,倒在了沙发上,拿起另一杯酒,大声地喊道:“兄弟们,让我们今晚喝个痛快。”
有个男服务生送酒进来,不小心打翻了,被恶狠狠地警告:“你是不是没长眼睛?下次再这样,老子把你扔去喂狗。”
陈琨觉得喝得差不多了,将之前放在角落沙发上的女人抱起来,脚下跌跌撞撞地走去开门,然后在关上房门之前对着里面喊了一句:“兄弟们,等我爽完了,我就过来叫你们过去。”
里面的声音嘈杂,但大部分人都在嗤笑。
第25章 大学生活九()
陈琨抱着沈玥经过长长的走廊,走廊里有人在来来往往地穿梭,他脚步不稳地走着,怀里的女人似乎都快要掉下来了。
“哟!陈琨你这是又找到新欢啦?”有个人经过时看着沈玥露出阴深深的坏笑。
陈琨没搭理,继续往前走着,脑袋有些疼痛。
还真是奇怪了,平日里也是这么喝酒的,怎么今天晚上喝完之后又头昏又头痛?
终于到了走廊的尽头,打开房门,然后顺手关上房门。
锁,并没有上。
这里比刚刚的房间要安静很多,少了些喧闹,陈琨才觉得脑门上的疼痛得到了些许的缓解。
看了一眼刚刚被他甩上床的女人,嘴角的坏笑开始蔓延,然后抚摸着她乌黑的秀发,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着沈玥说话,“在兄弟面前不给我面子,老子让你知道,就算你再不情愿,你也还是我的。”
床上的女人纹丝不动,当然,沈玥也不会知道自己在经历些什么。
酒劲上来了,陈琨满脸通红,喘着粗气,一边解皮带,一边脱掉衣服,语气嘲讽地对着床上一动不动的沈玥大喊大叫说:“你再怎么不愿意,也还是我的我的!”
夜色深沉,乌鸦在半空中盘旋,夜里的空气似乎在蠢蠢欲动。
微风吹拂进入房间里,窗帘轻轻地飘动,皎洁的月光透过漆黑落入到房间里。雪白的床单上,那个女人还在沉睡。
陈琨的双眼通红,一手抓着床上的女人的头发,一手在粗暴地撕开她的衣服,嘴里喃喃自语,“我不会放你走的。”
撕碎的衣服碎片被仍在冰冷的地板上。
地板光亮得像一面镜子,清楚地反衬出一个人的影子在悄悄靠近床边。
等到陈琨反应过来胸腔疼痛得像被刀子刺穿时,刀子已经结结实实地插进了他的胸口上。
陈琨震惊又愤怒,大手一挥,后面的人似乎早已明白他会这么做,把刀子刺进去之后,就已经退了一步。
陈琨在挥手之时顺利转身,想要看清楚来人是谁,却觉得眼前又好多个人影在晃动,甩了甩头,“你tm是谁?”
陈琨觉得耳朵在嗡嗡地叫,只听见了那人的笑声,以及那句凌厉的嗓音,“我是你仇人。”
陈琨起身却又晃悠悠地往下坠,他急忙扶住床头柜,胸腔上的刀子刺进了他的心脏,牵扯之处像被千万只蚂蚁蚀骨般疼痛。
陈琨还想往前几步,却一下子踉跄地摔在了地板上,一口鲜血吐在了地板上。四肢酸软无力,该死的,被下药了,“你到底是谁?我就算是死也要死得明白。”
那人冷笑,笑声像极了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罗刹。
“陈琨,你不会到现在还听不出我的声音吧?”那人蹲了下来,抓住陈琨的头发,让陈琨原本朝下的脸被抬了起来。
陈琨眼睛微眯着,酒精带来的幻象终于消散了一些,眼前的人影不再晃动,他终于看清楚了来人,然后震惊地缓缓开口:“罗一辉。”
罗一辉扬起嘴角,笑了起来,双手用力地扯住陈琨的头发,让陈琨的整个头都在往后仰,看清楚自己的脸。
“恭喜你,答对了。”罗一辉顿了顿,“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得那么爽快的,刚刚刺向你的那一刀,我特意刺偏了一点点,不然的话,让你死的太快,我会心情不好的。”
罗一辉说完,就连续用力地将陈琨的头撞向地板,发出嘭嘭的碰撞声,等到他再把陈琨的头抬起来时,陈琨满头都是鲜血,红了一片。
罗一辉仍然不满意,把陈琨拽了起来,丢在床上面,四肢朝上。
然后,罗一辉把刚刚插进陈琨胸口的小刀拔出来,刀尖在陈琨的脸上轻轻地滑了两圈。
“陈琨,你早就应该知道,那天我逃了出来就自然会回来找你。”罗一辉狭长的眼睛盯着陈琨麦色的皮肤,语气不羁。
陈琨还在喘着粗气,口里还有鲜血在慢慢地冒出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陈琨笑着,白牙还在渗着鲜血,“你要不是在我的酒里下药,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罗一辉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仰起头对着天花板笑了好一阵,才慢慢开口,“可惜啊可惜你就是要死在我的手里。”他阴冷地对着陈琨笑了,“要不是因为你爸是警察局局长,让我帮你背黑锅,我根本就不用受尽折磨之后四处逃窜。”
“幸亏老子吉人自有天相,那辆车就算是冲下了山,老子也硬着头皮在爆炸之前爬了出来。”罗一辉双眼通红,龇牙咧嘴地看着陈琨说道。
陈琨觉得脑子在嗡嗡作响,眼前的一切又开始看不清了。但是,他能够感受到,沈玥微弱的呼吸声。
罗一辉此时才扫了一眼床上的女人,然后眼睛里的怒火更旺了。
“呵知道吗?我以前确实当你是兄弟,但是,你tm却搞了老子的女朋友,还让我帮你背黑锅,要不是你爸是警察局局长,我会听你的?”罗一辉激动地咆哮,“你不就是仗着有你爸在背后给你撑腰,才当上了老大吗?”
罗一辉疯了,对着气息微弱的陈琨在不停地质问,“我告诉你,没有了你爸,你就是个屁。看吧,你还是要死在我的手里了。”
罗一辉拿起刀子,开始不断地捅陈琨,红色的鲜血飞溅到房间里的床单上,染红了一片白色的床单。
沈玥模模糊糊地醒过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个场景。
也是这个场景,让她今生都逃不开梦魔。
“啊!”女人的尖叫声从房间里窜了出来,然后整栋房子的人开始惶惶不安。楼下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了一大堆警察,开始一间一间房间地搜查。
周围的人举起了双手,地上全都是酒水,刚刚还在狂欢的房子,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只剩下警察的脚步声,以及那句话:“别动,双手举起来,我们是警察。”
走廊的尽头的房间里,一个女人的双手被一个男人的一只手钳制,另一只手在拿着刀子往她身上刺过去。
但是,在他出手的同时,房门被踢开,房间里响起了枪声。
罗一辉手上的刀子也瞬间掉落在了床单上,拿刀子的左手手腕在喷涌鲜血,一把声音从门边传了过来,“我们是警察,请不要乱动。”
沈玥现在觉得脑子空白一片,眼睛所见之处都是红色的鲜血,她觉得满脑子都是鲜血在飞溅。
她想告诉自己,这只是梦一场,但是手上被人钳制的痛感却在清清楚楚地提示着她,这不是梦。
有个人走了过来,问她有没有事,沈玥摇了摇头,想要站起来,却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26章 大学生活十()
等到沈玥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日之后。
本来不会沉睡那么久的,但是沈玥这一个月下来,心情过度惆怅和压抑,每每凌晨三四点才在泪水当中睡去,因此严重睡眠不足,这三天也算是补觉了。
沈玥悠悠转醒,睁开眼睛入眼就是雪白的天花板。
沈玥脑袋还是放空状态,身边一个正在换点滴的护士看见她动了,倒是笑了,“你终于醒了,要是再不醒,我们医生得急死。”
“这是医院?”沙哑的声音缓缓开口,沈玥才发觉这把老妪一样干哑的声音是自己的。
“嗯,对,就是医院,”护士调了一下调速器,才接着道:“你已经睡了三天了,知不知道?你要是再不醒过来,警察局就要把我们医院给拆了。”
护士一边说着,一边放下记录本去倒了一杯水给沈玥。
沈玥拿起来咕噜噜地喝了一大杯,擦干净嘴巴,放下杯子,“警察?他们找我干什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护士替沈玥掖被子,“刚进来医院的时候,你全身都是血,不过没受伤。”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接着说:“我出去报告一下,你先休息一下吧。”
说到浑身是血,那天晚上的记忆才开始像潮水一样涌进沈玥的脑子里。
昏暗的房间里,满目的鲜血,有个人拿着刀捅向另外一个人。她记得尖叫声,惹得持刀者捂住她的嘴巴,抓住她的双手,她想反抗,但是全身酸软,没有一丝力气,那个人拿起刀往她身上扎下来。
那个人的眼睛通红,像个吸血鬼一样,诡异又恐怖。她觉得自己要窒息,但是她却紧闭双眼不敢看周围的一切,只当他们都是一场梦。
是啊,沈玥多希望这只是梦一场。
一个警察推开房门进来,眼睛泛着红血丝,想必是很久没有好好合过眼。一进来,便看见沈玥浑身颤抖地抓着棉被,眼睛空洞无神,乌黑的长发胡乱地披在肩上。
“你好,我是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