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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夜红楼-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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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此时此刻,只消一眼,便令太平不能自拔:“嗯。”僵定之中,太平将蜜唇微微向上扬了扬,启口回答了俊臣的问题。

    不过这样的回答等于未回答,她并没有向俊臣解释为何大婚之夜的自己会出现在他家府苑门口。

    她没有动,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一步一步向她走过来,直到跟她咫尺相邻。

    忽然有那么一瞬息,他们都有着如是的心思,都多么想拥抱住面前的人儿,热切的跟这个心心念念了这样久的人儿道一声思念……经久的不曾见面、经久的持着倔强而固守住的那道心结,这之中他们都有着很多话想要同对方说,心头都怀揣着同样似火欲焚的热情!

    但荒诞且自苦的却是,偏生这是两个同样倔强的生命,他们默契的选择双双绷紧着心里那股因爱而起的脾气,谁都不肯先让却一步,都在竭力做着艰难的僵持。

    善花开、结怨果,真的就是这样无可奈何的作弄!到了头归根结底这样的以爱之名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也不知道又都在自苦着些什么!

    就这样静谧的午夜里,来府之前临着街头的十字路口,他们孑孑而立。分明内蕴含情弥深,但谁都惜字如金,所热闹的也只有寥廓在耳廓的夜风不安分的呼啸铮鸣……

    “你一个人在这里。”终于,太平牵唇又引出一句话来。那样平仄的调子,枯燥的平坦,不是疑问的语气。

    “是。”俊臣接口。如是平仄无态。

    兴许是站的久了,心头那层覆盖的寒冰渐渐有了消融的势头,话匣子随着挑起的新话题而双双被打开,下边儿这一来二去言的倒也算是顺势。

    “在做什么?”

    “看月亮。”

    “打算就这样站一夜么?”太平略微向着左肩侧了一下头。言出口的话句依旧是先前那样沉缓的调音不改。

    许是察觉到这段对话太过枯燥了些,俊臣低了下头、又抬起来,轮转了一个思考的过程:“或许是吧……”他心里莫名含着委屈,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就这样一直看月亮看上个一整夜。那月亮太像她,无论是皎洁的华光还是单单“月”这个字眼,都那么贴切着她的笑靥与她的芳名。不得不承认,他是想着她的,一直都在想念她,以至于总时不时有意无意的睹物思人,一如方才那样。

    “太孤单了吧……”听着俊臣这样的回答,太平心里忽而也酸酸涩涩的不大好受。她垂了下变得沉重的眼睑,启口碎声嗫嚅着,语气中已经略有了零星的湿润。

    俊臣只是一味去接她的话语,所言出的不过是些未过大脑深思熟虑的最纯粹的随心话,因为回答的太紧密,故而省却了思绪的兜转与那些浓郁的感怀:“不会,有月儿陪着我呢……”才出口就甫然觉的自己错了!是啊,她的闺名就带着一个“月”字,这样的言语在他看来是轻薄了,是那么容易便会让她误解了自己,认为自己是在唐突她呢。

    这样忖着,却又一时诚然不知该如何补救!俊臣摇了摇头,慢慢颔首。

    人在心绪错综之时往往会有一些最本质的返璞归真吧!一如当下,他潜意识里似乎只想着躲开她这落在自己身上的、水一样的潋潋眸光,竟是难得的孩子般的模样。

    深情真的只能是一桩苦心苦意的悲剧么?悲剧到必须要以那么深的伤口来体悟、来读句?人活一世已经是那样的辛苦了,不是淘神便是费力的,难道还要连本该纯美而柔软的感情都要化作刀锋利刃、使人饱尝这肝肠寸断一般的苦楚?

    俊臣那样的字句与那样的孩子般的神情其实把太平逗笑,但她又实在笑不出来,她什么话都说不出,再也说不出,浓烈的积蓄已经满满儿塞在了喉咙里,不断加深加剧、再加深再加剧……直到再也承受不住一颗心的负重,她兀地扑向前去,紧紧地搂抱住了眼前这样久违的爱人,把芙额埋在他温良的肩膀上放声大哭!

    这一刻该是怎样的、多么的动容啊!那是多么安全的感觉呢,又是多么久违的舒心与亲切呢……

    夜风呼啸,呜呜的撩刮起疏林里边儿漫空飞舞的碎叶与一阵春桃的残瓣,肆夜将这几点乱红叠黄涣散四周、卷向四野,一个弹指的交错,突然就变得肆虐!

    俊臣没有半刻停滞,几乎是与太平发乎同时的紧紧附和着她紧密的拥抱、紧紧环抱住她楚楚纤腰一层一层亲密的收束。

    他知道,这种心有灵犀来自于彼此的下意识,分明心里还是那么深切那么浓烈的想着、爱着对方的啊……这种蚀骨熬心的锥痛,拿捏的人儿犹如烈焰炎火中的蝶,到底历经了怎样的焚烧催耗才又终于修来了此刻这久违的拥抱!

    就在这一瞬间,这些日子以来经久萦索着的那股积闷与空虚,顿然有了一个密密集集的着落的点。心蛊里尽情四溢着的是那仿佛前所未有过的安详、与对爱意满足的渴求,再不愿隐而不发……那些忍耐、那些负气,全然随着真心爱恋的人儿那股最原始的欲望而只消昙然便尽数飞灰烟散!

    就在这样一个不同寻常的充斥着属于旁人、又或许谁都不属于的喜庆笙歌的夜晚,直立身体、灵魂早已匍匐在地的两个那么纯粹的人,终于又一次相拥相抱着入了府苑就近处的厢房,相会风云于了百媚鸳鸯锦帐里,渴求阳光雨露的身心毫不愿再掩饰真心炽爱的再一次极自然的合二为一……

    厢房内没有燃着半盏烛灯,只有天光于这黑魆魆的目之所及点染出微弱的亮色,娇喘吁吁,起初并不激烈,太平心中原本被控制、压制的极好的那一点儿委屈此刻却倏然就融化成渊深的河流,她声色软糯而迫切,抬手半拥半推着来俊臣:“你给我一个解释,我要你一个解释!”声浪夹着昭著的委屈,逐次有了高扬。

    俊臣有些意乱情迷:“好,我解释。”他边颔首亲抚着她光鲜的额头,边附在她耳畔温温的言语撩拨。

    呵出的气息水雾般将太平耳根处的敏感肌肤作弄的微痒,她心魂做了跌宕、神绪有了驰骋,但小性子起的愈发执拗:“我不听我不听!”口不对心的别过头去,是女子最常见的无理取闹。

    作弄的俊臣一时不明白自己究竟又哪里得罪了她:“好,那我不说……”只得这样附和。

    谁知这样的回答无疑再一次倏然勾动天雷火,太平心中那积蓄的酸涩骤然做了泼墨势!她要的自然是俊臣当日失约的解释,以及俊臣日后日趋冷落她的解释,还有一些她自己也一时想不起来的诸多解释,终归是很纠葛:“你不在乎我,你就是变心了!”她将手握成了小拳头,带着不重也不轻的力道一下下擂在他的肩胛骨上,语波细碎的将性子使到底,“你都不给我解释……”

    太平倏然止住,因为她说不下去了。这一会儿要解释一会儿又不听、不听后还再一次要解释的无论怎么都不行,实在让俊臣难以招架,他干脆什么也不说了,直接把她拉进怀心深处俯身沉沉的吻下去。

    这个霸道而蛊惑的强吻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与迫切的想念,一下子就攻陷了女子心灵的城池!在这成阵的爱意抚慰之中,她软化了这本就柔曼的身子。

    二人渐渐变得头脑放空而混沌,渐渐敞开心扉将自己安然的交给彼此。在这一场本该是太平与武攸暨的新婚之夜,她再一次把自己交给了心中真正爱着的那个人,任俊臣报之以同样甚至更炙热的爱意回应,一倏然忘记了世上得失、涣散了伦常事理、也模糊了两人之间有心无心缔结出的那些隔阂……一瞬只剩涓涓爱意,旁的一切顿然便已云散烟消去!

第九十四章 冰火融·心绪释然只蹉叹() 
天下有心人,尽解相思死;天下负心人,不识相思意。此字不书石,此字不书纸;有心与负心,不知落何地。

    好一夜百媚绸缪雨水融合,即而造化自然氤氲开了白昼与黑夜轮转的大手笔,好梦散时便也至了天明破晓之时。

    晨曦时天边那一道鱼肚白安安静静的浮起来,即而便有淡金色的阳光濡染着广袤的天幕,这阳光一缕缕筛进雕花窗,耀在锦帐里这一双相倚一处的如玉璧人身上,宛若一只无骨的手在颇为轻缓且不着痕迹的撩撩拨拨、周游摩。挲,昨夜一场好梦在这个时候便被乱却了!然而枕畔的人儿却比昨夜显得更为真切可见。

    微光徐徐里,太平这双细弯的凤眸含着一股不太收敛的媚,这神光被她暧昧幽幽的抛出去,直与俊臣那双如是精雕细琢的潭星朗目碰触到一起,她一时竟恍惚有些银汉迢迢暗度的动容之感。

    太平并没有贪睡,但俊臣似乎还是先她早醒了一小会儿的样子。四目相对不过须臾,二人便是相视一笑,这笑容起的会心且不约而同。于此同时,随着渐自睡眠中醒过神来,肌体上下那些感知也渐趋开始跟着恢复。又是骤地一下,二人恍然惊觉此刻还保持着昨夜那个相拥相抱的亲密姿势。

    这是合该羞赧且决计不矜持的,但谁都没有移开的意思,权且由着心情恣意了去!不过若当真追究起矜持与否这个话题,那昨晚上一番巫山留云雨那又算什么?

    甫念及此,太平那因一夜安眠而气色甚好的面盘上又浮了两片浅色的红云。刚好她的头正歪在他的肩膀上,稍一抬首便触及到了他的脖颈、耳根。太平便借着这个势,半眯起一双尚有朦胧的眼,忽而软着语气问起了俊臣当初兴宁坊失约一事。

    她的神态缱绻而慵懒,一夜与他那样贴近、那样无间的贴己,她的心中早已不再生他的气了。

    爱冲不破一切,但爱却可以超越一切……爱的伟大便在这里。那么这之中一些或深或浅的伤口、半真半假的谎言也并不是真如自己执念里那样的不可原谅。她忽然就佛洗般的明白了这个道理,颇有些大彻大悟的后觉感!

    俊臣一恍惚,又听太平眼下的口气里已经没了星丝半点儿的愠忿不平,只是淡写轻描,分明幽闺女子对于枕边榻上自己的檀郎最直白露骨的撒娇,此时此刻这里早已没了什么大唐的公主,只剩下一位被纯粹的女儿天性蒙了心智的娇美的佳人。

    只要是一个女人便都会有最纯真的少女情怀的那一面,这是一种女人之所以为女人的与生俱来的一种本性,这种本性从不会选择身份、性格及门庭,那是与生俱来的,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被遗漏的;只要她是一个女人便会有这样的本性,只要她是一个女人便一定会有,所不同的也只是掩藏与显露的深浅度不同罢了。

    但是,一个人生就的男儿身男儿的性情、亦或者是女儿身女儿的性情,那只不过是最普通也最合该的没什么不同的芸芸众男女。可若一个人在自身男儿、女儿的性情之中又生就了些细微的不同,譬如男儿身却拥有女人娴温细腻的那一面,那么这个男人一定是一位儒雅且卓绝的佳公子;同理,女儿身却也拥有男儿那果敢英决的一面,那么这个女人也一定会是女中的英雄豪杰、建树不凡!世间伟大之人,多出自于这样极端又巧妙的融合之中……

    “俊臣!”太平感觉到来俊臣不知为何发起了呆,她小口一嘟,咬着银牙有意发狠、却也爱怜的抬手搡他一把。

    俊臣借着这柔柔的一下力道而回了回神,但思维还是有了一瞬息的僵滞,清俊的眉心不觉聚拢起来:“什么?”薄唇翕。动间,一开一合吐出的分明是两个莫能两可的字眼。

    “啧!”太平银牙一忿,才想着恼。却又在这时对上他噙着疑惑的目光,她便有了一个迟疑,自俊臣的神色中她看得出他的狐疑并非故作而为,这倒奇怪的很!

    由着下意识的拿捏,太平亦是狐疑暗生:“记不得了么?我让虞素转达于你的啊……”这些时日固结成的一道心蛊里,那被愁肠绕在一起后打成的千千心结,那些不能释怀的闷郁及所有隔阂的缺口,归根结底为的不过是这样一件事!可来俊臣此时此刻却说不知道,偏生还是这样一副看起来当真无辜的模样?这一瞬太平忽而感觉自己这阵子以来真的是冤枉的很!

    但其实尚未等太平这话说完,她临着末尾处的音调就已经渐次走低了!因为这兴许也是冥冥中的一种默契与会心,神绪交错,二人瞬间有了些许不确定的了然……该是王虞素有意瞒了这档子事、没有将太平公主的月下邀约告诉来俊臣的!

    倏然慨叹,女人的心果真是很小很小啊!

    “难不成是……嗯?”这一瞬俊臣心下脑中的情念自是说不清的纠葛!还有一些因后知后觉而漫溯起来的百感交集。他想说的是关于虞素的事情,但一触及这个名字他便觉的心下微微发紧,辗转须臾便又这样道,“我是真的,真的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邀约了我去兴宁坊!”他的声息沉淀、语气里含着隐隐的委屈。原来太平心下的那道过不来的坎儿、那纠葛在一处的结是在这里,这又是多么欲哭无泪欲笑还休的不知该喜还是该叹的事情!这阵子他们两人彼此间那些自苦真真都只是自苦,为的又都是些什么啊真是!

    事已至此,太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的心境与来俊臣的心境基本没什么不同,她亦是不知该笑该哭的僵僵的勾唇莞尔,不觉睑底有一抹茕然之色缓缓滑过。

    真相明了的一刻,太平着实难鸣百味!头脑钝痛,铺天盖地潮袭而来的全都是这些日子以来对俊臣的冷眼、讥诮、以及那些分明口不对心的却是以爱之名的种种冷漠与中伤!

    她实觉自己给了他那样多的委屈,本以为、本认定是他负了自己,却诚然不想竟是自己辜负了他?

    原来那个任性感性的人,一直都是她啊……她骤然有些心疼,抽丝剥茧的情绪嗖嗖的在心口划出了道道细痕。不由的柔荑舒抬、玲珑的玉指轻轻抚摸着眼前爱人那么迷人的、棱角分明的侧颊,心下骤然涌起一种暗暗的赌咒,她发誓往后一定要加倍的珍惜他们之间这一段得之不易的缘,要好好儿的对待他!

    但是很奇怪的,真相揭开的这一刻,太平好像并不觉的自己有多么恨那坏了好事儿的王虞素,甚至对虞素还存了一抹隐然的愧疚。这样的感觉她先前从未有过,也从想不到竟然会有,应该有么?

    “她,也是因为太爱你了……你千万别生她的气。”辗辗转转,大唐盛贵美慧的公主嗫嚅良久,花靥蒙了微黯、垂了柳眉仄仄的出口。

    俊臣微向一旁侧了侧首,他自然明白太平口中的这个“她”指得是虞素。俊臣唇兮张弛,唇角扯开一道细小的弧度,却言语不出半个字眼来。最终只能缓缓吁气、染了复杂情态的面目上挂了一道似有似无的好笑。

    他施力于臂弯,将依偎在他怀里的乖憨如猫儿般的女子抱的更紧了些,俨然极怕将这至为欢喜的、失而复得的珍宝再一次莫名其妙便失去。

    女人心思,他又岂会不知呢……他又怎么,不会理解王虞素呢!

    念及此处,心头又浮起了一丝喟叹。俊臣神色一惚,脑海之间却兀地映出了另一道如是曼妙的娆丽的身影,那是王虞素,是他真真正正的、得着正妻名分的女人。

    即便他尚且拥着太平,他也不得不分出心思流转到王虞素的身上。恍然发现原来他已在潜移默化里把她当作了自己的家人!这个骤然的发现致这倜傥不羁的来大人哑然无话、浮了似是因着做错了什么事情方才会有的尴尬!那是因着自家夫人欺瞒事态而替她所持着的尴尬和抱歉啊……并非故作、刻意,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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