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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良久之后,他仍旧强忍着没有发怒,而只是命令的语气对杨依芸道,“把车窗关上。”
杨依芸抬头看他一眼,赶紧听话地把车窗关上,却是一个多的字也不敢说,因为刚才严柏枝那审视的目光,已经让她心虚的更加厉害了。
即使看着杨依芸关上了车窗,可是,严柏枝却再没有像刚才一样,闭上眼睛靠在椅背里,而是一直盯着杨依芸,再也没有给她机会,让她把口袋里剩下的那点药丢出窗外。
一路,车厢里都是死寂般的沉静,谁也没有说话,杨依芸和司机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等将近大半个小时车子开进了市委大院,在二号楼前停下来后,严柏枝更是二话不说,拽起杨依芸便下了车。
“严柏枝,你干什么?”
路上经过这么长时间,杨依芸终于镇定了下来,压下了心中的慌乱,所以,被严柏枝一拽下车,她便用力一把甩开他,怒吼一声。
严柏枝怒目眯着她,低声冷呵道,“给我进去。”
杨依芸迎上他愤怒的目光,对视片刻之后,还是败下阵来,乖乖地往屋里走去,严柏枝也抬步,跟在她的后面。
“市长,太太,您们回来了!”
“给我出去,没有允许别进来。”保姆的话才落下,严柏枝一记凌厉的目光便扫了过去,命令道。
保姆看看严柏枝,又看看杨依芸,察觉到气氛不对劲,赶紧点头答应一声“是”,小跑了出去,并且将门关上。
“严柏枝,就因为我一时不小心碰了蓝岚一下,导致她流产,你就要这样对我?”待保姆出去之后,严柏枝还没有来得及开口,杨依芸便率先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继续控诉道,“就因为蓝岚,你不仅让我去坐牢,就连女儿被她害死,儿子被严晚晚害得躺在医院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你也不管不顾不问,还要处处护着蓝岚她们母女俩。”
越说,杨依芸哭的越厉害,一双泪眼无比委屈又愤恨地瞪着严柏枝,继续质问道,“严晚晚她是你亲生的女儿,难道心语和小轩就不是你亲生的啦,你要这么狠心地对他们?还是说,这么多年来,在你的心里,根本就只有蓝岚和严晚晚母女,根本就从来没有过我们母子三人,所以,我们母子三个才会像今天这么悲惨!死的死,躺的躺在医院,而我活着,也是生不如死。。。。。。。。。。”
盯着杨依芸,看着她那无比委屈的楚楚可怜的模样,严柏枝却像是铁了心般地不为所动,只沉着脸怒声问道,“你到底往汤里面加了什么,你加了东西,是不是要给晚晚喝的?啊——”
“我已经说过了,我加的是补药,是对身体有好处的。”回敬着严柏枝,杨依芸理直气壮的答道,在严晋安那儿时的心虚与慌乱,此刻,已然全部不见。
“补药?!”严柏枝一声冷哼,忽然将手伸到杨依芸面前,呵斥道,“拿出来!”
看着他,杨依芸心里清楚,自己是避无可避了,与其让严柏枝怀疑自己,对自己的态度越来越糟糕,不如就当着他的面,吃给他看。
所以,思忖一瞬之后,她从口袋里将那也小袋子掏出来,却并没有给严柏枝,而是紧紧地拿在自己手里,仍旧是刚才那样委屈又愤恨地道,“我往碗里加的,就是这个东西,我说了是补药,如果你不相信,我现在就吃给你看。”
说着,在严柏枝的注视下,她打开那小袋子,张大嘴便将剩下的那些药往嘴巴里倒了进去,然后吞下。
严柏枝看着她,眼里划过一抹震惊,想要去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吞完了药,杨依芸满眼是泪地狠狠瞪向严柏枝,再委屈不过地质问道,“这回,你总该相信了吧?”
看着杨依芸将那橙黄色的颗粒吞下,严柏枝就算想相信那是毒药,也没有理由再去相信。
抿了抿唇,他深吸口气,脸色,微微缓和了少许才对着杨依芸道,“不是毒药,那最好!不过,杨依芸,我警告你,晩晚是我的女儿,你要是想害晚晚,别说白季李和白家不会放过你,我第一个就不会饶了你,你好自为之!”
说完,严柏枝也没有再多理会杨依芸,气愤地转身,大步往二楼走去。
杨依芸看着他大步往二楼去的身影,因为刚刚吞下的那药粒,只觉得,浑身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般,忽然就难受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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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杨依芸喝了大量的水,可是,睡觉之前,她却还是出现了眼花缭乱的景象,她赶紧又去倒了一杯冷水,一口灌了下去。
她吞下去的药,虽然不是毒药,不可能很快要了人的性命,可是,却比毒药好不到哪里去,因为那是可以破坏人正常神经,让一个正常人渐渐变成神经病,成为一个疯子的药。
吃一次,只会眼花缭乱,让人产生幻觉,多吃几次,吃个半年时间,一个再正常的人,也会变成疯子。
所以,她要搬到严晋安那儿去住,只有这样,她才有机会,继续给严晩晚下药,让她成为一个疯子。
只有这样,白季李才会抛弃她,严晚晚才会生不如死,蓝岚一辈子的心血,就会后继无人,她才会痛苦。
只是,经过严柏枝这么一闹,严晋安是断然不会再同意她搬过去住了。
所以,她必须另外想办法,她一定不会放过蓝岚和严晚晚母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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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5章 番外…严晚晚怀孕了()
翌日,白季李去了一趟市委书记那儿,才回到市局,龙钟宇便拿了几份资料,出现在他的办公室门口。
见白季李正握着手机站在窗前接电话,龙钟宇没有打扰他,而是站在门口的位置,安静地等他打完电话。
白季李淡淡瞟一眼门口的龙钟宇,说了两句,快速地结束电话,然后一边走向办公桌一边对龙钟宇道,“什么事,进来说。”
龙钟宇点头,大步进了白季李的办公室,将手上的几份资料递到白季李的面前,汇报道,“白局,你上我们查的前段时间在少年宫路段发生的五车连撞事故,有些眉目了。”
白季李坐到大班椅里,接过资料,一边打开,低头看了起来,一边淡淡吩咐道,“说。”
龙钟宇点头,“我们查到,肇事司机在出事前一分钟,和一个陌生号码通过电话,那个陌生号码没有绑定任何的身份信息,也只是和肇事司机打电话时使用过,出事后,号码便停止了使用,我们经过多方的努力,终于确认使用过这个号码的人,叫杨绍杰。”
白季李一边听着,一边认真地看着手上的资料,当龙钟宇说出“杨绍杰”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狭长英俊的眉峰不禁倏尔一拧,抬眸看向了龙钟宇,声音也跟着低沉冷冽了两分道,“继续。”
龙钟宇点头,“我们根据这个线索,继续查下去,查到出事前一天,肇事司机曾和杨绍杰见过面,当时,杨绍杰拿了一个黑色的包包给肇事司机,经过和杨绍杰的银行帐户信息确认,黑色包包里装的是十万现金。”
白季李看着龙钟宇,眉宇轻拧。
虽然他还不知道杨绍杰这个人是谁,又是什么来历,可是,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人,就是杨依芸。
杨绍杰,杨依芸,。。。。。。。。。。
看着白季李,龙钟宇停顿一下,又继续道,“我们还查到,肇事司机好赌,欠下别人一笔刚好十万元的赌债,之前对方就有威胁过肇事司机,如果钱到期不还,就拿肇事司机的儿子抵债!肇事司机在收了杨绍杰那十万块后,当天晚上不仅没有去还债,还又输的个精光。”
白季李淡淡颔首,开口问道,“这个杨绍杰是什么人?”
“他是严市长夫人杨依芸的亲弟弟,我们查到,他其实就是个无业游民,但是名下存款不少。”
得到答案,白季李狭长的眉峰,再次紧拧一下,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停顿一瞬,龙钟宇又继续道,“我们还查到,严夫人被关在看守所的半年期间,杨绍杰曾频繁出入看守所,去探望严夫人。”
白季李微拧的眉宇松开,淡淡颔首,吩咐道,“这件事暂时不要打草惊蛇,也不要再透过给其他任何人知道,先派人二十四小时监视杨绍杰,再去查清楚,他名下的存款到底有多少,又是怎么来的。”
“好的,白局。”龙钟宇点头,“我现在马上去安排。”
白季李颔首,看着龙钟宇转身离开后,又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资料。
刚才龙钟宇所说,资料上更详尽。
忽然想起,杨依芸出狱的那一天,他和严晚晚去医院看昏迷不醒的严宸轩,却在病房遇到了杨依芸。
当时,杨依芸背着他们半扒在病床上,那只原本落在严宸轩脸上的手,因为他们的到来,而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恐怕,杨依芸也是在出狱之后才知道,她自己酿造的这一起重大车祸中,她的儿子会代替严晚晚,成为车祸中受伤最严重的那一个。
再回想,昨天晚上,他和严晚晚去严晋安那儿吃晚饭,严柏枝当着他们的面,却那样雷霆大怒地将杨依芸那样拖走了,想必,一定是杨依芸又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真是人不可貌相,杨依芸一个睡在严柏枝枕边十几二十年的人,竟然这么的歹毒,无视法律和自己市长夫人的身份,罔顾他人性命。
既然杨依芸的目标,已经锁定了严晚晚,那么从现在开始,他必须得派人,在他不在严晚晚身边的时候,保护好严晚晚,绝对不会再让严晚晚有任何的闪失。
想到这,他立刻拿起座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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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委大院里,杨依芸一大早起来,亲自动手,做了丰盛的早餐,可是,严柏枝下楼来,不仅没看一眼那一大桌子丰盛的早餐,甚至是都没有正眼瞧一下她,直接便走了。
站在餐厅的落地窗前,看着严柏枝就那样上了车,扬长而去,杨依芸只觉得,昔日她百般顺从的丈夫,此刻,就像是拿了一把刀,狠狠将她的心脏刺穿了般,她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牙齿都恨恨地在打颤,眼底,更是溢出比任何时候都更深更浓的痛恨来。
既然严柏枝已经不再把她当妻子一样来对待,那她又何必把他再当成丈夫来对待。
“太太,早餐再不吃,就凉了。”保姆过来,站在不远处,看着站在窗前一动不动的杨依芸,小心翼翼地讨好道。
自从杨依芸出狱回来之后,保姆就一直在讨好她,处处都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再犯什么错。
“滚!”
只不过,保姆的讨好,换来的却是杨依芸的爆怒。
她倏尔回头,双目猩红地冲着保姆一声咆哮,尔后,像头发了狂的野兽般,两步跨到餐桌前,俯身用力一扫,便将餐桌上没有人动过的丰盛早餐,扫落一地。
保姆站在原地,被吓的浑身颤抖,却是一个字也不敢说。
“家里的任何事情,你要是敢跟柏枝说,我一定饶不了你!”看着被自己扫落一地的早餐,杨依芸心里,似乎终于好过了一些,然后,又狠狠瞪向不远处的保姆,冷声警告道。
保姆连连点头,答应,“是,太太放心,我一定什么都不会说,什么都不会说的。。。。。。。。。。”
瞪着保姆一眼,杨依芸吩咐道,“收拾干净,然后再给我做份早餐,做好了叫我。”
“是,太太。”
再次狠狠瞪保姆一眼,杨依芸抬步,往餐厅外走去,却在走到餐厅与客厅交界处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忽然意到餐厅的角落里,堆放着两个不起眼也不大的硬皮纸箱。
她并不记得,她进监狱之前,在餐厅角落里放了那两个纸箱。
脚步停下,杨依芸往角落里看了过去,扬了扬下巴,指着餐厅角落的位置问保姆道,“那两个纸箱里装的是什么?”
保姆往角落里看了一眼,立刻回答道,“回太太,那是过年的时候,有人给市长送过来的,当时市长不在家,我就放在那儿了。”
其实,保姆当时就查看了那纸箱里的东西,因为她并不认识,以为纸箱里的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便随意堆在了餐厅角落,没有去理会,甚至是都忘记了告诉严柏枝。
“是什么?”
“就是一个破破旧旧的铜器,跟一个花瓶,还有一个黑色雕了花纹的石头。”
——破旧的铜器,花瓶,还有黑色的石头!
杨依芸眼里亮光一闪,难道是古董?
严晋安喜欢古玩,虽然家里没有什么收藏,可是,这方面的书箱倒是不少,这十几快二十年来,杨依芸去严晋安那儿的时候,多少见到了些。
如果那三样东西,都是不值钱的,也没有人有那么大的胆子,拿来糊弄堂堂市长大人。
如果真是值钱的古董,那她岂不是发达了。
心里一激动,杨依芸立刻便转回身,大步往餐厅的角落里而去。
来到那两个纸箱前,打开那纸箱一看,即使杨依芸再不懂古玩,但是就凭她在严晋安那儿的书上和电视媒体上见到过的,她也知道,箱子里装着的,都是年代久远的值钱货。
看着纸箱里的东西,一想到是值钱的古董,她便心下激荡不已。
小心翼翼地,她将纸箱里的东西拿了出来,细细观看。
一个,是四角的青铜小鼎,一个是青花瓷,还有一个,是个黑色的砚台。
看着这三件价值不菲的宝物,杨依芸的眼睛都亮了。
“这三件东西,柏枝看过了吗?”双眼放光地盯着三件古董片刻之后,杨依芸冷静下来,问保姆道。
“没有,东西收了之后,就一直放在这儿,市长没看过。”保姆如实道,如今在杨依芸面前,她不敢有半句谎话。
可杨依芸不信,倏尔回头,狠狠瞪向保姆又道,“你说的是真的?”
保姆赶紧点头,“真的,太太,你相信我,市长真的没看过,我一直就没有跟市长提起过。”
“你为什么没跟柏枝提?”
保姆低着头,怯怯地道,“太太,自从小轩少爷被养在了严老书记那儿后,市长就回来的少,时间一长,我也就忘记了。”
严柏枝竟然不知道家里有这么贵重的古董。
杨依芸心里一乐,立刻警告保姆道,“这件事情,不许再跟柏枝说,听到没有。”
“是,太太,我听你的,一定不会跟市长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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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时候,白季李去丽人集团的办公大楼,和严晚晚一起吃午饭,不过,打电话给严晚晚之前,他先去了蓝岚的办公室。
看到白季李竟然来了自己的办公室,蓝岚倒是挺诧异的,要知道,白季李这个女婿可还是第一次来她的办公室,以往就算接送严晚晚上下班,中午过来和她一起吃饭,他也只是在办公大楼外,从来没有上来过。
蓝岚当然清楚,白季李这样做,不过是为了避嫌而已,毕竟他属于市政要员。
所以,今天看到白季李竟然来了自己办公室,蓝岚不诧异,那绝对是假的。
“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呀,你竟然舍得来我这个丈母娘的办公室坐坐。”看到进来的白季李,蓝岚片刻的诧异之后,便从大班椅里起身,一边走向白季李,一边笑着打趣。
白季李长身玉立在蓝岚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