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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海水真能煮出盐,你知道煮盐的法子?”戚兴国有些激动地看着柳心。
“我虽然没动手操作过,可听说过海水煮盐的法子,只要多试验几次就应该能弄出盐,只是开始的时候可能数量少点儿。”柳心想了想肯定地说。
“难道煮盐不行吗?”柳心看了看戚兴国又迟疑的问一句。
“淑人,你知道我们戚家军一年吃盐得费多少银子吗?十几万两啊,要不是咱山东粮食充足,我根本养不起这些兵啊!我们这些掌兵的哪个不想有盐哪!”戚兴国两眼都要冒出光了,激动地声音都有些发颤。
明朝的盐政,在洪武年间,为抵御外患,筹备边储,仿照宋朝折中之制而实行开中法。其法为:由户部出榜召商,令其输粮于边塞或其它缺粮地方,政府收粮机关登记所纳粮数及应支盐数,填给仓钞;商人持钞投产盐地运盐使司换取盐引,持引赴盐场支盐,运赴指定地区销售。
到了万历后期,为疏销积引,采用盐法道袁世振建议,废了开中法,立纲法。其法为:将各商所领盐引分为10纲,编成纲册,每年以1纲行积引,9纲行新引;纲册上所载引数允许各商永永百年,据为窝本,每年照册上旧数派行新引,纲册上无名的商人不得加入盐业运营。从此官不收盐,由商人与煎户直接交易,收买、运销之权悉归于商人,并得世袭。
到崇祯这个时期,虽然行的是“纲法”,但盐引变了样,由盐监控制了,到处卖盐引,导致盐价大涨,现在一斤盐三四十文,好在登州一带,由于柳心开了用醋做菜的先河,用盐量少了不少,还是让老百姓和戚家军省了些生活成本,要不更是负担不起。
现在就应该理解戚兴国为什么这么激动了,那是一笔大开销啊,这要是自己能解决盐的问题,对戚家军帮助太大了。
戚兴国找到了法子,事情就变得简单了。让戚家军把清风山方圆百里的倭人又搜了个遍儿,加上第一批的七八百人。一共搜出了五百二十名倭人,都是偷渡来的老百姓,涉及和倭人有牵连的人口有一千一百口。
看着下面的一千六百多人,戚兴国下了命令:由于柳淑人为大家求情,死罪可免,凡倭人全部变为官奴,女子已出嫁的,只能有奴身,可以由夫家赎买,但不能为妻。倭人所生子女不得认倭人为母,如有违反变为奴籍。收留倭人的家庭编为军户,负责为戚家军煮盐,由戚家军接手负责,在清风山设立卫所,未成年子女保留民户身份,可以科举,但成年后没有功名要转入军籍。
戚兴国下命令的时候,一千多人都以为是杀头的大罪,一个个瘫坐在地上就等着砍头了。可听到最后,大家一骨碌爬起来,精神起来了,不但是一种劫后余生,而且简直是捡了一个大便宜,特别是这些倭人,别看是变成官奴,可奴籍也是一种户籍,虽然是个不光彩的身份,可那也是身份,总比现在黑身份见不得人强。
至于渔民变成军户,那又怎么样,军户在山东也没有什么不好,而且孩子还是良民可以科考,这完全是照顾他们,不是罪呀!
大家明白过来,都感激涕零,纷纷磕头谢柳心的救命之恩。
小郑宏更是哭着爬过来,抱住柳心的大腿大哭道:“山长,谢谢你救了我!”
戚兴国留下五百人组建了一个卫所,然后返回登州给朝廷写了奏报,把这些人变成了私有。柳心则留下来,在这指导大家煮盐。
柳心还以为自己要在这待很长一段时间,结果以前清风山的一个兄弟徐关山曾经被抓到过盐场做过劳工,后来逃出来的。虽然那是井盐,和这海盐有些不同,但原理差不多,结果不到十天,这小子就把盐出来了,这下柳心解放了,任命他在这儿主导煮盐技术,柳心返回登州。
第144章 晚春进京()
王天书到顺天府安顿好,就来信让晚春过去,可因为柳心刚回到登州,晚春不想这么快就和柳心分开,就想等柳心安顿下来再说,后来又想着参加完戚思源的婚礼再走,就这样一直拖着,可志德志明还要赶着京城书院的秋季入学,晚春不得不准备离开登州了。
从崇祯二年,柳心来到大明,这五年多时间,柳心最亲近的一个人就是晚春了。
当年在莱阳县衙俩人一见如故,结为金兰姐妹,就事事在一起商量,宛如亲姐妹,没怎么分开。虽然去年柳心去京城待了几个月,可那毕竟是做客,还是要回到登州的,可晚春这一去就是在那儿定居了,以后很难再回登州,姐俩从此就远隔千里,柳心的心里很不好受。
从王天书到莱阳当知县到现在,晚春在登州已经待了八年多,莱阳县城和登州府城内,除了柳心和秦家这些姻亲故旧外,还有些官场上的朋友和生意上的关系。
晚春这次是要举家搬迁,自然要和这些关系户道别,柳心先是每天陪着晚春宴请着登州府内的大小官眷,然后就是梳理在登州的各种生意。
晚春和柳心不同,她天生对做生意有天分。自从和柳心合伙做饰品生意开始,她就没断了在各领域进行经营。
柳心的生意是靠名声,让秦家人经营,维持整个家族的运转,而柳心自己这些年又是种玉米又是推番薯,东奔西走的,也没在生意上投入多大精力。可晚春是靠自己的经营手段和实力,一直在闷头发大财,加上后来王天书到了府城,交际面更广了,晚春的生意早在登州布点,面向山东铺开了。
柳心陪着晚春拢拢帐,这么一盘点,晚春居然有五十万两的私房银子。柳心看着账本直咂嘴,朝晚春嘟囔着:“姐姐,你太有钱了,我好容易才攒了不到二十万的家底,你私房钱就五十万两了,我太穷了,你可怜可怜我,赏我点吧!”
“你这些年还得顾着杂学院,还得支撑着秦家,能有这些就烧高香了,不过你以后把我山东这些生意都接过去吧,好好经管着,给心纯她们攒点嫁妆!”
“那可不行,姐姐,你也得过日子啊!你只要留下足够的人手,还不是照样能好好的打理,我可不要你的东西!”柳心赶紧摆摆手拒绝了。
晚春苦笑一声,拉着柳心的手,头一次有些伤感又有些无奈地说:“柳心,这段时间我就在想,在登州我没吃过什么亏,也没受过什么苦,你姐夫是个好人,没有亏待我,宅子里就我和志德志明,连个侍妾都没有。还有你一直在身边,干什么都顺风顺水的,可这次去了京城,那里繁华着呢,你姐夫已经成了三品官,而且那还有王家的族人,哪能像现在这么逍遥,还出去做生意,我想一想都害怕。我手里攒的这些银子,也够在京城花费了,我就好好在那儿待着,说不得还得给你姐夫纳几个小妾,打理迎来送往,管管后院儿,其他的什么也不干了。”
晚春是一个多么大方爽朗的人,可是从这些年王天书和京城王洽通信送年礼,以及王家给送来的大小两个张师傅,晚春就知道有一天到了京里,和王家族人走近了,自己再也不能这么洒脱自在随性而为了,这就是这个时代女子的悲哀。
看晚春伤感的样子,柳心也陪着难受了一会儿,可心下琢磨了一会儿,觉得不对,自己怎么也跟着想岔了。
柳心甩甩头,拍拍晚春的肩膀说:“姐姐,咱们女人也不一定什么事儿都得按照别人的规距办,这些年在登州,咱们也闯出了自己的路,恣意的活着。京城里那些人也是人,比我们强哪个了?你怎么还想学着那些小女人,把自己关在宅子里。你把京城想成龙潭虎穴了,没那么可怕。”
柳心端着茶杯喝口茶,接着说:“去年我和心纯到京城走了一遭,也受了一些罪,那还是涉及到掉脑袋的事儿,可不也挺过来了,难道就一个后宅就一个王家就把你吓着了?”
“哦,也是啊!”晚春听柳心这么一说,把低着的头抬起来,腰板也直了起来。
柳心看晚春打起精神接着劝道:“就说王家吧,王洽毕竟只是姐夫的一个族叔,又不是正经的公婆,还能管着你府里的事,再说即使以前他可以说这儿说那儿,还不是姐夫官小,想给姐夫指点一些,可现在姐夫已经是堂堂的顺天府尹,正三品的官,而且姐夫是进士出身,这些年又是因功晋身,在皇上那儿是挂了名号的,王洽府上怎么也得高看几分,夫贵妻荣,你到那儿不仅仅是个晚辈,也是个三品官夫人。王家应该是客客气气,大门敞开去迎接你的。再说姐夫和你这些年情深意重的,你怎么就知道他非得娶几个小妾?你可不要装那贤惠主动给他纳什么妾。真要有官场上不好拒绝送个美姬啥的,你要高兴就给她留在后院儿,陪着解个闷儿聊个天儿,要是她们不老实,咱要拿出正房夫人的架子,让她们给捶捶腿儿,揉揉肩,端端茶倒倒水,要不伺候伺候立立规矩,享受下被人服侍奉承的生活。”
“哈哈,你呀,还真能给人当起下人来了,哈哈,你可真行!”晚春被柳心说的哈哈直笑。
“本来就是嘛,既然想进咱的宅院儿当个小妾的,自然得伺候咱,你可别心软。”柳心嘱咐晚春道。
“我说不过你,不过听你这么一说,到京城也没什么可怕的。”
“就是就是,我再和你说。你不觉得到京城没靠山了吗?其实啊,你还有一个最大的靠山。”
“谁呀!我谁也不认识呀!”晚春惊讶地问道。
“哎呀,我不是认识皇后娘娘嘛,在京城时,我早就和皇后娘娘说起你这个姐姐了,我和皇后娘娘合伙开的饰品店,你到京城直接接手,就能和皇后联系上,你的手段可比我强多了,到时可以和娘娘再合伙做几个生意,她不就是你的闺蜜了。以后天下最尊贵的皇后娘娘给你撑腰,你看看哪个贵夫人不是巴结着你!”
“哎哟,你还给我铺好路了!”
“那当然,好啦,姐姐,山东这些生意你都留下,赚的钱你拿去在京城开铺子,天子脚下商机很多,比咱登州强多了,虽然有时候得小心点儿达官贵人,别冲撞了谁,但是姐夫一个顺天府尹,一般的事儿也难不住你,你就等着到京城去大展身手吧,在登州这儿有大事,我帮你顶着点儿,不过,生意还是你的生意。”
“那我把红利给你一半!”晚春也让柳心说动了,打算生意还得继续做着。
“我可不拿,山东生意上的银子赚多了,你可以救济救济皇后娘娘,她还是很穷的,而且你也知道,我还认了徐光启徐老做义父,徐家虽然回去守孝,可杂学院还在办着,再说明远还在京城,不知哪个地方就得用钱,你就都给我照应着,哪一天,我要是混不下去,没准还得跑到京城找你混饭吃!”
“嗯,好啦!就到京城闯一闯!”
柳心说了半个时辰,给晚春劝的热血沸腾,再没有离别的惆怅和对京城的恐慌,现在晚春就想快点到京城大展拳脚,会会各路神仙。
柳心哄好了晚春,姐俩又在登州把山东各处生意的人手梳理一下,挑了几个合格的掌柜和管事的,柳心又从秦家调了几个人,把生意上的各方面事情打理起来。
处理完生意,柳心就和晚春打理行装。
晚春想轻装上路,就把房子和不易携带的贵重物品直接留给柳心看管,自己就随身携带着金银玉饰和银票,剩下就是随身用品。
可一忙乎,志德志明得带着学习的书籍笔墨,家里的小厮丫头还有些行李。
柳心又在登州杂学院挑了一些成绩好的学员,让跟着晚春去京城发展,还买了几房下人让晚春带去,这些人用着放心。
前一段儿接到了秦牧的来信,柳心给王天书和明远各写了回信,本来想找人送过去的,可现在晚春要进京,正好少了这道手续,直接让晚春给捎过去。两封信倒不占地方,可随着信还有额外再给明远捎的东西就又多了几大包。
晚春算好七月二十启程,也像柳心去年进京一样,弄了一艘官船,从威海卫走天津港,要在中秋节之前赶到京师。
到了启程这天,一艘官船上堆的满满的东西,人员太多坐不下,最后把一个管事的留下,领着后买的几家下人走运河进京,这才上了船。
登州的大小官员都到海岸相送,柳心和戚夫人更是拉着晚春的手久久不愿放下。
一帆升起,官船缓缓向前,晚春和岸上的登州诸人洒泪而别,从此后踏入了大明的京师,和柳心一样,不久后成为了皇城里的风云人物,开始了一段属于晚春的辉煌人生。
第145章 钦差()
昨天晚上城门落锁前,晚春终于到了京城。
晚春来了,内宅的事情就不用王天书插手了,今天吃过早饭晚春就把柳心的信交给了王天书,然后开始收拾着行李,安排着下人的活计。而王天书看完书信,就匆匆地来到前面的府衙里开始一天的政务。
衙门早班的事并不多,半个时辰就完事了。临退班时,王天书开口道:“孙府丞请留步,一会有事相商!”
这孙府丞叫孙传庭,字伯雅,代州镇武卫人,是万历四十七年进士。初任商丘知县,天启年间为吏部主事,后来看魏忠贤乱政,自己请辞回乡,崇祯宿除阉党后,孙传庭起复出任验封郎中,去年初,又越级升为顺天府丞,正四品官。在王天书没当顺天府尹之前,由于府尹缺职,顺天府的大小政务,都是孙传庭在管。
刚来时,王天书对孙传庭抱有戒心,毕竟自己来了,相当于在孙传庭手里夺了权。他还在想着如何处理和孙传庭的关系,才不至于影响到府衙的正常工作。
可王天书想多了,对于他的到来,孙传庭没有表现出一点儿遗憾、懊悔和失望,相反却赶紧把政务都交了出来,而且对王天书很恭敬,也很热情。
王天书私心还以为这孙大人城府很深,结果一段时间相处下来,王天书倒觉得自己是小人了,孙传庭对自己毫无芥蒂,知道王天书没在京城待过,不但把顺天府政务处理的诀窍告诉王天书,而且把顺天府衙的各种情况以及京城的各色人脉关系都给王天书一一道来,充当了一个十足的师爷角色。
既然孙传庭是个光明磊落的人,王天书也乐意与他交往,两个人很快成了至交好友。
这时王天书才明白,原来孙传庭这人,虽然是进士出身,在政务处理上也很有才干,但他心思却不在这儿,而是对军事颇为关注,而且因为出生边镇,从小和老兵摔打,性格豪爽,对行伍兵器非常的精通。
孙传庭自言:他之所以和王天书投脾气,就是因为他觉得王天书虽然是进士出身,但不像他那些同年们,要么是书呆子墨守成规,要么就只知道当官发财不干正事,王天书是个因功晋升务实的官员。而且王天书参加过登州血战,这也是孙传庭最佩服最欣赏也最愿意和王天书结交的原因,因为他觉得王天书和他一样知兵,敢战。
和孙传庭处得熟了,王天书知道他的心思,就把他介绍给族叔王洽,想给他往兵部活动下。
王洽铺路,给孙传庭创造了机会,已经被崇祯召见,进行了一次奏对,皇上对他很是赞赏,可能不久就能调到兵部。
早班后,孙传庭刚想出去,就被王天书给叫住了,他赶紧止了步,又坐回旁边的书案旁,看看周围的人都下去了,把二郎腿一翘,拿起茶碗咕咚咚喝了一大杯,随即开口说:“天书兄,有事?”
“伯雅兄,这是柳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