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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那种梅花被取名为珍珠海。
谷幽岚冰室中种着的梅花,就是珍珠海。
虽不知道他与梅离云之间到底有何恩怨,但凶手屠戮他们门派的人,特意毁去了珍珠海,说明此事肯定与梅离云有关。
听到这些,我燃起了一些希望,追问道:“那个梅离云现在何处?”
如果传言都是真的,梅离云是这世上唯一可以解开顾家魂咒的人,那么,若是能找到他,就说明我身上的魂咒还有希望。
可能初听到这些线索,我一时间有些激动,难以自持,急切的态度让林素闻都产生了怀疑,看我的眼神更多了几分审慎。
他道:“不知道。”
“怎么会”
希望陡然变成失望,我皱眉道:“不是说,多年前,你们林家请他去过长营么?”
“请他前往长营的人,是我祖父。”
林素闻顿了顿,又道:“可我祖父”
他的祖父,死在了与顾家的那场对战中。
这件事,顾家的那些前辈也是知道的,所以,我自然也很清楚,通过他们的记忆,我甚至都能看到林素闻的那位祖父。
手腕强硬,毫不留情,不仅对顾家的人,对他们林家的自己人也是如此,与我外祖父争斗了一辈子,永远不肯落于下风。
当年,我舅舅和祖父死后,林家也元气大伤,他亦不例外,在最后的那段时间,整个人像被突然抽去了精气,头发都白了,修为也耗费了不少,后在与一位顾家前辈的对战中,受了些伤,回到林家没多久就过世了。
若林素闻的祖父是这世上,唯一知道梅离云下落的人,也就意味着,我活下来的一个希望,也随着他的死亡再度落空。
但我仍是不想放弃,哪怕会因此加重林素闻的怀疑,再问:“连林家主都不知道么?”
林素闻摇了摇头。
我知道,他是不会骗我的,所以林家这边的线索又断了,只能从溪风谷下手。
若杀害谷幽岚的人,与梅离云有关,顺着这条线索查下去,说不定就能获得他的下落。
我问:“你觉着,这个圭蒙有没有可能和梅离云有关,杀害谷幽岚,也是受到他的指使?”
林素闻面露疑惑,片刻:“为何?”
我不明所以,不知道他在问什么,片刻,他又道:“为何突然改变想法?”
听此,我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毕竟在此之前,相比圭蒙,我对陆危楼的怀疑更多一点。
我背过他的视线,不由心虚道:“小楼助我们良多,我不想再怀疑他”
话还没说完,就听林素闻淡淡地道:“不要被感情,左右了你的判断。”
“”
我不说话了,片刻,低下头:“抱歉”
我知道,对陆危楼突然改变态度,并非完全是因为他一直以来,对我们表现出的关心和亲昵,更多的,是因为师妹。
师妹说,要相信他,虽然我对陆危楼仍有疑虑,却愿意相信她,所以,听到这句话,潜意识里,就把他当作了自己人。
我不想,师妹喜欢的,是一个心怀叵测,双手沾满血腥的人,更不愿意相信,当作朋友看待的人,始终都在欺骗我们。
不过,从林素闻的态度中,我也顿时明白了,为什么从相识到现在,我做了那么多事,来撇清自己和顾家的关系,他却都不为所动,仍是跟着我,不愿相信我的原因。
他这个人的性格就是如此,恩怨分明,就像他说的,不要因为感情,左右自己的判断。
不知为何,对此,心中竟有些暗暗地失落。
正在我低着头,胡思乱想之时,却听他提议道:“要去溪风谷看看么?”
我想了一下,最终摇了摇头。
对上林素闻疑惑的表情,我微微苦笑,道:“你不是说了么,那位睿王殿下就要到盛京来了,怎么说也该先会会他才是。”
“我还以为”
林素闻的语气轻缓:“你会借机躲过。”
“躲?”
我挑了挑眉,又嗤笑道:“林少主,我想你不太了解我的性情,顾某从来只会迎难而上,没有困难,即便制造困难也要上,你说阴山之事,他不会放过我,但只要他敢来盛京,进了我的地盘,谁找谁麻烦还不一定。”
看着他沉思的面容,我忽然意识到明明奉了萧琢的命令去保护陆危楼,他为何会把此事推给林家的人,半路折返回来了。
于是,放轻声音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注定躲不过的事,还不如早解决了好。”
说着,伸了伸懒腰,朝着内室里间走:“我这个人,最烦的就是拖泥带水,不清不楚了。”
“顾绯然”
他从身后叫住了我,默了一下,道:“你是不是很想找到那个人?”
“那个人?”
我疑惑反问,想了想,问:“梅离云?”
他嗯了一声。
说实话,我现在当然想快点找到梅离云了,但在林素闻眼中,若我当真与顾家无关的话,实在没有什么立场如此迫切地想找他。
所以,含糊不清地敷衍道:“还好吧,你不是说,溪风谷的事,与那个梅离云有关么,等找到了他,或许一切都会清楚了。”
我怕对我的身份起疑,只能拿陆危楼的事当作借口来搪塞他,也不知道林素闻信不信。
他沉默片刻,侧过身去,淡淡地道:“等睿王的事情结束,与我一起回林家吧。”
“”
听到这句话,我首先是震惊的,不明白林素闻作为林家的少主,为何会邀请我去林家。
想了想,他们林家现在虽然没有了梅离云的消息,但也不至于一点线索都没有,或许林家的现任家主,他父亲就能给我答案。
不过,我们顾家与林家是有世仇的,虽然他们到现在还不确定,我究竟是不是顾家的人,但我心知肚明,身为顾氏族人,冒然跑到他们林家的地盘去,稍微想想就觉着有些犯怵。
万一被他们发现身份,到时候,林家那么多人,围殴我一个,被打死都没全尸留给我。
但希望就在眼前,即便只有一点点的可能性,我也想通过他们找到梅离云。
于是道:“好啊。”
为了打消他的怀疑,故意抱着双臂,摆出一副无赖的架势,道:“到时候,林少主可要好好地招待我,先说好,不是好酒我不要。”
林素闻道:“林家的人,从不喝酒。”
“我不管。”
我换作最蛮横的表情,与他分辨道:“我又不是你们林家的人,才不要守你们家的规矩。”
林素闻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又问道:“你还记得,在盛京街巷中,问过我的三个问题?”
我想了下,点了点头,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却听林素闻道:“再问一遍。”
我哈了一声,更是摸不着头脑:“干嘛?”
他却不回答,表情固执,似是决心与我僵持,我没有办法,只能耐着性子依他:“如果我和顾家有关的话,你还会救我么?”
林素闻道:“会。”
虽然不知道他要干嘛,但看他这个样子,还是蛮好玩的,我也来了兴致。
于是,虽然眼睛已经困得睁不开了,我还是强打着精神,打了一个呵欠,又向他问:“如果我和顾家有关的话,你会恨我么?”
他依旧答:“不会。”
听到这个回答,我的呵欠刚刚好打完,被惊呆住了,保持着僵持的姿势看向他,从他的态度中,好像觉察到他的意图。
放下手,转身正对着他,放缓了语气,神情认真地问:“如果我和那个顾家有关的话,你还会像现在这样跟我说话么?”
他抬眸看向我,而我等着他的回应,见他默了片刻,才淡淡地答了一句:“会。”
意料之中,却又猝不及防的答案,我低下了头,心里顿时有着难以抑制的欢喜。
我知道,若母亲还活着,对我们来说,意味着什么,但在那个结局之前,至少现在,我们还是朋友,还能珍惜在意彼此。
未免被他看出什么,我抱着双臂,向他摆着架子道:“先说好,虽然我跟你说的那个什么顾家,没有任何关系,但看在你那么诚恳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稍微感动一下了。”
说着,侧手指向不远处的书案道:“那里有纸笔,把你刚才说的话,签字画押。”
林素闻别扭地偏过头,道:“无聊。”
123章夺命梅花(三)()
睿王来京,萧琢亲自出城迎接,我和师兄作为臣属,站在他的身后。
远远见到一行人从官道赶来,车辇行到跟前,萧琢上前施礼:“皇叔。”
我已有好几年没见睿王了,上次还是因青州刺史意图谋杀他,我奉师命前去保护。
当时,他对我似乎很有兴趣,还让人旁敲侧击地暗示招揽我,想让我留下来为他做事,但那时,我见到他,只有满心的仇恨,能压制住体内的怨灵没有动手杀他就不错了,如何还能跟随在他的身边,做他的臣子?
二十年前,在我父亲战死北境之时,母亲和顾家的人曾调查过此事,发现是我师父和一个名叫陈启的幕僚前往胡虏之地,出卖了盛梁的行军布阵图,导致我父亲的惨死,景王府的惨案发生之时,那些顾家人也以为是睿王所为,所以这些怨灵,也将仇恨算到了睿王的头上,每次见到他,就会狂乱起来,而我就像沈银尘见到温昭一样,比平时痛苦万分。
这也是我宁可多花费功夫来到盛京,进入红闻馆,却不愿接近睿王调查当年事件的原因。
见到睿王,体内的怨灵果然躁动不安,一个个蠢蠢欲动,企图逼迫我当场要了睿王的命。
我躲在人群中,不动声色地压制,未免被人发现异常,还侧过身,故意不去看他的身影。
却听睿王下了车辇,望着眼前的盛京,感慨道:“二十年了,没想到,本王还能回来”
听人说,昔年与我父亲朝堂对峙时,他也是指点江山的风流俊才,即便后来遭到王上猜忌,被贬黜出京,也是意气风发,威严不减。
如今蛰伏封地二十年,他老了,鬓边染白霜,孤身对秋凉,但重回故地,身影之中,好像又拾回一些当年的风采张扬。
其实,现在想来,若他当年没有牵扯到北境和景王府的事,在我父亲战死之后,以他当时的权势地位,朝中根本无人可以与之抗衡,皇位,天下,恐怕早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他说没想到自己还能回来,这句话,反正我是不信的,在如今的朝野,谁不知道睿王野心勃勃,这些年躲在颍州封地,养精蓄锐,等着终有一日,能够挥师倒戈,回来谋夺皇位。
我想,他没想到的是,时隔二十年的光阴,在他尚未准备充分之时,再一次回到盛京城,竟是以一个罪臣的身份吧。
扣押粮饷,杀人害命,每一条都是要命的重罪,萧琢让他来京解释此事,若是解释不好的话,自然就是一个死字。
近来盛京的人皆议论,睿王这次在劫难逃,可我却觉着不是,毕竟彭贞已经死了,相比活人,死人是不可能说话的。
“顾大人”与萧琢寒暄之后,他一眼看到了人群中的我,特意挑音喊了我一声。
听到他的声音,体内的怨灵更加异动,我忍得辛苦,向他拱手施礼道:“参见睿王殿下。”
睿王走到我的跟前,我刚想直起腰身,却被他用折扇压住了,只能保持着低身施礼的姿势,又听他道:“多年不见你师父,恰巧本王这次来盛京,不知你师父可有闲暇来此一聚,也好叙一叙我们故仆旧主的情谊?”
我知道,他说这话,是在提醒我,师父曾是他的幕僚,而我,也应该听他的号令。
但我在阴山帮萧琢做的事,明显是在背叛他,若是让师父知道,定然不会轻饶我。
所以,垂了一下眼眸,回答道:“王爷有所不知,家师数日前出门游历,如今不在江南,连微臣都不知道他身在何处。”
“原来如此,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他的语气轻松诙谐,听起来像跟熟悉的晚辈玩笑:“昔日本王与你师父通信,你师父说门下共有三个弟子,唯你最聪明伶俐,也唯你最胡作非为,如今你师父不在,本王与你师父虽已算不上主仆,倒也还是朋友,在本王跟前,可仔细小心着点儿,若是有什么事犯到本王手上,可别怪本王无情,替你师父教训徒弟。”
听出他话里的威胁意思,我低了一下身,回答:“王爷提醒,微臣谨记。”
见他为难我,师兄忍不住站出来,向他施礼提醒道:“王爷,有什么话,还是等入城再说吧,皇长孙殿下还在等你。”
我知道,师兄是在维护我,但他这样做,只会让睿王将不满迁怒到他的身上。
果然,见他出言,睿王的神情不悦,冷冷道:“果然是韩征教出来的好徒弟,好兄弟!”
他折扇在我肩上敲了两下,迈步走开了。
见众人簇拥着睿王和萧琢走远,我放慢脚步,师兄觉察到我的意图,也缓下来陪着我。
我压低声音:“阴山之事,是我所为,睿王已经恼我至此,你又何必来趟这一场浑水?”
师兄回答道:“阴山那里,我也去过,墓里的那些东西,也是我带人搬出来的,他既恼了你,又岂会放过我?况且”
他顿了顿:“我这些年,不愿因师父的关系,听命他做事,他早知道我是站在皇长孙殿下这边的,即便再小心翼翼与他相处,也无法改变这一立场,他要针对我,不过早晚而已。”
“话虽如此”
我叹了口气:“有傅家和伯父在,即便睿王对你有所不满,也不会轻易为难,阴山之事,我是主谋,原就与你无关的。”
“你是我师弟,我是你师兄,师弟做的事,不管是何后果,做师兄的都应承担,岂能说与我无关,况且,我早跟你说过,要拿傅家当作自己的家,傅家的权势也好,我父亲的地位也好,那些我所依仗的东西,亦是你的依仗。”
“”
师兄的话,让我感到意外,见我怔然的神情,师兄又疑惑问:“怎么了?”
我回过神来,收回视线,回答:“没什么,我还以为师兄在生我的气,没想到”
师兄苦笑一声:“不管我多生你的气,你终究是我师弟,我们师门的事,师门内部解决,外人想伤你们一分,我都不许。”
师兄的话,让我无地自容,又听他道:“你觉着,皇长孙这次,有把握赢过睿王么?”
我摇了摇头,失笑道:“大致是不能吧。”
自王上重病,朝中大小事宜,全都交给了萧琢,阴山粮饷的事,不仅事关彭贞,还牵连到睿王,所以萧琢传召命他来京解释。
两人在殿上对峙,但我猜得没有错,阴山之案,果然没有为难到睿王,面对萧琢的询问,他把所有的事情全都推给彭贞。
在满朝文武面前,口口声声说自己对此事毫不知情,是彭贞图谋不轨,把原本应该运往北境的粮饷和多年来贪污的金银,藏在了红萼娘娘的墓穴,为表自己的无辜,还伏在殿上呼天抢地,痛哭流涕,说自己对不起红萼,害她死了都被人利用,不得安宁。
萧琢原本也没指望他能认罪的,所以,在给睿王的诏书中,只让他来盛京‘解释’此事,否则若直接去颍州拿人,或者,向天下宣告睿王的罪行,向他问责,只怕会逼得颍州叛乱,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