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行至院中,果然就见一文质彬彬的中年汉子,一袭青衫立于庭院。
听得身后脚步声,转过头来瞧了一眼,未有笑语。
晴衣二人做了个福,纺霞便急急问道:“常大人,可否是”
常青眼一扫她,后面的话便被他眸中无波给噎住了。
纺霞缩了缩脖子,暗中碎嘴,此人瞧着文质彬彬的,怎的一个死人脸,吓死个人。
晴衣身为周青鸾的暗棋,虽然和常青算不得多熟,却也是知此人秉性的。
见状微微一笑,上前道:“大人有话不妨直说,徒让婢子们心惊胆战的。”
常青闻言,瞧了她一眼,眸光微动,这才点点头:“算着时辰,谅陛下该要到达此处,听闻你二人乃是太后娘娘身边亲侍,既如此,便随我一同前往罢。”
话落,不再多言,迈步出了院子。
纺霞这才松了口气,扫了对方背影一眼,小声嘟囔:“晴衣姐姐何必与此人磨嘴,这死人脸看就是故意磨腾我等的。”
晴衣笑了笑,拍了拍她:“别去管了,常大人不喜多言,如今能与我等说这些话已是难得。”
又道:“行了,别多言了,快随常大人去罢。”
纺霞这才精神一振,忙点点头:“这月余我等不在娘娘身边儿,也不知晓娘娘有没有好生照顾自己。”
又小声道:“听闻那衰子受了不小的伤,惯来是要人伺候的,两人身边又没有他人,怕是苦了娘娘”
二人说话声虽压低了,却自是瞒不过内力深厚的常青。
听闻二人对话,他眼珠子斜了斜,却未多话,等到一行人收拾完毕,打马一扬鞭,洒然出发。
此番前去,行船七日,终是靠了岸,老夫妇二人略作休整,便悄悄离开。
临行前,赤魔绝已是能下地行走,只是受伤太重,倒也不是那么快能恢复完好。
周青鸾道:“如今已至我大宁国境,赤兄若要回转,是去是留,我便不多说了。”
赤魔绝摆手,淡淡笑言:“我这幅模样,如何能行得?况且,我本便云游四海,你们此番南下,听闻还有大漠使团在其处,我倒也是好奇。”
看了周青鸾一眼,笑问:“若是你们不嫌弃,便让我搭个便,随行如何?”
清宁闻言,眼眸转了转,已是想了许多。
如今这么久来,她自然也清楚周青鸾与赤魔绝之间关系定然匪浅,貌似身后还有中间人。
只是她毕竟接触这些不多,是以倒也猜测不到多准确。
赤魔绝留下,不想走许是其一,更多的,怕有深一层意思在内。
她看破不戳破,轻哼一声,状似嫌弃的啐了句:“没皮没脸的。”
此是玩笑,众人自是不会当真,周青鸾莞尔,对赤魔绝道:“赤兄愿意前往,求之不得。”
正是如此时,一行人上了岸。
忽闻岸边有人惊呼,清宁扭头看去,便见得晴衣纺霞二人站在前方,脸上全是兴奋之色,纺霞更是跳起来招着手。
在外月余,经历这般多的生死之斗,好几次如行再刀尖之上,一颗心总是紧紧地绷着。
如今乍见亲近之人,清宁只觉心中意念涌动,眼眶已是湿漉了。
此处特地选的略偏僻的地处,是以一行人上岸并未引起什么人注意。
常青带领着一干看似寻常的家丁打扮,实则全是大内高手的护卫上前,忙行礼:“属下恭迎老爷、姑夫人。”
总是在外,所以称呼便避免了。
周青鸾见状,上前一步,将其搀扶起来,看着眼前的一行人,又踏在自家国土。
想起这月余经历,饶是他心思至深,也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而后道:“常卿快请,这些时日,苦了你了。”
因为早在他谋反之前,便已暗中给常青下令带着大内高手在四处剿灭余孽,并暗中巡视多处地域的情况。
这南下的扬城等地更是重中之重,而他这番历险,常青暗中也颇多运作,才致以情况没能达到最糟的情况。
否则真让流言在大宁国境内满天飞,怕是不止那几处蠢蠢欲动,临近的虎狼之国怕也不会放过这种大好时机。
幸而,如今一切都已沉淀,他回到大宁,就已能稳定局势。
常青不卑不亢一拱手:“此乃属下之职,岂能言苦。”
周青鸾知晓此人脾气,闻言,无奈摇摇头:“罢,既已至此,余下皆不在话下,稍作休整,其余的事,容后再议。”
第106章 各方局势()
常青自无不可,一拱手,什么也没多说,让周青鸾一行人上了马车,便带路前行。
清宁自然也不会在这种时候有什么话,跟着一路前往。
只是她如今已经知晓某些事情,哪怕之前想的很好,可真正面对晴衣时,还是难以平复心情。
是以一路上并未让二人跟随自己入了马车,而是在马车内休息。
实则闭上眼,满心复杂。
之前未曾回来时,满心想的都是如何回来,如今回来了,很多事情都变了。
一路无话,等到了常青安排的住处,众人下了马车,进了院子。
周青鸾扫视一圈,满意的颔首,此处静谧幽雅,正适合他们一行人落脚。
才回国土,却丝毫放松不得,周青鸾对着赤魔绝告罪一声:“事物堆积,怕是招待不周,赤兄见怪。”
赤魔绝淡淡的一摆手:“无碍,你且忙去,我自有自在。”
周青鸾眉目微动,未曾多说,只吩咐了一句杨逍叫人好生照料此人。
众人聚首一处,略简单几句闲话,便在周青鸾的意思下散开。
赤魔绝自是先捡了处房休息,不去理会众人。
清宁也跟随侍女回了安排的房间,一入房间,便屏退左右侍女,只余晴衣纺霞二人。
纺霞立刻叽叽喳喳起来:“娘娘!您总算是回来了!您可不知道!我们都担心死了!若不是一直有从杨侍卫处知晓您的消息,奴婢都”
她说着说着,眼眸微红起来。
清宁见状,心中一暖,拍了拍她的手,略做安慰:“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儿吗,无碍。”
又问了他们当日的事情,清宁这才知晓,原来当日纺霞掉下楼后,却是被破损的栏杆挂住衣服,幸得晴衣又及时赶至。
随后二人又得杨逍等人相助,这才得以生还。
二人又急忙询问清宁所遇何事,清宁微微一笑,捡了些有趣的说了。
纺霞听得津津有味,一颗吊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她嘟囔着嘴,拍着胸脯轻呼:“幸好无大事,不然的话,可就遭了!”
又轻哼一声,低低骂道:“都怪周青鸾那个贼人!若不是他连累娘娘,娘娘至于受这些苦吗!”
清宁听了这话,不由扫了一眼晴衣。
晴衣微微低垂着头,面色无异。
实则她心内翻涌不已,哪怕清宁说的简单,寥寥几语,状似轻松。
纺霞心思单纯,又颇为信任清宁的话,是以未曾深想。
可她却是知晓,那般情况,如何能有她话中的轻松,端看周青鸾和随行的一干人员皆有伤痛便知定不简单了。
不过她也没有多说,只默默听着,一双手紧紧地篡着帕子。
清宁见状,眼眸闪了闪,打住了纺霞的话头,笑着道:“此来路途波折,无甚口味,纺霞你有心,且去帮我打理点儿口头来。”
纺霞闻言,立时应了声是,风风火火的下去准备了。
晴衣眼眸动了动,看了清宁一眼:“娘娘,您有话交代晴衣?”
如此明白的做派,她当然一眼就看出来了。
清宁闻言,深吸一口气,长袖之下的手默默收紧,心内早已组织好的言语此刻反倒不知如何开口。
半响,才道了一句:“晴衣,此一去,许多事情我已知悉。”
晴衣一愣,伫立在原地呆了呆,蓦然反应过来,脸色一白,身影摇摇欲坠的晃了晃。
随后一咬牙,急忙跪下磕头:“娘娘恕罪,奴婢非是要隐瞒娘娘,而是不由己。”
“哦?”见她如此,清宁便知自己的提点她已清除,却未戳破,反道:“你隐瞒了什么?”
端看她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实则心内酸涩不已。
哪怕早已知晓这样的情况,可真正的掀开,终有难堪。
晴衣却惊疑不定的盯着她,一时踌躇,不知清宁此话何意?
难不成,她是诈自己?
可蓦然一个激灵,想起早已在出事前,就已露出的点点蛛丝马迹,再加上如今清宁和周青鸾在外月余,许多事请,其实不需要特意去查,稍一有了头尾,便能牵线成圆。
她便清楚,清宁定然不是随意说说,定然是已经知晓,只是碍于曾经的情谊,未曾戳破,留有余地而已。
如何行事,端看自己的反应了。
她素来是有主见的人,如今眼眶一红,咬着牙磕头:“娘娘,到了如今,您既已清楚,奴婢也不做狡辩。可是娘娘,奴婢虽是陛下多年前埋下的暗棋,可自从奴婢踏入昌伯侯府的那一刻起,生便是娘娘的人,死便是娘娘的鬼!”
“即便后来散出消息,却也是为娘娘计,许多事情不得已,都是为了娘娘!但这些都是奴婢作为,娘娘心有失望,奴婢端知,可奴婢绝对对娘娘无二人,还请娘娘明鉴!”
她声音咽哽,眼泪洒落,不停砰砰的磕头。
其实早在许多年前,她便知晓会有今日这一幕了,以往忐忐忑忑,满是不安。
如今真到了这一刻,心头却尽然全是解脱一般的感觉。
她无悔意为周青鸾暗棋,更无悔意散出某些消息,且因一切都是为了护的清宁安好。
可她也知道,这也是一根横在清宁心头的刺,不是那般容易消除。
她一直不停磕头,头破血流,许久未曾听见清宁开口。
她不知清宁是什么意思,只想以此来减轻自己的错。
清宁看着下端的人,眸中浮现一丝疲惫与伤痛,她闭上眼,扶了扶额,抹去留下的泪:“你起来罢,下去歇着,好生处理一下伤口。”
晴衣一愣,怔然的看着她:“娘娘”
清宁却只挥了挥手,未曾多言。
晴衣咬唇,半响,行礼悄然告退。
周青鸾落到此地书房,杨逍常青二人已是前来候着,桌案上落着厚厚一叠子折子,全是需要处理的公务。
他落座,沉着脸吩咐:“将近来局势一一说清楚。”
二人领命,一个一个上前,朝中的,南下的,国界的。
朝中如今因为周青鸾的事情,已然到了竞争最激烈的时候。
在张振尧挥刀杀了几个不安分的人后,便蓦然安静下来,再由相爷刘珀重出面又一慰谈,倒是恢复如常下来。
第107章 陛下赏赐()
将其中事情了解下来,周青鸾沉吟不语,好半响,才抬头看着诸人道:“此番变动,暂且无须公开来。”
杨逍一惊:“陛下,如今朝野不稳,当要以稳定人心为主,若是久不见您消息”
“此事不用多说。”周青鸾抬手打断他:“我自有定议。”
杨逍不用一噎,一旁的常青倒是若有所思起来。
过了一会儿,周青鸾又问:“南下局势如何?”
常青最为了解,当即上前拱手将情况说了一番。
让周青鸾意外的是,大漠使团居然绕路回去了,不过还是留下了一个来使在扬城。
周青鸾眼眸微闪,大漠前番慢条斯理的,显然是不急于一时的。
如今却宁愿绕路回国,也不再等候下去,显然是大漠出了什么问题。
而扬城如今多雨,水患越发严重,已经有许多的灾民开始北上了。
闻听此言,周青鸾眸子寒了下来:“拨去的赈灾银钱这般快就用完了,灾民情况却丝毫无解,这些人是真把百姓当傻子,还是把朝廷当傻子?”
他话语淡淡,却叫人不寒而栗。
常青和杨逍对视一眼,拱手道:“陛下,可否前去查抄?”
“不妥。”周青鸾拧眉。
之前他本就是打的微服出访,可后来计划赶不上变化,凭空多出许多变数来。
他出宫的消息四散,南下官员肯定早就有所防备了。
他凝眉想了些许,道:“一切如常。”
既然遮掩不了,那索性不用去管了,他倒是要看看,在此之前,那些人能折腾出什么花儿来!
几人有商谈一番,便各自散下,周青鸾则全力处理堆积的奏折来。
此番停歇三日,略作休整,一行人以杨逍未明一路前往南下,一行人以常青护卫周青鸾等人暗中绕路前往扬城。
而在这番奏折中,也有些许关于宫中消息传来,说是伊妃娘娘怀有身孕,至今已有三月了。
算算时间,正好可以和当初自家去霄雨宫的那时日对上。
周青鸾把玩着手中的折子,唇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眸中却尽是寒霜凝结。
许久之后,提笔暗中回了个消息:伊妃娘娘怀有身孕,又操持宫中事务,甚为辛苦,好生修养,朕回宫之后当有重赏。
除此之外,便无别的消息。
而他们两路齐发,如此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消息一散播出来,很快引起稍许震荡。
朝野之中,裴家如今后宫伊妃独大,又怀有龙嗣,正是如日中天。
再加上姚家为首齐齐对刘珀重和张振尧施压,想要探知真正的消息。
不过震慑与张振尧手中那把利剑,始终不敢做的太过。
相府,张振尧、来喜刘珀重等人坐于一处,刚刚看完周青鸾回的消息。
刘珀重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陛下总算是有惊无险,也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了。”
说到此处,神色一冷:“早前我便知晓,此去有人坏事,果不其然。索性陛下如今无事,倘若让那些乱臣贼子得手,定不饶其人!”
张振尧闻言,神色略尴尬,他当然知晓他说的是谁。
当初刘珀重提醒的时候,自己还信誓旦旦的保证绝不会有意外,结果尽是如此。
不过也幸好,有惊无险一场。
他抿唇不语。
来喜见状,忙咳嗽一声,道:“两位大人,如今事罢,陛下却一时不得允我等透露消息,只怕还要劳烦诸位,再辛苦一阵,多撑撑了。”
刘珀重朝皇宫一拱手,肃容道:“君有上命,臣自从之!只要陛下无碍,我等苦些累些又有何妨!只等此番陛下事了,将朝中蛆虫一把除去!当为我大宁之幸!”
张振尧神色淡漠,抚了抚手中长剑:“若有阻拦者,我剑斩之!”
此番事罢,几人有密谈一番,当围绕周青鸾那方配合坐下布置下去,各自遣了心腹安排。
临行前,来喜告辞,刘珀重却叫住他,意味深长的道了一句:“听闻伊妃娘娘怀有龙嗣,陛下来信,当慰问之。”
来喜闻言神色古怪,看了刘珀重一眼,后者又道:“陛下不在宫中,后宫当不起祸乱才是。”
来喜神色一肃,当即一甩拂尘到臂弯,作揖道:“刘大人说的是,杂家定当秉尊陛下旨意。”
说完,这才告辞。
回去的路上,却是愁眉不展。
别人不清楚周青鸾那点事儿,来喜还不清楚吗?
当初闻听裴衣伊怀孕的消息时,他便惊讶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稍一思量,哪儿还猜不出什么来?
无非就是那两种,一是假孕,二便是
倘若是前面,或许陛下看在如今尚需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