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有机会要去见见这个人。”顾澈吃着饭，心中打定了注意。
“老板，有人把东西落你这儿了！”一个正在吃饭的顾客忽然对余生喊道。
余生走了过去。
“刚刚有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吃完饭就走了出去，我叫了他几声，他也没理我。我感觉这个人可能精神有点问题，神神叨叨的。”这个顾客先是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而后指着旁边桌子上的一个包说，“呐！这个就是他的包。”
余生走出面馆，四下张望，哪里还有这个顾客所说的那个人的身影。
桌子上的包也不是多么名贵的牌子，就只是普通的帆布包而已。
余生将其拿在了手里，帆布包上的拉链并没完全拉上，他忽然闻到了一股怪味，余生有洁癖，他暗自皱了皱眉头。
余生拉开拉链，希望能从里边找到一些关于这个包的主人的身份的东西，可就在余生刚打开的瞬间，他身体忽然一震，瞳孔放大，眼底露出一抹惊悚恐惧之色。
不过还好余生心理素质不错，忍住没将手中的帆布包给扔出去。
“老板，里边是什么啊？”是人都有好奇心，这个顾客也不例外，他见余生打开了帆布包，一边想过来探头看看一边问道。
“没什么，就一些书而已，里边也没有那个人身份证，我还是下午交给警察来处理吧。”余生平静地合上帆布包。
那人什么也没看到，讪讪地坐了回去。
此时顾澈刚刚吃完饭，正端着杯茶坐在里屋的沙发上。
余生将帆布包放在了桌子上，脸色凝重地说：“看看吧。”
顾澈问道：“什么东西？”
“头颅……”
“一个被油炸过的头颅！”
第13章 尸检（）
见到余生一脸凝重的模样，顾澈知道余生不是在跟她开玩笑，有洁癖的她现在也没了喝茶的心情。
余生打开电脑，调取了监控。
监控画面中显示，在中午十二点三十五分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色外套，身高大概在一米七八左右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而且，现在的天气可不算冷，穿短袖的都满大街了，这种天气穿着外套着实奇怪，也难怪那个顾客会认为这个人脑子有问题。
这个中年男人拎着帆布包进来后就点了一碗面，余生当时给他端面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人很古怪，只是这个人低着头，余生只看到了一双阴鸷的三角眼，他手上布满了老茧。
在过了五六分钟吃完饭后这个人转身便离开了，他的帆布包就留在了这里。
“他刻意避着监控，监控并没有照到他的正脸，无法确定他的身份。我打电话给老韩，让他带队过来。唉，也不知道最近这是怎么回事？命案一件接着一件来。”余生拿起手机拨通了韩重言的电话。
打完电话给韩重言说明情况后，余生转身从抽屉中取出了一副手套递给了顾澈。
“江画眉有事不在，刑警队短时间内无法调动空闲法医，所以……”余生斜瞥了眼桌子上的帆布包，“我已经问过韩重言了，他从江画眉口中也得知了你的身份，他同意你进行尸检。”
顾澈：“……”
她无法拒绝，只得戴上手套，从帆布包中取出了这个被油炸过的头颅。
单纯的一个人的肢体器官就足以令人感到恐惧了，但这是人身体最关键的头颅，而且还是一颗被油炸过的头颅，要是突然拿出去的话，怕是都能够直接将一个人给吓死了。
不过余生经历过了多起凶杀案，也研究过许多变态杀人案的案例，心理承受能力还是很强的。
至于顾澈，她原本就是医学院毕业，更何况，这东西再令人恐惧，能比得上地狱的恐怖吗！
顾澈在桌子上铺上了一层塑料布，将头颅端放在上面。
这个油炸头颅被炸得外焦里嫩，散发令人感到恶心的怪味的同时还伴随着阵阵奇怪的肉香。
顾澈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
“经过高温的油炸，头颅上的头发已经焦酥化，凝结成团状，面部皮肤焦黄干皱，并且肌肉由于受到极高温度的热油而紧缩，表皮干裂脱落，双眼紧闭，眼皮有脱落迹象。”
顾澈缓慢地转动着手中的头颅，继续说道：“在下油锅的时候，这具头颅应该还是新鲜的。也就是说，在凶手刚将头颅从被害人尸体上分割下来之后，就立刻扔到了油锅里。
由此可以看出，凶手心理素质很强，不是以前有过命案，就是一个变态杀手，或是一个精神病！”
“留下帆布包的这个黑衣人明显没有被强迫的迹象，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只是，他将头颅抛在我一个小面馆的意义究竟是什么？”余生低头沉思。
顾澈将头颅翻过来，指着脖颈处的断口说道：“看这个断口，这具头颅虽然经过了油炸，但依然可以看出皮瓣切口光滑，而内部的创口却很粗糙。凶手应该先是用一把锋利的类似于手术刀的刀子割断了死者的动脉气管，待被害人死亡后，又用短锯将被害人头颅给切割了下来！”
顾澈竖起手掌，做了个切割的动作。
第14章 抛尸（）
“凶手对死者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余生深吸了口气，“一般凶手杀人碎尸就是为了更好的藏匿尸体，为了让警方无法确定被害人的身份。
除去单纯以杀人为乐的变态罪犯，大部分的激情杀人案或过失杀人案凶手都不会碎尸，因为两人之间并没有多大的仇恨。但碎尸这一举动，不仅可以看出来凶手对死者有强烈的仇恨，更是可以看出凶手在刻意掩盖死者身份。
死者认识凶手、两人之间有矛盾，正是这两个条件让凶手做出了碎尸的举动。”
余生在房间中来回踱步：“只是，凶手在碎尸之后为什么又将死者的头颅炸了一遍？
是因为凶手对死者恨之入骨？
是两人之间的宿怨跟‘油炸’有关联？
还是凶手只是单纯的变态精神病罪犯？”
“又或者是……”余生停下来紧紧盯着桌子上的头颅，“凶手油炸头颅是为了……食用？！”
猜到这种可能，余生顿时感到一阵恶寒，刚吃过午饭，一阵反胃的感觉涌上心头。
就在这时，外边传来了几声刹车声。
余生知道是刑警队到了，此时店内已经没有了顾客，他就关上了店门。
“这些罪犯真是不让人消停，而且一个比一个变态，还能不能让人好好休息了。”韩重言将手中拎着的工具箱递给了余生，带队走了进来。
顾澈见到韩重言，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韩重言知道顾澈的性子，也不在意，挥挥手吩咐刑警拍照取证。
韩重言看到桌子上的头颅，皱了皱眉，甚至还有几个刑警捂住嘴巴差点想要吐出来。
余生将工具箱放在顾澈的身侧，顾澈从中取出了一把钳子。
经油炸过的头颅面部紧缩，顾澈微微用力，将头颅的嘴巴给撬了开。
“死者牙齿表面处于脱矿状态，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牙齿钙化，她有两颗蛀牙，齿缝和齿面有牙斑牙结石的痕迹。她的牙齿磨损程度中等，年龄大概在二十八九岁。”
顾澈透过放大镜，一颗一颗地观察着头颅口腔中的牙齿，“由此我们可以推断出，这个女死者生前的饮食习惯并不规律。牙齿的磨损、洁净程度跟她的年龄并不相符，经常饮酒，而且可能还有抽烟的习惯。进一步推断，死者在生活上也不讲究，懒散、拖沓……”
“按照这样的分析，先缩小一下被害人的身份范围，便于寻找。”余生点点头，“我们可以从跟社会上小混混来往密切的，或是无业闲散在家的这些人中寻找突然失踪的人口，而且最重要的是在风尘女子这一类人中，更是要严格盘查，这其中有重大可能。”
韩重言神色低沉，仿若远山的眉目上带着凝重之色：“凶手肯定还会再次抛尸！我们必须尽快决定死者的身份，争取在凶手再次作案前将其抓捕归案！”
顾澈摘下手套，将工具一样一样地放回原处，站起身来：“不知道凶手只是炸了被害人的头颅，还是将死者分尸逐个给油炸了。我相信，凶手既然决定开始抛尸，那就不会收手！”
韩重言让几个刑警把头颅连同帆布包给装了起来。
这时，他的电话铃声忽然响了。
接通电话，韩重言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挂断电话后他声音低沉握着拳头对在场众人说道：“凶手又抛尸了！”
第15章 胳膊（）
在回警局的路上，韩重言对众人说道：“这次发现的是一条人的胳膊，是在一家小饭馆里厨师拿东西的时候在冷冻肉类食品的冰柜中发现的。
这条胳膊没有像头颅一样经过油炸，胳膊形状符合女性特征，至于和油炸头颅是不是同一个死者的，还得经过具体检验才能确定。”
“小饭馆……”听到韩重言的话，沉思片刻后，余生判断道：“原本我以为凶手故意将头颅抛在我的面馆里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现在想来，应该是大饭店的卫生管理都比较严格，而小饭馆对这些东西要求并不严谨，凶手挑这些地方方便他混进去抛尸！”
“很有可能！”韩重言点点头，“我已经派刑警去录饭馆老板以及那个报案厨师的口供了。”
顾澈揉了揉额头，淡淡道：“一般的凶手在抛尸后，内心会产生紧张中带着刺激的情绪，这需要一个平复期，而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凶手是不可能进行两次抛尸的。所以说，被害人的胳膊被抛尸的时间是先于头颅的。就是不知道在此之前凶手还有没有抛过被害人尸体的其他部位。
通过尸检被油炸过的头颅，我只能确定她的死亡时间在一个星期之内。”
顾澈以前也跟余生来过警局，不过那时只是一个旁观者，但现在她算是一个临时法医，参与了刑事案件。
韩重言去联系民警调查近期失踪人口，而余生则是带着顾澈来到了法医室。市局的法医室配备了众多专业工具，在解剖台上一个小型的冰箱，里面放着被害人的胳膊。
顾澈戴上手套从中拿出这截被冷冻过的胳膊。由于怕被破坏，这截胳膊在报案人报案后，被警方取来就放在了冰箱里。此刻拿在手上，顾澈清晰的感受到上面散发着的冰凉刺骨的寒意。
“经过长时间的冷冻，这条胳膊被冻得很结实，”顾澈轻轻弯曲了下死者的手指，“但依然可以检测出，尸僵在形成后又被破坏了，所以并没有形成新的尸僵。”
“这条胳膊上端以及手腕处有明显的勒痕，说明死者生前曾被长时间的捆绑。根据沉淀的尸斑和死者头颅的种种生活迹象来看，死者的死亡时间大概是在两天前的下午四到六点钟！”
尸检结束后，顾澈摘掉手套，从旁边桌子上拿起一个本子，将尸检结果记录了下来。
“只是确定了死者的死亡时间，但死者的身份还没找到，接下来就等老韩的消息了。”余生叹了口气。
时间拖的越长，就越有可能出现更多的受害者，但相对来说，这同时也伴随着凶手会将暴露更多新的线索。
很多案件就是这样，洛卡德物质交换原理中说，犯罪的过程实际上是一个物质交换的过程，作案人作为一个物质实体在实施犯罪的过程的时候总会不可避免的与现场发生接触，这是犯罪的共生体，是不可避免的。
交换物质的方式又分为痕迹性物质交换、实物性物质交换、印象物质交换三种交换。这三种交换方式，概括了凶手在作案过程中所留下的线索种类。
夸张一点说，在凶手实施犯罪的时候，假如旁边有一棵树，那么这棵树，就已经记录下了他的犯罪过程。
在南大碎尸案中，死者并没有仇家，只是因宿舍问题导致心情不好，就如同平时一样出去走走，但却惨遭意外，凶手有极大的可能是偶然碰到临时起意行凶杀人，而凶手在犯案后立即销声匿迹，消失的无影无踪。
凶手留下的线索太少和那个时代刑侦技术的不成熟，正是这两个因素导致这个案子成为一桩悬案。
第16章 调查（）
顾澈和余生在法医室讨论案子的时候，法医室的门忽然被推开了，紧接着两人就见到韩重言手中拿着几份文件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来到两人面前，韩重言直入正题，开口说道：“上面听说了这个案子，决定了成立专案组，这些是一些材料。我推荐了你还有顾澈加入，你依然是心理顾问，顾澈是专案组的法医职位，如果你们两位没有意见的话，就在上面签个字吧。”
“专案组？”
“没错！”韩重言说道，“其实上边早就有成立专案组的想法了，这个油炸头颅案算是一个契机吧。”
余生闻言看向了顾澈，他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他原本就是刑警队的心理顾问，现在不过是改了个名头，把刑警队改成了专案组。
但顾澈就不同了，况且余生也知道顾澈的性格本就讨厌麻烦，喜清净，加不加入还得看她自己的意愿，总不能说直接把她给绑到专案组吧。
“专案组跟刑警队不同，它是专门负责破一些重案大案的，属于一个单独的部门。专案组在平时还是很闲的，自由度也很高，而且权限开放多。”韩重言认真地解释道。
“江画眉呢，怎么不直接让她加入呢？”顾澈问道，她不明白韩重言为什么要舍近求远让她加入。
韩重言呵呵一笑：“画眉她只想当刑警队的法医，而且这次还是她向上边推了荐你，考虑考虑？”
顾澈沉吟片刻，点点头答应下来，“那好吧，不过我就挂一个跟余生那样的顾问职位就行了。”
其实她本意是不愿意加入的，平日她已经像条咸鱼一样懒散惯了，但是她又需要这样的一个身份，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进入青山精神病院去找那个从地狱回来被当做精神病的人，那个和她一样的叛逃者。
韩重言听到顾澈的回答后笑着说，“我是专案组的组长，目前专案组就咱们三个人，不过我已经联系了武警部队，他们下午会派一个人来加入专案组，毕竟我们需要一个强悍的战斗力。”
就在顾澈和余生签字的时候，一名刑警走进了法医室，对韩重言报告道：“队长！经过民警的走访调查，我们找到了一个符合被害人特征的女子，这个女子是一名小姐，名叫李晓梅，在三天前失踪……”
听完刑警的报告，韩重言思索片刻，他暂时走不开身，为了不惊动凶手，他就没有派警察开警车过去，而是让余生开着自己的车带上顾澈来到了民警调查出的李晓梅的住址。
余生和顾澈来到李晓梅住的地方后正值下午，屋子里只有寥寥几个人开着空调，坐在沙发上磕瓜子看电视。
顾澈想，到了晚上，这里人应该就多了，有干活累了一天的工人来这发泄一下欲望，也有来特意慰问失足妇女的年轻人……
边想着，余生和顾澈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见到两人进来，一个四十来岁，脸上画着浓妆的中年女人走上前来迎接，笑呵呵地开口：“两位帅哥……”
余生赶在她说完之前掏出了证件横在她面前，打断了她后边将要说的话。
“警……警察。”中年妇女先是一愣，随即不动声色地稍微后退了一步，脸上笑意不减，“我这小本生意也没做什么犯法的事情，不知道警察同志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