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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锦棠轻笑,“姐姐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到了蔷薇院,打了我的奶娘,打了我的贴身丫鬟,刘嬷嬷还要打我的脸……如今错的人,却还是我?要我陪罪?”
“姐姐不要你赔罪,爹爹快别说妹妹了!”陆明月又是哭,又是劝,善良又温婉的样子,真叫人作呕。
她越是劝,陆雁归便越是生气,劝慰的声音更像是在拱火。
“来人,把二小姐给我按住!今日她若不跪下给大小姐赔罪,我看她能出了这院子的门?”
花厅外唰唰冲进两个小厮,伸手就要抓陆锦棠。
她昔日在特种兵部队的身体素质丢了,功夫路子却还没忘。
只见她握住那小厮的手腕,顺势一带,肩胯一转。
砰——一个过肩摔,那小厮便哎哟哟躺在地上叫唤。
另一小厮还未冲上前,却被芭蕉从后头拦腰抱住,“休要动我家小姐!”
那小厮腰一转,把芭蕉摔在地上,她就地抱住那小厮的腿,抱得死死的,忍凭那小厮踢在她肩上,脸上,却也不松手。
芭蕉的眼眶都被踢肿了,嘴角也渗着血。
陆锦棠眼中一酸,“你他妈的!放手!”
她一拳挥在那小厮下颌之上。
教她军体拳的教官说过,人的下颌是脑袋上最脆弱的地方,重拳击打下颌,可以瞬间把人KO。
陆锦棠不知道什么力道的拳才算是重拳,反正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气。
那小厮晃了两晃,扑通栽倒在地,不吭声了。
陆明月和陆雁归,直接看呆了,陆家那个胆小怯懦的二小姐,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狰狞可怖了?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陆锦棠拉起地上的芭蕉,“是你们逼我的。”
陆雁归的脸色阴沉的可怕,他抬手指着陆锦棠,“翻了天了你……”
花厅外头却突然传来一阵啪啪的拍掌声。
伴着呵呵的笑声,让本就气氛凝滞的花厅里,更是剑拔弩张。
花厅里的人向外看去。
只见襄王爷提步进来,岐王世子落后他一步。
“陆家这里好生精彩!”秦云璋笑道。
陆雁归连忙拱手行礼,“见过襄王殿下,见过世子爷。”
岐王世子还他半个礼。
襄王却根本没理,他的目光落在陆锦棠的身上,看着她凌乱的发髻,略显狼狈的衣着,他脸色霎时间难看起来。
“呵,陆二小姐不知见尊者,衣衫不整实为不敬吗?”
他一声冷冷呵斥,让花厅里霎时静的落针可闻。
陆锦棠垂着头,没作声。
“廉清,衣着不整,该当何罪?”
襄王身后的武将廉清立即拱手道,“对皇室不敬,实为大过,当杖责七十,以儆效尤。”
第20章没出息()
陆明月幸灾乐祸的看着陆锦棠。
陆雁归打量襄王的神色,试探道,“小女年幼不懂事,并非有意冒犯王爷,还请王爷高抬贵手,从轻发落。”
秦云璋似笑非笑,“适才听闻这里有争吵之声,可是这陆二小姐与陆大人发生了冲突?”
“是下官在管教女儿,锦棠不懂事,下官正敦促她。”
“既是如此,本王正好替陆大人管教女儿不好么?”
陆雁归抬头,撞上秦云璋郁郁沉沉的目光,他连忙低下头去。
襄王跋扈,脾气古怪,又是当今圣上亲弟弟,得罪不起。为了一个陆锦棠,开罪了襄王爷,实在不划算。
权衡之后陆雁归躬身道,“不敢包庇此女,襄王爷管教的是!但凭王爷处决!”
“陆大人不为女儿求情了?”秦云璋微笑。
“不敢。”陆雁归并无惋惜之色。
“来人呀——”襄王爷拉长了音调,意味悠长的目光落在陆锦棠身上,似乎等着她向自己求饶。
陆锦棠眯着眼睛,脸上并无惧意。七十杖,打得轻了要不了她的命。打的重了,不过再死一次!有什么大不了?犯不着向他求情说好话。
“妹妹呀,襄王爷不是心狠的人,你就服个软认个错,襄王爷大人大量,还能真计较你的不是不成?”陆明月幸灾乐祸的笑道。
陆锦棠抬头,冷冷的瞥了她一眼。
她眼神太过冰冷,吓得陆明月立即挽了岐王世子的胳膊,柔若无骨的躲在岐王世子身后。
秦致远当即就想甩开她,但见陆锦棠的目光扫来,他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硬是站着没动,反而挺直了脊背,有护住陆明月的意思。
见陆锦棠只是扫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眼中根本毫无波澜,更无嫉妒,他微微皱眉。
“襄王爷要罚便罚,小女无错,不会道歉,也无需求情。”陆锦棠微抬下巴,神色清冷的说道。
秦云璋笑道,“甚好!你既如此无礼,来呀!把督教不善之人,都给本王拿下,重打七十大板!”
廉清微微一愣,督教不善之人?
他看了襄王爷一眼,立时反应过来,挥手叫襄王的随从将陆雁归与陆明月给擒住,反剪着双臂,把人往外押。
花厅里立时大乱。
“王爷,王爷拿错人了!”
“世子救命!”
父女两人惊慌大呼。
岐王世子连忙拱手,“叔叔……还请叔叔留情!”
襄王大笑,“陆大人不是义正言辞的说,不会求情吗?”
“对襄王爷不敬的是陆锦棠,襄王爷为何胡乱惩罚?”陆明月仗着岐王世子也在,厉声反问。
秦云璋不屑的瞥了她一眼,转脸对岐王世子道,“你这妾室实在没规矩。”
岐王世子连忙低头,“叔叔说的是,侄儿教导不利。”
“的确是教导不利,陆大人乃陆二小姐的父亲,陆大小姐为长姐。陆二小姐衣衫不整,对本王不敬,自然是其父其长姐教导不利之过,本王惩处他们,可曾有错?”
迎着襄王爷的视线,岐王世子哪里能说半个不字。
“王爷无错!”
襄王笑得畅快,“拉出去打。”
“可是叔叔……还请叔叔看在明月已经出嫁的份儿上,对她网开一面。”岐王世子说道。自己的女人当着他的面挨了打,这话传出去,他的脸往哪儿搁?
襄王爷闻言却是嗤笑一声,拍着他的肩膀道,“侄儿啊,你这妾室不懂规矩,当着旁人的面,在外头与你拉拉扯扯,这才是不给你留脸面。让人觉得你没出息,比岐王还不如。”
岐王世子脸面一僵,“没出息”几个字,像是魔音灌耳,让他瞬间沉溺进过去的阴影里不可自拔……
“没出息!岐王爷拿你的婚事当筹码,换沈家的钱财!”皇家学堂外头的院子里,好多半大的孩子三五成群的指着他的鼻子骂。
“岐王没出息,世子更没出息!”
“几万两银子就把你卖了!”
……
童言无忌,孩童言语中的恶意更是毫无顾忌。
刚刚六岁的秦致远,躲在院中硕大的龙爪槐后头,无声哭泣。
“在这儿在这儿,他在这儿藏着!没出息,哭鼻子!三万两银子卖了你!没出息,哭鼻子……”
从龙爪槐枝桠间落下的阳光格外的扎眼。
比阳光更刺眼的,是同窗们脸上嘲讽的笑意。
他们甚至编了顺口溜来骂他,给他取绰号“岐三万”。说他就值三万两白银。
秦致远成了同窗口中的笑柄,同伴们嘲讽的目光,让他抬不起头来。
他回到岐王府,躲在自己的屋子里,砸了许多东西,若不是岐王妃拦着他,他会把整个房间砸的稀巴烂。
“母妃,我不去上学了。”六岁的他,扑进岐王妃的怀抱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那是皇家私塾啊,你在那里可以结交世族、皇子……日后才能有平步青云的机会。”岐王妃搂着他说,“你爹爹一辈子就遛个鸟斗个蛐蛐了,你若想要比他有出息,就要忍辱负重……”
秦致远擦干了眼泪,接受了岐王为他定下的婚约。娶商贾的外孙女,成了他心头的一道疤,一个不可磨灭的耻辱。
他用了许多年的时间,才洗去“岐三万”的绰号。
今时今日,却被襄王爷当面骂“没出息”,说他还不如他爹!
“我的小妾,懂不懂规矩,也该是我自己带回府中,关起门来管教!”秦致远看着襄王爷,冷声说道,“不用叔叔费心了。”
襄王爷脸色一冷,“侄儿是怪我多管闲事?”
秦致远没做声,也没否认。
襄王眼底暗潮涌动,“今日这闲事本王管定了!给本王拉下去打,我看谁敢拦着!”
秦致远猛然上前,抬掌挥开钳制着陆明月的两个随从。
“叔叔若要打我的小妾,便从我身上踏过去!”
襄王冷笑起来,“侄儿,你以为本王不敢吗?”
第21章嫡女逆袭()
襄王冷笑起来,“侄儿,你以为本王不敢吗?”
说着他就迈步上前。
陆锦棠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本来是陆家的矛盾,眨眼之间却引得襄王和岐王世子要打起来?
这事儿传出去,陆家可是要火遍京都了吧?
关键是,她日后在陆家的日子就更不好混了!她还得在陆家呆下去呢!
“王爷!”陆锦棠一个箭步上前,小心翼翼的拽住襄王的袖角,“求王爷开恩,一个是我父亲,一个是我姐姐。一家人,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是小女无礼,求王爷只罚小女一人。”
襄王爷低头看她。
陆锦棠这会儿也有些摸不准这位爷的脾气,他说翻脸就翻脸,不按常理出牌,还天不怕地不怕的。
他能应承她求饶吗?
忽见他趁人不注意,冲她挤了挤眼睛。
陆锦棠微微一愣。
“你的亲人不为你求情,眼看你要受罚,还火上浇油,你为何还要为他们求情?”襄王爷不紧不慢的问道。
陆锦棠又看了他一眼,确定他刚才是在冲她眨眼,而不是眼角抽筋?
“他们当不当我是亲人,我终归是把他们当作亲人的。若襄王爷一定要罚,求襄王爷让小女能代父代姐受过!”陆锦棠说的大义炳然,襄王给了她机会装好人,她不做做样子,岂不是浪费襄王一片好心?
“罢了罢了!”襄王大手一挥,“你知错便改,又如此大量,识大体,本王就给你个面子!”
廉清点头,让人把陆雁归和陆明月放了回来。
陆老爷莫名奇妙的看着陆锦棠,不用挨板子让他长松了一口气。可是谁能告诉他,自己这二女儿,什么时候在襄王爷面前,这么有面子了?
襄王爷连世子的面子都不卖,却在意她一个小姑娘?
岐王世子恶狠狠瞪着陆锦棠。
陆明月看他眼神太过灼热,灼热的让她心里隐隐不安,她轻轻拽了拽秦致远的袖子。
秦致远衣袖一甩,“啪——”猝不及防的,给了陆明月一个耳光。
陆明月直接被打蒙了,错愕的看着秦致远。
“叔叔教训的话,你没听见吗?往后再于人前拉拉扯扯,你就别出门给我丢人现眼了!”秦致远脸色难看至极。
陆明月捂着脸,嘤嘤的哭,哭声透着屈辱不甘。
秦致远却没看她,灼热的目光盯在陆锦棠纤细挺拔的脊背上。
这个陆二小姐,与印象里的,不大一样了呢?
陆锦棠离开花厅时,听闻襄王爷道,“本王来,是要见见本王挑选的那名伴读,陆依山。”
小山的名字让陆锦棠的脚步微微一顿。
感受到背后灼热的视线,她没有回头,提步又向前走去。
直到出了院子,背后有人轻唤她,“陆二小姐且慢!”
陆锦棠停住脚步,回头见廉清快步而来。
“见过廉将军。”
廉清看了一旁的芭蕉一眼。
芭蕉立即懂事的退远了几步。
“王爷让卑职来拿图纸。”廉清低声说道。
陆锦棠把藏在袖中,她画的针灸所需银针的形状尺寸图交给廉清。
廉清动作敏捷的立即收好,还十分警惕的四下看了一眼,“二小姐只画了这一份吧?”
陆锦棠点了点头。
“没有旁人看到过吧?”
陆锦棠摇头。
廉清这才松了一口气,“等针具打造好,二小姐使用之时,也谨记背着人。”
陆锦棠没想到堂堂正正的针灸之术,在这里却成了比邪术还要忌讳的东西。
“多谢廉将军提醒,我知道了。”陆锦棠福了福身,告退离去。
廉清却忽而扬声道,“二小姐放心,陆三少爷日后到襄王府伴读,就算我襄王府的人了,二小姐日后遇上什么不顺心的事儿,尽可告诉襄王爷,襄王府定为二小姐撑腰。”
陆锦棠被脚下的石子绊了个趔趄。
芭蕉却大喜过望,“太好了!有这话,日后看谁还敢欺负小姐!二小姐也可挺起胸膛做人了!再不必像以前一般畏畏缩缩。”
陆锦棠看了她一眼。
芭蕉脸肿着,嘴肿着,眼眶也肿着,可笑容却是发自内心的。
以前的陆二小姐给人的印象就是胆小如鼠?畏畏缩缩吗?
主子做成那副样子,没有人支持,似乎也不奇怪了。
陆锦棠却是不知道,她今日带着芭蕉在花厅里一闹,却是在整个陆家掀起一阵轩然大波。
“陆二小姐终于有嫡女的样子了!护着她身边的丫鬟,连大小姐和老爷都敢顶撞了!”
“她不出卖自己身边人了吗?不让待她亲厚之人替她背锅了?”
“是啊,她不但护着自己的丫鬟。襄王爷要惩罚大小姐和老爷的时候,她还一力要承担呢!”
“二小姐什么时候这么有担当了?她不是连自己弟弟都不照顾,奶娘都踢得远远的?”
“二小姐呀……不一样了!”
……
陆锦棠不知道“花厅一役”,让她在下人心中的印象大为改观,也让她名声好了不少。
她暂时还顾不上那些,她趁着芭蕉去煮鸡蛋的功夫,飞快的写了一张药方。
都是散瘀消肿的良药。
楚嬷嬷的屁股,芭蕉的身上肿了好些地方,用了这药,一日也就不疼了。
芭蕉见到药方,奇怪道,“是顾郎中开的药么?今日没见他往小姐屋里来呀?”
想起顾子煜,陆锦棠脸色微凝,“不是他给的。”
“哦!”芭蕉恍然道,“是廉将军给的?襄王爷对二小姐真是体贴呀!”
芭蕉欢天喜地的拿着药方去抓药。
陆锦棠正愁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会医术,便由得芭蕉那么误解。
药有外敷,也有内服的。
陆锦棠端了一碗内服的药到楚嬷嬷身边。
楚嬷嬷屁股上挨了杖责,疼的她坐立难安,歪着垮,在厨房里洗菜,姿势别扭累人。
“嬷嬷别忙了,今日休息下。这是散瘀消肿的药,嬷嬷快喝了吧。”陆锦棠把白玉碗送到楚嬷嬷面前。
楚嬷嬷却大惊失色,手里的端着的菜盆咣当砸在了地上。
洗干净的菜撒了一地,盆子里的水把她的裙裾鞋子全打湿了。
“嬷嬷怎么了?”陆锦棠上前一步。
楚嬷嬷却惊得脸色煞白,蹬蹬往后退去。
她的老腰撞在了灶台上,噗通跌坐在地。
厨房这会儿没生火,分明不热,她却霎时间大汗淋漓,斑白的鬓边汗珠子簌簌而下。
陆锦棠端着白玉碗蹲在她跟前,用探究的目光看着楚嬷嬷,“嬷嬷在怕什么?”
楚嬷嬷不知是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