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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直觉,大多数时候都是准确的。
太子殿下如今正在东宫发脾气,他呵呵的笑,却是笑的冷气森森。
“祖母和父皇都是偏心的!”他阴沉沉说道,“他都没两年好活了,却不肯把孤看上的姑娘给孤!”
一旁的太监微微皱眉,“许是觉得襄王可怜,才不忍心拒绝……”
“什么看他可怜,摆明了就是想让陆锦棠给襄王治病!”太子怒喝一声。
“连慧济大师都说,襄王的病没得治,陆锦棠不过是个豆蔻年华的小丫头,医书上的字也不知识全了没有呢!”
太子殿下却眯了眼睛,脸上尽是阴郁之色。
“先皇还在的时候,我们常在一起玩耍,先皇看他的眼神……孤不喜欢。爹爹偏偏处处护着他,给他旁人都没有的尊崇荣耀,他凭什么?不过是犯了病时,就像个禽兽一般发狂的可怜虫罢了!他凭什么跟孤争?”
太子越说,眼中的怨毒越深。
太监不敢多劝,恰逢赵良娣来请安。
太监如蒙大释,退到一旁。
太子看了赵良娣一眼,忽而笑起来,“孤怎忘了,孤身边有贤内助,襄王他有什么?除了仗着父皇的恩宠,太后娘娘的偏心,他什么也没有。”
赵良娣被赞贤内助,心头大喜。
太子殿下一直未娶太子妃,说不定这太子妃的位置将来就要落在她头上。
赵良娣热切的靠了过去,“殿下有何烦愁?不知妾能否为殿下分忧?”
“你能。”太子拉过她的手,“孤不方便,你却是女人,方便见她。”
“见谁?”
“陆锦棠。”
赵良娣眼神一暗,但很快笑起来,“太后不是许了她做姑子?殿下还是要让东宫多个妹妹了么?”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太子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
赵良娣笑眯眯的答应了太子殿下,出门却撕烂了自己手里的绣帕。
“她算是个什么东西?竟能让太子和襄王都争执不下?上次见她也不过是平常姿色嘛?”赵良娣脸色阴沉沉的。
一旁宫女却笑了,“良娣何必为此置气?太子争她明显是为了和襄王斗气。若是良娣能拉拢了她,她会医术,借着她的手,对付司马良娣不是正好?”
赵良娣立时转忧为喜,赞赏的看了那宫女一眼,“你说得对,司马良娣才是我的大敌。”
她高高兴兴的寻找着和陆锦棠见面的机会。
她虽身为太子良娣,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出宫门的。
有太子的默许,方便的多,但仍要寻好了时机。
她去了两次大的宴席,结果都没有见到陆锦棠,朝人打听,陆家倒是来人了,不过是陆老夫人带着陆家二房的几个小姑娘。
问及陆锦棠。陆家人说,她潜心在家诵经礼佛呢。
赵良娣有些哭笑不得。
但太子既是把这事儿交在她手里,她必然要做成的。
若是看她不行,太子转而把事情交给司马良娣去做……司马良娣拉拢一个会医术的妹妹,岂不是太可怕了么?
“不如良娣直接去陆家?还怕见不到她么?”宫女提议。
赵良娣轻哼一声,“陆家是个什么身份?我去陆家,也太自降身份了!”
宫女皱眉苦思,忽而一笑,“良娣可以去岐王府呀!就当是拜会岐王妃,这总说得过去。”
赵良娣眼前一亮……
陆锦棠正在佛堂里抄写经书。
她手边压着的正是金刚经,远远看去,她抄写的十分认真。
再看她落笔写下的字,却与经文没有半分关系,她写的竟是药方,已经曾经见过,听过的各种稀奇疑难病症。
且她写的是简体字,便是被识字的人看见了,只怕也认不全。
“小姐,岐王府派人来请。”宝春过来说道。
陆锦棠懒懒的揉了揉脖子,“不是说了么,太后娘娘叫我在家礼佛,长伴青灯,什么人也不见。”
“是岐王妃派人来的,不去……不好吧?”宝春迟疑道。
陆锦棠摇头,“那有什么不好?岐王府还能大过太后娘娘去?”
“话不是这么说的!”老夫人不知何时也立在佛堂外头。
陆锦棠连忙合上自己写的东西。
“太后是大过岐王妃,可太后没有说,你得在佛前,哪儿也不许去。你若就这么回绝了岐王妃,那是你不给岐王府面子,太后在深宫里,岂能护着你?”老夫人轻叹一声,“别说鞭长莫及,就是真够得着管,她也未必管。”
陆锦棠唔了一声。
“再说了,你姐姐还在岐王府里,她挺着个大肚子,岐王妃召你过去,也是给你姐姐的脸面。”老夫人叹了口气。
陆锦棠表情更为不屑,好像她跟陆明月关系有多好似的?
“我知你姐妹不合,那是关起门来的事儿,在外人面前,你们不合,对陆家,对你们自己没有任何的好处!”
陆锦棠被陆老夫人一顿说教。
她只好坐上马车,踢踢踏踏去了岐王府。
倒不是她被老夫人给说服了,实在是……女人唠叨起来太可怕!
她宁可出去躲一躲。
到了岐王府,她被领进花厅。
第117章水花四溅()
“见过岐王妃,给王妃请安……”
给岐王妃请了安之后,陆锦棠瞧见岐王妃身边坐着个年轻的妇人,一点不避讳的盯着她的脸打量。
竟这般无礼?
陆锦棠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莫不是陆二小姐把我给忘了?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赵良娣有些不悦。
陆锦棠一个激灵想起她来,去年重阳节,在柳园赏菊见过的,当真是忘了。
“见过赵良娣!小女眼拙,多日不见,赵良娣竟比去年更年轻貌美,光鲜照人,小女一时不敢相认,惟恐叫错了……”陆锦棠连忙说道。
她诚惶诚恐的样子,取悦了赵良娣。
赵良娣笑着让她坐下,与她闲话家常。
岐王妃发觉赵良娣想单独与陆锦棠说些什么,便主动起身,说自己去处理府上杂物。
留了赵良娣和陆锦棠在花厅里坐。
“听闻妹妹求了太后,准你做姑子?妹妹怎的这般想不开?”
陆锦棠垂着眼睛,不说话。
落在赵良娣眼里,就成了胆怯的样子。
“妹妹呀,做姐姐的不得不劝你,身为女人什么最重要?嫁得如意郎君才最重要!
你莫看襄王殿下没有嫡妻,被他娶进门能做王妃。可是一两个年头的王妃,日后就是长久的孤寂,连个暖被窝的知心人都没有!东宫虽然姐妹多,但太子殿下可是储君,今日是太子媵妾,日后就是高高在上的娘娘!”
赵良娣停下话音,看着陆锦棠。
陆锦棠立即表现出高兴急切的样子,心里却惹不住嗤之以鼻。
为了争一个男人的宠爱,费尽心机手段……有这功夫,还不如把她的陆氏十三针好好多练上几遍!
“莫不是陆家妹妹觉得媵妾的身份太低?”
陆锦棠不说话,也不否认。
赵良娣以为自己猜中了她的心事,她猛地一拍腿,“我看陆家妹妹也比司马良娣强得多,我瞧见妹妹就心生欢喜,更何况,你还救过我的乔乔。你放心,我定会为妹妹争取良娣之位。”
陆锦棠连忙把头埋得更低,不叫赵良娣看见她眼中的嘲讽不屑。
赵良娣笑了,准了她去看她姐姐陆明月。
“我当两个位高尊贵的男人为她争风吃醋,她是有多了不起?原来不过是个虚荣好攀附的草包!”赵良娣不屑摇头。
陆锦棠耳边没了祖母的声音,也没了赵良娣的聒噪,顿觉心情大好。
刚在岐王府的花园小径上轻快走了两步,便听身后有仆妇唤她。
“可是陆二小姐?”
陆锦棠无奈的看了芭蕉一眼,芭蕉冲她吐了吐舌头,回头道,“是我家小姐,嬷嬷有事?”
“老奴是陆家的仆妇呀,二小姐不认得老奴了?大小姐听闻二小姐来了,欢喜不已,急命老奴等在花厅外头,请陆二小姐过去一聚。”
陆锦棠无奈,即便外人眼里,她们这对儿姐妹也没有什么情深可言吧?
陆明月抢了与她有婚约的岐王世子,害的她新婚夜就跑回了娘家。
满京都没人不知道,现在装什么要好?
“还请嬷嬷回姐姐,我等岐王妃回来,便要告辞离开,不便走远。今日就不去见姐姐了,叫姐姐在屋子里安心养胎吧!如今都九个月了,月份愈大,意外愈多,还是安分点好。”
她似笑非笑的讽刺揶揄,那嬷嬷脸上不太好看。
“赵良娣还在呢,二小姐就这般拂了大小姐的脸面,叫人知道不怕传陆家的笑话么?”
“嘴长在旁人身上,人爱笑便笑,我岂能管得着?”陆锦棠轻嗤一声,“可况陆家的事情,我姐妹俩个之间,又岂是今天才被人知道?”
那嬷嬷见她软硬不吃,不由有些恼,“岐王妃也在呢,二小姐不给大小姐脸面也就罢了,连岐王妃的面子都不给么?这般作客,二小姐也是京都第一人了吧?”
陆锦棠皱眉琢磨片刻,反正她是要去向岐王妃告辞的,去哪里见岐王妃倒是无所谓。
“好吧。”陆锦棠给芭蕉使了个眼色,主仆两人跟着那嬷嬷前行。
陆锦棠知道,陆明月的心思不会单纯,她特地叫个嬷嬷来寻自己,定是有别的打算。
她跟着那嬷嬷,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
惟恐那嬷嬷突然驶出什么阴招来。
可那嬷嬷似乎只是为她引路,甚至未曾多看她主仆。
秦致远对陆明月看来还是不错的,去往陆明月院中的路上,风景十分美丽。
还经过一片面积不小的池塘。
水里有假山,还种了许多莲藕。
此时莲叶茂密,碧翠如玉,微风吹过,碧翠的叶子随风摇曳,一池湖水波纹荡漾,当真是美不胜收。
“小姐,你看,好大的锦鲤!”芭蕉探头往池水里看,不由惊叹道。
陆锦棠侧脸看去,呵!当真是好大的锦鲤,那金黄、亮红的锦鲤,有一两尺长,肥硕的可以钓上了做红烧鱼了!
“真是好大……”陆锦棠一句话还未叹完,忽觉一侧忽然有风袭来。
她眼角余光瞟见,那嬷嬷表情狠厉的向她扑来。
嬷嬷速度太快,她躲避已是来不及,她只好伸手抓住芭蕉的胳膊,免得被那嬷嬷一把推入池水里。
却听——噗通,水花四溅。
“嗷……咳咳……”那嬷嬷在池水里挣扎,可岸边有青苔,下头还有淤泥。
她挣扎之中,非但没有能爬上案,反而愈发向池中陷去。
陆锦棠错愕的看着那嬷嬷,这准头儿也太差了吧?
她没来得及躲避,嬷嬷竟推偏了那么多?
“胆敢在岐王府使这下作的手段!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身后突然传来阴森森饱含怒气的声音。
陆锦棠回头一看,却恰对上秦致远的目光。
“棠儿,你没事吧?”他阴沉的语气,变得温柔关切。
陆锦棠却猛打了个寒颤,棠!儿!
她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连忙蹲身,“见过世子爷。”
行礼之后,她就要走。
秦致远却错步,挡住她的去路,“你现在连与我说话都不屑了么?”
“多谢世子相救。”陆锦棠低头客气说道。
“你……”
秦致远长叹了一声,目光幽幽的看着她,“你怎的与以前如此不同了呢?”
第118章做太子的女人()
秦致远长叹了一声,目光幽幽的看着她,“你怎的与以前如此不同了呢?”
“小女一直都是这个样子。”陆锦棠说。
秦致远却盯着她摇了摇头,“以往的你见了我,连头都不敢抬,却又会偷偷看我,一旦被我发现,你就面红耳赤的别开视线。如今……你还会偷偷看我么?”
陆锦棠心中好笑,嘴角也不由露出一抹嘲讽的弧度,“世子爷,您可是我的姐夫,偷偷看自己的姐夫?还含羞带怯的引诱?小女虽鄙薄,却还是要脸的。”
这是讽刺他娶了姐姐还不够,不要脸了?
“我早已说过,我不是你的姐夫!”秦致远有些怒了,他上前一步猛地抓住陆锦棠的胳膊。
“放手!”异口同声。
一个声音来自陆锦棠。
另一个声音来自池塘一旁的回廊。
陆锦棠举目望去,只见陆明月攥着一张帕子,恶狠狠的盯着这里,她手里的帕子都要被她给撕烂了。
“姐夫,我姐姐来了,你还不赶紧放手?”陆锦棠嘲讽道,“她肚子里可怀着你的长子呢,情绪激动不得。”
秦致远眼神暗了暗,终是依依不舍的放开了陆锦棠的胳膊。
陆明月从回廊里缓缓走出。
那池塘里的仆妇已经呛了好几口污水,“救我……大小姐……救救老奴……”
那池塘的水原本不是太深,可池中的淤泥甚多。她甚至大半的身子都陷在淤泥之中,只有脖子和脑袋露在水面之上。
“快,快救救嬷嬷!”陆明月抬手挽住秦致远,像是在宣布主权一般。
秦致远狠狠瞪了她一眼,“你可知道,若不是我赶来的及时,如今落入水中,挣扎不停的,就是棠儿了!”
“咳咳……”陆锦棠实在受不了他一口一个“棠儿”,她微微蹲身,“多谢世子相救,小女惊魂未定,还是先行告退吧!”
陆明月的满是仇恨嫉妒的目光,都快把她灼烧了。
陆锦棠拽了芭蕉的手匆匆离去。
据说那嬷嬷被救上来以后,已经气息奄奄了,不知是不是被荷塘里的淤泥给熏得了。
她身上还出满了可怕的红疹子,痒的她嗷嗷直叫。
“荷塘里的淤泥多脏啊!不生病才怪!真不敢想象,若是小姐掉进去……”芭蕉后怕的拍着心口。
陆锦棠轻哼一声,“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赶紧告辞回去。”
她转了一圈,没寻到岐王妃,听闻赵良娣还没走,便去向赵良娣辞行。
“妹妹想的怎么样了?”赵良娣笑眯眯的看着她。
“什么?”陆锦棠像是懵懂无知。
赵良娣抿嘴看她片刻,索性说白了,“妹妹去东宫的事儿呀?想的怎么样了?今日就算让你以媵妾的身份进去,他日,姐姐必帮你得良娣之位。我不喜欢那司马良娣已久,这点你可放心。有姐姐照拂着你,你在东宫的日子定然轻松自在。”
陆锦棠眯了眯眼。
“且太子也是真心喜欢妹妹,必定会好好疼爱妹妹的。”
“可小女……实觉不配。”
“妹妹不必谦虚,配不配,不是咱们女人说了算的。”
赵良娣一直打量着陆锦棠,以为她这转了一圈回来,定然能一口答应下来。毕竟她不过是个草包。
没想到陆锦棠却还是摇头,“小女只愿潜心礼佛。”
“礼佛不在于虚礼,不在于表面,心中有佛,在哪里都可以礼佛。我与你一起去求太后,让太后许得你还俗如何?”赵良娣语气极尽了耐心和温柔。
陆锦棠摇摇头,“多谢赵良娣美意,恕小女无福受。”
“你……”赵良娣对她的耐心已经用完,她抬手指在陆锦棠的鼻尖上。
这个草包还真是固执。
“赵良娣若是没有旁的事,请允许小女告退。小女今日的经文还未抄写完呢。”陆锦棠垂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