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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功德无量。”
“就是就是,家和万事兴……”
众人纷纷附和,还有人主动到门口望风。
“这事儿呀,还得从薛姨娘抬进门那天说起……”
陆锦棠眯眼听着,可越听,她越觉得古怪,似乎有哪里不对劲儿……
“会不会是一场误会呢?”
“就算是真有误会,可是谁信呢?”老婆子说道。
陆锦棠深吸了一口气,“谢谢嬷嬷跟我说这些,我有谱了。”
她起身离开院子,回去的路上却不期然遇见了陆依山。
“小山还没睡啊?”
“这么晚了不睡觉,跟下人聚在一起,很好玩儿么?”陆依山的语气带着些管教。
陆锦棠噗嗤一笑,伸手摸他的头,“你这么严肃,会让我以为你是哥哥我是妹妹呢!”
陆依山挥开她的手,“还不死心?你可别去踩爹爹的底线!”
“知道啦!”陆锦棠浑不在意的挥挥手。
陆依山见她毫不放在心上,不由气恼,“运气不会一直站在你这边!吃了亏再后悔可就晚了!”
陆锦棠停下脚步。
陆依山抬眼看着她,他有些紧张,刚才的话是不是说的太重了?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陆锦棠却是笑眯眯道。
“还讲上瘾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有一匹小马,每天跟着妈妈,有一天,妈妈叫他往河对岸去送粮食……”
陆锦棠边走边说。
喜欢与她抬杠的弟弟,这一路却都很安静。
他侧耳听着,这故事真幼稚,又十分可笑。
向旁人打听没错,对比自己和旁人的身形,不就知道河水深浅了?
既然一定要过河,涉水趟一趟又有何妨?
陆依山冷冷一哼。
陆锦棠恰好讲完故事,她停下脚步,抬眼看着弟弟,“所以,你是觉得我连那匹小马都不如?”
“不过是哄孩子的故事!幼稚!”陆依山眯眼看她,“岂能与眼前的事情相提并论?”
“每一个难题都是横在我们面前的一条河,我不走一走,怎么知道松鼠说的对不对?”她笑嘻嘻的进了院子。
片刻院子外头才传来陆依山的咆哮,“你才是松鼠!”
……
陆锦棠答应了老夫人的条件。
说服陆二老爷的事儿,就由老夫人和袁氏代劳了。
两个女人,一个是他的母亲,一个是他老婆,用子女的前程来压迫他,陆二老爷就算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也得妥协。
陆家听闻陆锦棠他们回来的路上遇见了不少事儿,不免担忧这一路太平,便仍旧请了那镖局随行保护。
雪下了两日就停了。
陆家上上下下都在收拾行李。
襄王爷没有来寻姐弟俩个,他们姐弟俩也不知道该如何通知襄王。
陆锦棠琢磨着,她要不要独自去一趟杜贺家里。
杜贺却没等她去,主动寻上门来了。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他那老父亲,眼看着前些日子气息奄奄的,已经要咽气。
今日却红光满面的走在他身边,若不是皱纹满脸,瞧他的精神头儿,说他是壮年也像的。
“叩谢陆小姐!”杜贺说话间,就双膝跪地,要行大礼。
可把一旁作陪的陆二老爷给吓坏了。
他一把拉住杜贺,“使不得使不得!她不过是个未出阁的小姑娘,你杜大才子名满天下,你朝她跪,她如何受得起?”
陆锦棠也忙躲到一旁。
“陆小姐受得起,若不是陆小姐救命,我爹爹如今,焉能红光满面的坐在这里?”
“是啊,是啊!”杜老爷子连连点头,“陆小姐是我的救命恩人,要说磕头,该是我老头子给她磕头啊!”
吓得陆二老爷又连忙去搀这个,两个人抢着磕头,可把他忙坏了。
“锦棠!你说句话啊!”陆二老爷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看起来瘦瘦弱弱的侄女,竟有这么大本事。
“杜公子不必客气了,其实我是有求与你的,你再这般客气,我倒不好意思开口了。”陆锦棠说道。
杜贺微微凝眉,“小姐言重了,但凡有吩咐,杜贺能做的没有不应。”
“不难做,却也只有你能做。”陆锦棠笑了笑,“你也看到了,我叔叔家正收拾行李,若老先生身体已经大好了,还请杜公子能与我们一起启程,去往京都。”
杜贺微微一愣。
让他去京都,那做官是躲不过了。
“不知可会叫杜公子为难?”
杜贺收敛神色,颔首躬身,朝陆锦棠施了一礼,“陆小姐大恩,无以为报,小小要求,焉有不应之理?”
“那可太好了呀!太好了!”陆二老爷立时高兴起来,“能与杜大才子一起去往京都,哎呦,我这脸上都是有光的呀!”
第93章温香在怀()
结伴结伴,咱们一定要结伴同行!杜大才子不如这就在家里住下吧!也别来来回回的跑了,过几日正好一起出门!”
陆锦棠还没说话,她二叔已经分外热情的招呼起来,说什么都硬要把人留下。
襄城谁不知道杜贺大名?更知道他这人,难以结交,颇有些心高气傲。
朝廷召他做官,他不去,给他的赏银宅子他也不要。
偏生他在才子中名望颇高,他一翻佳作,能引得“洛阳纸贵”也不夸张。
陆二老爷心里一直对自己是商贾耿耿于怀,如今能有这般和大才子“亲密接触”的机会,他哪里肯放过。
今年年节,襄城的陆家过得格外的热闹。
单是爆竹,都比平日里多放了一倍多。
初五刚过,陆家便要启程往京都去了。
整个年节,秦云璋一直未露面。
直到初四这天晚上,陆锦棠都已经睡下了,他才悄无声息的来了。
“唔……”
陆锦棠警醒的从床榻上坐起,顺手拔出藏在枕头下的匕首。
秦云璋一手抓住她的手腕,一手捂上她的嘴,“是我。”
陆锦棠这才放松了身体。
“听说你明天要走了?”
“襄王爷竟然还在襄城啊?”陆锦棠的语气里透着疏离。
秦云璋微微一愣,“你生气了?”
“这话说的,我生什么气啊?王爷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生王爷的气?”陆锦棠笑了笑,表情却十分冷淡。
秦云璋有些急,他挠了挠头,“我这段时间,还真不在襄城,所以没来找你。”
“你去哪里,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没来,我乐得清静呢!”陆锦棠轻嗤一声。
秦云璋只觉的今日的陆锦棠和往昔都不同。
她脾气似乎特别大,特别的不好伺候。
自己怎么说怎么错,都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没事了吧?没事了还请王爷快些离开,别扰人清梦!”她轻哼一声,拽了拽被他压住的被子。
秦云璋也怒了,“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听说你初五走,便扔下一切,急急忙忙的赶回来,刚见面,你就赶我走?”
陆锦棠瞪眼看着他,口中暗暗咬牙。
对呀,她这是怎么了?莫名其妙的,生的什么气?祖母不见她,她不生气。祖母见了她,却提条件为难她,她也不生气。
秦云璋不过是几天没有出现在她眼前,她冲人家发什么火?
“对不起……”
陆锦棠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耷拉着脑袋,闷声说。
“我不是有意冲你发脾气,大概是快回京都了,还不知回去会是什么情形,心里没底,才会乱发火。”
秦云璋站在月光下,皱眉看着无精打采的她。
猛然的,他的心里被揪了一下。
她从来都是明媚如朝阳一般,从来都是神采飞扬如春花皎月。
他不由的都忘了,她只是个未出阁的小姑娘,早早没了母亲,爹爹不疼,后娘不爱……
秦云璋忽然俯身,强横霸道的把她抱进怀里,“对不起,我不该吼你……你冲我发火吧,我受的住。实在不解气,打我一顿也行。”
陆锦棠噗嗤一笑,“打你我手疼!”
“打哪儿,你说,我自己动手!”秦云璋一脸认真。
陆锦棠这会儿是一点儿也不气了,“你说我初五走,怎么你不与我们一起走么?”
秦云璋的眼神暗了暗,“我还有些事……”
“你说来襄城,原来不是专程为我的事来的呀?”她玩笑道。
秦云璋端正了脸色,“就是专程为你的事,我的事儿才是顺道为之。你们先走,我随后就追上。”
陆锦棠皱起了眉头,“来的路上,就有人要你命,这回去一路,岂不更凶险?”
秦云璋目光灼亮的看着她。
“不然我们等你几日?”
“你担心我?”秦云璋凑近了问,他呵出的气,扑在她脸颊上,暖暖的带着甘香。
他离得这么近,男人独有的气息,让她不由紧张。他若不是正人君子,多少个夜里,他们这样孤男寡女的,只怕她也吃了亏了……
她忍住心中乱跳,“你是我的病人,我是你的大夫,担心你不是人之常情?”
秦云璋眯眼轻笑,“可我只想让你做我一个人的大夫,等回去……”
“嗯?”
“回去我就娶你。”他忽然说道。
不是问她,只是宣布,好似他已经笃定了彼此的心意。
陆锦棠心里一阵慌乱,“谁说我要嫁你了?”
秦云璋脸上的笑容一收,“你我日日夜夜,朝夕相处,肌肤相亲,你不嫁我,还能嫁谁?”
陆锦棠有些气恼,“反正就是不嫁你!”
秦云璋豁然起身,他也怒了,“我以为这一路相随,一路的陪伴,能让你看清我们彼此之间的心意!”
“我看的很清楚!”陆锦棠回嘴道。
“好!好!”秦云璋重重点头,“原来一直都是我自作多情!我只是你的病人对吧?你只是大夫?哈!”
陆锦棠看他黑着脸冷笑的样子,心里一阵阵的窒息。
怎么跟他说呢?自己不是陆二小姐呀!甚至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她是要离开的呀……
为什么想到离开,心里竟会有浓浓的不舍呢?
秦云璋见她怔怔出神,却不说话,脸色更是难看,“那就此别过吧!一路好走!”
他气呼呼的破窗而出。
还故意把窗户弄出很大的动静。
咣当一声,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可惜院子里太冷,下人都缩回屋子里睡觉了,没人被这一声惊醒。
陆锦棠叹了口气,罢了,他的心思早就起了,若是能借着这次不再惦记这事儿,就让他生气去吧。
过了初五,一行人上路,天冷,路上走不快。好在回去一路太平,过了上元节,京都就遥遥在望了。
“该让人捎信儿回去了。”陆依山骑马并行在陆锦棠的马车外说道。
陆锦棠掀开车帘子。
“怎么?你打算不声不响的,就这么把人领回家去?”陆依山挑了挑眉梢。
第94章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她()
“那自然不是。”陆锦棠摇摇头。
“我想你也不该做那糊涂事,不声不响的,到了家门口再闹起来,让街坊邻里的看了笑话。”
陆锦棠笑了笑,“那你就想错了,爹爹在朝为官,又好面子,他才不会让在街坊邻里面前闹起来。”
“是,进了家门就该恨上你了。”陆依山轻嗤一声。
陆锦棠啪的放下车窗帘子。
宝春坐在车厢里嘿嘿的笑。
“小姐干嘛不告诉三少爷,您已经派了人回家送信儿了?”芭蕉也在一旁忍笑,“非得让他跟您抬杠?”
陆锦棠笑了笑,“怎么是我非得呢?他明明比我小了四岁,偏偏拿一副哥哥的口气教训我,那可不能让他得意了去。”
两个丫鬟笑作一团。
如今接了口信儿的京都陆家人,可笑不出来了。
“你说她姐弟俩个人接了谁来?”方氏瞪眼看着刘嬷嬷。
“二爷呀!还有老太太,一家老老少少全都来了!热闹着呢!”刘嬷嬷眯着眼睛。
方氏眉头时而皱在一起,时而又猛地松开。
“这陆锦棠从岐王府跑回来以后,没干过一件好事儿,唯独这件事儿……”方氏呵呵的笑了起来。
刘嬷嬷苦着脸,“夫人您还笑得出来,二爷一家来了,这可不得又闹起来么?那袁氏是好相处的吗?老夫人看着糊涂,心里也精得很,都不是省油的灯。”
“放心吧,他们连门都进不来!”方氏不急不慢的从坐榻上起来,“你扶着我去见老爷。”
陆老爷正在书房看书。
方氏在外头扬声道,“呀,锦棠真的接了老夫人和二爷回来了?怎的在襄城的时候,没送个信回来说一声?咱们也好派人去渡口接一接!这都快到京都了才说,我们派人接的晚了,人还以为兄弟俩感情不好呢!”
陆老爷立时扔了书就出来,“谁?锦棠接了谁来?”
“老夫人呀!还有二爷那一大家子!”方氏一脸喜气,“日后咱们家里可要热闹起来了!”
陆老爷的脸色登时难看了许多。
方氏说的起劲儿,又添了一句道,“不过薛姨娘的院子,是不是挪挪?”
“放屁!挪什么挪?”陆老爷气得脸色铁青,“不许去接!谁给她的胆子,让她一声不吭的接了人回来?我说让他们来住家里了吗?这里是我的家,我说的话还算不算数了?”
陆老爷是真的恼了,若不是身边没有趁手的东西,估计他能拿着把地上砸个坑。
“关大门!谁都不许进来!”
“该派了人去城门口……”
“去个屁去!要去你自己去!出了这个门,你就别回来!”陆老爷脸上一片青红。
方氏连忙拍着他的背道,“不去不去,谁都不去,妾身这就吩咐人,把正门侧门全都关了!”
方氏朝刘嬷嬷挤眉弄眼的笑,主仆两个好不得意。
陆锦棠一行,已经到了京都城门外,却没有瞧见一个陆家的家仆来接。
陆依山皱眉看了陆锦棠一眼。
老夫人直接道,“不走了,停下歇歇。”
“老夫人,这马上就进京了,过一会儿就能到府上,咱们一鼓作气”,镖局的镖师们劝道,“在这儿车马一歇,人一歇,就泄了劲儿了。”
老夫人自然不肯听。
她是当娘的,大老远的从襄城来了京都,自己的亲儿子不说亲自来迎了,连一个下人都没派,把她当什么了?
这口气老太太可咽不下去,说什么不肯进城门。
两厢正在为难至极,忽见一大群架势不小的人,从城门内涌了出来。
因这些人都穿着家常的衣服,陆锦棠一开始没能辨认出来的是什么人。
倒是经常走镖的镖师们眼力劲儿好,“李大人、张大人……”
镖师们拱手行礼。
陆家人才知,这来的竟都是官身,有些官儿还不小呢,听人称呼“尚书大人”的都有。
这些人竟是奔陆家这一行车马来的。
陆家二老爷吓了一大跳,襄城虽也算富庶之地,但比不得京都呀。
他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大官,紧张的话都不会说了,“各,各位大人……”
“听说陆家老爷请来了我朝最富盛名的才子,杜贺,杜公子?”那位被称为尚书大人的官员上前问道。
陆二老爷闹明白了,来了这么多人,原来是为了见杜贺。
他忙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