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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钧怎么了?”陆锦棠凝眸,“我是认识他,却不算了解。”
“呵”,达那布将军看了陆锦棠一眼,还冷笑一声,“那娘娘可得防备着他,这颜钧厉害的很,不仅体格健壮,有英武之气,更是精通道法巫术。会驱邪赶鬼,连我萨朗公主都对他推崇之至。”
这话音,这语气,听起来怎么一股子酸味儿?陆锦棠诧异的看着达那布将军。
他却将手一拱,“你们中原的文化说,君子不背后论人是非。我达那布也不是好说人长短之辈,话已至此,娘娘珍重。”
说完他告退离去。
陆锦棠看着木兰,木兰也回望着她。
“达那布将军在吃醋?”陆锦棠问。
木兰重重的点头,“看起来,确有此意,萨拉公主那么赞赏他,莫不是,变心了?”
陆锦棠迟疑了片刻,只觉手中这封字迹熟悉的信都变得沉重起来。
她拿过剪刀,剪开信封,抽出信笺来。
萨朗公主的来信里,并未提及颜钧,但是却隐去姓名的说了一个人,“他既骁勇,又足智多谋,他的身量便是放眼整个皇宫的勇士,也无人及他分毫。他不是粗人,乃是既有勇士的英武,又有一颗敏锐的心。他晓得巫医是如何救人的,他懂得沟通自然之力,明白这天地之间定有神灵……”
陆锦棠捏着信笺,神色狐疑,“这说的是颜钧?”
第574章寻人()
“颜钧高大健硕,五官英挺俊逸,一双碧色的眼眸,犹如透亮清澈的湖水……确实对小姑娘有莫大的吸引力。”木兰缓缓说道。
乔木却在一旁插言,“莫不是师父也喜欢那样的吗?”
木兰回头狠狠瞪了她一眼,“胡说什么!”
陆锦棠凝眸放下信,“若真是如此,我当去面见圣上……”
她寻去御书房时,秦云璋也刚接见过使臣,夜里还有为使臣准备的宴席歌舞。
陆锦棠来的时候,却见秦云璋脸上并没有笑模样。
且整个殿里气氛都有些异样,伺候在殿中的太监们,颇有些不敢大声喘气的谨慎。
“使臣对圣上不敬吗?”陆锦棠小声问秦云璋的内侍孙一。
孙一低头,小声说道,“不敬倒是也没有,只是……”
“锦棠来了?”秦云璋在殿中扬声问道。
孙一赶紧闭嘴退了一步。
陆锦棠应了声,提步走近,“我瞧见使臣刚刚离去。”
秦云璋点点头,没做声。
“我见了达那布将军,他向我提了颜钧。”陆锦棠说道。提及颜钧两字时,她瞧见秦云璋的眉头皱了一下,“萨朗公主托他带来的信里,也说了一个人,把他夸的只应天上有,地上无的……”
秦云璋忽的冷笑一声,“萨朗公主所夸之人,也是颜钧吧?”
陆锦棠唔了一声,“她未提及姓名,但我是这么猜测的。”
“何止萨朗公主夸他,今日所来使臣,皆推崇这胡商至极。”秦云璋微微拧眉,“朕倒觉得奇了,他前些年表现平平,不过是个来往走商,有点小聪明的商贾。为何这两年却突然活跃在权贵之间?且这么快的就让这些权贵对他信任有加?”
陆锦棠抿唇思索。
“我倒是想起了合纵家苏秦、庞暖,及连横家张仪、范雎。”秦云璋忽而说道。
“合纵连横……圣上怀疑,他的野心那么大吗?”陆锦棠吃了一惊。
连横合纵的实质就是战国时期各大国为拉拢他国而进行的外交、军事斗争。合纵是联合弱国共同抵抗强国,连横乃是联合强国制衡第三国。
合纵连横实际上是一种为了达到兼并土地的目的而进行的一项军事外交策略。
秦云璋身为国君,果然与她所想,所担忧的不是一个方向。
但不论从哪方面来讲,这颜钧都不可轻视。
“今日使臣来访,除了大夜朝的新策、选举制度叫他们好奇之外。他们竟不约而同的要见颜钧。”秦云璋说着,眼中阴沉下来,“朕说不知颜钧在何处,他们竟不信,还拿出颜钧在德城救助瘟疫的名声,来说事儿。”
陆锦棠吸了口气,“难怪那时候颜钧竟不遗余力的帮助朝廷,主动的出钱出力!原来他早打量好了?他在大夜国境传出名声,就是为了今日使臣问大夜朝要人,做下铺垫吗?”
说完,她又兀自摇头。
“那他也太厉害了吧?走一步,能想这么多步?还能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吗?我定是自己在吓唬自己呢!”
秦云璋拍了拍陆锦棠的肩,“莫要忧思过重了,即便有西域诸国使臣要见他又能如何?他不过是一个人罢了,哪国的使臣也不会为了这么一个人,来和大夜朝作对。合纵连横的策咯也不是那么容易成功的。”
陆锦棠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并未多问。
夜里招待来使的宴席,她也一同参与了,果然在席上,又听闻诸国使者谈论起颜钧来,夸赞他的眼界并非一个商贾能比,说他是有志之士,诸多褒赞。
达那布将军却在席上一言不发,只闷头喝酒,席面未散,他却已经喝的酩酊大醉被抬回了驿馆。
陆锦棠觉得,这些使臣不断的夸赞颜钧,定然是为了给大夜朝施加压力,希望大夜朝能尽快找出颜钧来。
陆锦棠也想快点找到他在哪儿,他分明是自己躲起来了,朝廷可不想背上藏匿他的锅。
朝廷在使臣面前推诿,问颜家要人的时候。颜家人却突然击了皇宫太极门外的登闻鼓,说他们家主子丢了。
陆锦棠闻讯,倍感诧异,忙换上朝服,前往前朝,询问此事。
她寻到秦云璋的御书房时,击登闻鼓的颜家人已经被带了上来。
登闻鼓乃是支诉冤案的最重要方式。太祖皇帝勤勉,他立下规矩说,皇帝不管在干嘛,听闻这面鼓响,就得起来亲自审理冤案。
“我家主身体不适,在屋中休息,就是这位官爷,突然派兵闯入……自那会儿起,就再也没见到我家主子!”颜家人指着廉清哭泣说道。
廉清黑沉着一张脸,“我去的时候,你家主子已经不知去向!我从未见过他!”
“我家主子病的起不来床!他怎么可能自己离开?更何况客栈里从掌柜的到小二,从没有一人见他在你们去之前离开过!”颜家人跪地大哭,“求圣上做主,我家主子在京都原本欲做一笔大生意,如今生意还未谈成,人却下落不明,求朝廷为我颜家寻人……”
秦云璋眼眸暗沉,“你家主子布阵害人,朕正在找他呢,你们反倒来问朕要人?”
“我家主子从不曾害人呀!圣上,这其中必有误会,定是有人要陷害我家主子,故意将我家主子掳走藏匿!求大夜朝的皇帝陛下为我颜家做主呀!”颜家人伏地大哭。
“我看是颜钧害人不成,所以畏罪潜逃了吧?”陆锦棠提步迈入殿中。
秦云璋抬眼看她。
她朝他微微点头,“颜钧布阵害人之事,乃是本宫亲眼所见!廉清正是为此,前往客栈抓他归案,岂知前去就扑了个空,这不是畏罪潜逃又是什么?”
颜家人怔怔抬头,看见立在御案下头,一身锦衣华服的皇后娘娘。
皇后亲自出来作证,这对颜家人形势不利呀?
颜家人沉默片刻,继续哭道,“皇后娘娘定是有误会,在找到我家主之前,不能就定下罪名来吧?倘若真如娘娘所说,我颜家人也该逃的远远的,断然不敢再来击鼓,求皇帝陛下寻人呀?”
殿上骤然一静。
第575章陆锦棠起来()
这倒也是,颜钧畏罪潜逃,颜家人躲着朝廷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自己往枪口上撞呢?
莫不是颜家人当真不知颜钧在哪里?颜钧不是自己跑的吗?
颜家人这击鼓告御状,为求寻人,颇有些不安套路出牌。
殿上正在僵持之时,忽有内侍禀道,“月氏使臣求见。”
秦云璋微微眯眼,“使臣为何事求见?”
“使臣听闻颜家人击鼓,为寻颜钧,所以来求见。”内侍答道。
陆锦棠恍惚明白过来,她眼睛紧紧盯在颜家人身上,原来,颜家人击鼓,不是为了试探朝廷,乃是为了引来使臣的关注!
“拜见夜朝皇帝陛下!”月氏使臣,不行跪礼,只用手按在肩头,微微弯身,“我乃月氏三皇子。”
陆锦棠抬眼看向这位皇子使臣。
“颜钧乃是我的结拜兄弟,所以听闻颜家人击鼓告状,要求朝廷交出我家兄长,遂我也来看看事情进展如何。”月氏三皇子不会中原话,但他身边站着那翻译之人中原话却说的很流,连他身上那生在皇室的倨傲之气都给翻译出来了。
“那正好了!”秦云璋闻言一笑,“颜钧在我大夜朝内犯了王法,朕欲拿他,他却畏罪潜逃,如今他的亲眷都来了,也好给朕一个交代吧!”
月氏三皇子没想到秦云璋会这么快反将他一军,一时愣住。
地上的颜家人倒是反应快,“三皇子明鉴,我家主并非畏罪潜逃,乃是被陷害之人给掳去了,至今下落不明!当叫大夜朝廷给我颜家,也给三皇子一个交代才是呀!”
颜家人把月氏三皇子和他们绑在了一起。
且这位三皇子自己刚刚也说,颜钧是他的结拜兄弟,这会儿落于被动,他颇有些无奈,他皱眉轻咳一声,“不论如何,我家兄弟乃是在大夜朝境内不见的,大夜朝当找出他才是!颜钧人品,我乃是信得过的,他定不会做出触犯王法之事,皇帝陛下当找到他,还他以清白。”
“他触犯王法,又突然不见,如今乃是疑犯之身。朕原想着,他与西域诸国感情甚好,惟恐嫌犯之身叫你们接受不能。如今看来,倒是朕多虑了”,秦云璋缓缓说道,“月氏皇子与朕想的一样,先把人找出来才是首要。”
月氏皇子表情愣怔,待他身边翻译之人,把秦云璋的意思解释给他,他脸上才露出焦急神情,“圣上此言差矣!自然是还他清白之身也一样重要!”
“我大夜朝唯有通缉之人方能张榜海捕,他如今已经是疑犯,月氏皇子若真心希望尽快找出他,自然要接受通缉之令。至于清白,那只有在找他回来之后,才能证明了。”
月氏皇子憋了几憋,方才放出狠话,“我月氏已经备好骑兵,倘若朝廷不能给我以满意答复,拒不交出颜钧,我大军铁蹄定要踏平大夜,也要找到我家兄弟!”
陆锦棠心里泛着嘀咕,莫不是颜钧已经和这月氏三皇子串通好了?
他在这会儿消失不见,就是为了让月氏三皇子有借口,向大夜朝兴兵?而如今如此多的使臣都在大夜境内。倘若开战,其他诸国自然也有“正当”的理由参与战争。
如此岂不是联合了诸多小国,以攻大国,以免大国愈发强盛而吞并弱国的合纵之策吗?
陆锦棠正在担忧,却见秦云璋不紧不慢的说道,“就以一月为期,这颜钧既是你月氏皇室的亲眷,他在我大夜朝触犯王法,我大夜朝若是不能缉拿他,你月氏难逃干系!到时候,莫怪我大夜朝的铁骑不留情面,便是踏平你月氏土地,也要彰显我不可触犯的国威!”
月氏三皇子脸面一僵。
他放言威胁秦云璋,没曾想,秦云璋一丝不惧还威胁回来了,且还定下了一月之期?
月氏三皇子不由皱眉,一个月,月氏能联合其他西域诸国,与他们并肩抵御大夜朝吗?
还是其余诸国会连同大夜朝,共分一杯羹?
第576章你看错()
月氏三皇子面色有些紧绷,拱手离开。秦云璋立时张榜,发布海捕令,缉拿罪犯颜钧归案。
不知颜家人想到没有,他们这么一击鼓,本想引来使臣向大夜朝施压,这压倒是施来了,也给了秦云璋机会,让他把暗中寻找的颜钧,直接明着变成了“通缉犯”。
有月氏的例子在前,其余诸国使臣,都保持着观望的态度。他们没有认同颜钧是通缉犯,也没有像月氏一样,言明会大军压惊,用来施压。
陆锦棠眼睁睁看着一个商贾,愣是搅动了诸国的和平,使得京中气氛紧张,好似边关战役一触即发。
她越发认定了颜钧不可能只是一个简单的商贾而已,只是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陆锦棠仍旧猜不到。
倘若颜钧,真的是“阎君”,他来人间,莫不是不满足与冥界霸主的地位,还要来统管人间?所以他用合纵连横之策,玩弄权术以谋求真正霸主的位置?
陆锦棠觉得自己已经用尽了想象力,却也猜不透男人的世界。
她如今所求,不过是一家人平安喜乐,能借助自己的医术,为这个时代,为大夜朝的百姓多做一点点实事儿而已。
为何她这么一点小小的愿望,实现起来,似乎都那么的困难?颜钧不知下落,叫她觉得,好似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窥探着她和她的孩子,好似随时都会蹿出来吞噬她现在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
海捕令下发有几日了,从京都到大夜全境,都张贴了颜钧的画像。
他高鼻深目,五官硬朗,在人群里的辨识度很高。可如今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陆锦棠在等到搜捕颜钧消息之时,竟陷入一个诡异的梦境之中。
梦里颜钧就站在她的床前,微笑着喊她的名字,“陆锦棠,起来。”
陆锦棠躺在床上睁眼看着他,并不理会他。
颜钧却固执的一遍又一遍的喊。
“你怎么敢出现在这里?来人!把这私闯宫闱的胡商拿下!”陆锦棠冷喝一声。
颜钧跳窗而去,陆锦棠从床上起身,也跟着跳窗出去。
他一直跑,宫中守卫却像是看不到他一样,任他从各个宫门穿行而过,只有她一个人费力的追在他后头。
陆锦棠跑的气喘吁吁,却仍旧是没有他的速度快,他到底是身高腿长,给跑掉了。
“娘娘?娘娘!”木兰的声音在耳边轻唤。
陆锦棠猛地掀开眼皮——她还在床上躺着。
淡青色的床帐,有金线所绣的暗纹,天光从窗外漏进,淡青色的床帐被风浮动,那金色的暗纹如水面上的波光粼粼,煞是好看。
陆锦棠皱了皱眉,四下看了看,殿中静谧,远远能听见殿外有宫女娇俏的说话声。
“没有人来过吗?”陆锦棠问了这话,自己都觉得奇怪。
木兰愣了一下,“什么人?”
陆锦棠扶额而笑,“没事,刚刚做梦了。”
木兰忙把她扶起来,给她备水洗漱。
起身时,陆锦棠觉得奇怪,倘若只是梦境,为什么她的腿这么酸呢?好似她真的跑了许久似的。
傍晚,秦云璋来到凤栖宫,与她一起用过了晚膳。
陆锦棠便问道,“可有颜钧的消息?海捕令已经发出去这么几天了。”
秦云璋缓缓摇头,“还没消息传回来。”
陆锦棠皱眉,面上略显担忧。
秦云璋笑着把手落在她的肩头,“别担心,到处都贴了他的画像,即便一时找不到,他也正四处躲藏呢,他的日子定不好过,只要他一露面,就能抓住他。”
陆锦棠缓缓点头,迟疑说道,“我在梦里瞧见了他。”
秦云璋愣了一下,抬眼看着她。
陆锦棠皱着眉,“他站在我的床前,叫我起来……”
她话刚出口,便瞧见秦云璋的脸色阴沉了下来。陆锦棠讪讪闭了嘴。
秦云璋伸手把她抱进了怀里,抱的紧紧的,“锦棠,你不用害怕他。他不过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