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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锦棠微微皱眉,“木兰功夫过人,且办事牢靠,不会有事的。”
乔木嗯了一声,重重点头,“婢子知道。”
一直等到了晚间,却还不见木兰的人影。
乔木已经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廊下团团乱转。
陆锦棠也渐渐有些坐不住,木兰是靠谱的人,不会没事无故拖延,叫人为她担心。
她说今晨回,到夜里还不回,定然是遇上事情了。
“颜钧一开始就暗示过我,他知道了我在暗地里打探他,会不会是他做了什么手脚?”陆锦棠暗自嘀咕。
秦云璋见她心不在焉,不由握紧了她的手,“有心事?”
陆锦棠微微一愣,“你刚刚说什么?我……我没留神。”
“我说,疫情基本得控制,明日我会带领官员去英武堂,拜祭逝者,而后我们便启程回京。”秦云璋又说了一遍。
陆锦棠缓缓点了点头,“哦,也好。”
“你忧心忡忡的,可是有什么事?”秦云璋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如今,朕还不能叫你信得过吗?有什么事,还不愿与我说?”
“没有的事!”陆锦棠目光灼灼看他,“我若连你都信不过,还能信谁呢?不过是怕你误会……”
“误会什么?”秦云璋似笑非笑。
陆锦棠讪讪说道,“我看那胡商颜钧,来得太巧,怀疑他不怀好意,所以命木兰去暗中调查他。”
秦云璋轻轻捏了下她的手,“何不一早告诉我,也好叫我派人替你去查他。”
陆锦棠微微皱眉,“木兰昨夜递消息说,今天就能回来,可至今未归,也不知是什么情况……”
“你莫担心,我这就叫人去寻她。”秦云璋起身去吩咐。
一直到深夜,陆锦棠才得到木兰的消息。
“已经回了德城?那她为何不来见我?”陆锦棠狐疑看着廉清。
廉清挠头,“木兰她自己不肯回来。”
陆锦棠不由瞪大眼睛,“这是为何?”
“她许是生了病?”廉清犹疑说道,“可生了病也该告诉娘娘知道,娘娘也好为她医治呀?不知这姑娘在顾虑什么?”
“她现身在何处?她不肯回来见我,我去见她便是!”陆锦棠当即说道,未等木兰的消息,她深夜未睡,一身衣裳都穿得好好的,随时都要出门似的。
廉清看她一眼,有些迟疑。
秦云璋放下书册,从她背后走来,“廉清带路,我与你同去。”
廉清这才答应,叫人备了马车,他在前头领路。
木兰回了德城,却把自己藏在德城城郊之地。
陆锦棠所乘马车越走越荒凉,若不是秦云璋在她身边坐着,她甚至怀疑领路的廉清是假冒的呢!木兰一个姑娘家,夜里躲在这荒郊野外的做什么?
陆锦棠心头疑窦丛生,一行人却在一个破败荒弃的城隍庙外头停了下来。
车夫正在取马凳之时,乔木已经急不可待的跳下了马车。
她跑在了陆锦棠的前头。
还没靠近城隍庙那破败的木门,却从门内嗖——飞射出两只飞镖来。
两只柳叶形的飞镖,当的钉在乔木的脚前头。
乔木吓了一跳,脸色僵硬的愣在那里。
廉清等人立时提高警惕,以为有圈套。
“难道不是木兰……”陆锦棠狐疑嘀咕。
秦云璋却微微皱眉,“定是木兰。”
陆锦棠皱眉看他,“你如何知道?”
“以那飞镖的力度,速度,以及角度,若是有心杀人,只怕乔木命都没了。”秦云璋看着钉在乔木脚前头的飞镖,“这分明是提醒之意。”
“师父,是我呀,我是乔木!”乔木满目担忧,伸长脖子往破败的城隍庙里头看。
月亮银白的冷光洒满这荒凉的城郊,却是叫人看不清楚那残破的庙中是何情况。
乔木抬脚迈过两只柳叶形的飞镖,继续往前走去。
庙里却传来嘶哑的声音,“站住!”
“木兰,不管你是遇见什么事儿了,都不能独自扛着,我们既是寻来了,就必和你一同担当。”陆锦棠沉声说道。
乔木吸了吸鼻子嗓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是啊师父,你是遇上什么事儿了?娘娘不会不管你的!我也不会不管你的,我是你徒儿啊,你拦不住我的,便是你拿飞镖打在我身上,我也要进去找你!”
第557章陆锦棠从齿缝里挤出两字()
说完她当真无所畏惧的往破庙里走去。
陆锦棠垂眸一想,回头对秦云璋道,“让廉清他们都在外头守着,木兰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进去看看。”
秦云璋一把握住她的手,“我与你同去!”
廉清忽的上前一步,“我们寻到木兰姑娘时,她就不肯与我们相见。独自躲在这里,怕是……”
“你们别进来!”木兰嘶哑低沉的声音从破庙里传出,“我怕是染了瘟疫了,你们躲远一些!”
“瘟疫?”乔木一惊,“木兰你没听说吗?如今德城的瘟疫,已经被控制住了,娘娘还研制出了疫苗,好的人接种了疫苗,就再也不会得那瘟病了!即便是得了的人,在隔离区里也已经都好起来了!没事的……”
乔木说着话,已经走到了城隍庙门口。“不是那种瘟疫!”木兰低吼一声,嘶哑的声音里尽是无奈与悲愤。
陆锦棠愣了一下,甩开秦云璋的手,阔步上前,“你留在外头。”
她伸手推开乔木,独自一人进了城隍庙。
秦云璋目光一沉,随即跟了进去。
廉清一看,连圣上都进去了,哪里还顾得上是不是瘟疫?立即招呼众人要往破庙里去。
“都等在外头!”秦云璋沉沉的声音传来出来。
廉清一愣,微微抬头,却见秦云璋负手站在破门前。
月光清清冷冷的洒落在他身上,他犹如天降的门神一般,周身裹着银辉,却把门挡的严严实实。
“圣上……叫婢子进去吧……”乔木泪流满面,“那是我师父啊!”
“你进去帮不上忙,留在外头就是。”秦云璋沉声说。
“患难见真情,我平日里多得师父照顾,当年亦是师父将我从被卖的安乐王府家眷中买出……我无以为报,如今师父身陷危难,我即便不能为她做什么,能够守在她身边也是好的呀!”乔木落泪说道。
“即便她染的是瘟疫,比德城的瘟疫还要厉害,染上就必死无疑,你也要进去?”秦云璋挑眉问道。
城隍庙外头围着的侍卫们闻言,都下意识的向后退去。
乔木却抬手胡乱抹了抹脸上的泪,用力点头,“要的,婢子要进去。”
秦云璋回头往那暗沉沉的城隍庙里看了一眼。
黑暗中传出陆锦棠幽幽的声音,“叫她进来吧。”
乔木提步,脚步急切的都有些踉跄了,慌忙进得城隍庙内,窗户漏进的月光隐约照在木兰的脸上。
乔木眯眼一看,忍不住惊叫一声,“啊——师父?”
躺在地上,倚着石柱的人,哪里还有木兰的清隽。
木兰瘦削,纤长,即便穿了男装,也难掩清秀之气。
可此时倚在石柱上的人,头面红肿,眼睛几乎淤陷进了肉里。脸上肿的鼻子只留了一个鼻尖儿在外。她呼吸困难,不得不张嘴喘气。
乔木大惊失色,跌跌撞撞扑倒她面前。
木兰立即抬脚踢她,“别过来,别靠近我!”
乔木抹去的泪,唰的就下来了,“是谁?师父,是谁把你害成这样?”
木兰眼睛肿的只留下了一道缝,拿到缝隙里划过一抹狐疑的冷光,“没有人……没人害我……”
“没人害你,你怎会变成这样?”乔木急道。
“这是病……瘟病!”木兰喃喃说道,“前朝有记载,得此头瘟,无药可医,死了数万人……”
乔木听闻“无药可医”不由倒吸了一口气。
“难怪师父不肯回去!也不叫我们来看你!你怎么这么傻?我岂能留师父一个人,孤零零的在病中离去?我是你的徒弟呀!”乔木跪着爬向她,似乎一点也不害怕会被传染上必死的病。
木兰正要伸脚再踢她的时候,陆锦棠却皱眉说,“不是病,这是毒。”
木兰闻言一怔,“那不可能!”
“以我师父行事处事的小心程度,没有人能对我师父下毒,还不被她发觉的!”乔木也不由说道。
陆锦棠垂眸,指尖正按在木兰的手腕上。
她细细摸了好一阵子的脉象,眉头越皱越紧,“乔木,你去拿火把来。”
乔木正欲起身。
陆锦棠却又低呼一声,“等等!”
乔木一愣,瞪眼看着陆锦棠,并未见她做什么。
可陆锦棠却蹙紧了眉头,绷紧了脸面,像是在使劲一般。
躺在地上的木兰也浑身颤栗起来,身上暴汗,如淋雨了一般。
“娘娘?师父?你们这是怎么了?”乔木欲要上前。
陆锦棠却从齿缝里挤出两字,“别动。”
乔木呆立在原地,忐忑不安的看着两人。
秦云璋也在门口回头张望,但见乔木都被阻止不能上前,他便是心下惊疑不定,也咬紧了牙关让自己的身形立在原地。
唯有陆锦棠知道,她的金蚕,刚刚又主动行动了——金光一闪,金蚕入了木兰体内。
与上次两个儿子偷了她的金蚕,让金蚕进了玉琪的肚子,消灭了那肿瘤不同。上次她是无知无觉的。可这次,她能清晰的感觉到金蚕在汲取木兰体内的毒。
仿佛她也得助那金蚕一臂之力,它才能使出力气来。
陆锦棠神色莫名,她隐约能感觉到金蚕游走于木兰的血管之内,恍如泅水一般。
她随着金蚕“看到”血管里乌黑之色渐渐转为暗红,又变成鲜红……肝脏之中,也有陈年积毒……是了,很早的时候,木兰之所以留在她身边,就是因为,木兰身中奇毒。
那会儿她以针灸为木兰驱毒。原以为旧毒早就清理干净了,可如今她方才“看见”原来还有余毒藏于肝脏之中。
但金蚕一过,恍如油污都被净水冲洗干净。木兰的肝脏都变得干净健康了。
陆锦棠不由双目紧闭,金蚕带着她“看”的更清楚了。
木兰血液里的毒被涤荡干净,陆锦棠以心念召唤金蚕回来。
金光一闪,她怀里一暖。
陆锦棠忙睁开眼睛,打开怀中的锦盒。
金蚕变成了乌红的颜色,但神气活现的在锦盒里扭来扭去,似是表功一般。
陆锦棠心下略惊,这小小金蚕,当真是越用越厉害了?
第558章那胡商绝不会是这个用意()
“娘娘,您看!”乔木轻颤的声音里透着兴奋和急切。
陆锦棠收起锦盒,却见倚在石柱上的木兰,犹如泄了气的皮球,头面部的红肿渐渐退散。
金蚕解毒的效果,竟比她学了多年练了多年,引以为傲的针灸之术还要快?陆锦棠不由扶额,她究竟是该高兴,还是惭愧?
“木兰?”陆锦棠喊她。
木兰却闭着眼,暴汗之后,似是昏迷了过去。
陆锦棠与乔木为她换了一身干净衣物,将她带回了内衙。
待木兰再醒过来,已经是次日的午后。
“呀!”乔木端着清粥小菜进门,瞧见木兰已经兀自坐了起来,正倚在床头,不由大吃一惊,“师父醒了?”
木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狐疑的摸了摸脸,“我……好了?”
乔木放下手中漆盘,歪头凝眸看着她,“师父,你……”
木兰见她神色,不由紧张,“我……我还没好?那你怎么把我带了回来?该把我隔离起来才是!娘娘和小公子都住在这院子里……”
“不是!”乔木惊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忙取来了铜镜,“师父你瞧,你怎么变……变漂亮了呢?”
木兰犹疑不定,接过铜镜,这么往镜子里一看,果然!她以前的肤色发黄发暗,也许是长期被毒性控制的结果,即便后来陆锦棠为她解了毒,但脸色也趋向暗沉。且鼻翼两侧有暗斑。
可如今,她脸色却健康白皙,莹润有光,即便涂抹了最好的脂膏,也没有这般透亮的效果。
顾盼之间,镜中人更是明眸善睐,她恍惚中了毒,一夕之间却年轻了不少。
“我想起来了,是娘娘……”木兰猛地一拍脑门。
“娘娘怎么了?”陆锦棠轻笑转过屏风。
木兰立即掀被下床,赤脚上前,屈膝跪在陆锦棠脚边,“娘娘!”
她匍匐在地,行了大礼。
陆锦棠忙拉她起来,“多少年的交情了,你这是做什么呢?”
“多谢娘娘又救婢子一命!”
她抬手轻轻碰了碰自己的脸颊,“娘娘不仅救了婢子的命,婢子更觉得自己像是年轻了好些,以往因身体里的余毒影响,而不能发挥出来的功力,如今也在身体里澎湃,婢子觉得,觉得……”
木兰神色很是激动,好似她一直难易突破的瓶颈,如今就要突破,而她的功力更是要上一个台阶了。
陆锦棠笑眯眯的把她拉起来,“早些年为你解毒的时候,你身体里的余毒未能清理干净。昨日倒是一并清理了,只是我不知道,你这般谨慎小心,究竟是如何中毒……莫不是……”
陆锦棠朝外看了一眼,眉头皱起。
“那胡商,婢子查了,并没有什么问题。”木兰却是接口说道。
陆锦棠倏而一愣,“没有问题?”
“是,婢子所查结果,正如他自己所说,他父辈儿就是行商的,走南闯北,常常来往于西域诸国,不过以往和大夜朝的贸易较少,因为那时候大夜朝与西域关系不甚好。后来建立邦交以后,他父辈儿才往大夜朝来的多了。就是个一般的商人,没有什么稀奇的。”木兰说道。
可陆锦棠却觉得不对劲儿。
“只是他似乎更有经营的天赋,他父辈儿的生意做的并不如他这么大。他如今在西域诸国颇有影响力,他与西域诸国的皇室关系也甚好。在大夜朝他不过是个商人,可是去了西域诸国,他就是皇室的座上宾。”木兰起身说着。
陆锦棠皱起眉头,仅此而已吗?
“所以婢子猜测,他此次在大夜朝的这些行为,会不会就是为了引起我朝圣上的注意,好与圣上建立良好的关系。以便让他在大夜朝的影响力,也像是西域诸国那样?他是想成为我大夜朝皇家的座上宾?”木兰歪着头说。
陆锦棠抿嘴还没作声。
乔木就在一旁唏嘘一声,“师父这些日子不在,您是没看见,那胡商绝不会是这个用意。我怎么看他都是想挑衅的意思。”
“挑衅?他一个商人,还想挑衅我大夜朝的朝廷吗?”木兰惊讶道。
陆锦棠眼底也是狐疑之色,“他总是给我一种怪怪的感觉,莫名觉得他的来历不简单,身份有问题。可是你去查了,却没有查到疑点……”
木兰连连点头。
“看起来没有问题的,往往就更有问题!”陆锦棠下结论道,“日后不可放松警惕,对他多防备着些,他若是做对大夜朝有利之事,我朝自然不会亏待他。他若居心叵测,也绝不会姑息!还有,看紧了玉玳身边,我怎么觉得,他老想往玉玳身边凑呢?”
木兰面色一惊,连忙拱手应是。
陆锦棠的目光落在木兰身上,“你当真不知自己是怎么中毒的吗?”
木兰摇头,“婢子一直觉得自己是在查访的过程中,染上了前朝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