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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连呼吸都不敢用力过重,又静候了一刻钟,她才悄悄上前。
她俯身在床底下,摸索那只娃娃。
床上的赵良娣猛地一翻身,把她吓出了一身冷汗。
她手指碰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木兰手指一勾,把那物件抓在手中,如风一般出了赵侧妃的屋子。
一直到离开安乐王府,和她的同伴们回合,她的心跳才渐渐平复下来。
她低头一看自己手里的娃娃,顿时一惊,从头到脚如同被人泼了一盆冰水,冷透了。
“这是……”那生辰八字,她看着眼熟,细细想来,“这是娘娘的生辰啊……”
木兰心里皱紧了,扎在娃娃上的针,细细密密的扎在了她的心头上。
“把人好生安置了,好吃好喝,派人伺候。”木兰看了眼那面容已毁的儿郎,“我去骊山,向娘娘复命。”
“宝春她,她怎么样了?”那儿郎的嗓子似乎也熏坏了,问话急切,更显嘶哑,如破锣刺耳难听。
木兰的脸色却立时温柔下来,且极具耐心,“你且好生安顿了,宝春感念你当年救她,说什么都要报恩的。”
儿郎却连连摇头,“我知道,我牵累她了。我被人拿住,与她见了面,她定是因我受了胁迫,你们若是她的朋友,就告诉她……我死了,叫她往后都不要为我受人掣肘。”
木兰鼻子有些酸,她咬牙忍泪,努力让自己笑出来,“你安心吧,你被救出来了,她不会再受人掣肘,不会受人胁迫了。养好身体再说。”
“那我能见见她吗……”
木兰不等他问完,立即转身而去。
她害怕自己下一刻,就会落下泪来,她怎么告诉这个刚刚被救出来的人,说宝春已经不在了……
木兰趁夜赶回骊山。
原本打算当即就把娃娃的事情,告诉娘娘知道。
毕竟降头术不是闹着玩儿的,秦云璋当年那般厉害,功夫过人,还被降头术整的不人不鬼,要死不活……
娘娘可没有他那般经得住折磨的体魄呀!
可她未靠近寝殿,就被廉清带人拦了下来。
“是我,木兰。”
“知道,不然院子外头,你就被乱箭射死了。”廉清闷声道。
木兰朝他瞪了瞪眼,“怎的?”
“自打娘娘遇刺,圣上一直寸步不离的守着,看着娘娘,能眼都不眨一下。”廉清嘿嘿一笑,“圣上这会儿守着娘娘在里头歇息,你可要过去打扰?”
木兰忙不迭的摇头,“罢了罢了,我还是等明日在回报吧!”
揣着娃娃,木兰几乎是心急如焚的捱到了次日。
趁着陆锦棠用膳的功夫,她朝陆锦棠挤眉弄眼,暗示了半天。
“木兰,你有什么话,还不能当着朕的面说?”秦云璋斜睨了她一眼。
木兰咬着下唇。
“我们女人家私下里说话,你不能什么事儿都打听呀?”陆锦棠推了他一把。
第336章一模一样的生辰()
陆锦棠推了他一把。
秦云璋顺势抓住她的手,“但凡和你有关的事情,我就是要事事打听。”
陆锦棠无奈,“若是女人间的话题呢?”
“那也要听。”秦云璋一副水火不侵的模样。
“回禀圣上,是与宝春有关的事情,她人都不在了,关乎她的名声,还望……”木兰小声说道。
秦云璋轻哼一声,“既是与她有关,那朕更要听了。她既是罪人,又是功臣,功过相抵,朕已经不计较她的错对了,还有什么她的事,是朕不能听的呢?”
木兰暗暗叹气,“回禀圣上,娘娘,救了宝春的那个男子,确实在安乐王府,昨夜已经被救了出来。婢子让人把他安置妥当了,也算了了宝春的遗愿吧。”
见圣上还在看着自己,木兰想了想,又说。
“只是婢子还没有告诉他,宝春……已经出事。等过段日子了,再领他去祭奠宝春吧?”
“嗯,你考虑的很周全。”陆锦棠点点头。
秦云璋垂眸想了想,他如今心思倒是越发缜密了,“一定还有别的事情吧?单是这些话,你没有必要一定避讳朕。”
木兰心虚,连忙摇头,“回禀圣上,没有别的……”
“你怀里藏的是什么?”秦云璋骤然问道。
木兰心一慌,当真往自己怀里摸去,这就露了怯了。
秦云璋眯眼看她,“木兰,你不忠诚啊?宝春是前车之鉴,你若也有旁的心思,朕可就不能容你伺候在皇后身边了!”
木兰一惊,噗通跪了下来。
“皇后宽仁,朕可不是什么慈悲心肠!”秦云璋冷冷说道。
木兰心下焦急,“婢子没有不忠……”
她从怀中摸出那只娃娃,麻布做的娃娃,彩绸缝了衣服,娃娃上用朱砂写了生辰八字。后头还缀有名字。
木兰之所以不想当着秦云璋的面,拿出那只娃娃,乃是因为,生辰八字,是陆锦棠的生辰,可名字却写的是——丁香。
秦云璋单看了那娃娃,就立时脸色大变。
“又是降头术?”
陆锦棠却接过娃娃摇了摇头,“降头术可不是谁不谁都能用的,这娃娃,顶多叫诅咒娃娃。我是见过慧恩所做的那娃娃的,还亲手毁了那娃娃,跟这娃娃,绝对不是一个档次的!”
秦云璋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谁跟她讨论娃娃的档次问题?
“慧恩原本就会邪术,会降头术,所以他手里的娃娃才有效力。这娃娃嘛”,陆锦棠的语气显得轻松,“不过是泄愤的道具罢了,哪里有什么效力?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咦?”
她说完自己好好的,才发现那娃娃上的名字,不是她。
她看了木兰一眼,木兰疑惑的冲她点头。
“这娃娃,你从哪里得来的?”秦云璋问木兰。
“这娃娃诅咒的不是我?”陆锦棠又细看那生辰,“是我的生辰没错呀?”
秦云璋皱眉看她。
确切的说,她并不懂得生辰八字,不过是族谱上记录的有。这上头写的确实是陆二小姐的生辰八字,她早就背了下来了。不会有错的。
“婢子也是觉得奇怪……”
“京都这么大,也难免有同一刻出生的人。”秦云璋缓声说道,不是诅咒陆锦棠,显然让他的脸色好了许多。
陆锦棠却恰恰与他相反,原本她轻松的脸色,立即绷紧,“木兰!你派人查,那个丁香的生辰,是不是与我相同?倘若真是她……说明她如今在太子身边!且还得了宠!”
不然怎么可能引得赵良娣嫉妒的,要扎小人儿咒她呢!
木兰领命立即去查。
秦云璋却愈发恼恨上了安乐王一家,“人既然救出了了,刺客的事情,也该有个交代了吧?”
陆锦棠听闻他咬牙切齿的语气,不由担忧望他,“你可别让自己落得暴君的名声啊……”
秦云璋轻哼一声,阔步而去。
丁香此时当真是在安乐王位于骊山的别馆,这别馆还是赵家送给安乐王的。
“什么破泉眼!”太子愤然,“孤以往泡汤,都是在御龙汤泉!御龙汤泉里的泉眼,就算出水最差劲的,也比这里好得多!”
太子大发雷霆。
御龙汤泉自修建之初,就是打算给圣上御用的,那是圣上的行宫,自然处处奢华精美,骊山最好的汤泉泉眼,不是在华都汤泉,就是在御龙。
赵家能买着这块地,得了几个泉眼,也是运气不错了。
“王爷就别抱怨了,如今骊山戒严,能安安生生的在这里泡汤,已经不错了!”丁香往他身上撩水,为他搓背。
太子轻哼一声,倚在她柔软的胸脯上。
丁香一面为他在温水中按摩,一面低声问,“究竟是为何戒严啊?婢子去打听,可守卫都闪烁其词的。”
“还能为什么,为皇后呗。”太子轻嗤一声,“他到底就是个色令智昏的昏君而已,我还以为他多了不起。”
丁香闻言怔了怔,她皱眉细看太子,“殿下知道内情?”
“哼……”太子有些得意。
“皇后怎么了?引得圣上竟至于戒严整个骊山?”
“遇刺了呗。”太子的语气,浑不在意。
丁香微微一愣,压低了声音道,“是不是殿下派人?”
“你可不要乱说!”太子轻轻回了她一句。
丁香却已经明白了,“竟真是你!如今这时候,避嫌还来不及,你竟自己撞上去!这么沉不住气!你还想成什么大事?”
丁香恼怒,口不择言。
太子一把扼住她的脖子,“你说什么?你一个丫鬟!一个被我父皇玩弄过的破鞋!若不是孤看你还有点儿用,如今你也在太庙守着青灯古佛呢!你也敢来指责孤了?孤真是给你胆了!”
太子狠狠扼着她的脖子,她挣扎的时候,他还把她往汤泉里按。
丁香口鼻呛了水,脸面憋涨的青紫难看。
太子大约也不真想她死,看她眼睛都往外凸了,又松手把她放开了。
丁香站都站不住,她趴着汤泉池子的边沿,一面咳,一面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濒死那一刻,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烈火烹灼的地方……仿佛又听见了四下凄惨尖利的鬼叫……
第337章所有的女眷都在这里了吗()
丁香喘匀了气,脸色却煞白的可怕。
太子碰她一下,她就吓得失声尖叫,她再也不会回到那个地方……再也不要!
“吓坏你了?以后别惹孤生气了,孤还是疼爱你的!”太子摸了摸她的脸,又在她饱满的胸脯上摸了几把。
丁香张着嘴,脸上的惊骇之色还未褪去,看清了太子的脸,她才缓缓说道,“婢子知错了……日后再不敢了……只是婢子吓坏了,今晚怕是不能伺候太子了!”
太子有些扫兴,从水里爬出来,叫了旁的美姬,就在一旁的榻上,便翻动起来。
丁香忍着恶心,回了自己的小房间,她翻出了一套男装,打扮成小童的模样。
偷了安乐王的令牌,趁着夜色,悄悄离开太子别馆。
“竖子不足为谋!还以为你能弄死她,夺了皇位……呸!”丁香出了太子别馆,就把安乐王的令牌给扔在了树下。
她借着夜色,山林掩映,艰难的分辨着方向,远离别馆。
她未能跑出太远,就见别馆被一行禁军给团团包围。
“圣上有令,安乐王别馆所有人,束手就擒,胆敢反抗,就地格杀勿论!”
禁军的声音肃杀冰冷,吓得丁香魂不附体。
她一面庆幸自己溜出来的及时,一面又害怕自己离得太近会被发现。
她憋了一口气,没命的往前跑,却还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
林间月光都不甚亮,根本瞧不清楚前路。
她许是踩了落叶底下的碎石,脚下一滑,噗通栽了一跟头。
只听得踝骨那里咔嚓响了一声……丁香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她挣扎的从地上爬起来,却发现左脚踝骨疼的厉害,根本站立不住。
她噗通又跌坐在地,屁股都摔开了花。
她捂着嘴,想哭不敢哭,准备手脚并用往外爬的时候——手往地上一按,却是按倒了一只脚上!
丁香吓得魂儿都没了,顺着那黑色滚了金边的靴子往上看。
修长的腿,细腰,宽阔的胸膛,看不清的脸……
“大、大爷……小人是……是走迷了路的小厮……”丁香冒着冷汗说道。
只要不是撞见禁军,便是见了鬼,她也不怕。
那人弯身蹲了下来,伸手捏了捏她的左脚脚踝,“崴伤了,别乱动,不然一辈子都是个跛子了!”
丁香瞪大眼睛看他,“李……李公子?”
李元鹤抬眼看她,“你倒认得我?”
丁香连连点头,“求……求李公子收留!小人、小人会制香、制彩墨!”
……
秦云璋让人包围了安乐王别馆,与京都的安乐王府。
缘由是,皇后遇刺,刺客招供,乃是安乐王指使。
安乐王曾经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如今虽然仍然享受着富贵荣华,可眼看与那高高在上的位置,再无缘分了。
他一怒之下,刺杀不了皇帝,去刺杀怀有身孕的皇后娘娘,也是大有可能的!
连内阁大臣们都忍不住对这昔日的太子殿下口诛笔伐。
“圣上待他多么宽仁呀!他竟如此不仁不义!”
“皇后娘娘菩萨心肠,好不容易有了身孕,他竟做此等丧尽天良的事!”
“这般奸恶之徒!就不该让他活在世上!”
……
甚至不用秦云璋开口,大臣们就已经定了太子殿下死罪。
连赵家,司马家族……太子这些姻亲们,此时都只顾着撇清关系,一个求情的字都不敢说,惟恐自己家也被拉下了水!
要知道,那些京都之外的武将们,发起狂的时候,还真是让人望而生畏——而皇后娘娘在军中的地位,不亚于任何一位将军!
他们至今还称呼她为“陆先生”那个亲昵劲儿,崇敬劲儿,远比称呼“皇后娘娘”来的热切得多。
“罢黜安乐王王爵,贬为庶民!幽禁琨苑。查抄安乐王府,女眷变卖为奴,或送入教坊司,男丁流放两千五百里!”秦云璋下旨。
在一片讨伐,要安乐王伏诛的声音中。
秦云璋竟然留了他活命,谋逆是诛九族的大罪,而他的亲眷不过是变卖流放……这惩罚可谓是很轻了。
褒赞圣上宽仁慈爱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只有被幽禁在琨苑的安乐王才知道,秦云璋哪里是留他活命,他是让自己在这里,备受折磨,生不如死!
“秦云璋,你杀了我吧……我斗不过你,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刚受了鞭刑,正被人敷药的太子殿下,惨叫道,“你她娘的就是有病……你叫人打我,又何必治我,让我死吧……”
琨苑里有许多刑具,秦云璋下令,不让他尝试完所有的刑具,不许他咽气。
刑官哪儿敢让他死,每日打完,动过刑,都立即给他上药包扎。
他不肯吃药,他们还会强行灌药,总要吊着他的命,不叫他死的那么快。
“所有的女眷都在这里了吗?”陆锦棠一身常服,面上带了薄纱。
木兰扶着她的胳膊,贴身守在她身旁。
安乐王府的女眷以为她也是前来买仆婢的贵妇,忙不迭的叩首哀求,“夫人买了奴婢去吧!求夫人开恩!奴婢手脚干净,什么活儿都能干……”
谁也不想被卖到教坊司去……那地方,是又去无回的,听说那儿的妈妈,折磨人的法子多得是。
再厉害的贞洁烈女,到了那地方,都能被调教的迫不及待岔开双腿……
如今唯有被人买去做丫鬟,才是最好的出路。
有些女子朝陆锦棠磕头,磕得额头上都冒了血。
陆锦棠皱眉,“怎么没有丁香?”
“都在这儿了呀?圣上是让别馆和京都安乐王府同时动的手!没有漏网之鱼!”木兰低声说道,“娘娘再看看?是不是没认出来?”
陆锦棠一张面孔一张面孔的看过去。
一旁的官吏厉声喝道,“都抬起头来!”
陆锦棠心里很明白,丁香不在这些人里,她即便眼睛会认错,感觉也不会出错。
丁香每次见面,给她的感觉都是阴冷阴冷的,那种不好的直觉,像是从脚底心冒出来的!
“那姑娘是……”陆锦棠瞥了人群中的小姑娘一眼。
那姑娘穿